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散装剧组的正式开机时间，选在最近的一个节假日。


    楚越看向露营桌上放着的关公，还有关公面前的外卖白切鸡，一脸的震惊。


    “我们这个还有开机仪式的吗？”


    以及给关公贡外卖白切鸡，这是哪个小天才想出来的主意，这真的能行？


    他以为就是几个人没事拍着玩，没想到几天时间不见，黄金不但把联系好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拍摄的地方，甚至连开机仪式都整上了。


    黄金大手一挥：“没事的小楚，一切从简嘛，关公老爷子会理解的。”


    说完这个，黄金的眼睛黏在了楚越身上：“不过小楚，你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楚越今天穿了一身汉服来。


    他双手提着衣摆，走到黄金身边，炫耀道：“帅吧。”


    黄金点头：“还挺合适的，这得花不少钱吧？”


    定制的服装就没一个便宜的，就看楚越穿的这么合适就知道，这玩意的价格最低不会少于四位数。


    楚越说：“不要钱啊。”


    这身汉服的来源，是他演完章华台后，刘溪趁着他有热度，给找的通告。


    当时他价格低的很，哪个通告到手才四五百块，后来他又演了别的电视剧，那家汉服店的店长又找了过来。


    不过当时他的通告费水涨船高，汉服店加的钱没有他火的速度快，店长眼看着预算一路往上涨，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只是拿了他的三维数据，做了几套汉服送过来说是送给楚越免费穿。


    将近一年的时间下来，楚越的衣柜里多了五六套汉服，配饰装饰什么的一应俱全，他平时穿不着，现在却刚好用的上。


    黄金夸他：“穿的挺漂亮的，就是你这妆差点。”


    什么叫妆差点，楚越今天就没化妆，穿了一身汉服就来了。


    剧组搭建场地的时候他在学校上课，他没想到会这么正式的。


    “化妆师！来给小楚补一下妆。”


    黄金大嗓门一喊，旁边穿的黑压压的剧组工作人员里，立马挤出来一个拎着箱子的女人。


    “来了导演！”


    黄金面对面对化妆师进行指导：“给小楚戴个头套，美瞳也给弄上，龙跟蛇差不多，你搞个竖瞳的，另外就是，人给我化白点。”


    化妆师就问了：“要多白？”


    黄金：“往死里白，但是你不能给我白的太吓人，我要又白又帅一点点吓人。”


    化妆师心里mmp，脸上笑嘻嘻：“好勒导演。”


    黄金：“搞快点。”


    化妆师恨不得现在就扭头就走。


    黄金盯着化妆师化完妆，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对嘛，让人都准备好，开拍了。”


    楚越看着镜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感觉除了眼睛是竖瞳，跟普通的古装剧没什么区别。


    他用手指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就从丨变成—的美瞳，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看见小张举着个手机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拍。


    “又在记录素材啊？”


    小张点头：“刘姐点名要的，说以后有用。”


    他上前跟在楚越身边，一路护着人往外走，边走还边说：“楚哥，你这个竖瞳可真帅。”“楚哥你小心点台阶。”


    楚越来到拍摄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个西式的小凉亭，黄金拿白色和青色的纱布一围，周围摆上一圈绿植盆栽，放上一套竹制的家具，就成了一个中式的小凉亭。


    小凉亭的出口正对着摄像机，黄金现在就坐在摄像机旁边的监控器前，在和他的副导说什么。


    楚越一到地方，黄金就把人带到点位上，指了指周围的几个镜头。


    “剧本你也知道，这个是正面的镜头，其他的镜头你不用管，记住这个就行。”


    楚越看了一眼镜头，点头说好。


    黄金满意的：“你先适应一下环境，准备好了直接说就行。”


    楚越扫了一眼凉亭里的摆设，直接道：“直接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黄金回到监控器前面。


    “好，各单位注意！白龙传第一场第一幕，action！”


    天色阴沉。


    微风轻抚过青白的纱帐。


    一个男人侧身站在凉亭里，伸手扯掉植株上枯黄的老叶。


    “多年不曾来过，这里跟你在时一模一样。”


    男人廖然的说着。


    他似乎正因为眼前的一切，触景生情的怀念起某个人。


    一阵风吹过，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拿起悬挂在腰间的木牌，轻轻的抚摸着。


    镜头对准男人手中的木牌。


    “嗯？”


    男人发出一声疑惑，冷冷的扫向手心中的木牌。


    “什么时候？”


    男人自言自语道：“竟叫你生了灵智。”


    木牌好端端的待在男人掌心，从头到尾未发出过一丝动静。


    男人先是不解，后又蹙眉。


    看那木牌的眼神不停变换。


    从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面的心生防备，最后是一脸的纠结。


    他对着木牌说：“你叫檀渺？”


    “哼——本太子是谁？”


    “不。”


    “我不是你爹......”


