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作品:《拐走那个清冷王爷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带上她……”


    “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能护好她……明明,明明我就知道有人要杀我,我还带上了她……”


    “是我害了荷花,是我……”


    言冉失了魂搬喃喃自语。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任性妄为、刚愎自用,她是敌国公主却为了一己私欲瞒着这些对她好的大夏人……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坦白一切,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是入狱也好,斩首也罢,或者被挂在战前震慑魏国的将士,那都是她的命。


    ……


    “阿冉,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执意孤身上莜州,是我明知有刺客还带上荷花,是我害了她……”


    澄澈的眸子此刻空洞洞地失了神。


    眼前齐暮川的身影也交叠成了重影。


    她做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她的自以为是是多么多么可笑!


    倒头来,这一路都是被荷花救,被暗卫救,被齐暮川救。


    倒头来都是别人一次次救下她,而她却害了救她的人……


    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她忽地喘不过气——


    “阿冉!不是你——你看我,呼吸,”


    眼见言冉的脸憋得通红,齐暮川连连摇晃着她,“阿冉你看着我,呼吸!”


    ……


    “小六!”


    ……


    胸口的巨石突然炸开来。


    游离的三魂被猛地推回身体,言冉怔怔看着齐暮川。


    “阿冉,你听说我。”


    齐暮川平视言冉,“我来莜州前,去过周礼将军营帐,见过祝医师。祝医师说了,荷花她是自己要去找你的,她知道此行危险,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


    “荷花临行前告诉祝医师,她生来无父无母,被人像豢养牲畜般养大,你是第一个把她当人对待的,你是第一个知道她身体有异常却从未想过要利用她的,所以就算危险,她也心甘情愿。她说她过去只想逃离自己的命运,但这一次,是她想勇敢选择一次。”


    “……可是王爷,如果不是我,她本可以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眼泪簌簌落下,言冉凄凉地笑了,“刚刚的观音庙,三年前,师兄为了救我死了,那也是他的选择么?可如果不是我,他不至于死,他可以有活下去的选择……”


    ……


    齐暮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似乎透过言冉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


    八岁那年,身为太子太傅的舅舅联合三皇子谋反,他当时年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帮舅舅与三皇子递过多次书信。


    明德十六年,舅舅叛变失败,书信落于陛下之手。


    娘亲趁乱送他出宫,自己却担下了所有罪责……


    “阿冉,”齐暮川轻轻搂住言冉,“他们救你,是因为觉得你值得。”


    八岁那年,新帝登基,他被禁足景王府此生再不得与母妃相见,此后每一年生辰都会收到母妃托华麽麽送来的信件,一年一封,从未间断。


    只是每一封的字迹都一模一样,只是每一年的纸张都日渐泛黄……


    他知道母妃早已不在人世了。


    “八岁那年,我母妃为救我而死……当时我还小,以为是自己的过失害死了娘亲……直到三年前,当今圣上登基废了我的禁足令,我才得以接触到当年案件始末。


    也是那时才明白真正害死我母妃的人其实是他的亲哥哥,因与后宫妃子有染,为了给那妃子的不成器的皇子铺路,不惜拉自己亲妹妹与外甥下水。”


    言冉不知道齐暮川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往事,也无心力去问,只是静静听着。


    “阿冉,真正害死我娘亲的是她亲哥哥,而间接害死她的,是我。”


    “王爷,不是你——”


    言冉话说一半,顿住了。


    齐暮川眸光温和:“对,其实阿冉你也明白的对不对,坏人的错不该由被害的人承担。”


    言冉垂眸不说话了。


    齐暮川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想活也不敢死,是他害死了母妃,可他这条命又是母妃以命换来的……


    他每日只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在冷清清的景王府,他遵照母妃每年送来的信件,好好读书日日习武,努力长成母妃希望的那样。


    直到在釜州遇见阿冉,看见她为了救相识不过数日的人孤身闯入匪寨,看见她为了报答救命恩情不惜一次次以命相搏。


    他突然觉得,也许自己还有另一种活法。


    讲完这些,帐篷内陷入片刻安静。


    齐暮川没再说话,只静静看着言冉,等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他的阿冉,绝不会被这些难过心绪打倒。


    ……


    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外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毕恭毕敬站着,大声汇报端王有事请齐将军相商。


    齐暮川正欲回话,却见言冉轻轻碰了碰他:“我随王爷一起去。”


    她擦了把脸上眼泪:“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王爷你快把信送去给阿龙他们吧,然后我们一起去见端王。”


    --


    赶往端王府的路上,言冉思绪繁杂,一面是担忧荷花安危,一面又想着齐暮川方才脱口而出的“小六”。


    而知道她叫小六的人,整个梁京,怕也只有丘龙一人。


    “王爷,”酝酿许久,她终于还是开了口,“丘龙,是否在王爷手上?”


