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作品:《拐走那个清冷王爷

    高公公挂着满脸愠怒疾步走向淮阳宫偏殿。


    方才丫鬟来报,说那民间寻回的六公主又在作妖了,非闹着要去宫外寺庙给魏主祈福,一众丫鬟都劝了,可好说歹说她都不听,全然劝不住。


    “六公主!莫要再胡闹了!”


    高公公一脚跨进大门,厉声呵斥。


    屋中丫鬟跪了一地,那六公主已穿戴整齐,许是中毒后身体未曾康复,惨白着一张脸正望向高公公。


    “高公公这话说的,可太伤小六的心了。”


    言冉拿起绣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泪滴。


    “小六如今好不容易回了父王身边,可父王竟病重至此,整整两日连个面都没见着,小六也是着实担心,可自己又不懂医术,便想着去庙里清修,为父王祈福……”


    “……小六一番孝心,天地可鉴,高公公怎能说小六是在胡闹呢?”


    “莫非,莫非公公不愿让小六去祈福,不愿父王快些好起来?”


    正说着一双眼又含泪看向高公公。


    高公公急道:“休得胡言!陛下未曾病重!”


    言冉反问:“那公公为何不许我见?百姓都说父王寻了我整整十年,如今我终于归来,父王若是身体安康,有何缘由不见我?”


    “……这,这——”


    高公公抖着拂尘却半晌说不出个缘由,没成想这六公主看着乖顺,竟是个牙尖嘴利的。


    “唉,公公,我知在这宫中你定是最在意父王安危的……”


    言冉叹了一声,幽幽说着,“你定是怕我外出又遭遇什么祸事才如此阻拦,我都理解。”


    “我心焦父王安危,想必公公也是理解的,不如这样……公公安排云夏将军随行护卫,既能全了我一番孝心,公公也能放心我的安全。”


    这话一出,算是给了高公公一个台阶。


    言冉思忖着,让公公安排云夏护卫,就算云夏油盐不进,找他身边的将士打听,总能打听出齐暮川被送去了何处,无论如何她得在那道士对王爷动手先找到王爷。


    高公公本也无意限制六公主自由,此前只是寻思她身份未定,好歹也要护她周全。今日见着这公主脾性,恐怕再阻拦反倒是给自己添事。


    再说了,日前下毒之事还未查清,若真是有人要毒害她,她死在了宫中,自己怕是逃不了干系。如今这么多人瞧见是她自己坚持要出宫,若是死在了外面,那就和他这个宫内的太监总管没什么干系了……


    按她所说,寻云夏派些将士随行护卫倒是也不错,出了事尽可推给云夏。


    总好过她一直留在宫中,隔三差五生事来的好……


    思及此处,高公公一甩拂尘,装作万般无奈道:“既公主如此坚持,咱家也不好再阻拦,这就通知云夏将军请他定要安排一等一的高手随行护卫。”


    --


    言冉去到的宫外寺庙与魏国都城同名,严州寺,据说这名字还是先皇定下的,每年寺中半数香火也由朝廷供给。


    在大魏境内,无论是王宫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可去祭拜祈福,寺中还收养了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因此人员往来众多、鱼龙混杂。


    言冉身份特殊,乘马车抵达严州寺后,换坐轿子径直被送到了寺庙后院厢房。


    厢房专供王宫贵胄,尚且还算清净,待她下轿一看,方才惊觉这高公公安排的排场也是真大,几十名将士里三层外三层将她所住的厢房围了个密不透风……


    打头的将士冲她规矩行礼,垂着头并不多言。


    言冉心念齐暮川安危,走到那将士身前,先是假意热络地询问了云夏将军是否来此,而后才装作无意地提起了夏国质子。


    那将士是个耿直的,不疑有他,认真答道:“据属下所知,云夏将军为免麻烦,带夏国齐将军回了大将军府中居住。”


    居然就在大将军府……


    言冉心下了然,又抬首道了句“众将士辛苦”便转身回到了厢房。待房门一关,脸上笑意立刻收敛,秀眉微蹙。


    她幼时随母妃去过大将军府,倒是还能记得路,只是同道士一伙的高公公安排了如此多的护卫将士,难保其中没有他的眼线,她要如何脱身才好……


    思来想去,待在厢房终归是行不通,便又唤来千香,只说要去前去佛像前祈福。


    她这一出厢房,身后随行者少说也有二十余人,打头的将士油盐不进,无论怎么劝说都绝不退下。言冉也只好由着他们,就么浩浩荡荡一路到了佛堂门前。


    将士们略显粗鲁地将周遭百姓清理了干净,言冉独自一人跪在蒲垫上,装模作样祈福,心中却只想着脱身之法,以至于一旁的大师递上三根香时,她都一时出神未曾留意。


    “施主?施主,请。”


    大师提高声量又喊了两声。


    这说话声极其嘶哑,却是言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眼前的大师正是她在杨家班的五师父!


    五师父居然还活着!


    那其他师父呢?


    还有师兄们,他们是不是也都还活着?


    各种繁杂心绪奔涌而至,她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鼻头一酸,一声师父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她不能喊,她不知道五师父是如何活下来的,现下身后都是魏国将士,她这一喊反可能给五师父引来祸事。


    “施主,摒除杂念,心诚则灵。”


    大师行了一礼,躬身时,小拇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言冉见此举动,眸中一亮,她幼时犯了错被大师父责罚时,五师父总会使个这样的小动作,意思是:别急,他会帮她。


    五师父也认出她了!


