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长安城打工日常》 午后,安寺门口的香客络绎不绝。
陆昭顶着两大黑眼圈,站在大门口,怔愣的盯着牌匾上的几个字。
今日轮休,陆昭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发髻高高束起,用一根白玉发簪固定,长眉入鬓,脊背挺直,气质洒脱。
间或几位来上香的小娘子将目光投向气质不凡的公子,待看清其实是位女公子,不禁红了脸。
用大周的话来说,陆昭身着男装倒是挺人模狗样的。
陆昭不再犹豫,背着手,大跨步踏进寺庙的大门。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方丈的住所走去,半路一个和尚拦住了陆昭的去路。
“施主,后院是寺中和尚和香客借住的居所,不对外开放,还请施主原路返回。”
“那我偏要去呢?”陆昭双手抱胸,微微仰着头,颇有些不讲道理。
“施主莫要为难。”小和尚低眉颔首。
陆昭确实不是那无理取闹之人,只是此地她今日偏要进去,眼珠一转,挑眉笑着说道,“不让就不让,我也不稀罕。”
说着,抬脚原路返回,可恨那和尚似乎是不放心她,跟在她几步远的地方。
“我都说了我不会进去,你怎么还跟着我?难道你是不详细我说的话吗?长安城大大小小那么多间寺庙,就你们最特殊,上个香还要跟在屁股后面,你们是要把我当贼了是不是?”
陆昭冷着脸,不悦地瞪着眼前小和尚。
小和尚连忙后退,解释道:“施主莫要误会,我只是担心施主寻错了路。”
陆昭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去忙你的,我随便逛逛,你别再跟着我了,本来就是来散心的,身后跟着个人,挺烦的。”
陆昭如此说,小和尚后退几步,走时仍是不放心地回头,见陆昭随手捡起地上的落叶,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放沿路回去守着后院。
陆昭见人走远了,丢掉手中的落叶,抬头看着高高的院墙,覆着红色,顶部黄瓦带着祥云的纹样,檐角微翘着,顶着一朵莲花。
陆昭绕着院墙,寻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三步并两步,一个助跑,轻松翻过院墙,唯有外面院墙下留下了两个黑色的印记。
后院并不大,陆昭很快就站在方丈住所外门。
上一次来是夜探,这一次是翻墙,哪一回也不光彩,陆昭随性惯了,从小阿爹把她当男孩养,跟着镖局里的师兄弟厮混,现在在大理寺,除了崔少卿没人把她当个姑娘家,鲜少知道害羞。
但,今日站在他的门口,陆昭莫名地不自在。
回想到第一次来此地见到的场景,还有回去之后梦中的场景。
陆昭小时候跟着阿爹去押镖,听说西域那边有秘术,能够让人神志不清,失魂落魄……
联想到那和尚是从西域来的,神神秘秘,说不定他真的会什么密宗秘法,给她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控制了她的梦境。
若不是如此,为何仅仅见了一面的人,为何连续进入她的梦中。
陆昭敲了三下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门口大开,光亮一下照进,白色的灰尘漂浮在空气中,昏暗的地方一下就褪去了阴云,堂前敲着木鱼口中念佛的出家人仿佛未受到惊扰,依旧不紧不慢敲着木鱼,一下,两下。
上面供奉着地藏王菩萨的佛像,慈悲庄严,低眉凝视着……
陆昭抬脚跨过门槛,皱着眉头。
大白天的关着门窗做什么。
而后,立马想起和尚看不见,转而念叨起下面的小和尚不尽心,人总是要站在光亮处的,当然也包括看不见的人。
陆昭将门窗都打开,一下子就亮堂起来,屋子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洒进了光亮。
阳光照在背后,开始发热。
悔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但是陆昭直觉他已经知道是她。
陆昭扒拉一个蒲团,直接坐下来等着他念完。
他紧闭双眼,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动,口中不断念着,听不真切,陆昭心头的烦乱渐渐抚平,困意上头,陆昭靠在墙上,歪着头闭眼睡了过去。
太阳移动,影子渐渐拉长,照进的光亮逐渐褪色,阳光退出屋子,黑暗重新袭来,月亮和星星开始轮值,木鱼声止。
小和尚过来点灯,放下斋饭,见到角落躺着的陆昭,惊讶地道:“她怎么进来的?我刚明明拦住她的。”
小和尚赶紧摇醒她。
陆昭从美梦中惊醒,揉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睡得可真的舒服,好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就是位置不对,睡得腰酸背痛,还有,肚子饿得咕咕叫。
