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凤凰玉佩
作品:《阙朝凰》 白芷进入正厅时并没有搜寻到沈朝凰的身影。正疑惑自家小姐跑去哪里时,一转头便瞧见了自里屋出来的沈朝凰。
她也没多想,只是兴奋地将自己刚刚摘到的花递了过去,道:“小姐您看,我找到了这个。”
白芷低头闻了闻怀里一大堆花的香气,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几株花不论是清新味道还是安神功效,对太后娘娘都很不错,刚好能作为礼物相赠。把它做成荷包模样送去正正好,小姐,您意下如何?”
沈朝凰有些不太能理解白芷这殷勤的模样,但见她如此兴致勃勃,倒也没做那个扫兴的人。
低头瞧了瞧那品相不错,又上手去捏了捏那花瓣,便也应允点头,道:“你有心了,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去办吧。”
那可是宫中连皇帝都要尊敬上几分的太后,也是南楚当之无愧最为尊贵的女人。只要将她讨欢心,那不论是公主还是何方神圣,定然都会思量一番。
这可是她家小姐的前途!
而便是这么重的任务,小姐居然全权交给了自己,白芷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激动。更是无论说什么都要超额完成此次任务。
“小姐放心好了,奴婢定会完美完成!”白芷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重重点头,信誓旦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便又抱着那堆花去了偏殿,连礼都忘了行。
这副模样看的沈朝凰是忍俊不禁,无奈摇了摇头目送着她兴致勃勃出了正厅,走过屏风,旋即坐在一旁红木软椅上沉眸思索。
一时之间听到了这么大的消息,沈朝凰脑子都不知该如何转。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母亲必定和苗疆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也不会有那枚玉佩。
玉佩……
沈朝凰皱着眉细细思索着,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颀长的手指无意识在一旁红木案几上,发出规律响声,像寺庙内僧人为沉心静气而敲着木鱼的轻扣,只是打着拍子的人此刻满心焦急,垂着眸思索着什么。
只是不论怎么想,她都记不起来自己曾在何处曾见过这玉佩的模样。
恰逢此时一阵清风掠过,穿过屋内敞开的雕花门窗,簌簌地打在那串起来琉璃流苏上。串珠间的轻微碰撞仿若一道灵光直直敲进沈朝凰脑中,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她记起来自己曾在哪儿见过了。
今日辰时。
在那苗疆圣女蓝凤凰所乘坐轿辇四周的飞檐上。
沈朝凰忍不住从桌上取了纸笔出来,依着今日辰时见到的,那飞檐上的凤凰模样一五一十复刻出来,又急忙匆匆跑回里屋,从那木匣中取出玉佩,将两者放在了一起。
果然……
沈朝凰深吸了一口气。只见那画上画像,与这玉佩中所雕刻的凤凰一模一样。
莫非她母亲非但与西陵有干系,还和那苗疆圣女有关?
这些都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前世母亲去世在及笄夜那天,等她知晓此事时,母亲身体早已没了余温。自然也无从得知这些。
而这一世她用血灵芝将母亲救活,反倒是知晓了这件尘封已久的事。沈朝凰不知为何母亲会突然将此事告知于自己,但就凭这玉佩而言,已然告知了她诸多信息。
想要真正看破这帛书中的秘密,还不急于一时。毕竟既然进了这宫中,就没有能够轻易出去的道理。况且太后也已告知于她,势必要为萧闻璟觅得三皇子妃。
一日不将这正妃选出,她这个备受皇帝信任的镇国将军嫡女便一日不可出宫。
这倒也方便她日后在宫里行事。
沈朝凰思忖了一番,梢安了心,伸手摩挲一番那枚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衣袖中,旋即将那张画了凤凰图文的纸放在蜡烛下。
看着它燃烧殆尽,这才将落了一桌子的灰用衣袖扫在地上。
喊了站在院内的侍女进来扫地,站起身翩然出了正厅。走去一旁流水潺潺的凉亭,望着满池锦鲤恍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诶?曦和姐姐!”
