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作品:《反派结局只有死亡

    婴孩的笑声穿透黑雾,三位鬼妾的身影从墙中浮现。


    柳氏慈爱的怀抱着浑身青紫的鬼婴,身旁的杨氏脖颈的勒痕渗出黑血,化作锁链缠住累母观音双腿。


    “夏姑娘,这里我们来拖住,你快去顾老爷房中,书柜上有机关直通密室,里面藏着累母观音的真身,只有摧毁那个,一切才算是了结。”柳氏道。


    痴傻的高氏猛地冲向顾惊棠,像是恨毒了她,死死掐着她的胳膊大声的嘶喊着,头顶的血洞不断晃荡出血水滴在顾惊棠的脸上,顾惊棠当即被吓得昏死过去。


    见此,累母观音立刻将夏桑桑抛之脑后,扑过去将高氏一手挥开。


    夏桑桑得以脱身,趁机要冲向门外,但又被白夜玄横着剑挡住了去路,他飞身而上正要刺向夏桑桑,脚步却蓦地顿住,转身一看,是两个满嘴尖牙的鬼婴咬住了他的双腿。


    “快走!”与白玉的撕打在一起的柳氏大声喊道。


    夏桑桑不再犹豫,疾速冲出厢房。顾府内,阴风大作,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惨绿色,四处透露着诡谲肃杀之意。她凭着记忆在府内狂奔,在找到顾老爷的卧房后一把推开冲了进去。


    “机关……机关……”夏桑桑万分焦急的在书架上翻找,余光瞥见一个木盒置于木架之上,她尝试移动木盒,发现木盒被牢牢钉死在书架上。直觉她机关肯定在这里,她打开木盒,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在不死心摸索了一圈后,终于让她在木盒的后壁摸到一块可以按动的机关。


    书架向两边移开,一个昏暗悠长的密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潮湿的台阶上布满青苔,夏桑桑扶着石壁往下摸索,一股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熏得她头脑发涨,根本没有注意到暗处伸过来的一双大手。


    “——唔!唔唔!!!”


    夏桑桑被人陡然间捂住嘴巴,心脏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紧绷,正要发力挣脱,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压的极低的声音:“桑桑,是我。”


    听到温随川的声音,夏桑桑正准备往下三路攻去的腿陡然顿住。温随川缓缓松开手,夏桑桑借着密道中微弱的光线,看到温随川脸上担忧的神色。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间内等我吗?难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夏桑桑刚想开口解释,温随川的目光就落在了她渗血的肩膀上:“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隔了一会的功夫,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这个啊,还真是说来话长了。”夏桑桑苦笑着道。


    她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温随川,从白玉和白夜玄的突然出现,到累母观音的回忆,再到三位鬼妾的现身以及她们的嘱托,温随川听到后面,神色愈发凝重。


    “这密道我已经探查过了,累母观音的真身就在深处,你跟我来。”说着,温随川又想起了什么,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粉,轻轻洒在夏桑桑的伤口上,一边处理一边道,“你再撑一撑,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我立刻带你去疗伤。”


    温随川从衣服上私下布条,替她简单包扎了一下,牵着夏桑桑继续沿着密道前行。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密道的尽头,一股浓烈的阴气扑面而来,夏桑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终于,他们来到了密道的最深处,一座盘腿而坐的观音像映入眼帘。


    这观音像通体散发着幽冷的暗光,乍一看看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可再细细看去,便会发觉观音像的身上布满了细碎的裂痕,不断有诡异的气泡从裂缝中冒出,发出“滋滋”的声响。


    在观音像的底座周围,刻满了奇怪的符文,符文闪烁着暗红色的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流动。


    温随川看着这座观音像,神色凝重地说:“我试过摧毁这座观音像,可无论是用剑砍还是用法术攻击都不管用,根本上不了它分毫。”


    为了能让夏桑桑更直观的感受,他握紧佩剑,再次冲向观音像。他的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砍向观音像的手臂。“当”的一声巨响,如同金属碰撞的声音,温随川手中配剑被弹飞出去,右手一阵酸麻。


    “怎么会这样?”夏桑桑吃惊道。


    时间不等人,外面的柳氏一干人等还在厮战,夏桑桑不知如何是好,正急得抓耳挠腮时,密道入口处穿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同事伴随着沙哑虚弱的求饶声。


    夏桑桑和温随川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顾文傅拖着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顾老爷款步走来,顾老爷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二位别白费力气了,母亲借着那副面具的力量已然成了半神,神的身体哪是凡人可以摧毁的?”顾文傅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


    “你管那个神志不清的恶鬼叫神?”夏桑桑再也忍不住,愤怒道,“顾文傅,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叫你母亲快停下来,傩面带来的神力不是她一个妖物可以承受的!你就没发现自从带了傩面后她的神志消散的越发快了吗?”