此时,陆昭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见到桌子上摆放的饭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抓头对小和尚说道:“你去给我也端一份饭菜呗。”说着拿出一个银锭,“不白吃。”
小和尚见她丝毫不客气的样子有些无奈了,想着先把她劝出去,好言说道:“施主随我到后院的饭堂,那里有用饭的地方。”
陆昭摇摇头,“你师傅留我一起吃饭。”
小和尚对此话怀疑,师傅人好,甚至有些时候好过了头,小和尚看向师傅。
师傅摆摆手,让他先回去。
陆昭望了一下外面月亮,估摸了一下时间,回头眯着眼睛看向他。
他蹲坐了整整两个时辰,行动自如,完全看不出有何异样,脊背依旧挺直,果然是有问题。
她自幼习武,犯了错阿爹惩罚她跪祠堂,时间长了腿脚也有问题。
他果然不简单。
可是她去查了他的身份,原本是大月氏,但是大月氏已经被灭了,他身份的真实性无从查起。
悔山走到水盆边洗了手,摸索着拿起旁边的手帕擦拭,一点点将手掌擦干净。
陆昭注意到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很大,手中留着厚厚的茧子,像是长期使用长枪留下的印子,手背处一个圆圆的旧伤疤的,手掌翻动,她注意到手掌心相对的地方有一个同样的伤疤。
陆昭眉头紧锁,想要瞧个仔细,他已经在桌前坐下,拿起勺子吃着碗中的饭菜。
大安寺的斋饭数一数二,几天煮了白菜炖豆腐和土豆,土豆炖煮好剥好皮,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倒不是一件难事儿。
陆昭拉开椅子,故意发出刺啦的声响,坐在对面盯着他吃饭。
如此,他依旧没有搭理她的打算。
没关系,比耐心吗,谁不会?
陆昭坐在对面,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出来,直到他碗里饭菜快见底,陆昭都没有琢磨明白,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面格外明显。
小和尚真是的,银子不收,也不给她送饭。
最后还是陆昭自己憋不住了,开口问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过来吗?”
悔山没有回答她,依旧不紧不慢吃着饭菜,直到最后一口汤喝完,碗里不剩下一粒米饭,喝了两口茶水,漱口,擦拭手。
此时,陆昭终于知道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用饭时和崔少卿一样,不紧不慢,每一个动作看似随意但是又怪好看的,总之和镖局的那些男人和大理寺的同僚都不一样。
“夜已深,施主请回。”
等了老半天,终于等到他开口了,陆昭摇摇头,说道:“不回!天那么黑,坊门早就关了,我现在到大街上晃悠,万一巡逻的禁卫军抓到了怎么办?而且,我一个姑娘家的,大晚上出去住,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寺里有香客住的房间。”
“漫漫长夜,着什么急,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间怪无聊的吧,不如,我们来聊聊天。”
“阿弥陀佛。”他道,“女客深夜留于此,不合适。”
陆昭笑了,“你是出家人,我说良家女,关系清白,心无二念,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若是没有别的念头,怎么会介意。”
“你是不是进过军营?”
陆昭凑过去小声问道。
如同古井般黑不见底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波动,探寻不到一点点的异样。
陆昭见自己的试探没有效果,坐了回去,笑着说道:“我来是有正经事的,不是说你们佛家是最会开导人的吗?最有大智慧的。自从那天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回去之后老也睡不好,尤其是这几天,不过今天在你这里我倒是睡得挺香的。”
“你应该去看大夫。”
陆昭拍了一下桌子,“你是说我有病吗?”
“我不是大夫,姑娘神不安,睡不好应该去寻找大夫,我只医心。”
看大夫?
陆昭真的没有考虑过。
陆昭从小体质就好,几乎没有生过几场病,调皮捣蛋磕伤碰伤的情况不少,自己上一些跌打外伤的药就好了。
大夫,记忆中真的没有见过几次。
而且,睡不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用不着去看大夫。
“你的眼睛是天生的,还是后面受伤?你有没有看过大夫?”
