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青江灾厄海

作品:《如何抱好一条大腿GB

    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去银官的房间里议事,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只用甩一个隔音结界就好了。


    银官在进门之前敲了敲门,“小殿下,薛小姐来找我们商量些事,你....稍微收拾下再开门吧。”


    屋内一阵细碎的衣物摩擦声,宋鹤林的那一点点蒙汗药最终发挥作用,他又刚好把自己蒙在被窝里,直到银官赶来敲门才懵然醒来。


    薛漱?!等等,还有别人要进来?


    宋鹤林开始急忙收拾,好半晌才打开了房间的门。


    对上薛漱揶揄的眼神,小炮仗第一次红着脸还要撑起自己的面子。


    只是他格外大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害羞,“不是要商量事情?看什么看!要进来就赶紧进来,我脸上又没有能把你带出罗生海的办法。”


    色厉内荏的窘态惹得薛漱忍不住再去逗一逗这个时候还一点就炸的小殿下。


    “前几天看你还在马车上和小观音别扭着呢,怎么现在....哎哟哟。”


    银官这回可没有试探来堵住薛漱的八卦和打趣,只是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入房内。


    “不是要议事?赶紧的。”


    薛漱最终还是只剩下碎碎念地嘟囔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


    “说起来,你们还得感谢我这个红娘给你们牵线搭桥呢。青州‘戏台’上一个骂骂咧咧,一个百般敷衍,鬼知道现在怎么就....好上了。”


    “对啊,我不是你们两红娘?!你们这什么态度?!”


    薛漱一下子意识到了就抬头挺腰,像只小孔雀一样支使着银官去给她搬张椅子来给她坐着。


    “自己去,有手有脚的还支使起别人来了。”


    薛漱....决定不跟她计较,自己去搬好椅子和银官讲述她新的发现。


    “薛家或许是....真的要造反了。”


    银官听见这句话完全不意外的挑眉,今日晚宴试探就已经让她知道了,薛家前些日子的招兵买马和储存物资使得在李管家的眼里要处理的事情猛然暴增,在银官眼里便是蛛丝马迹刺杀前兆。


    “薛家家主如今都还在我点烛殿的私牢里,如何能反?”


    薛漱轻轻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被叫去见薛家的其他掌事人和家主,只听得有什么计划还得继续。这回...薛家似乎是想要扣下朝廷来的赈灾款,伪造成山匪劫持。再以青江急势逼得上头再次拨款。”


    “要这么多钱粮?薛家也不怕撑死。”银官冷笑,青江决堤本就迫在眉睫,两岸赈灾急需钱粮,薛家在这个时候昧下就是把两岸受灾百姓架在火上烤。


    “我从议事堂出来就急忙来找小观音你们了,真的还没发生什么吗?薛府或许早就知道小观音你的身份了。”


    “下了蒙汗药,根本不想让我进来搅局。”银官回答,“说起来,薛漱你也算是薛家的人,这样偏帮我们这边?你那时还跟着刺杀皇帝呢。”


    “...是你说听你的我才能跟着你回去的好吧...你说我到底是听薛家的还是听你的。”


    “...”银官讪笑,下意识的试探没想到被薛漱直白的回答了。


    薛漱还在一旁幽怨地开口,“再说青江决堤,会死很多人吧。本戏伶可见不得,江州的戏唱得可好听了。该唱就该唱得叮当悦耳,可不能都唱那些生离死别。”


    银官听她话倏尔愣住了,三个被卷入罗生海的人,宋鹤林并不知晓这段往事,薛漱因为并不知晓的原因失去了记忆——这意味着,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段罗生海接下去的走向。


    她记忆中,江州后来的戏折都唱的是什么呢?