忽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沈朝凰下意识回眸一望,只见一穿着娇杏色织锦衣裳,头梳双环髻,斜插一根点翠玉珠的女子蹦蹦跳跳走了过来,站定在她眼前。
正是褚翩月。
沈朝凰有些讶异,瞧了一眼跟在她身后过来几位世家贵女,低声询问道:“你们怎来了?”
褚翩月闻言撇了撇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位贵女,颇有些无奈道:“娘亲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太后要为几位皇子选正妻的事,说什么也要让我们来选上一番。”
“还说即便做不成皇子妃,那也能选个人品相貌皆好的世家公子做正妻。”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撇了撇嘴,一点豪门嫡女的模样都没有。撇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群跟屁虫,自顾自地在这里与沈朝凰聊起了天。
“我都还没及笄呢,母亲就这么着急想让我嫁给别人……曦和姐姐你说,她这是什么用意?”
沈朝凰倒也熟习惯了她这副女儿家的模样,闻言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友谊也是为你着想,毕竟现在还不满半年你就及笄了,听没听过一个词叫未雨绸缪?”
“我管她什么筹不筹谋,总之我不想嫁人!”褚翩月颇为任性地挥了挥手,哼了一声,眉飞色舞,道:“”难不成曦和姐姐你想?”
还不等沈朝凰说话,褚翩月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那双杏眼霎时瞪得老大,一脸震惊地瞧着她,拍着胸脯一边摇头一边惊叹道:“曦和姐姐,我居然没想到你这么年纪轻轻就想着嫁人了……”
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褚翩月抢了先,听着她满嘴胡言乱语,沈朝凰再也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褚翩月那不知在想什么的小脑袋瓜。
“就你话多是不是,我何时说过我要嫁人了?”虽然是责备的话,但语气却听不出来任何责怪之意。
褚翩月也根本不怕她,颇为嚣张的吐了吐舌头,又颇为亲昵地拉住了她的胳膊摇了摇,垂在胸前的两条细麻花辫跟随着主人一摇一摇,颇为灵动活泼。
她嘟了嘟唇,嘿嘿一笑:“哎呀,我都是乱说的嘛。姐姐莫要在意啦!”
沈朝凰无奈摇了摇头,将视线投递到那群站在远处,瞧着她二人亲密互动的世家贵女们,垂眸看向不断朝着自己撒娇的褚翩月,,挑了挑眉:“不向曦和姐姐介绍一番?”
褚翩月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挥了挥手将那群面容精致的女子叫了过来。
众人对沈朝凰虽有些不熟,但能看到楚褚翩月对她的态度,自然是翩翩然行了礼,然后一一将自己的名讳告知于她。
“幸识小姐,我乃周琦瑶,家父周运聪现任职正五品御史中丞,不知姐姐名讳几何?”
褚翩月替沈朝凰答了,道:“这位是当今镇国将军镇北侯沈家的嫡女,沈朝凰。你们只管喊她沈姐姐便好。”
沈朝凰也不觉得这是越俎代庖,施施然点头,便引得那群女子惊讶出声:“竟是沈姐姐,久仰大名。”
最先出声的周琦瑶眼里更是惊讶,方才的冷静自持在听到褚翩月说出她名讳时,骤然变成了羡艳,眼里更是藏都藏不住的爱慕。
这热情似火的眼神将沈朝凰看的颇有些不自在,她笑着摸了摸褚翩月的头,像是在安抚小猫一样,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嬷嬷方才带着我们入宫,现下要去见太后娘娘。”
“时间也不早了,就尽快去吧,莫要再耽误时间了。”
“嗯!”褚翩月点了点头,做足了世家贵女的面,朝着沈朝凰微微一拜,便又跟着身后的嬷嬷出了这院落。
与褚翩月一阵插科打诨后,沈朝凰心情也好了许多。喊来侍女将那鱼食送来,她坐在一旁凉亭以上,慢悠悠喂起了这池塘里的锦鲤。
霎时间一群鱼儿便蜂拥而至,张着那口大口大口的吃着,颇有些被饿到了。
池边的风景确实有些不错,坐在这儿岸边望着一泊绿汪汪的水,听着那溪流淌过的声音,仿佛整个人都被涤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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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锦鲤倒是有福气,有人这般精心照料。”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朝凰微微一愣,转过身去,只见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走来。他面容清秀,眉目间透着几分儒雅,正是三皇子萧闻璟。