“先天后天有何干系?看见抑或是看不见,佛藏心中,即是万物,见与不见,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文绉绉的一段话,陆昭听不懂。
其实陆昭不是真的想问出什么,只是心烦意乱,见到他又不知道要问什么。
大晚上的,他打了一天的木鱼,估计也累了,陆昭饿得不行,跑寺庙里面的饭堂,小和尚还是有点良心的,多少给她留了一些饭菜。
半夜,陆昭抱着一卷铺盖敲响了和尚的房门,当然是轻声的,自己推开了大门,直接前堂打了一个铺盖睡着了。
实在是奇怪的很。
为什么她在自己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到那和尚的地界,睡在地上都睡得挺香的呢?
总不能天天跑去他那里打地铺吧?
陆昭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天微微亮就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到大理寺,睡得好,精神好,做事情也有干劲。
御史大夫张大人的案子没有找到新的证据,但是张大人的遗孀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好像是认定了张大人的死和少卿大人脱不了干系,闹到了张大人的同僚那边,若不是有张家小姐拦着,张夫人可能要闹到陛下面前。
虽说没有什么人信他的说辞,多少影响了少卿的名声。
此事在张夫人的影响之下迟迟不能了结,大理寺堆积的案子本就多,人手不足,张大人的案子落到了她身上。
陆昭每日都要去现场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
“陆昭,你要去张家是吗?”
虞三娘抱着一堆的卷宗,见到陆昭,连忙喊住她。
陆昭点点头,说着就要上去帮忙,怎么能让美女搬这么重的东西呢?
崔少卿真的是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喊虞三娘来大理寺帮忙,每日就给一点点银子,没有阿爹给她的银子多,难怪沦为长安的大龄单身男青年。
“不用、不用。”虞三娘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一个人去吗?”
陆昭点点头,最后还是帮她将卷宗都搬过去了。
“张大人的案子还没有了结吗?”
“快了吧,估计这两天就差不多了。”张大人为何自缢,可能最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虞三娘说道,“应该不会影响你们办案吧?”
从早到晚一直都呆在案牍库里,虞三娘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
“当然不会。”
御史大夫张大人的房间一直都关着门,张小姐安排了小厮守着,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房间。
张家小姐推开门,脸上用了脂粉依旧难掩疲倦,阿娘听了舅母的撺掇,硬是认为阿爹的死亡和崔少卿有关,前几日一直去找阿爹的同僚好友诉苦,她拦不住,只好上门和崔少卿道歉,让他不要怪罪阿娘。
阿娘阿爹感情很好,阿爹走了,阿娘伤心太过,做事失了分寸。
祖母的病一直都不见好,现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了,大夫说没有几日了。
弟弟一直哭着闹着找阿爹,奶娘都哄不好。
一桩桩事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没有其他的线索吗?”张小姐问道。
陆昭摇摇头。
张家小姐苦笑,阿爹的尸体在灵堂摆着,族中的长辈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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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问为何还不让阿爹入土为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不是对的。
房间一切,陆昭都看了一遍又一遍,里面的一切都十分地熟悉。
虞三娘跟在陆昭的身后,细细地看着房间内部的摆设。
“张大人是左撇子吗?”
虞三娘突然问道。
张家小姐摇摇头,“阿爹写字画画都是用的右手,大哥小时候也是惯用左手,后来阿爹的一点点将大哥纠正。”
所以爹爹是不会就用左手的。
虞疏晚站在书桌前面,取下桌子上的毛笔,然后是镇纸。
不对!
“桌子上的东西有人碰过吗?”