    “……嗯,就在营地内。”


    得知丘龙果真还活着,言冉不由松了口气。荷花的事,她得去问问丘龙,还有,他既然还活着,那么自己去魏国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望向对面面色沉静的男子,他既已知道她叫小六,那肯定也知道了她的身份,要去魏国之事,也无需再隐瞒。


    “王爷,我打算去魏国。”


    “嗯好,”齐暮川微微点头,“那我也去。”


    那,我也去?


    言冉有些怔住了。


    “不是,王爷我——”


    话说一半顿住,她看见齐暮川眸光沉沉,神色却是淡淡的,像一个不争不抢不闹的乖孩子,却又着实让人心疼。


    一直都是这样,他知她隐瞒、欺骗,却一直默默接受。


    ……言冉舔了舔唇,终于下定决心,坦言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怀疑,以及要去魏国的计划。


    在她依稀的印象中,魏国国主、大将军皆并非好战之人。十年前的战事起得蹊跷,而三年前,言将军大胜魏国,在两国即将和谈时,将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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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魏国刺客刺杀,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加之此次,丘龙居然带着近百名魏国刺客,试图刺杀大夏皇帝。


    还有戏班子的安排,抓了那么多孩子的家人只为用来要挟他们行刺,手段狠辣至极。


    她并非想替魏国开脱,只是想弄清事情真相。


    ……直到一切都讲完,两人已然到了莜州州府门前。


    “阿冉,既如此,那我就更要陪你去魏国了。”齐暮川说道,“你已离家十年之久,魏国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会不会还有别的阴谋、危险,我们都不知晓,多一个人一起,总能多条出路,多点办法。”


    他神色认真,不容置疑。


    言冉略一沉思,微笑点头。


    州府大堂内,宗正延拓正缓缓倒着茶。


    他瞥了眼刚取下面具的齐暮川,视线又扫过一旁带着面纱的女子。


    他居然带着她来了。


    果然,这几日他发疯般在城里寻找的就是这女子。


    “我应该叫你什么?还叫言冉么?”他慢悠悠地说道,“……好久不见。”


    言冉静静看着端王。


    ……好像也不过月余?三十出头的端王双鬓竟已生出白发,只是脸上依旧挂着古怪笑容,手执纸扇轻轻摇晃。


    “端王殿下,”言冉作揖行礼,“此前——”


    “此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梁京之事齐将军也已告诉我,你今次跟来所谓何事?”


    “殿下,齐将军说三日后我军与魏军将有一场恶战,殿下有几成胜算?”


    言冉问的直接,宗正延拓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起身走至齐暮川二人身前。


    “我今日叫齐将军过来也正是想说此事。”他压低声音道,“魏军与我军交战多年,我派出潜藏在魏国的暗探来报,其大将军云忠数月前突发恶疾,如今在幕后调兵遣将的是其次子,云夏。”


    ……次子云夏?


    言冉蹙眉,在她的模糊的记忆里,大将军确有两子,可听闻次子自幼便生了怪病,见不得日光……


    宗正延拓不知言冉所想,继续说道:“这云夏是个用兵奇才,看似没有章法套路,每次调兵布局却是又急又狠,我与之交战两次,鏖战数日,也只堪堪保住现下局势,所以说起胜算,可以说五成,也可以说没有。但若齐将军与我联手,这胜算应会再大上几分。”


    言毕,再度望向言冉。


    他很清楚,此前萧贵妃一事,明面上是景王在操作,实际幕后之人是这女子。


    是这女子害了日京。


    ……他恨她么?


    恨。


    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三年来都没看透日京所处的漩涡,没能将她带出漩涡。


    “言姑娘,所以你问的胜算多少,这便是回答。”


    “殿下,那若需要你与其打成平手,有多少把握?”


    不胜不败?


    ……


    “九成。”端王答道。


    “好,那还请殿下与之打成平手,之后——”言冉望向齐暮川。


    只见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微微点了点头。


    宗正延拓看着二人的举动,眉目间浮现几丝凄凉之意。


    “殿下,”言冉继续说道,“之后,还请殿下主动提出求和,提出在一应事宜商定前,大夏将派送人质以彰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