进来时他的嘴角还勾着一抹笑意,仿佛有什么天大喜事般。
沈朝凰连忙起身,微微行礼道:“民女拜见殿下。”
萧闻璟似乎很是不满她对自己这副生疏的模样,微蹙起眉头,伸手便托着她的衣袖将其扶起,故作严肃道:“几日不见,曦儿似乎同我生疏了不少。便连玉泽哥哥都不叫了。”
借着他的力微微站起,沈朝凰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又作了一揖,语气温柔,道:“殿下毕竟是皇子,与民女过多牵扯,这若是让他人瞧见了,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原先还有些不满的心被她这番话消散了不少,萧闻璟眉头松开,状若无物的摆了摆手:“是我多想了,原以为曦儿妹妹是对我心生不满,没想到原是这般善解人意。”
沈朝凰只低了低头,什么话也没说。那边萧闻璟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双手负在身后,心中说不出来的畅快得意。
即便是镇国将军家的女儿又怎样,在他面前还不是得要乖乖低头?
半晌听到身旁传来的咕噜声,他垂眸一看,便瞧见了满池红锦鲤。他挑了挑眉,窦自蹲下拨了拨水,惹的那群鱼儿四散奔逃后,低低笑出了声。
“我倒是不知宫中居然还有这样一处清幽之地,闲来无事逗一逗这鱼儿倒也乐的清闲。”
沈朝凰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说话,也不搭理。萧闻璟见状只能咳了两声,颇为生硬地转移话题。
“这池里的锦鲤与你今日穿着倒是相称。”
“多谢殿下谬赞。”
这天又被她给聊死,萧闻璟登时没了想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翩翩然站起身,取出帕子擦了擦沾了水的手,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向沈朝凰,一字一句道:“过几日便是太后举办的赏秋宴,曦儿妹妹可想好要送什么了吗?”
“不劳三殿下担心,我已吩咐手下侍女备好一切。”
听她说不需要自己帮忙,萧闻璟心里那大男子气概不知该如何发作,最后只得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道:“如有需要便尽管来告诉我,我定会为你打理好一切。”
好话谁不会说。沈朝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恭送三皇子殿下。”
“嗯。”萧闻璟高冷点头,挥了挥衣袖直直出了门。
方才的好心情被他全然破坏,沈朝凰卸下脸上的假笑,转头看着一旁池子里那做惊弓之鸟全散的锦鲤,开始有些同情了。
那性子果然连鱼都不喜欢,更何况是人呢。
沈朝凰心里暗暗腹诽了几句,将手中余下的鱼食放在了一旁桌上,回了里屋。
过几日便是太后赏秋宴,到时候势必会来更多人。或许她可以趁此期间查一查关于玉佩的线索。
也不知到时容阙会不会来。
沈朝凰的脚忽然顿了顿,皱起眉。
她为何会想到那个病弱质子?
许是因为他对自己有用吧。
如此想着,沈朝凰倒也安了心。毕竟是盟友,会有些上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
沈朝凰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于书桌前坐下,举出一旁早已备好的宣纸,练起了字。
而与此同时另一旁,质子府书房里,身着一袭月白袍的容阙,正神情专注地绘着画。
书房门口忽地传出一声声响,惊地容阙歪了一笔,看着自己精心绘制的画作被毁去,他忍不住皱眉看向来人,语气不善:“何事?”
翎书面色慌张,捂着自己胸口像是受了伤,气喘吁吁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话未说完,他便骤然倒在地上失了意识。容阙瞳孔猛缩,手中画像也顾不得去管,急忙跑向前去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翎书扶起,唤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