    ...银官没有接着往下想去,只是开口道,“走吧,薛府试探完了。看样子人家应该也不欢迎我们,后续钱粮押送部队应该已经到江州了,我们也该去看看青江现下的状况了。”


    宋鹤林和薛漱也跟着点头,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薛府。


    江州城外


    火把星星点点地在路上移动,为首的将领看见前方迎面走来的人径直亮出了皇太女的腰佩铭牌。


    “不用前往江州城主府了,直接往青江旁的月山郡去。”


    “殿下,可....”那将领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便被银官冷然的眼神打断。


    “陈将军?作为将士听从军令应当是最基本的道理。”


    “末将听令。”


    银官语气中的冷意不散,将音量扩大向着护送钱粮的部队喊道,“整军不作歇息,开拔月山郡。”


    青江的情况远远比众人料想的情况更糟糕。


    眼下还是汛期,青江堤却已溃堤。水患将两岸所有建筑摧毁殆尽,虽然青江此时看上去风平浪静毫无威胁但仍有可能再度席卷而来。


    ——更何况,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潮湿的青江水带来的还有难缠的疫病。


    “钱粮尽数登记入册,四成钱用以重建青江堤,三成钱财用以招募水患受灾但还尚还有余力的群众加入重建,同时调拨五十人人军士加以监管划调并时刻注意青江水位。”


    “四成钱用以安置主要受灾人群,分七处放粮点调拨百人军士协助防止暴乱。”


    “剩余钱财,用以购置草药诊治疫病。城中张贴告示寻大夫医馆接治疫病患者,抽调十人左右军士每日往城中浇上硫磺白酒,时刻注意疫病的爆发。”


    “其余军士均加入青江堤重建与城中受灾人群临时安置房建设,其中每日十人轮班加入城中巡逻。”


    “另,着我私库再行购置钱粮草药填补空缺。”银官抽下了自己腰间的私印交给随行来的点烛殿亲卫。


    不容置疑,井井有条,这就是当时的嫡皇女宋烛昼。


    宋鹤林和薛漱两只小尾巴就跟着银官后面,随时准备给她打下手。就这样三人忙忙碌碌围着青江转了好几圈。


    最终在夜幕已经拉下大半的时候银官才停下脚步看向她身后的两只小尾巴。


    “抱歉你们跟着我跑了这么久,走吧。我留了两间临时住房,你们先去歇着吧。”


    薛漱沉默着去歇息了,只剩下宋鹤林还站在银官旁边。


    “我跟着你。”


    只这一句话,宋鹤林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睁着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看着银官。


    青江的灰尘染上了宋鹤林的眼侧和脸颊,银官见他执意要跟着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小殿下,脸上沾灰尘了。”


    宋鹤林其实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开始后悔自己在盛京时怎么不好好寻些事情干,到这个时候既没有练出像仙人姐姐一般的本事,也没有充足的体力支撑着这一天的劳累奔波。


    听见银官提醒他脸上沾灰了,他才懵懵然去擦。


    “仙人姐姐怎么这个时候一直带着这节蒙眼的绸缎了?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么?”宋鹤林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不会。”银官只是简单一句回话,终结了宋鹤林后面所有关于这个话题的问句。


    宋鹤林察觉到了仙人姐姐对这个话题的回避性,像是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银官看他动作也笑,“小殿下,我看得见。”


    一听得话宋鹤林拍自己脑袋的手瞬间僵住了,尴尬的眼神四处乱瞟。


    最终胡乱地眼神还是停留在了银官的那节绸缎上。


    银官带着轻勾着的嘴角站在他的对面,身上是一身白衣,绸缎覆眼。在这一处断壁残垣与疫病流灾中,眉间红痣点缀,颈间云鹤银纹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为什么人间给银官安了个观音仙人的名号呢?