    似是被戳中了心事,顾文傅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寻常。他俯身掐住顾老爷的下巴,迫使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转向夏桑桑:“听见了吗父亲?连外人都比你更关心母亲。”


    顾老爷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水滑落。


    顾文傅一脚将他踢开,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袖,不紧不慢道:“我当然知道,母亲承受不住这股力量,但没办法,谁让这是父亲当初造下这么多的孽呢?现在整个顾府,不是他们死,就是我和惊棠死,我们别无退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桑桑问道。


    “其实,当初发现母亲被炼制成累母观音后,我是有救过她的。”顾文傅慢条斯理道,看向顾老爷的眼中具是怨毒,“但不幸的是很快便被父亲发现了,父亲在意识到母亲并不只是受他一人控制后,便妄图重塑母亲。”


    顾文傅的声音在密道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恨意:“母亲被一次次的改造真身,痛苦让她的怨念越来越深,若不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那副面具,母亲怕是现在连我和惊棠的命令都无法听进去,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恶鬼。”


    “既然如此,你不更应该早日送你母亲解脱吗?”夏桑桑质问道。


    “不。”顾文傅惨淡一笑,“既然都是死,那就让母亲在这里杀个痛快,反正我已将大部分钱财暗中转移,等母亲将这里所有知道秘密的人杀了个干净,我便能带着惊棠重新找一块地方开始生活。”


    “哥,你在说什么啊?!”被吓晕的顾惊棠不知何时醒来,一路闯到了这里,她满脸泪痕,声音带着哭腔道。


    顾文傅看到顾惊棠,神色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道:“惊棠,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先出去。”


    “我不!”顾惊棠喊道,“我听到你们说母亲的事,你不是说事成之后母亲能一直陪着我们吗?母亲她原来那么痛苦……”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止不住地流。


    夏桑桑于走上前劝道对顾惊棠劝道:“你母亲如今的状态,继续下去只会让更多人受苦,也包括她自己。我们得帮她解脱。”


    顾惊棠看向夏桑桑,又看向满脸担忧追上前来的母亲,脸上满是挣扎。顾文傅却上前一步,将顾惊棠扯过来护在身后:“惊棠,别听他们的。只要母亲杀光这些人,我们就能好好生活。”


    “可是哥,你说的我们只有我和你啊!那母亲呢,母亲会怎么样?”顾惊棠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转而看向夏桑桑二人,“我母亲在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结果?”


    “滥用神力,又背负无数怨念,再这样下去,她会被神力反噬,在怨念的撕扯折磨下永世不得超生。”温随川开口,无疑是给兄妹俩心口猛烈的一击。


    顾惊棠听言彻底煞白了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顾文傅也同样愣住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惊棠,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


    他真的不知道吗?不,他其实内心早有预料到这种结果,但他只是不敢去想,装作不知道罢了。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密道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原来是累母观音已然到达极限,她的真身在快速开裂。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在幽冷的暗光下显得格外恐怖。诡异气泡接连爆开,发出沸腾般的声响,累母观音痛苦地尖叫出声,后脑勺的傩面紧紧压迫着她的脑袋,身上又不断裂开口子,好似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撕扯着。


    顾惊棠看着母亲这副惨状,心好似被万箭穿心,她连滚带爬地扑到夏桑桑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地,膝盖砸在满是青苔的地面上。她双手紧紧抓住夏桑桑的裙摆,泣声道:“夏姑娘,求你,求你救救我的母亲!我不想她永世不得超生,不想她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夏桑桑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顾惊棠,心中一阵酸涩,她蹲下身子,轻轻扶起顾惊棠,目光坚定:“惊棠,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母亲解脱。”


    顾文傅站在一旁,此刻他的眼神空洞,脸上的阴鸷与决绝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茫然与懊悔。他看着痛苦不堪的母亲,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在了他喉咙里,让他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为了结束累母观音的痛苦,夏桑桑再此带上“判官”,手中毛笔泛着金光,指向累母观音,累母观音本想要挣扎,却被顾惊棠摁住了手。


    “母亲,求您了,走吧。”她哭着哀求道。


    累母观音呆愣着看了她一眼,冰冷的手抚上她的面颊,好像短暂恢复了神志。


    “惊棠……你是……我的惊棠。”


    在观音像彻底崩塌前,姜氏一把将顾惊棠抱进怀中,母女两相拥而泣,直到姜氏幻化为一片黑雾,被吹散于茫茫天地间。


    密道中,那股腐朽的气息彻底散去,但夏桑桑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温随川深感不妙,上前想扶她一把。


