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受伤
作品:《死遁后二皇子疯魔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被许霍发现,再到他放下武器,温柔地拥抱她,宣泄相同的思念。
很难想象她的夫君,她爱的人。
在为她的敌人做事。
左肩上了药的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
白色的布袋被染红成一条横杠,下面紫色的衣料也被浸染到略微发黑,但现在无法安稳的心绪让她无暇去仔细关心伤口。
许霍真的会选择保护她么。
已经日暮时分了。
距离和许霍分开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外面很安静,世界好像也很安静,唯独她的心跳忐忑不安,震耳欲聋。
早已出汗的双手不停地来回磋磨,白皙的手指上印着通红的印子。
“大人......”
外面响起一道很小的声音,何秋纪瞬间起身走去。
跨过门槛时,她蓦然愣在原地。
许霍身上坚不可摧的盔甲消失,只穿了脆弱的外衣,面色惨白,身上满是鲜血,正被无未和峰月扶着一步步往屋里走。
见到她时,他愣了一下,似是想向她走来,结果却重重软在了地上。
“许霍!”
何秋纪急忙跑去,跪在他面前,声音颤抖。
“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样?”
“夫人......”无未顿了下,道,“大人任务没完成,受了罚。”
“怎么打这么厉害?”
“鞭刑,三十。”
许霍虚弱地说:“没,没事的,你别听他瞎说......”
“其实不吓人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何秋纪紧张已久的眼泪应着许霍的声音落下。
“别哭啊,”他笑说,“你被我手下划了一刀就哭,那我被打这么惨怎么办,你怎么赔我?以身相许好不好啊。”
“可惜......你已经是我夫人了......那罚你照顾我一下,好不好......”
她想说话,想骂他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正经。
可像出口的关心却被哭腔变成了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泻而下。
她连忙抹了抹眼泪,起身对无未和峰月说:“快、先把他扶、扶近屋里去......”
“我去叫郎中。”
无未忙叫住她。
“夫人,郎中已经有人去请了,您守着大人吧。”
何秋纪忙的点头:“也好。”
说着,许霍扶着两人慢慢站起来,在何秋纪没注意到的侧面,有气无力地对无未夸道。
“可以啊你,脑子够灵活的。”
而后他又对不知所措差点碰到他后背上伤的峰月说:“看见没,多学着点,要不我着伤可白受了。”
峰月愣了下:“学什么?说话我会啊?”
许霍:......
何秋纪跟着三人进到东厢房。
许霍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趴了下去。
无未带着峰月离开,去拿药了。
何秋纪坐在床边,这才看见许霍背上的模样,鞭子的痕迹将衣服都划了开来,皮开肉绽的血痕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是宁绪远吗?”她问,“他让你来杀我的?也是他责罚你的?”
许霍侧过头看了眼她,似是斟酌了下,然后点点头:“是。”
“为什么呢?”她轻轻碰了碰背后烂掉的,翘起来的衣服,“你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吗?”
许霍摇摇头,否认:“没有,只是他最近势头整猛,又告诉我让我杀一个祸乱朝纲的人我才去的。”
怕她不信,许霍又补充道:“而且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在替他做事。”
“那...怎么能打成这样呢,他不怕遭人非议吗?”何秋纪心疼道。
许霍撑起一些身子扭头看她。
“别哭了,没事的,我职位没他高,受点气很正常。”
此时,两人返回,峰月手上按着一盒小药膏,直接打断两人道。
“大人,库房只找到了金疮药,您先用着。”
许霍撇他一眼:“知道了,你下去吧。”
峰月拿着金疮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无未一把抢过来,双手递给何秋纪,说道。
“夫人为大人上药吧,属下常年练兵,手重,怕弄疼殿下。”
她将眼泪咽回去,没多想,接过。
“知道了。”
两人转身就走了。
何秋纪正要抹药,看到后背褴褛的衣衫忽然想起什么。
上药......好像要脱衣服。
她好像...不太合适。
她正要从外面喊人,探头一看,外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何秋纪回头,支支吾吾地说:“那个......你要不...自己将衣裳脱了?”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许霍疑惑地反问她:“我现在这样如何脱?”
