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替身
作品:《被阴湿疯批缠上还有救吗》 入夜,风雨声交缠。
长垣等一行侍卫从马车上跳下来,直奔客栈而去,他们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串用线绳捆住的肉类,几乎是满载而归地回来了。
今日教训完那帮臭小子,祝怜为报答他们,便请他们留下来在山中烧起了烧烤。
祝公子手艺精湛,将鸡翅鱼肉、豆角韭菜玉米等等都串成串,放置火中,烤得外皮酥脆,再撒上些孜然佐料,惹得他们在山中口齿垂涎地待了一下午。
嘴和胃都得到极好的满足。
不仅如此,他们回程前,祝公子还给他们每人都递上了份大礼包。
说以后有机会,还请他们来吃“逼逼扣”。
祝公子真是个好人呐!
长垣如此感慨着,又回味了一番,这才和其他侍卫纷纷道别,往院中疾步走去,其他人可以各回各房,他还要去太子那里复命。
长垣左拎一串鸡翅右拎一串腊肠,喜滋滋用身体拱开门,结果刚一进去,他脸上快咧到后脑勺的嘴角,便微微收了起来。
屋中,褪去外衫的男人站在罗汉塌边,似乎刚刚用热水净过脸,眼角有一尾绯红。
听见声音,他偏头朝长垣看了过来,良久后,才语调平平问:“为何去了如此久?”
说着,目光不经意扫过长垣手中的东西。
长垣皮一紧,马上将今日发生的事都一一禀告,不敢有丝毫隐瞒。
说完最后烧烤的事,长垣抬头望了眼神色不明的裴如钦,犹豫道:“太子,属下回来时打听到了些事,关于祝公子的……”
“何事。”
长垣琢磨着措辞,低声说:“据说这邳县有个举止疯癫,从小无父无母靠偷鸡摸狗长大的乞儿,那人……是祝公子。”
举止疯癫,裴如钦心中下意识思索这个词,眉心一皱。
长垣见状,马上又说:“但属下瞧着,祝公子完全和传闻中说的是两个人。”
裴如钦没说话,长垣低着头,半天后才听见一些窸窸窣窣声。
屋内烧着一笼熏香,裴如钦离那笼子极近,白烟一缕缕扑到他轮廓分明的眉眼,朦胧之中显出几分温和。
但他一开口,说的却是:“长垣,你在他身上投下的关注太多了,不必如此,来日我们离开邳县,便是和他再也不会相见,他疯与不疯,有什么隐情,都与我们无关。”
长垣心一惊,连忙低下头。
“是,属下知错。”
说罢,裴如钦将外衫重新披起,路过长垣时,那双无情无欲般的眼瞥过来了一下:“孤要去见一趟侍御史,你随孤去吧。”
长垣应了声,又皱眉:“侍御史,似乎前些日子便出了宫,要去青州传达皇帝旨意,去青州的路线确实与邳县重合,太子为何要见他?”
裴如钦和颜悦色地笑了一声,眼底却阴郁得很:“有一笔债要讨。”
……
此时,另一边的草屋。
季泊暄情绪平复后,随便吃了点东西果腹,擦完嘴巴一抬眼,便看见祝怜正在对着镜子挽发,一缕缕长发在他手中很快被扎成了个利落的马尾。
将鬓角散落的头发别到耳边后,祝怜又往脸上带了个面纱。
不是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轻纱,带上去还能看见脖子和下巴线条的,祝怜带的那种是完全能覆盖住半张脸,甚至将脖子也全部遮去的面纱。
季泊暄现在对祝怜的观感很复杂,刚才吃饭的时候一直没好意思说话,这会直觉祝怜要出去,实在忍不住问:“你要下山?”
祝怜:“嗯。”
季泊暄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最近……别了吧,你刚得罪了张嘉睇,他肯定会报复你,你现在上街,不是把自己送过去吗?”
祝怜抬头看了他一眼,颇有种犬子初长成的欣慰:“没事,不用担心。”
季泊暄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强忍着没说话,结果他等了又等,发现祝怜说完那句后,居然就没后文了。
不用担心,倒是告诉他怎么个不用担心法啊!
