6. 好心人

作品:《和海胆头be后谈了最强咒术师

    我喘着气,右手扶腰艰难地向上爬,狭窄的楼道里静得只有我发出的喘气声、脚步声和心跳声,泛黄的感应灯灯泡微微闪烁,照出男性的高大黑影。他双手插兜走在我前面,昂贵的皮鞋踩在水泥灰的台阶,姿态轻盈得像游览冰湖的天鹅。


    “好慢呢,小蝶走一步喘三下,比华夏的林黛玉还弱欸。”继子头都没回就能看到我的窘迫,含笑的嗓音盖过我的疲累。


    我扶着斑驳的墙面,双脚酸软不听我的使唤还在朝上爬:“几、几楼了?”


    “小蝶还在六楼,加油啦,还剩六层就到你家了噢。”已经爬到七楼的继子说。


    我一听继子说还剩六层,两眼发黑脚下一滑,身体就往后摔去。我下意识闭上眼,预料中屁股摔开花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手捉住我的手腕。紧接着我身体腾空,失重感袭来一瞬,吓得我一睁眼看到一张蒙眼罩的脸,男人双手握住我腰窝让我面朝他,脚下一点受力的空间都没有,像个孩子般被他举高。他的冰凉体温萦绕我鼻尖,我拍拍他手臂让他把我放下来,摔一个没摔完的跤就直接爬到第七层了,这托福于继子手长脚长。


    “不用这么紧张我,不瞒你说我从小摔到大啊。”我又开始了走一步喘三下,紧紧扶着墙弯腰爬楼梯,空出的另一只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可能因为缺少以前的记忆,导致我这里发育不好,平衡感就很差。”


    “咒术界也有自己的黛玉了。”继子笑意吟吟,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在我身边。我上一个台阶他才跟着上一个台阶。


    我叹着气感慨:“那我岂不是得我和我的宝玉be了,这种事就没必要了吧。”


    “还真是噢惠是我养子,你是我以前的继母,都是这种剪不清的关系欸。”


    他的调侃冲散了不少我们间的陌生感。要说二十年没见的母子相认后不尴尬,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不过现在的我并不是以前那个时刻得维持六眼母亲威严的我,我这次的生命完全作为我自己而活,现实的贫穷并没让我变得阴郁,相反我作为智障的这些年过得非常开朗。


    我的继子看上去也很轻松爽朗,是个帅气爱笑的有为青年。


    我们谁都没有被困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意外。


    两个E人相处很快就把那点陌生感冲散,我虽然没测过时下流行的mbti人格,但我这么外向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E人。


    终于爬到十二楼,我从兜里颤颤巍巍地掏出钥匙插进锁芯,转了两次打开门。客厅的窗户是开着的,从房子外的小丘上卷来海边涌动的清新气息。


    地上散落一堆裙子衬衫,抽屉和柜子全被人打开没合上。耳边响起继子的话:“看起来跟进贼了没差噢。”


    我嘴角扯了下,看着满地狼藉呵呵一笑:“就是进贼了啊,不过那个小偷没想到吧因为贫穷,我从来不把钱放在家里的。”


    五条悟迈开长腿,弯腰捡衣服:“没有我小蝶过得很辛苦啊。”


    我睁大眼边走过去边说:“没有的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这些你放着吧,等我歇一会儿我自己收。”


    他单手撑膝,仰头望我,竖起来的白发被风吹得扫到我脸上。他宽阔的肩膀几乎能挡住我看地上的狼藉,而他空出的另一只手戳了戳我额心,粉润的嘴唇扬起高高的弧度:“小蝶很没大没小欸,你现在可是比我小十三岁,要是你真跟小惠在一起了我可就变你公公了呢。”


    “……怎么还有这种情况的,唉,年少时对一个不该心动的人心动。”我感慨地说着,走到沙发上一气呵成闭眼躺下,“那你收吧,我可就放心躺着了。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甜食自己拿。”


    五条悟的声音从冰箱边上传来:“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嘛?怎么买这么多?”


