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嘿，看看，这里有一只瘫成一团的小小鸟。”迪克蹲在地上，歪头笑：“你在做什么呢？”


    阿倪希四肢着地仰望天空，睁着一双颓废的死鱼眼说：“我正在尝试用意念拿起我的橙子汽水。”


    “嗯，我偶尔也会希望自己能躺在沙发上用意念做好晚餐”迪克一本正经的说着，随后问他们家这个唯一神秘侧的小妹妹：“那你成功了吗？”


    “毫——无——进——展”阿倪希拉长着语调，她翻了个身，一只手垫在下巴下，另一只手在地板上写写画画。


    “哈哈”迪克忍俊不禁，问：“那，需要我帮忙吗？”


    阿倪希没有回答，指上动作一停，慢慢把手收了回来，随后，把整个脑袋埋进了手肘处，闷声闷气的拒绝：“不要。”


    迪克叹气，安慰的揉揉她的脑袋，解释道：“别生气，布鲁斯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只是，蝙蝠侠的保护欲总与控制欲交织。


    在将罪犯全都送回阿卡姆之后，蝙蝠侠单方面暂停了阿倪希的一切义警活动。


    连带着原本就被禁止夜巡的红罗宾的禁令都被重提了。


    对小丑PTSD发作的蝙蝠侠打定主意单干，坚决不让两个小孩加入自己的行动。


    “我才没有生气”阿倪希一个囫囵爬起来，盘膝坐在地上，忧心忡忡的冲迪克说：“你肯定看出来了对吧？”


    迪克·格雷森aka12岁就作为蝙蝠侠搭档的初代罗宾深沉的叹了口气，是啊，他不仅看出来了，还深有体会呢。


    天天违法犯罪，雇佣童工的蝙蝠侠再度“良心发现”，有打算让两个未成年彻底与义警生活分离，回归到平凡的生活中去的趋势。


    一只红罗宾神出鬼没的从楼梯上走下来，阴恻恻的笑：“蝙蝠侠不可能把我甩开的。”


    当然，迪克赞同的点头，只有罗宾单飞，没有蝙蝠侠甩开罗宾的份。


    113.


    迪克起身去帮阿倪希把汽水递过来，还贴心的打开瓶盖插上了吸管。


    “我们得想想办法。”


    大哥当然是站在弟弟妹妹们这一边的啦。


    阿倪希接过，目光深沉，把汽水吸得滋溜滋溜响。


    “对，我们要反抗蝙蝠侠的独断专行！”


    随后，三个人忽然齐齐看向自己安在蝙蝠洞内的的监视器屏幕，蝙蝠侠回来了。


    阿倪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直接冲进蝙蝠洞里。


    女孩像一颗义无反顾的小炮弹一样冲向蝙蝠侠，啪叽一下抱住他，仰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布鲁——”


    冷漠无情的蝙蝠侠：“注意称呼”


    阿倪希的嘴角简直要落到地上去，她努力从眼角中挤出泪花，非常悲伤且真诚的威胁：“如果你要对我说什么你被解雇了的话，我绝对会哭给你看的。”


    还没跟上来的提姆和迪克，嘶——怀柔政策，泪水攻击。


    然而蝙蝠侠坚硬的下巴看上去不为所动。


    阿倪希接着说：“然后我就去投奔红头罩。”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在线偷听的红头罩在蝙蝠侠的耳机里发出不满的声音：“我是什么次选planB吗？”


    不过紧接着他就表示满分的期待和欢迎：“不过正好，我们绝对会配合默契的。”


    他往死里打，怪医从死里捞，杜绝蝙蝠侠的唠叨，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114.


    提姆紧接着阿倪希的话，说：“挺好的。”


    他露出一个十分阴暗的黑化表情：“虽然我们只有每周五美元的工资。”


    蝙蝠侠：“那是零花钱”


    提姆：“但不影响蝙蝠侠一句话把我们通通解雇。”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明明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海誓山盟。”


    迪克：“？小提你好怪。”


    提姆掏出秘密武器，一支录音笔，打开。


    蝙蝠侠低沉而郑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蝙蝠侠永远需要罗宾。”


    阿倪希惊。


    明明当时她劝的时候蝙蝠侠像个锯嘴葫芦一样沉默，结果私底下还是去安慰红罗宾了吗？


    不可置信迪克捂住心口，受到重击，幽怨的看向蝙蝠侠：这句话，你都从来没有同我说过。


    蝙蝠侠默默避开他的视线。


    真是个罪恶的男人。


    提姆阴阳怪气：“不过是蝙蝠的花言巧语罢了。”


    终于，蝙蝠侠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一下：“我没有要想解雇你们。”


    三双怀疑的目光齐齐盯住他。


    蝙蝠侠默默改口：“只是有短暂的想过而已。”


    他先发制人的把三只小鸟的话堵了回去，先是对阿倪希：“你需要进行体术加强训练，要在没有魔力的情况下也有反抗的能力，以及，你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在那之前，待在安全的地方。”


    “可是”阿倪希想说自己可以向之前一样，一边工作一边兼顾训练。


    蝙蝠侠一招制敌：“我很担心你，哪怕在后方，你也能帮到我们的，对吧？”


    阿倪希安静下来，手指纠缠在一起，默默点头：“我明白了。”


    蝙蝠侠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两毫米弧度。


    迪克露出警惕的姿态，狡猾的蝙蝠侠，他可不是小孩了，不会就这么轻易被应付过去。


    115.