    太好了,太好了……


    心中一直激动,眼泪止不住落下,未免被看出破绽,言冉只得装作因父王伤心的模样,喃喃念叨着思念父王母妃之语,又恭恭敬敬冲着佛像叩首。


    大师不知去了何处,她跪在蒲团上装作虔诚祈福的模样静静等待,久久不曾起身。


    直到一个小和尚跑来,先是对着众将士行礼而后走到言冉面前站定,说道:“施主,慧空大师有请。”


    ……


    想来慧空大师应该就是五师父的法号了。


    言冉揉着酸痛的膝盖站起,跟在小和尚身后向一旁的禅房行去。丫鬟和将军也欲跟随,却被小和尚一把拦下,只道师父说女施主有佛缘,只许她一人入内。


    将士们面面相觑,皆是不敢造次。


    这严州寺不比其他寺庙,自十年前呼兰皇妃逝世后,魏主每年必来严州寺小住,严州寺俨然成了国寺,严州寺大师的地位也比魏国寻常朝臣要高上许多。


    言冉进了禅房,几步上前就跪在了五师父面前。


    “师父,你是如何活下来的?为何成了这严州寺的大师,其它师父们呢?师兄们呢?他们可还好?”


    一串问题连珠炮似的问出。


    “……别急别急,大家都还好。”


    大师不慌不忙扶起言冉,三年不见,这小丫头倒是长大不少……


    他挂着温和笑意,拉着言冉坐下,欲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刚捋了捋胡须准备开口,却又被言冉硬生生打断了去。


    “五师父,还请长话短说,我此刻还有重要之事,需得尽快离开,救夏国质子性命。”


    五师父捋胡须的手一顿,神色微凛,他知这小丫头调皮爱玩但在正事上从不含糊,忙叫言冉快快讲明事情缘由。


    言冉便也长话短说,只道夏国齐将军自请为质子,以谋求两国和谈。


    大师一面听着言冉讲述一面拨弄着手中佛珠,言冉话音一落,他的手也停下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他快速站起身,又唤来那小和尚,嘱咐他一定守好大门,不准放任何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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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毕便带着言冉钻进了禅房的衣橱,那衣橱内侧门板居然是活动的,通向一条一人高的密道。


    时间紧迫,言冉也顾不上心中疑惑,随着五师父一头钻进密道。


    --


    齐暮川自从云忠那处出来,便觉心中不安。


    他怀疑是云夏害了自己生父,可这事说到底也与两国战事无关。十年前,夏魏战起,当时领兵的将军,一个已于三年前身亡,一个痴傻了。


    如今想知道真相,恐怕也只有见到魏国皇帝才行……


    可自己已来都城两日,为何迟迟不宣见?也不知阿冉是否见到了魏主,魏主又是否认下了这个女儿,是否有刁难于她……


    齐暮川又给自己倒了盏茶,他此时就坐在大将军府主院凉亭中,若是云夏回来,他定然能第一时间瞧见。


    他倒要问问看,为何迟迟不带他去面见魏主,不见魏主怎谈两国和谈一事?


    除非,这云夏是故意的。


    他不想和,想战。


    可这一等,就从白日硬生生等到了夜幕沉沉。一旁守卫的将士都站累了,见夏国将军也没什么脾气,又一时半会儿不打算离开的模样,便就近寻了位置坐下。


    齐暮川也不在意。


    又慢饮一盏茶后,他突然闻见空气中多了一丝迷香之气,连连屏住呼吸,服下一粒药丸。


    再看向那四名侍卫,他们已然手脚无力,挣扎执刀却难以站起。


    就在这时,破空飞来一枚箭矢,只取齐暮川脖颈而去!


    他快速闪避,却不想多枚箭矢又自不同方向射来,眼看着难以抵挡,他连忙蹲下将身子藏于石桌与石凳的空隙。又趁着箭矢落下后的空档纵身一跃,再就地一滚,快速行至墙边。


    如此一来,好歹不会腹背受敌。


    齐暮川握着刀警惕看向四周,此时来了刺客,倒也算正是时候,他正愁着不知从何处去寻藏于暗处之人。


    正如此想着,只见从周遭跃下数名刺客,粗略看去竟至少有二十余人。齐暮川握着言冉给他的迷香粉末,瞅准时机洒出,但只堪堪倒下几人,其余人员似乎全然不受影响。


    齐暮川想起言冉提到过的药人,瞬间便明白这些人与在路途上刺杀阿冉的必是同一批!他快速举剑与之搏斗,可那些刺客毕竟人多势众,尽管他用尽全力却依然渐渐显出颓势。


    未免被暗箭所伤,齐暮川依旧背靠着墙壁,正挥剑抵挡正前方进攻之人时,右侧又有一刺客向他袭来!


    眼看着躲无可躲、十万火急——


    只听一声惨叫响起!


    右侧刺客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倒地,其后正站着个光头和尚,和尚竟还对他行了一礼?


    齐暮川只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现在情况也容不得他仔细思考,刚想再一剑刺向左侧偷袭的刺客,已有人先他一步射出一枚细针,直贯脖颈,一击毙命。


    “齐公子!你没事吧!”


    言冉自高墙一跃而下,两步跑至齐暮川身边。


    齐暮川惊道:“你怎会来此?这里危险!”


    “没事,别担心。”言冉手中握着长枪,却并不着急进攻,反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齐暮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竟不知从何处又来了十余人,一番打斗之下,先前的刺客已然落了下风。


    “这些人,莫非,是,是——”


    齐暮川没问出口,他怕自己猜错白白惹阿冉伤心。


    但身边的言冉却眨了眨眼,开心地笑了,低声道:“王爷聪慧,是我的师兄们,他们还活着!”


    瞧着阿冉肉眼可见的开心,齐暮川郁结两日的心绪也终于跃上一丝喜悦。


    但这喜悦之情并未持续多久,就在他们正与刺客缠斗之时,云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中,言冉连忙躲至齐暮川身后,低声道:


    “王爷,现下云夏立场不明,我还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