季泊暄脸色红了又白,对着祝怜的背影伸出手,可声音还没发出去,祝怜已经头也不回离了屋子。
木门关上后,祝怜对着黑黢黢的山林露出个轻松的笑,心情颇好的样子,完全没察觉到屋中的季泊暄心情有多复杂。
他说那句话,倒没有敷衍季泊暄,确实不用担心,上山的路径有指示牌,他下午已经把指示牌都撤了,张嘉睇再上山也很难找到他们。
再加上下午时虽然他极力阻止,长垣还是把张嘉睇衣服扒了,一把扔到了人来人往的街上供人观赏,张嘉睇面子大跌,近日应该不会再出来作威作福。
思及此,祝怜忍不住感慨了番长垣行事火辣。
不过,他心思很快便移到了手中的一块按钮上。
今天回来的时候所有事都匆匆忙忙的,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了,祝怜才发现草屋里多出了一只模样怪异的鹅。
他的猜想是正确的,那桶面团确实可以随着他脑海中的构想,最后化成实物。
并不是说需要捏得多么精湛,这面团的运行规则很简单:人的脑子是一口锅,而他构想出的那些条件则是食物。
譬如,他在脑中想:
“模样和我一样”
“精力丰富,可以二十四小时一刻不停地打工”
这些食物便会全部投进锅里,最后融成他脑海中的形象。
他手中的按钮则是控制器,按一下,是放出实物,按两下,是召回实物。
现在,只需要看看捏的人形究竟和他像不像……
祝怜按捺着心中的情绪,按了一下掌心里的按钮。
下一刻,只见漫天飘开一团白雾。
不迷眼,但祝怜还是本能抬起手背往脸上遮了下,约莫两息之后,他抬起眼皮,看见面前多出了一个人影。
祝怜眼睛控制不住地亮了亮:“简直……一模一样。”
眼前两步远的位置,“祝怜”着一身翠色青衫,面容姣好,皮肤如脂玉,不仅盯着人的模样和自己别无二致,身上的触感也是活人般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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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长相看不出端倪的欣喜一过去,祝怜就发现:“你不能说话?”
眼前人影点了点头。
祝怜觉得没什么,只要智力过关就行,多说多错,他不会说话反而更好,将面前人大致扫过一遍,祝怜便拉着人下了山。
他白天打听到了五六份挺不错的兼差,将人带到街上,他便带着“祝怜”在不同老板面前都刷了下脸。
最后敲定的打工表是,辰时到巳时当货郎,巳时到午时当端菜小厮,未时到申时帮忙耕种,酉时到戌时当船夫提供摆渡服务。
亥时到子时,则是一天中最赚钱的时候,去戏楼里服侍客官老爷们。
这个具体是什么祝怜还不太清楚,对方一再保证是正经营生绝不卖身,祝怜才接下这个活。
思索间,他和替身已经走到了灯火辉煌的戏楼。
停在门口,祝怜轻轻拍了拍“祝怜”的肩膀,眼神炽热:“朋友,你一定能给我赚很多的钱,加油。”
“祝怜”:“……”
这时,戏楼的管事人正好路过大门,见到了“祝怜”,他认出“祝怜”是白天来询问过自己的人,因样貌极美,他记到现在,连忙将人接了进来。
戏楼入门便是巨大戏台,此刻还没开幕,戏子和看客都在台下,戏子穿着鲜亮,臂弯丝带飘飘,一个个似琉璃瓦,穿梭在观众老爷们中间,一颦一笑都柔情似水。
管事人把“祝怜”带到一个女人面前,交给对方嘱咐注意事项,随后便忙着去迎客了。
那女人大约是这戏楼里有些资历的,本来还有点闲散,将“祝怜”眉眼描摹了一遍,腰才稍微挺直了些。
她开口道:“你要做的很简单,等会跟哥哥姐姐们进去,贵人要茶,你便递,贵人要衣服,你便给,一切以贵人为重,切记不要冲撞了。”
祝怜听得皱眉。
进去,进哪?
说着,那边门帘后面传来一声呼唤,女人抬头应了声,再回头时语速就快了些:“不要紧张,你跟在春桃后面,她会教你行事……你先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留下这句,女人款款往门那边走去。
刚才的所有话祝怜都听着,此刻女人走了,他忍不住拉住自己的替身,准备交代对方一些事。
这戏楼招人跟抓壮丁一样,一切都很随便,入职流程都没有。
他得告诉替身,倘若等会进去有一切暧昧行为,要肢体接触,或者那些贵人要摸摸小手什么的,必须马上走。
祝怜面色微凝,刚要对替身开口,却不知谁突然开始报幕,紧接着一大波官爷们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祝怜被人群冲得头昏脑胀,紧紧抓着一个柱子才没被冲走。
好不容易等人都走完,抬头一看。
前面哪还有替身的人影。
偏偏这个时候,门后有人朝他走了过来:“你就是新人?跟我走吧,来不及了。”
“不,等等,我不是……”
却连说完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