“好吧。”她嘀咕一句,认命了。
何秋纪起身拿了把剪刀,咔嚓几下将他背后的衣服全都剪掉后,背后所有的肌肤全部引入眼帘,没有一丝遮挡。
背脊形成的沟壑和周围健硕的肌肉,看得她一下子火烧般红了起来。
“怎么不涂?”
许霍感受到她愣了很久,故意问。
何秋纪故作镇定地打开盖子,道:“你趴好。”
嘱咐完,她用手沾取了些药膏,向他充满男性魅力的背上轻轻抹上去。
“嘶——”
她立刻抬起手忙问:“很痛吗?”
许霍像是咬了咬牙后说:“没事,你抹吧。”
接着,他咬住了一旁的枕头。
何秋纪看着十分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药罐里的药一声声抽吸中逐渐见底,每一次手指隔着药膏与他温热的皮肤触碰都让她心里泛起不知名的悸动。
她轻轻的,像羽毛一样,不敢用力,更不敢分心,怕许霍一回头看出她此刻涨红的脸色。
终于,所有的伤口都抹上了药膏。
正巧此时,无未带着郎中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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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何秋纪立刻起身,小心拍了拍还有些涨红的脸颊。
郎中抬手行礼:“小人见过夫人。”
“快起来吧,有劳郎中了。”
郎中即刻观察了一下许霍的背。
许霍转头,看见郎中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问:“我这伤要不要紧,多久能好?”
“大人莫慌,在下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说着,郎中便从随行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何秋纪,道,“一日两次,十天后,此伤便能好。”
“上了药包扎完后,大人最好不要让伤口碰到处了衣物外的任何东西,要等药晾干后才可穿上衣服......”
什么!何秋纪心里震惊。
一日两次?
那她一天要见到许霍裸露的后背两次?还连续十天?!
“夫人?”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她接过药。
“在下告辞。”
“属下去送郎中。”
两人来得也快去的也快,匆匆留下一瓶药便走了。
许霍撑起来些身子回头,面色惨白,对何秋纪说。
“辛苦你每日帮我上药了。”
何秋纪躲了一下忽然的直视,回道。
“你这伤是为保护我受的,我自然没有不照顾你的道理。”
许霍笑了下。
“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感觉你脸有些红呢?”
她蹙眉,摸了一下脸:“胡说什么。”
许霍失笑地趴回去。
“好好好,我看错了。”
-
最近这段时间,每到早晚,何秋纪都会来到许霍房中为他上药。
寂静的房间中,每次何秋纪看着他健硕的后背上药时,心就更容易加快跳动,搞得她大气都不敢喘。
等背上的药干得差不多了,他缓缓坐起来,何秋纪为他轻轻套上里衣。
许霍问:“话说回来,你一定要翻这个案吗?”
何秋纪点头:“不管你信不信,我父亲就是被冤枉的,所以这个案子我一定要翻,一定要为何家正名。”
许霍点点头。
“行吧,你放心,我会护着你。”
“但你以后做事之前告诉我一声。”
何秋纪有些意外:“你,说真的?”
“我做什么都你都护着?”
许霍反问:“难道我这一身伤还不够证明吗?”
他接着,言辞清晰道:“我很早就说了,我喜欢你,所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让我护着你?”
从小,上门求娶她的人数以万计,所以她长这么大听过千万种情话,有委婉动人,也有快言快语。
可无数碗来绕去的情话都抵不过眼前人真心实意的一句。
我想保护你。
许霍问。
“答不答应?”
她点头:“答应。”
“好,我会说到做到。”
“以后做事之前告诉我一声。”
他又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