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约会

作品:《破咒

    聊天结束,郁峤觉得自己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果然跟长辈交流好耗费精力。


    但是跟朋友聊天却还能挤出不少精力来。郁峤从置顶里找到了与路清的聊天界面。


    在郁峤简短但不失重点的描述下,路清很快就搞清楚了情况。


    “说实在的,我真的认为你在编故事骗我,毕竟前两天我才陪你去了趟医院。”路清一通视频就打了过来,一张大脸直接怼在屏幕上,“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去找懂那方面的大师看看?然后再想办法?天啊,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太恶心了,要不我们报警吧?”


    “我明天周末已经打算去相山找道士看看了,如果不行再另想办法。”郁峤朝半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想象自己揍了什么东西一拳,“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什么牛鬼蛇神都将被我们广大人民群众给打倒。”


    “那你晚上怎么办,会不会害怕啊?要不你现在出门来我这里吧?我现在来接你。”路清说着,就真的从沙发上起来准备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别别别!”郁峤立马阻止,“还记得我跟你说了在医院遇见的女人吗?她跟我说我待在家里比较好,这几天那东西一直想进来但也都没有得逞,所以我暂时还是比较安全的。”


    路清沉默着看着她,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瘫回了沙发里,表情复杂,对朋友的遭遇感到苦恼与不解,还有些爱莫能助的惆怅。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啊。”路清半天挤出了这句郁峤最近听过最多的话,“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忙,但至少会陪着你,你要是真的变成精神病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滚你的蛋去,你才会变神经病呢。”郁峤朝屏幕做了个“呸”的嘴形,“放心吧,我八字硬着呢,小时候我外公就说我命硬,难杀得很,在深山里失踪两天还能全胳膊全腿地活着被找到。”


    两人扯了十几分钟后,才在路清一眼担忧的目光下挂断了电话。


    往窗外一看,天已经全黑了。


    天黑代表着一些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但郁峤不是已经被折磨到麻木了还是因为得知了真相,她现在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栗栗危惧了,从单纯的害怕变成了夹带愤怒的畏惧。


    反正它进不来。对于这点郁峤确定以及肯定了,所以也就放松了不少,但是不管做多少的心理建设也还是没法接受浴室外的那半个头。


    这要是冬天就好了,还能拖一天不洗澡,郁峤在去浴室与邋里邋遢过一-夜和明天早上再洗澡的选择里天人交战。


    反正明天周末,就邋遢一天吧,明早再洗,洗完后正好出门跟方容时一起爬山。


    虽然郁峤平常连□□空间里的锦鲤都不屑转发,但此时此刻却无比希望相山上的道士真的会上天入地御剑飞行。


    来个仙风道骨法术高强的道长救救我吧!郁峤无声呐喊。


    不敢去洗澡,郁峤就只好在洗漱台前拿毛巾给自己简单清理了一下,然后就抱着平板躲进了房间,决定找个电影今天晚上跟外面的东西死磕。


    郁峤打开空调拿被子把自己一裹,然后开始看一部自己特别喜欢的电影《帕丁顿熊》,温馨治愈的剧情与舒适的温度,而且明天还是无需早起的周末,这要是没有那个东西的扫兴的话别提有多舒服了。


    来吧,无所谓了。郁峤把心一横,任凭外面风吹雨打,老娘巍然不动。


    今天晚上的动静又是敲门,郁峤一听见动静就拿起手机做好心理建设去查看监控,但监控里却是一串雪花,郁峤立马关闭界面将手机倒扣。小时候看过前面平静然后突然跳脸的鬼图,所以绝对不会再给别人吓她的机会了。


    郁峤掏出耳机戴上,努力无视外面的敲门声跟那东西的碎碎念,迫使自己沉浸在温馨烂漫的剧情里。


    让那个“鬼丈夫”去-死吧!郁峤在心里狠狠啐了那东西一口。


    但这次的敲门声只持续了一两分钟就结束了,郁峤就看着电影在一阵困倦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郁峤被提前设定好的闹钟吵醒,在床上挣-扎了一下后才揉着眼睛起床洗漱。


    依旧没什么精神,郁峤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差。


    刷完牙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终于稍微好受些了,不好的是发现手腕上的红痕发生了变化,从手腕上延伸了一些出来顺着静脉血管向心脏的地方生长了。


    刺目的红色看着让人心悸,感觉红痕的地方隐隐有些难受,郁峤伸手在手腕上搓了搓。


    因为约会项目是爬山,所以郁峤特地穿了很休闲舒适的运动套装,还带了不少小零食。


    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确的,今天确实多云,但是30度的气温体感却有35度,依旧很煎熬,所以今天并没有什么人来爬山。


    走了一长串的阶梯,一个人也没遇见。


    绿树成荫,山间小路,清静幽僻,鸟鸣清脆,往栏杆外看还能看见山下蜿蜒的穿城河,要气温适宜再出点阳光的话就好了。一进山郁峤就觉得身体一轻,没有那么难受了。


    “果然是缺乏运动了。”虽然觉得舒服不少,但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才走了没几步,郁峤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自从上了大学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体力一年不如一年了,以前一千八百米说跑就跑,现在七层楼就能要她的两条命,更何况是一座看着还比较巍峨的山?


