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023
作品:《鹰犬怎敢妄囚她》 若是知道慕容云泠心中所想,巫熙钰定会气得扭头就走。
这金蚕蛊确实极为珍贵,连他巫家也只有两只活的蛊虫,被他父亲看得比眼珠子还严。
不过他确实心不在焉,南疆一直不服大晟管辖,长期自成一体,大晟的皇帝是否会死,死后大晟是否会内乱,他都不在乎。
他来这,不过是为了查出是谁违背他这巫师长的命令,私自将蛊毒传出。
他是来清理门户的。
不过,巫熙钰如今倒是对这些事有了点兴趣。
那个殷莫离,竟心甘情愿当这个女人的走狗。
他与殷莫离是亦敌亦友的关系,当初南疆内乱,殷莫离奉旨平乱,而他正是抓住了机会,助殷莫离平乱,这才让父亲被封为南疆亲王。
而巫熙钰与殷莫离一同平乱时,是生死相依的战友,而内乱平息后,他们互相防备,毕竟南疆之人擅用蛊毒,他也不是没想过要临阵倒戈生擒了殷莫离,自立为王。
巫家最终还是打算安安分分的管理好南疆,毕竟刚结束内乱,南疆之人已厌恶极了战争,他也不想再看见那横尸遍野的场景了。
最重要的是,殷莫离实在是天纵奇才,在战场上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神话,而南疆并不想直面其锋芒。
而这样一个百年难遇的将才,竟为一女子折腰。
虽然在战场上,他远不及殷莫离,但他可以在其他事上,将殷莫离比下去。
巫熙钰勾唇笑了笑:“我要公主许诺一个位份。”
“位份?”
“没错,我要公主登基后,封我为妃。”
慕容云泠蹙眉:“你以后是可以继承亲王之位的,为何非要入我后宫?”
“大晟从未有过女子登基的先例,我只是好奇,想体验一下宫中的生活罢了,等无聊后,自会离开。”
巫熙钰语气很随意,仿佛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若明日天阴了,我便走了。
南疆之人行事都如此奇怪吗?
“既如此,本宫答应你,你便拿出十二分精神,早日将我父皇的病治好。”
慕容云泠并不觉得等到登基后封一个有名无份的后妃是什么大事,若父皇很快仙逝,她夺嫡希望渺茫。
思及此,她笑着应下了他的条件。
此时下了许久的雪已停了,阳光穿过长廊上的枯枝与积雪,撒在她的脸上,桃花眼含着笑看他。
巫熙钰提这个的本意是想狠狠将殷莫离比下去,之后找到他说:看,你苦苦追寻的女人,这么轻易便被我得到了。
可不知为何,看着慕容云泠明媚的笑脸,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移开眼,有些不自然道:“嗯……知道了。”
……
光是知道皇帝中的什么毒还不够,慕容云泠还得查明这毒从何来。
否则若慕容云松发现父皇病好再下毒,就不知能否像此次一样,即使发现治疗了。
她领着巫熙钰来到了栖凤殿。
殿中,容皇后正带着慕容云瑾读书,听闻侍女通报女儿求见,连忙让侍女将人迎进来。
“皇姐!”
慕容云瑾正是贪玩的年纪,经过一上午读书早就坐不住了,见慕容云泠来,便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下便蹦起来,朝她怀中扑去。
“云瑾今日可有好好读书,不惹母后生气?”
慕容云泠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
“那是自然!”
粉雕玉琢的小童乖巧地点了点头,同她讲了今日学的文章。
“瑾儿,你学一上午也累了,外头雪已停了,太阳正好,出去玩一玩吧。”
容皇后笑着让侍女将他带出去玩,慕容云瑾早就想出门玩雪了,开开心心跑了出去。
慕容云瑾走后,容皇后屏退众人,看向慕容云泠身后的男子,问道:“泠儿,这位是?”
慕容云泠将今日之事详细说与了母后。
容皇后沉吟半晌,道:“竟是中了蛊毒,怪不得日日检查饮食起居却总也见不得好。”
她看向慕容云泠身后的巫熙钰:“若是晚上睡觉时,将金蚕蛊放入中毒者口中,能否有用?”
巫熙钰点点头:“可以,但是要固定住下巴,保证金蚕不被咬,金蚕过于脆弱,轻轻咬到便会死亡。”
容皇后稍微有些发愁:“可近日他睡眠太浅,有些声响便醒了。”
“这有何难?”巫熙钰从背着的药箱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容皇后,“这是灵芝粉,有养心安神之效,可泡在水中食用,无色无味,对身体有益无害。”
容皇后看向慕容云泠,见女儿点头,知道是女儿信得过的人,便接过瓷瓶。
“那还请巫大夫早日送来金蚕,好给陛下治病。”
事情已经办妥,慕容云泠便差人将巫熙钰送出宫去。
见人走远,容皇后有些担忧地看向慕容云泠:“这人是南疆之人,真的能信?”
“近日父皇食用的金蚕蛊粉确实十分有效,可见此人说得应该是真的。至于这瓷瓶中的灵芝粉,母后先搁置,我会差人送安神香来,到时候金蚕到了母后先用安神香。”
慕容云泠也觉得巫熙钰不能尽信,今日让父皇饮下此人的药,确实是一步险棋,若此人真的有异心想杀了父皇,那她也会背上一个“弑父”的骂名。
可她不得不这么做,父皇病入膏肓,看上去没多久便要仙逝,与其等死,不如搏上一搏。
现在看来,她赌对了,此事应该不会出太大差错,毕竟是殷莫离举荐的人。
……
东宫
“你说,慕容云泠带着一个江湖大夫入宫觐见,还说能治好父皇的病?”