    大概是眼前这一幕也在许多人间疾苦处上演吧。


    “银官,还说我呢。你脸上不也是沾了灰?甚至还沾了些许血迹。”


    “啊?正常正常,擦擦就好。”


    银官举起自己的手背随意地想要擦掉脸上的灰尘和血迹,“不过现在擦了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啦,待会一样是要沾的。”


    “不行的。”宋鹤林突兀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仙人姐姐不能沾灰的。”


    银官本来想要擦灰的手被截胡,宋鹤林递上了一块自己撕下的衣料,倒了点水壶里的水打湿。他说道,“用这个擦。血迹在脸上已经干涸了,光用手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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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净。”


    银官也没有多说,只是笑着接过,“小殿下要是继续这样撕过去,怕是中衣上的布料都要被撕个干净。”


    那时为了给银官的手掌止血便撕下了这价值百金一段的雪绡,如今仅仅是为了给银官擦灰又撕下一截。


    宋鹤林本来想着就随意回一句,“整件中衣上的雪绡撕给你都行。”


    “....”银官实在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回,于是选择不回。


    宋鹤林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闹了个大红脸。


    “呃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衣服你随便怎么用...哎不对...”宋鹤林的这句话彻底在越抹越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最终自己红着脸也学着银官闭嘴不说话了。


    银官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昨晚的胡闹记忆又一次浮上心头,最后宋鹤林的中衣似乎是那天晚上他唯一幸免的一件衣裳了,外衣里衣都弄脏不能再穿了,最后也是松松垮垮地披着中衣起身来给银官颤颤巍巍地系上衣带。再加上宋鹤林他这一副脸红得滴血的模样,她的耳尖也有点发热。


    不过九疑山的银官师姐是自己哪怕窘迫也要去逗一逗旁人的人。再说昨天的事情显得银官好像个雏儿一样,还要宋鹤林来教她怎么弄。就是宋鹤林因为善魄的培训就比她好上那么一两分。不过他最后还是哭着.喘着讨饶就是了。


    “咳咳咳,真的随便我用吗?”


    这一句话直接将宋鹤林脸上的红晕引爆。不可置信地看着银官最终也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我...你。哼...别说了别说了咱跳过这个话题好吧。”


    银官其实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刚刚那句已经算是把她也弄得有点进退两难。此刻刚好因为宋鹤林率先打起退堂鼓。银官选择终止这个话题。


    于是青江边上——就出现了可疑脸红的两人在迎着冷风试图消解脸上的热意。


    已是深夜。


    银官举着灯笼看着后头昏昏欲睡的宋鹤林,“要不你先去歇着的吧小殿下?”


    “那你呢,还继续在这里吗?”


    “嗯,看起来。疫病还需要防一防。安置灾民也是一个问题。”


    “可你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是根本没有歇息。”


    “....我不困。”


    唯一剩在银官的身体里的平魄不能睡,要是陷入沉睡便会出现和那天晚上一样的情况。虽说现在心魇被储存在鹤林身上,可银官竟然依旧如平常一般没有睡意。


    “不行,你得休息。人也不是铁做的,怎么能这样硬熬。走,回去休息。”


    宋鹤林拉住银官就走,把她往房间里一推,强硬地将房门关好后对着她说道,“我不管,你今天已经忙了许久了,该好好休息了。”他依旧站在原地,似乎银官不睡宋鹤林就不会离开似的。


    银官看着面前的宋鹤林半晌后低头,“好,听小殿下的。”


    银官刚准备合衣躺下,就听得门外有人敲门说道。


    “太女殿下,今日青江粗略的受灾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


    宋鹤林本来想拦住银官告诉她先休息会,这些事务一下子是忙不过来的,可门外那人又继续说道。


    “太女私库购置钱粮的事情,还需得殿下亲自过目。”


    银官最终还是起身,接过文书开始翻阅。


    宋鹤林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他不像银官一般没有困意,此刻应当已经累得不行了。


    “小殿下要是困了就先在我这里歇着吧。我忙完就出去。”


    “不行,我不盯着你的话你就…不会好好休息的。我得守着你…守着你去睡觉。”


    烛火跳动,人影在暖黄的灯光里被拉长。文书翻阅的声音在宋鹤林的耳朵里就是催眠的小调。


    …不行,得守着仙人姐姐处理完就去休息。


    银官起身去给燃烛剪芯的时候,就看见宋鹤林手撑着床沿,额角抵着柱子眼皮半阖,微微能看见他的眼白。


    已经困得不成样子了呢,还要守着她,想要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