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是小丑


    对于这个哥谭之恶化身的人类，在短暂的惊愕过后，阿倪希其实并没有什么恐惧之心。


    你难道会对一个自己能轻而易举杀死的脆弱生物有什么恐惧吗？


    只是，阿倪希讨厌他，非常——非常讨厌。


    女孩几乎是用讥讽的语气反问：“怎么？蝙蝠侠很忙的，你觉得他会有时间为区区一个落幕的小丑哀悼吗？”


    “啊哈哈哈哈哈”小丑又笑了，他觉得很有趣，非常有趣，简直要笑到断气。


    “落幕！哈哈哈哈哈，不不不，小丑怎么会落幕，小丑叔叔的游戏还没结束呢！”


    他猛地收起所有表情，僵硬的，笃定的说：“小丑永不落幕，只要蝙蝠侠还需要他的玩伴。”


    阿倪希生气了，她不想继续听这个疯子对蝙蝠侠胡说八道的诋毁。


    身后的小丑女忽然抓住女孩脆弱的后脖颈，她亲昵的凑近：“嘿，你们在聊什么有趣的事呢？”


    哈莉奎茵勾起阿倪希的下巴让她转头看自己，不满地嘟嘴：“我请你来可不是为了让小布丁陪你聊天的，小医生。”


    两双眼直勾勾的对视，一双疯狂，一双愤怒。


    哈莉奎茵威胁着：“治好小布丁，否则我会砸断你的翅膀。”


    而阿倪希回以冷笑：“哈，猜猜是谁让小丑瘫痪的？”


    小丑女猛地扬起手中的棒球棍。


    然而不被偷袭的情况下，阿倪希怎么可能再让她得手一次。


    精神震爆带来片刻动作迟缓，阿倪希乘机一脚猛蹬在小丑女的腹部，踹翻她的随后转身抓起小丑那颗绿毛脑袋，狠狠向后砸在墙上。


    阿倪希丝毫没有收敛力道，墙壁上缓缓淌下一道血痕。


    她竖起中指致以问候：“还你们的，fxxx you joker！蝙蝠侠才不需要你。”


    但小丑却丝毫不感觉痛一般放声大笑了起来，尽管阿倪希很确定自己没有连着他的痛觉一起毁掉。


    “你竟敢伤害我的小布丁！”


    小丑女尖叫一声，惊怒的爬起身来，从胸口掏出一把配色花里胡哨的小巧手枪。


    她毫不犹豫地对准阿倪希的脑袋开枪。


    106.


    趁说话的时候悄悄用拇指在掌心画下的守护祝福偏移了这颗子弹，再一次的精神震爆，阿倪希丝毫没有停顿的踹开病房门逃了出去。


    将小丑的狂笑声远远抛在身后。


    阿倪希一边在楼道中狂奔一边打量四周。


    这不是阿卡姆，这是哪？我身上的定位信号似乎被什么屏蔽了，要赶紧离开，想办法联系上大家。


    这样想着，前方冒出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人。


    是小丑帮！


    该死，都这样了，为什么小丑那个混蛋还有这么多追随者！？


    阿倪希抹了一把脸，戴上兜帽，用一小块秘银变作面具遮住面容，剩下的化作长棍。


    她做好了战斗准备，然而冲过去，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与阻拦。


    如同摩西分海那般，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群让开一条道路，灰翅膀的小鸟畅通无阻的穿了过去。


    阿倪希飞奔着，不可置信的向后看了一眼，人群无视了她，正在往小丑病房的方向移动。


    似乎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她并不明白。


    直到逃出这个巨大的废弃建筑，阿倪希看到熟悉的身影从空中飞落。


    她扑上去，被蝙蝠侠接入怀中，垂落的漆黑斗篷将失而复得的孩子牢牢护住。


    阿倪希睁大着眼，呆呆的，后知后觉的在这个怀抱中感觉到一点害怕，她拍拍蝙蝠侠的铠甲，被放开，随后指住身后的废弃建筑：“小丑，小丑女，还有小丑帮！”


    摩托的轰鸣声靠近，杰森翻身下车冲了过来，一把将阿倪希捞进怀里，非常用力的抱住。


    “杰森……”


    他现在已经比从前高大，强壮许多，用力到阿倪希几乎听到骨头在作响。


    然而，阿倪希无措的回抱住他，感觉到杰森身体的颤抖，像从前那般轻拍男孩的背部，安慰道：“没事的，我没事的，他不能……”


    “你根本不懂！”杰森猛地拔高声音打断她，几近失控的吼道：“你根本不明白，小丑到底有多么，多么可怕！”


    他的声音也在发抖，比起惧怕，更多的是愤怒。


    杰森看到阿倪希两脸上的红痕，即使被抹花了一点也能看出那个恶心的上扬弧度。


    他愤怒的用滚烫的掌心试图擦拭掉小丑留下的痕迹。


    阿倪希眯着眼：“好痛！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杰森的声音阴沉沉的，他放开阿倪希，拔出枪：“我要杀了小丑。”


    蝙蝠侠立即出声阻止：“红头罩，冷静，不要冲动。”


    红头罩低吼：“我很冷静！”他激动的将枪口指向了蝙蝠侠。


    阿倪希吓了一跳：“杰！”


    夜翼刚刚赶来就看到这一幕，连忙按下红头罩的手：“嘿兄弟，别冲动。”


    红头罩没好气的甩开他：“走开。”


    107.


