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逃奴

作品:《垫脚石但登基

    拐弯时黄清没注意,下一秒只听“哎呦”一声,面前撞上了某人,对方倒在了地上。


    黄清吃痛,刚想出声责骂,转头发现撞上的是自己的父亲黄农。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却被黄农一把甩开。婢女们上前小心将黄农搀扶了起来,黄农缓过痛来,看向了一旁垂首的黄清,“你是怎么回事?长这么大人了,却越发没有规矩了!”


    “父亲,孩儿知错了。”黄清站在一旁,声音有些委屈。


    “你今日出门了?”黄农看到他的打扮,疑惑道。


    “孩儿心烦,特邀阳秋一起上骊山逛了一圈散心……”黄清解释着。


    “哼,城中流民事宜还在忙碌,你倒是有功夫出门玩耍!你也老大不小了,和阳秋那孩子不一样,该在事业上放点心思了。我不说别人,就说那宁明玉,和你同龄,人家不光军事能力出众,不费一兵一卒便守城成功,人家政务处理的也十分得当,你看这流民安置事宜,皆是她一手操办的……”


    “你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大,你怎么就不能向对方学习学习呢?”


    黄清听得生厌,闷声道:“她再怎么优秀,也不是你的儿子。父亲再怎么嫌弃我,奈何我才是你的儿子,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父亲要怨不如就怨自己。”


    黄农被怼了一下,却又无法反驳,胸中更加气闷了。


    黄清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今日我在骊山脚处也遇到了宁明玉,恐怕也是渎职过去游玩的,父亲为何不说她?反倒整日里将自己孩子贬的一无是处……”


    “唉。”黄农说不过他,重重甩了一下衣袖便要离开。


    黄清思索了一下,阻拦道:“父亲!”


    “还有何事?”


    “父亲,我观宁明玉不过几日便能收拢民心至此,定是有意哗众取宠,贪图虚名,她恐怕并非面上那般良善啊!还望父亲小心待她!”


    黄农看了他一眼,斥道:“宁明玉以真心待我等,岂能如此想她?往后修得胡言!”说罢便甩袖而去了。


    黄清看着黄农身影远去,也摇摇头向自己房间走去。


    黄农进了房间,越想越不高兴,派人前去探查一下近日秦兆玉的踪迹。


    很快,仆从来报,“使君,宁议曹不在府中,近日多往彭城而去,说是安置流民之事。”


    “流民?先有明玉三策,现在青城每日又三次施粥,城中早已平稳,又如何需要她每日亲往?”


    仆从拱手道:“小人不知。”


    黄农皱眉,不耐地摆了摆手,“退下吧。”


    “使君。”孙含恰巧上前,看到仆从撤退,黄农一副不是十分开心的模样,他先将负责文书交与黄农,“青州三郡赈灾钱粮皆造册于此,请使君过目。”


    “啊,我看看。”黄农接过,见上面各项明细排列的清清楚楚,他便也宽心了许多。


    “正平辛苦了。”


    “使君为何如此忧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无事。”黄农摇摇头,想要略过这个话题。


    “使君莫要瞒我,可是在为宁明玉而烦忧?”


    “正平如何得知?”黄农闻言有些吃惊。


    孙含笑道:“宁明玉虽具有高才,却也过于招摇了些,她先前贪功献策于使君,擅使小计;后竟蛊惑百姓将其名与使君共刻在石碑上,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贪图功名罢了,我如何能够看不出来?”


    说着,他凑到黄农耳边低声道:“使君,此人自献策后,待人严苛又行事强硬,丝毫不通人情,上下官员对她多有意见。如此强硬又贪功之人,如若有一天攀上权势,恐怕再难掌控,定有损州牧官威,依下官所见,此人决不可多用。”


    黄农拧着眉头,若有所思道:“正平所言极是。”


    孙信看到他点头,唇角也忍不出勾起。宁明玉,这就是你惹我的代价!


    自秦兆玉献策以来,赈灾之事便交由他来负责。往日做些“损耗”“削减”“以次充好”之事再平常不过,毕竟他们也都是需要生活的嘛。


    可这人却整日亲往监督,如若发现不对,定要入账查库。她倒是得了一个好名声,其余人却分不着油水,上下俱是哀声怨道。此人如此较真,恐为他患,不如早些解决了好。


    傍晚,秦兆玉携倪桓共赴黄农州牧府上,说是有要事商议。


    两人在庭中相遇,庭中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一副高雅景象。


    倪桓好奇道:“明玉今日邀我前来,具体为何事?”


    秦兆玉环视四周,见没有人,从袖中掏出帛书递给倪桓,“先生请看。”


    倪桓疑惑地打开,殷红血迹跃于眼前。倪桓惊了一瞬,低声道:“这是何物!”


