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声些！”小荷急得直跺脚，“这事是奴婢无意中听夫人和嬷嬷说的。夫人说……说您被孟贵妃迷住了，要趁早断了您的念想。”


    顾凛鹤冷笑一声：“好一个趁早断了念想。”


    “少爷，奴婢知道您对孟贵妃……但这事若是传出去，对您和孟贵妃都不好。”小荷咬了咬唇，“奴婢实在不忍心看您被蒙在鼓里。”


    顾凛鹤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袋银子：“小荷，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些银子你收着，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少爷，这使不得！”小荷连连摆手，“当初若不是您护着奴婢，奴婢早就被表小姐打**。奴婢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的。”


    “拿着吧。”顾凛鹤将银子塞进她手中，“你冒着风险来告诉我，这份情我记下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小荷眼眶微红：“少爷，您一定要小心。夫人她……她这次是铁了心要拆散您和孟贵妃。”


    “我自有分寸。”顾凛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且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着小荷离去的背影，顾凛鹤握紧了拳头。


    他没想到母亲会如此决绝，竟要背着他去提亲。


    这分明是要断了他和阿孟之间的可能。


    “母亲，您未免太过分了。”顾凛鹤低声自语，“我顾凛鹤行事，何时需要他人做主？”


    他转身大步离去，心中已有了计较。


    既然母亲要背着他提亲，那他就让这门亲事永远也成不了。


    顾凛鹤本打算直接去找顾夫人，谁知顾夫人装作忙碌，每每顾凛鹤上门，总是见不到人。


    顾凛鹤一连三日都未能见到母亲，心中愈发烦闷。


    这日清晨，他故意在院中咳嗽几声，声音沙哑。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小厮闻声赶来，一脸担忧。


    “无妨，只是有些不适。”顾凛鹤摆摆手，声音虚弱。


    “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你去告诉母亲一声便是。”


    小厮匆匆离去，不多时，顾奚慈便带着丫鬟赶来。


    “表哥，听说你身子不适？”顾奚慈一脸关切，“要不要我让人去请大夫？”


    顾凛鹤靠在榻上，淡淡道：“不必了，只是小恙。”


    “表哥，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太过操劳了？”顾奚慈柔声道，“我听夫人说，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


    “心事？”顾凛鹤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心事？”


    “表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顾奚慈叹了口气，“姑母她……她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顾凛鹤猛地坐起身，“背着我去提亲，这就是为我好？”


    顾奚慈脸色一变：“表哥，你……你都知道了？”


    “怎么，你很意外？”顾凛鹤冷冷地看着她，“还是说，你也参与其中？”


    “表哥，你误会了。”顾奚慈急忙解释，“我只是……只是觉得姑母说得对。那孟贵妃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你与她……”


    “住口！”顾凛鹤厉声打断，“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顾奚慈眼眶微红：“表哥，我是真心为你好。那孟贵妃……”


    “出去！”顾凛鹤怒喝一声，“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废话。”


    顾奚慈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转身离去。


    顾凛鹤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烦闷的很。


    装模作样，真当他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不多时，顾夫人终于现身。


    “凛鹤，听说你病了？”顾夫人走进屋内，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母亲终于肯见我了？”顾凛鹤冷笑。


    顾夫人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态度？”


    “母亲，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顾凛鹤直视着她，“为什么要背着我提亲？”


    “我是为你好。”顾夫人沉声道，“那孟贵妃……”


    “够了！”顾凛鹤打断她，“我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母亲，您若真为我好，就该尊重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顾夫人冷笑，“你的选择就是与皇上的妃子纠缠不清？”


    “我与阿孟之间的事，不需要您来评判。”顾凛鹤语气坚定。


    “放肆！”顾夫人怒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顾凛鹤站起身，“母亲，您若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孝。”


    “你！”顾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逆子！”


    “母亲，您若真为我好，就请收回成命。”


    顾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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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凛鹤，你且听为娘一言。倘若你不喜欢那兵部尚书的女儿，也就罢了，奚慈这孩子，从小与你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她性子温婉，又懂得持家，与你甚是相配。”


    顾凛鹤冷笑一声：“母亲，您这是要逼我娶表妹？”


    “为娘也是为了你好。”顾夫人语重心长道，“奚慈对你一片真心，这些年来，她处处为你着想。你若娶了她，定能琴瑟和鸣。”


    “母亲，我对表妹只有兄妹之情。”顾凛鹤语气坚决，“您若执意如此，我宁愿剃发为僧，或者前往边疆，永不回来。”


    顾夫人脸色一变：“你！你这是要气死为娘吗？”


    “母亲，您若真为我好，就该尊重我的选择。”顾凛鹤直视着她，“我与表妹之间，绝无可能。”


    顾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女人，连顾家的香火都不顾了？”


    “母亲，您何必如此？”顾凛鹤语气平静，“您从前便说我们顾家人形式光明磊落，您又如何要在背后替我偷偷定亲？这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岂能这样草率？”


    “你！”顾夫人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逆子！没想到我顾家居然教出你这么个儿子，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母亲，您若执意如此，那儿子也只好出家来规避您的逼婚了。”顾凛鹤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顾夫人厉声喝道，“你今日若敢踏出这个门，就别认我这个母亲！”


    顾凛鹤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母亲，您这是何苦？”


    “为娘也是为了你好。”顾夫人眼中含泪，“那孟贵妃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你与她纠缠不清，只会害了自己，害了顾家。”


    “母亲，您多虑了。”顾凛鹤淡淡道，“儿子心中自知，与孟贵妃有缘无份，不过是每日看他一眼罢了，如何能谈得上害了顾家？”


    “你！”顾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儿子还是那句话，您若真为我好，就请收回成命。”顾凛鹤说完，直接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心意已决。


    顾夫人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知道，这个儿子性子倔强，若是逼得太紧，只怕会适得其反。


    也罢，此事暂且搁下，日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