    红头罩已经被憎恨的怒火蒙住了双眼，他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蝙蝠侠在心中对自己说：“无论怎样，我必须阻止杰森。”


    他用一句话拦住了杰森的脚步：“对一个毫无反手之力的残疾人开枪会让你感到开心吗？”


    见鬼，夜翼表情扭曲了一下，对蝙蝠侠的表达能力简直绝望。


    果然，听到这句话，红头罩的愤怒一下子被火上浇油，他怒极反笑：“哈，我就知道，对，你想的没错，我就是这种人。”


    “不论什么情况下对小丑开枪，我tm就是会开心！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让一个死在小丑手下的死人更开心的了！”


    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


    蝙蝠侠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不，他不该用这种对罪犯的语气质问杰森的。


    布鲁斯在心中对自己怒吼，为什么该死的蝙蝠侠就不能管住他那张嘴！？


    阿倪希的头好痛，很想吐，她冲上去抱住杰森，用哀伤的眼神看向蝙蝠侠。


    夜翼也看着蝙蝠侠：“拜托Bat，说点什么。”


    “Batman，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是什么？”杰森双目通红的瞪着蝙蝠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109.


    布鲁斯说：“我的助手，忠诚的士兵，我的儿子。”


    蝙蝠侠说：“你不能跨过那条线。”


    在杰森几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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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滞的呼吸声中，布鲁斯说：“拜托了，杰森，我不能失去你。”


    安静，沉默


    杰森缓缓摘下自己的头罩，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录音了。”


    夜翼非常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呕——”阿倪希忽然神情痛苦的弯腰干呕起来，几乎要栽倒在地。


    其他人全都吓了一跳，杰森连忙丢下头盔接住她。


    “怎么了！？”


    阿倪希捂住脑袋，哀叫道：“我的头好疼，好吵！”


    女孩凄厉的尖叫起来：“别笑了！！！”


    蝙蝠侠单膝跪地扶住她的脸，用命令的语气低呵：“阿倪希，睁开眼，看我！”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穿过嘈杂的笑声与低语，传达到脑海中，带来一丝清明。


    阿倪希睁开眼。


    一抹疯狂的绿色缓缓侵染着女孩紫色的眼瞳，她的嘴角僵硬的牵起。


    “该死，怎么会！”杰森感觉心脏都要吓停了。


    “怎么办？”夜翼连忙从万能腰带中掏出针管：“笑气血清有没有用？”


    蝙蝠侠忽然摘下面具，紧紧盯住阿倪希的眼睛：“看着我，跟着我念”


    他抓起阿倪希的右手，牵引着她的手指在胸口画下图案，声音低沉而清晰的念出一句连贯饶舌的奇特发音。


    阿倪希意识混沌的，跟随着那抹熟悉的，夺目的蓝色，念出烂熟于心的祷文。


    “我祈祷……”


    刺耳的笑声逐渐消失，破碎而陌生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闪过。


    110.


    在那些破碎的画面之中，阿倪希看到一只手，祂快速翻阅一本巨大的书，书本中记录着无数的画面。


    祂停在某一页上，上面的画面被溶解般褪去色彩，大手不满的撕下这页纸，揉成了一团，丢了出去。


    阿倪希下意识伸手去抓。


    她再度睁开眼，瞳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周围是神色担忧的大家。


    泪水忽然的流淌下来。


    杰森慌张的问：“怎么了？哪里痛吗？”


    阿倪希摇摇头，似有所感的去看自己攥紧的右手。


    她摊开手，半枚印着大笑小丑头像的硬币静静的躺在手心。


    111.


    病房之中，一具具尸体凌乱的躺在地上，鲜血刺目的飞溅在每一个角落，昭示着一场惨烈的混战。


    而小丑，他死时依旧保持着那个疯狂的笑容，眉心一个漆黑的的弹孔终结了他的生命。


    杰森紧紧盯住小丑的尸体，喃喃自语：“小丑真的死了，居然，就这么死了？”


    蝙蝠侠目光沉沉，抿紧了唇。


    尸体倚靠的墙壁之上，张扬的画满血淋淋的涂鸦。


    Why  So Serious ！！？


    Joker Never Resigns（小丑永不谢幕）


    蝙蝠侠面色凝重：“调查这些小丑帮的成员身份，以及失踪了哪些人。”


    盯着这些凌乱而疯狂的涂鸦字，阿倪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拿出那枚残缺的小丑硬币，说：“这是半枚复活币。”


    “这里”夜翼蹲在脑袋鲜血淋漓的小丑女身边，说：“哈莉奎茵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