    “喝点水。”方容时将矿泉水拧开,递过来。


    “谢谢。”郁峤接过水,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我记得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再走几步上去休息一下吧。”方容时又拿出纸巾,给郁峤擦汗,“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一般般吧。那东西又来骚扰,不过我没搭理它,反正它也进不来。”郁峤耸耸肩,一副了然的态度,她对很多事情的适应能力都很强,要不是这次事件严重破坏了她的身心健康,说不定她也能慢慢适应,“出来散散步确实能放松不少。”


    “相山地势很好,是聚灵之地,确实会让人觉得舒服。听说生活在山上的道长也很厉害。”方容时声音温和,郁峤听出了明显的疲惫感,“正好今天上山去找道长看看。”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因为这时两人走得较近,郁峤注意到了方容时眼下浅浅的青色。


    “嗯,想着今天放假,就没忍住熬晚了点。”方容时摸了摸眼角,莞尔一笑。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来到方容时先前说的亭子,于是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椅子后坐了下来。


    郁峤不想说话,只是坐着往山下看,越过丛丛灌木看下方的景色,这里正好能看见对面的一座小山。


    “我以前经常来这里玩。”方容时突然感慨,“那个时候山上没有这种石板路,只有一条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下雨天一不小心就能摔个骨折,还有好多人差点丧命。时间过得真快,现在不止有路,甚至还有缆车了。”


    “你小时候?”郁峤看了一眼方容时又看了一眼垫在地上的石板,在心里粗略算了一下,笑到,“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条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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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路是上个世纪修建的了,我要是没记错你好像跟我是同年的吧?你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啊?”


    “啊?是吗?”方容时眨了眨眼睛,有些尴尬得挠挠头,“那就是我记错了,毕竟很久以前了嘛,记忆里很多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


    两人在亭子里休息片刻后继续向山顶前进,方容时的体力要比郁峤好不少,郁峤逐渐落在了后头。因为郁峤一直跟他说不用等她,所以方容时只好不动声色地放缓了脚步等郁峤追上来。


    “对了。”郁峤打算将昨天得知的事情告诉方容时,于是加快了脚步,“我昨天从我老家的一个表妹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么?”方容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就是……”或许是走得急了,第二个字才出口,突然脚下一空,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完蛋了……郁峤心里十分平静甚至有点想死。


    但下一秒有一只手拉住了她,那只手力气很大,几乎是要将她半个人都拎起来了,她没摔下去,而是被扶起来站稳了。


    “年代久了,石板路上防滑纹路都快被大家的鞋底磨平了,小心一些。”方容时在郁峤站稳后才收回手。


    “谢谢。”郁峤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你要跟我说什么?”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只不过这次方容时将脚步调成了郁峤的节奏,两个人慢慢悠悠地朝山顶挪动。


    “就是……”郁峤将昨天的事情给方容时讲述了一遍,因为昨天晚上跟路清说过,所以这次表述得更加清楚有序。


    “我也听说过这种奇怪的习俗,一个村子将神请来供奉,让神明保佑他们村风调雨顺财运亨通什么。像这种神明喜欢的贡品与那些广为人知的神明大不相同,喜欢的大多比较偏门,比如喜欢活鸡活鸭什么的。”方容时沉思,“不过像这种用活人供奉的,现在一般称之为邪教。”


    “是啊。”郁峤叹了口气,“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与其说是封建迷信,倒不如说是人心可怖。”方容时也轻叹一口气,“毕竟要是没有人类供奉饲养,这些邪神甚至都没有诞生的机会。”


    郁峤撇撇嘴,“蛇鼠一窝。”


    “不过,人类的信仰既然可以滋生出邪神,那如果没有人再信奉它来呢?会不会逐渐消失啊?”郁峤提出想法。


    “或许吧,不过那应该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方容时看向前方。


    从山脚到山顶,以平常人的脚程两个小时基本上就能登顶了,但郁峤跟方容时走走停停,三个小时后才成功到达山顶,已经到午饭时间了。


    登高望远,一到山上后瞬间觉得豁然开朗,靠着护栏往下眺望,可以看见薄薄的云层和山下远处的川流不息与钢铁丛林。


    山顶商业化程度很高,毕竟是本市难得的大型公园,要赚钱的项目,各种各样的景区摊贩外一个不落,甚至还能找到肯德基跟麦当劳。


    “道观里有素斋供应,要尝尝吗?”方容时提议。


    “好啊!我还没吃过呢。”郁峤跃跃欲试。


    两人还未走到道观门口,一位正站在门口充当迎宾小童的长发年轻人就喊出了方容时的名字。


    “方容时!”那人长发盘在后脑用木簪固定,身上穿着藏青色的袍子,小麦肤色,眉眼粗旷,嗓门也大,就刚才那一嗓子,好几个路过的游客都伸着脖子在找“方容时”是谁。


    那人跨着大步朝两人走来。


    方容时脚步一顿,郁峤第一次在方容时脸上看见了局促与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