“我一直让人守着房间,除了大理寺的人,没有人出入过房间”
“虞姑娘是有什么发现吗?”陆昭问道。
她看了看桌面上的东西,除了那一支湖州紫毫毛笔丢失,没有缺少什么,少卿派上到市面上打听,没有发现有人典当那支毛笔。
“镇纸不应该放在这里的。”虞三娘指着那镇纸说道,“张大人爱惜书房里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件东西摆放的位置一定是固定的,尤其是镇纸,经常会用到的东西,一般都是放置在左手边拿着更加顺手。”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那几天张大人身体不佳,随意放在旁边也有可能。”
虞三娘拿起镇纸放在手中看了看,好像也是,也有可能随意放了,或者是有人拿起来没有放回原来的位置。
也许是她多心了。
虞三娘将它放回原位,感觉就不对,重新放在手上掂了掂。
陆昭见虞三娘眉头紧锁,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知道,就是感觉镇纸手感好像不太对。”她以前学习中国画的时候朋友送过一阵套好的画具,她也用习惯了,无聊的时候手里面要握住点东西把玩。
感觉重量不对。
陆昭接过虞三娘手里的镇纸,仔细上下打量,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头,看不出那里有特别的地方。
张家小姐知道虞三娘和崔少卿的传言,她跟着陆昭过来她原本就不高兴,现在她动父亲的遗物,心中更是不悦。
“虞娘子见得少,奇怪也正常。”
虞三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没有意识到张家小姐的不悦。
“张小姐平时应该经常写字画画吧,你试试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虞三娘直接将镇纸递到她的手里。
张家小姐眼里闪过不悦,但是毕竟大理寺的人还在,加之虞三娘和崔少卿的关系她不好发作。
少顷,张小姐眉头也跟着皱起来,重量不对,镇纸是实心的紫檀木。
当初阿爹一共做了一对,一个给了她,一个阿爹平时用着。
重量不对。
张小姐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阿爹送给她的镇纸,两相比较之下,确实是有不同。
虞三娘和陆昭刚想说什么,张家小姐啪得一下直接将那镇纸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虞三娘咽了咽口水,这万一里面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镇纸里面居然是空心的,里面放着就一个小小的字条。
张小姐打开一看,上面记录了五个数字——七四六八八。
陆昭将那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眼,没有再发现有什么异常。
张大人为什么要在镇纸里面藏字条呢?
这几个数字是什么意识呢?
二人又将房间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地都搜索了一边,没有发现有遗漏的地方。
张家小姐也不清楚阿爹为什么要就在镇纸里面放这个东西,阿爹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呢?
二人回到大理寺后将在张家搜的字条交给了崔砚,崔砚立刻让手下的人去排查长安城中的每一个典当行和银庄,果真在一个银庄中找到了御史大夫张大人寄存的柜子,上面的那串数字就是就开启柜子的密码。
打开柜子,里面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了。
钱庄的老板也不知道客人在里面存了什么东西,就在张大人出事后的一天,就有一个男人将里面的东西取走了。
张大人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取东西的人又是什么人?
张大人将取东西的密码藏得如此深,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案子似乎陷入漩涡之中。
张大人的死似乎是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围绕着他疑团渐渐浮出水面。
“少卿,你说张大人他的死真的只是自缢吗?会不会是有人拿着他的密码威胁他?”虞三娘好奇地问道。
崔砚处理完大理寺的事情,两人正好一起回去,夕阳西下,暮色如淡黄色的薄纱,缓缓铺过朱雀大街的青石。夕阳悬在西边的大雁塔之上,似一枚将熄的炭火,把世间的一切镀成琥珀色。
自从虞三娘去大理寺开始,两人经常一同回去。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崔大人的尸体已经停了七日了,若如没有其他的证据,张家小姐估计顶不住压力要将张大人下葬了。
“少卿,你今晚要不要尝一下我的厨艺。”
“我吃习惯了柳娘子的饭菜。”
虞三娘撇撇嘴,跟她说起大理寺的趣事。她在大理寺也有几日,崔少卿在大理寺颇有威望,大家伙儿待她都挺好的,就是每日拿着几十文钱,虞三娘真的觉得她可能头发花白了都攒不到赎身的银子。
还是得想办法开源。
虞三娘以前去帮忙浆洗衣服,到头来睁不到几个文钱就算了,还累个半死。
“那要不晚上我回去给你按摩按摩?少卿平时处理公务,日日要查阅无数的卷宗,肯定是辛苦得不行,久坐赏身子,按摩按摩可以活血通络,加上特制的精油,公子一定会舒舒服服睡一个好觉。”虞三娘讨好地说道。
崔砚转头,带着审视的目光。
虞三娘连忙澄清,“之前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夜幕低垂,崔砚洗漱完毕,虞三娘敲响了他的房门,推门而入,这几日没有熬到半夜,崔砚眼下的青黑消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