    “啪嗒”一声,傩面落地,夏桑桑再也支撑不住,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


    "桑桑!"温随川接住她瘫软的身体,这才发现这具身体是那么的冰冷。


    他想要带着夏桑桑尽快出去疗伤,可就在这时,一道破空之声传来,几根银针直冲面门而来。温随川抱着人就地翻滚,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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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根银针钉入石壁,已经蚀出一个坑洞。


    白夜玄提着滴血的长剑从密道走出,朝着温随川掠了过来,温随川抱着夏桑桑只能单手抵挡,定力不足,被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


    温随川紧紧抱着夏桑桑,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但他顾不上自身的伤痛,只是更加搂紧了昏迷不醒的夏桑桑。


    前方白夜玄和白玉步步紧逼,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杀意。


    “你们究竟想怎样。”温随川冷眼看着他们。


    白玉摸了摸嘴角,手中银针闪烁着寒光:“你们几次三番坏了我们的好事,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说罢,她手腕一抖,数根银针射向温随川和夏桑桑。温随川抱紧夏桑桑,侧身躲避,银针擦着他的衣袖飞过,钉在石壁上,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的坑洞。


    白夜玄挥舞着滴血的长剑,与白玉配合的极好,插空补足,剑剑刺向温随川的要害。温随川单手抵挡,既要保护夏桑桑,又要应对白夜玄凌厉的攻击,渐渐力不从心。他的手臂被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滴落在青苔上,洇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温随川咬紧牙关。他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可抱着夏桑桑让他的行动极为不便。白夜玄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攻势愈发猛烈,招招都向着夏桑桑而去,逼得温随川只能被动防守。


    “温随川,当日寒渊你插足此事,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白夜玄冷冷说道,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温随川拼尽全力用手臂抵挡,长剑划破他的手臂,鲜血飞溅,他却依旧死死护住夏桑桑。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们就休想得逞。”温随川劈开白夜玄的剑,朝后褪去。


    白玉站在一旁,手中银针再次蓄势待发:“那就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又是一波银针射向温随川,温随川刚落地,躲避不及,后背被一根银针射中,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战斗愈发激烈,温随川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力气也在逐渐耗尽。而白夜玄和白玉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让温随川毫无喘息之机。


    白夜玄找准时机,长剑裹挟着凛冽的气势,直直刺向温随川的心口,速度之快,让温随川后背抵住石墙,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冲了过来。


    “不要!”顾惊棠声嘶力竭地大喊,整个人扑到温随川身前。长剑毫无阻碍地没入她的后背,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流下,在地转上晕溅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温随川惊诧道:“你……”


    顾惊棠缓缓转过头,嘴角淌出鲜血,脸上却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母亲临走前说……要我做个好孩子……我现在……算是好孩子了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气息也愈发微弱。


    目睹了这一幕顾文傅,发出一声悲恸欲绝的嘶吼:“惊棠!”


    他踉跄着冲过去,脚下一滑,摔倒在顾惊棠身边。他颤抖着双手将顾惊棠抱在怀中,声音带着哭腔,疯狂地喊道:“惊棠,你醒醒,别吓哥哥,别睡过去!”


    顾惊棠张嘴,几次开合,可声音始终无法传出。几息后她还是无力的闭上了双眼,脑袋垂落在顾文傅的臂弯里。


    白夜玄和白玉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冷漠的神情。白玉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真是个傻子。”


    顾文傅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中不再有茫然与懊悔,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和决然的杀意。他轻轻放下顾惊棠的尸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白夜玄和白玉走去。


    “你们杀了我妹妹……”顾文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压抑到了极点,一触即发,“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白玉看着步步逼近的顾文傅,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就凭你?还想找我们血债血偿?真是不自量力,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能拿什么讨债?拿你那软弱无力的拳头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手中闪烁寒光的银针,语气中满是不屑。


    顾文傅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着白玉和白夜玄,目光恨毒。他的拳头紧握,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他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冲上去了!


    就在这时,温随川走上前,抬手轻轻拍了拍顾文傅的肩膀。顾文傅转过头,双眼布满血丝,狠狠地瞪着温随川,仿佛如果温随川要拦他,他会将离开将他也视作敌人。


    温随川道:“你带桑桑离开这里,这里我来。”


    顾文傅一怔,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顾惊棠,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夏桑桑,心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白夜玄和白玉的对手,留下也只是白白送死,若是把夏桑桑带走让温随川没有顾忌,说不定还能……


    “你一定要替我妹妹报仇。”顾文傅接过夏桑桑,纵使万般不舍得妹妹的尸体,却也只能快步朝出口跑去。


    “嗯。”温随川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尘土。


    “该算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