    蝙蝠侠看向迪克，开口：“夜翼，我需要你。”


    “叛徒！”提姆用眼神狠狠谴责一句话就毫不犹豫缴械投降的迪克。


    迪克歉意的摊开手，无声回答：“抱歉小提，我真的无法抵抗这个。”


    放弃吧，红罗宾，没有小鸟能抵抗怀柔政策的蝙蝠侠，没有。


    毫无悬念的，提姆也倒在了蝙蝠侠的“糖衣炮弹”之下。


    全军覆没


    通讯器里旁听的红头罩：“啧啧啧，都是一群战五渣。”


    察觉到有什么有趣的事要发生，后面骇入进来蝙蝠少女感慨般表示：“其实我还挺想亲身体验一下这种感觉的。”


    116.


    阿倪希开始了她的加强版体术训练课程。


    单干的蝙蝠侠很忙碌，于是乎，夜翼小课堂开课啦。


    再一次被迪克掀翻在地，阿倪希趴在地上疲惫的喘息着。


    在被禁止使用其他的手段进行辅助，要克服巨大的力量差距打倒夜翼真的过于艰难了。


    “爬起来”迪克用棍子轻敲她的腰部：“注意技巧，要运用到全身的力量。”


    阿倪希爬起身，揉揉泛青的胳膊，很没信心的比划着：“可是你这——么大，我只有这么大，感觉就算用上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把你掀倒。”


    “要对自己有自信，你一定可以的。”迪克单身叉腰，在自己腰部往上的位置比划了一下，说：“相信我，我当年也是在这么大的时候在训练中掀翻布鲁斯的。”


    阿倪希疑惑的比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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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高度，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迪克转了个棍花：“来吧，继续。”


    117.


    世界观不同是很难相融的，就像神秘侧的阿倪希物理学得一塌糊涂。


    她唉声叹气的对着作业本转笔，自言自语：“我有点想念提姆了。”


    在阿倪希被要求接受体术训练的这段时间，蝙蝠侠并没有解除红罗宾的夜巡禁令。


    在一段时间的思考过后，提姆主动选择了外出求学。


    阿倪希没有了一起上学（逃学）的小伙伴，也不能贿赂提姆替她写物理作业了。


    她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提姆现在在哪里呢……”


    118.


    电脑上展示着一个年轻而瘦弱的男孩的资料，贫民窟出身，父母双亡，有吸毒史，失踪前靠贩卖毒品为生。


    阿倪希看着照片，皱起眉头，感觉有点眼熟。


    蝙蝠侠说：“乔布里·格林。这是收买了流浪儿在韦恩集团附近放出恐惧毒气的人，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没有找到踪迹的小丑帮成员。”


    还有另外几个之前定为失踪的小丑帮成员都已经被找到了踪迹，或是已经身亡，或是在小丑死后选择了放弃这个身份。


    “据调查，这个男孩的母亲曾因为吸毒过度导致的器官衰竭接受过怪医的治疗。”


    闻言，阿倪希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身影，他的变化很大。


    “我想起来了”阿倪希问：“他的母亲为什么去世？”


    蝙蝠侠言简意赅的回答：“毒品复吸。”


    怪医能够治疗身体上的毒瘾，却治不好心灵上的。


    阿倪希茫然的看着照片发呆了好一会儿，低声喃喃自语：“我不理解。”


    毒品害死了他的母亲，他却还是碰了毒品，甚至贩毒。


    明明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碰过。


    是了，在怪医治好他的母亲前他还没有碰过毒品。


    阿倪希忽然发问：“是因为觉得有后悔药吗？”


    是因为觉得反正能够治好，反正不收钱，所以哪怕染上毒瘾也没那么可怕了吗？


    蝙蝠侠出声试图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嗯？”阿倪希茫然的歪了歪脑袋，理所当然的说：“这当然不是我的错，我治过的病人不止这一个，又不是所有人都会因此触碰禁忌。”


    她疑惑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经常自责内耗的两人：……。


    “没什么”迪克拍拍她的脑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你能这么想真的很好。”


    阿倪希不解：“啊？”


    蝙蝠侠把话题拉回正轨：“如果他变成了小丑，很有可能会更改容貌，乃至销毁所有能够验证身份信息的身体特征，而你是我们之间唯一亲眼见过他的人。”


    “还有杰森”阿倪希补充：“杰森也见过他。”


    容貌之外，要辨认一个人还有许多方法，比如声音，气质，说话方式，动作习惯等等。


    即使能够伪装，但在细枝末节中总会出现端倪，尤其是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就更难伪装了。


    “可我对他的印象不深”阿倪希蹙起眉头 ，说：“没有把握能够认出这个人。”


    她思索片刻，又道：“但如果能够感知到这个人的情绪记忆，我大概率能认出来。”


    “不”蝙蝠侠立马否认了这个方法，非常严肃的叮嘱：“绝对不要尝试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