慕容云松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他的面前,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恭敬跪于地上:“殿下,那人说过,这毒无人能解,不必担忧,一切缓解的手段不过是徒劳罢了。”
“你觉得,他说的话能全然相信?”
恭敬跪地的属下还未来得及回答,侍女便通报道:“殿下,严大夫求见。”
门口传来一声中年男声:“殿下因何事烦恼?”
一中年男子从门口进来,瘦瘦高高的,长着一双吊梢三白眼,摸着胡须笑着走了进来。
“严大夫,今日有人说能治好父皇的病,你不是说这药万无一失吗?!”
慕容云松看着他,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若殿下担忧,老夫再加上另一份毒药便可,何须如此担忧。”严大夫呵呵笑着,丝毫不惧他的怒火,“殿下是希望那人早日发病死去,并且查不到自己头上便可,别说这毒无人能解,即使被人解开,再加上另一味好药,便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朝随身背着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盒,笑眯眯递给他。
闻言,慕容云松眉头终于松开,接过瓷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颗黑色的拇指大小的丹丸。
“这是?”
“与昙花蛊一样,悄无声息要人命的蛊毒——噬元蛊。”
……
那日落了一晚雪后,便开始一直放晴,冰雪逐渐消融,反倒比下雪时还冷了些。
巫熙钰出宫后,便回南疆寻金蚕蛊了。
皇帝煎服了他给的药粉后,身体的疲惫之症好了许多,心情愉悦,连带着看帮自己批改奏折的慕容云泠都更加顺眼,甚至主动提起了立储之事。
“云泠,你的政治才能真是朕一众皇子公主中最出众的,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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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云泠能为您分忧,就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
慕容云泠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自然是可惜她是个女子,即使她再怎么出色,也不能成为大晟的储君。
她笑着回话,看上去十分满足,这一孝顺的模样儿看在皇帝眼中,他心中的天枰稍微倾斜了一些。
虽然这个女儿自小被他宠爱,但他从未想过要赋予她太大的权力。而现在,长子平庸,其他儿子年纪稍微小些,才华也并不出众,难当大任。
他最满意的,还是慕容云泠,不仅十分孝顺他,还才华横溢,若是个男子,定是最合适的储君。
真的要因为她是女子,而直接不考虑让她当储君吗?
开放女子科举后,民间十分赞扬他,京中仅仅是歌颂他是大晟明君的歌谣,就出现了十多首,而他也发现了许多女子的学问不比男子差。
如今女子能当官了,那他的女儿,也应如皇子一样……
不知是身体好转让皇帝心态变了许多,还是因为开放女子科举让他扭转了根深蒂固的观念,皇帝在心中突然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立他的大女儿慕容云泠为储君。
做了决定后,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下,看向慕容云泠的眼神也变了许多,不像往常一样只有宠爱了:“云泠,明日早朝,你务必穿上最隆重的衣服,朕有要事要交予你。”
慕容云泠敏锐地捕捉到了父皇眼神中的改变,不再是以前一样把她当个无所谓的、娇养的公主,而是以看向慕容云松一般的审视而严肃的眼神!
她心中激起千层浪,苦心经营的一切,终于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了吗?
慕容云泠面上不显,沉稳行礼道:“是,谨遵父皇之命。”
或许明日一早,她就会在早朝上接到被立为储君的圣旨,她此刻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激动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为父皇批完奏折后已过未时,慕容云泠从御书房出来,她抬起头望向灰色的天空,阳光已收敛在云中,天色有些阴沉沉的。
不知为何,她心中稍有不安。
或许是因为巫熙钰还未回京,她实在是怕出什么变数,即使她知道京中离南疆路途遥远,最快最快来回也要四日,而巫熙钰才离开两日。
于是她唤来殷莫离,郑重吩咐道:“明日很有可能父皇就要立我未储君了,你今日务必帮我在宫内看紧父皇!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是,公主。”
殷莫离身为皇宫禁军统领,有巡查皇宫的权力,便领命离开了。
慕容云泠望了眼窗外,天色已暗,夜幕降临,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
翌日,金銮殿上
诸位臣子启奏之事都议毕后,皇帝开口道:“各位爱卿,关于立储一事,朕心中已有了结果。”
语毕,朝臣们惊讶无比,最近并无大事,为何陛下突然决定了储君之位给谁?
他们心中正暗自猜测,储君到底是慕容云泠还是慕容云松,却闻一男声喊道——
“父皇!儿臣还有要事启奏!”
慕容云松的声音如惊雷般在殿上炸响,虽面上尽力保持着温润之色,可他绷紧的下颚和僵硬的嘴角暴漏了他的紧张和气愤。
见状,群臣心中都已有了猜测,皇上定是要立云泠公主为储君,否则大皇子殿下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打断陛下宣布储君人选?
慕容云泠冷冷道:“皇兄,重要之事为何刚才不启奏?非要在此刻打断父皇?”
皇帝亦蹙眉:“云松,你越来越不稳妥了,你的事明日再议吧!”
慕容云松此刻已经无法维持脸上僵硬的笑,怒而急道:“父皇,儿臣要揭发慕容云泠通敌叛国,罪无可恕!”
此事一出,诸臣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