    “还不是悟你爱吃啊。”我随口道。


    用为数不多兼职来的钱买甜食几乎成了我的肌肉记忆,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进行刻板动作般惹人发笑,我这么贫穷的人过得连小偷都从我家偷不走钱,却花很多钱买昂贵的品牌甜品。没恢复记忆前,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买这些甜品放进冰箱,一口不带吃的,放到过期又把它们全部扔掉。


    我忽地睁眼望向五条悟,空气中极其轻微的咒力暴走消失得很快,让我几乎以为是我的错觉。五条悟反身坐在长形放桌上,一口一口咬着生奶油大福,白皙的脸颊鼓起来,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像一只优雅进食的大猫般。


    “很好吃欸,这些也带走吧。”


    “随你啦。”


    我重新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照射眼皮的暖红色,海风吹拂我面颊,耳畔萦绕细微的窸窸窣窣声,我真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继子刚出生时很柔弱,抱在襁褓中会让我幻视出我抱着一只脆弱的小奶猫,雪白的额发散发奶的馨香。现在他还是很像一只雪白的猫,不过已经长成了强壮的大猫,抛开他总能逗我笑的调侃口吻,他一举一动都高贵优雅。


    昨天的下雨天到今天放晴,继子这样善良有为的青年说要让我跟他一块住,帮我实现我想考大学并和帅气小男生恋爱的梦想。我没有理由拒绝,很久以前我的梦想是我和继子两个人一起住在海边的房子里,没有御三家的纷纷扰扰,也没有人会伤害我年幼的继子。


    五条悟房产很多,他有很多海边的房子。当天,他帮我收完了行李,带着我去了一栋靠近我的学校镰仓初中的一户建海景房。


    初进新家,继子负责打扫放置家具以及收拾我的大包小包。要问我我负责什么,我在旁边想插手帮他一起,他扔了一套试卷给我让我写完并限时,说得在他收拾完前做完这套试卷。


    试卷上的内容我既熟悉又陌生,这就像课堂上老师跟你提出函数这个概念,你知道函数这个名词,放到习题上是一点都不会了。


    感到陌生都是因为我以前是个智障,现在我咬开笔帽刷刷刷开始写,管它对和错,按照我自己的解题思路很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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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内做完了试卷。我把试卷放好,双手交叠脑后躺到地板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听着海风声,缓慢地眨了眨眼。


    这里不是我那个破烂的家了,是我和继子的家。


    我以前住的地方是一栋很老的居民楼,收留我的好心人把那个家的钥匙给我,带我去警局确认了我现在这个身份的名姓叫“和田树理”。和田树理之前一直住在保育院,跑出来后活生生饿死街头,尸体被我这抹孤魂野鬼占据。


    之后到现在,我都是作为“和田树理”生活,那名好心人收留我没多久就失踪了,我自己一个人靠着福利机构的接济,懂事一点就去打童工兼职赚钱养活自己。其实我想,我会对伏黑惠一见钟情是因为他长得很像那名好心人。


    好心人捡到我的时候是在一个冬夜,和田树理的身体被野狗啃噬得支离破碎,我拖着那副疼痛不堪的身体凭本能拽住一个过路人的裤腿,他低头看我时,我最先看到的是他嘴角的刀疤。当时我很后悔,感觉自己叫住一个不好惹的家伙。


    我连人带后衣领忽地被人拎起来,撞进一片冬夜的绿湖中,颤动的湖面倒映出我的身影。男人把我塞进他的夹克外套里,萦绕我的男人体温像火般,他宽厚的手掌摁住我后脑勺,我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到我溃烂的血肉上。他带我去过警局,去过医院,最后带我回了家,给我煮了滚烫的拉面,静静地看着我吃。我那时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会救我,到现在我也不明白。


    他失踪后,有机构帮我找过富裕的家庭愿意收留我,我执着地守在那个家里等了一个又一个冬季,从盼望有人能回来给我煮一碗滚烫的拉面,变成每到冬季我自己会煮两碗滚烫的拉面。如果我这辈子都没再遇到继子,我大概会守在那个家作为和田树理过完我这一生。


    我一直没因为贫穷的现实变得阴郁或许就是因为他,被人温柔地拯救对待过,我不会向这个有他的世界做出任何报复。


    一声“五十九分”拽回我的思绪,我双手掩嘴惊喜从地板上坐起来,望着五条悟不可置信地说:“真的吗!五十九分!”


    五条悟点了点头,把试卷上红笔划过的地方展示给我看:“小蝶你在惊喜什么呀,这个分数很难上大学欸。”


    “悟你不懂的,我可是做了十多年的智障,以前考过的最高分数是十分。”


    五条悟听了我的话,对我露出“原来如此”的鼓励笑容:“这么说你进步非常大呢!从十分到五十九分简直是天才噢。”


    “欸哟这不至于。”我挥挥手,假谦虚从我得意的嘴脸中完全能看出来。


    男人笑了下低头继续用红笔批阅我做的其他试卷,我手臂放到桌面,另一只手托腮,望着他认真的模样我忽然开口:“悟,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谁?”


    “一个和伏黑惠长得很像的人。”


    五条悟批阅试卷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维持握笔的姿势望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