    秦兆玉解释,“此乃彭城里正联名的陈情血书,彭城国相岑元督鹿城郡城粮运却趁机截取漕粮数万斛,纵容部曲劫掠来往商旅,并欲强征民夫为其修建佛寺……这便是证据。”


    倪桓震惊后细细将血书看了一遍,然后拉住她皱眉道:“你可知道那岑元是何人?”


    秦兆玉点头道:“使君同乡。”


    “不仅于此,使君与其自幼相识,身家性命常托付于对方之手……如若你将这个交上去,恐怕会祸及自身。”


    秦兆玉皱了皱眉头,“可是如若持续,百姓积怨,引发民乱又怎么办?青城流民之事方安置好,难不成就要见着彭城百姓又流离失所吗!我心不甘!”


    “身居人下,不得不甘啊……”倪桓感慨道,说罢他又道:“使君仁厚,如若说之利弊,应该可行,为保全备,我与你一同前去,你不要多说,先探探使君态度,如若不成,千万不要强求!”


    秦兆玉见倪桓如她所料答应了,她笑了笑,“那就多谢先生了。”


    秦兆玉想的很好,她初来乍到,谈及此事确实有些僭越,可若老臣倪桓一同前去,暗中劝导,说以利弊,恐怕黄农恐惧之下无有不应。


    两人一同进了屋子,共同行礼道:“使君。”


    黄农连忙将两人搀扶起来,笑道:“暮色苍苍,已是华灯初上,二位竟有如此雅兴来找老夫游玩啊?”


    秦兆玉主动将血书递给黄农,“使君,今日其实是在下有要事想要禀报,特地隐人耳目而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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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要事竟然需要如此?”黄农心中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连忙将手中血书展开,仍有不解。倪桓将事情解释了一遍,黄农震惊,面容立刻沉了下来。“岑元竟敢如此!”


    “使君欲待如何?”


    黄农拧着眉头,“他虽犯此大错,但也是我幼时同乡,如若太过苛刻,恐怕会伤了我同乡的心……”


    倪桓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和他料想的不错,就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算了。黄农空降于青州,不受当地世家大族欢迎,所以常用同乡来管控州郡,但却软弱无能,无力约束对方行径。对方之话,意料之中。


    秦兆玉皱眉,“使君,若强征激起民变,朝廷问责首在州牧,其次如若强征百姓,误了农事,明年秋收之事又当如何?使君前些日子的努力与民心岂不是成为徒劳?”


    黄农摆手道:“这些不过是假设……”


    秦兆玉从袖子中又掏出一块帛书,“使君,在下已经向农人请教过,预测长久以往定会导致明年秋收绝产,此乃数据。”


    黄农接过帛书看了两眼,眉头终于耷拉了下来,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明玉可有良策?以保我两不相误。”


    秦兆玉点头道:“下官自然知道使君的难处,今有缓策,可将强征百姓改征囚徒与募工,施其食物,可保大人清誉,以解两难。”


    倪桓点头,“此乃良策,只是还望使君暗中多加劝导岑相国……”


    几人商讨了一阵,终于将这事落实。


    黄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想起了白日里黄清以及孙含所言,此人七窍玲珑,绝非池塘之鱼,恐怕不是他能够掌握的……不如,找个理由罢免了她?可对方计策常常十分好用,罢免了对方自己又觉不舍……


    正当黄农犹豫之时,又发生了一件事,直接给了黄农一个理由。


    自秦兆玉向黄农劝谏后,为了避免激起民愤,岑元虽不愿但还是减轻对百姓的徭役,百姓对秦兆玉更加感激了,更有甚者将其称作了宁青天。


    黄清看出了自己父亲的犹豫,心中思索,暗中派遣仆从前去秦兆玉宅邸监督对方。他就不信了,人人都有缺点毛病,他能抓不住秦兆玉的狐狸尾巴?!


    如此过了两日,果真有消息传来。黄清面上透着得意的笑容,果然如他所料,人无完人……让我来看看你的秘密……黄清搓了搓手,有些期待。


    先前派去监督秦兆玉的仆从进入房间便跪在了地上,“公子,我们的人发现宁明玉府宅中两人额上有烙印,又无查到两人文书,恐怕是异族奴隶逃窜。”


    “哦?藏匿逃奴,真是好大的胆子!”说话间黄清透出明显的笑意,他也没有想到,他本想挖对方贪污犯罪的事情威胁对方,别那么高高在上,没想到竟然挖到了一个大的。


    “还有一事,小人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何必如此多言。”黄清有些没有耐心。


    “小人看到那两人前去市场购买了月事布之类的物件……很多……”


    “月事布,这是何物?”黄清还未娶妻,自然是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