    “我叫敖烈，是你的主人。”


    “你生灵智之前就是我的东西，生了灵智之后你还想跑？”


    “休想。”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西海龙宫。”


    “外面的妖怪？那是龙宫护卫。”


    ......


    男人的视线随着男人的话，一会儿看向手中的木牌，一会儿看向远处。


    他似是在跟看不见人说着话，向“它”介绍着自己是谁，现在所在的地方又是何处。


    过了很久，问话的“它”似乎累了，停下了问话，沉沉的睡去。


    椅坐在摇椅上的男人轻轻的看过去，冷冰冰的脸上因为这一眼有了些许温度。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轻轻的盖在木牌之上。


    “睡吧......檀渺...”


    “好！卡！”


    黄金喊完卡以后又说：“小楚你过来一下！”


    他先看一眼剧本，又看一眼监控器屏幕，最后看向走过来的楚越。


    “小楚啊，你这里是怎么想的呢？”


    不是精神病龙么！怎么开拍就变身男妈妈了！


    楚越把木牌挂在腰上，理所应当的开口：“这里的檀渺和白龙刚认识啊，檀渺的真身又是白龙母亲的遗物。”


    他说：“设定的白龙很思念母亲，他的母亲不在了，自然会将这份感情寄托在母亲的遗物上。”


    “所以我演的时候就在想，人都可以因为环境的不同，主动或被动的戴上不同面具，那么白龙他肯定也不能只有一面。”


    楚越举了个例子：“就像现在网上说的深夜emo，白天大家都忙着工作，只有晚上回到家里了，才会觉得时间是属于的自己，才会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楚越说完，见黄金一脸的不理解，他一点一点给黄金分析道。


    “白龙怀念母亲的时候，就相当于人在深夜emo，他这个时候的心理防线是最脆弱，心也是最软的时候，所以他看见母亲的遗物有了灵智以后，才不会想着痛下杀手，而是心有怜惜吧。”


    黄金懂了。


    “你的意思是正常的情况下，白龙遇见这事会直接斩草除根？”


    他皱着眉问：“小楚...有没有可能，正常情况下白龙是不会下杀手的呢？”


    楚越反问他：“要是你白天看剧的时候，你的电视机突然说话了，你什么感受。”


    黄金：“......”


    他瞬间认怂道：“嗯...你说的不错。”


    楚越见黄金赞同，一脸讨赏道：“是吧！”


    黄金顺着他的话往下捋，企图改变楚越的想法道：“人有千面，龙有变脸。”


    “你这个想法确实很有趣，不过小楚，你想过后续怎么转变成你原本的人设吗？”


    楚越：“有啊！”


    黄金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


    不是！你还真有啊！


    楚越靠近黄金，两人围在一起，小声的说起了悄悄话。


    旁边的胡子男副导见此，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偷听。


    不料却被黄金当场逮捕：“走开走开，我跟小楚说话呢。”


    胡子男副导：......


    导，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胡子男副导满脸幽怨的缩回脖子，看向说的真热闹的两人。


    黄金：“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么说的话，那剧本就还得改了。”


    楚越点头：“改吧改吧。”


    黄金逗他：“这一改怕是又要两三天。”


    楚越皱眉，脑子很灵活的说：“我们可以一边拍，一边改剧本啊。”


    黄金笑他：“你倒是想的美，还想我们都陪着你啊。”


    “今天先拍吧，我让编剧明天来改。”


    楚越乖乖点头。


    黄金看天色还早，催道：“今天天色好，既然你觉得剧本不好，你就自己看着来，反正设备都到位了，别浪费了，拍一点是有点。”


    楚越翻开剧本问：“那接下来还是按照原本的安排拍吗？”


    黄金点头：“日常戏么，景都搭起来了，你照着你的人设演就行。”


    他拿着手机发信息，把休息的剧组人员都叫回来，一边叫人一边跟楚越说。


    “大致的剧本没问题，就是一些情节和细节还要改，你现在挑着能用的用。”


    楚越拿着剧本翻翻翻，叫来小张：“我的本子你带了吗？”


    小张打开背包：“带了带了，是这个吗？”


    楚越接过本子：“是这个，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他拿过本子，一边看接下来要拍的剧本，一边把自己觉得好的台词和情节记下来，准备等下全都用上。


    很快，现场的工作人员再度回到位置上。


    楚越也拿着本子站在凉亭中，开始记起词来。


    在他的预想中，现在这个时期的白龙，正是对檀渺纵容的时候。


    就跟成年人看亲戚家的小孩似得。


    这孩子长得怪可爱。


    霍，这么点大就能听懂人话了？


    哎哟喂，得了好吃的还让先吃，真乖啊这孩子。


    大概就是上面这种心态。


    也正因出于上面的心态，白龙中期才会有类似的。


    孩子长大了，以后的人生可怎么办的想法。


    才会出于这种心理，踏出舒适圈带着檀渺去寻师拜师。


    楚越背完台词，伸手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黄金：“好，白龙传第一场第二幕，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