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长安城打工日常》 宽敞的大道上,一人牵着老黄牛,老黄牛拉着水车,水车上放着一人高的大木桶,车轮碰到一个石块,跳动了一下,空空的水桶跟着晃荡一下。
水桶中手脚被捆绑着的人,头磕在桶壁上,剧烈的疼痛让昏睡中的虞疏晚清醒。
睁开双眼,眼前黑暗一片,只有上方的缝隙中有一丝光线透出来,头痛欲裂,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住,困在在一个狭小的环境中,动弹不得。
嘴里面塞了破布,叫喊声无法传出去。
恐惧席卷了她的身体,头皮一阵发麻,喉咙中好像噎着什么东西。
虞疏晚见挣扎无果之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剧烈的头痛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记忆定格在馄饨老板家的大门口。
糟糕!
那碗馄饨有问题!
没有时间懊悔,虞疏晚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只看到长条的木板,被绑起来的双手中摸着后面,粗糙的木板上有湿润感。
联想见到的馄饨店老板的水车上大大的木桶,虞疏晚意识到她现在八成是被困在水桶中。
她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铁腥味,头凑到水桶的底部,努力嗅着。
是血液干涸之后的味道。
为什么水桶里面会有血液,虞疏晚想到什么,吓得脸色惨白,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昨日大安寺方丈留下的那一句话,“来大安寺,不是只为来大安寺。”
虞疏晚瞬间联想到了失踪的少女,她们和她一样,来大安寺吃了一顿馄饨后念念不忘,后来成了馄饨摊子的常客,和老板熟识,之后遭到了毒手。
虞疏晚头挨在水桶壁上,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隐约听到外面的人们的交谈声,水桶一直轻微的晃动着。
那人是要将她带到哪里?
舒家小姐和裴侍郎家的小姐都是被杀害之后埋在城郊的荒地之中,他是不是也要将她运到外面方便动手。
为了不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虞疏晚只能小心使劲儿挣脱绳子,但是双手反剪着,使不上劲,手腕上的肌肤磨破,鲜血渗出,浸染在粗粗的绳子之上。
不行。
恐怕再用力,流出的血就止不住了,还没逃出去她就流血而亡。
虞疏晚利用身体的柔韧度,低头靠近脚腕,张开嘴咬着双脚上的绳结,口水止不住流下来。
靠!
居然打了死结,白费力气,虞疏晚咬得嘴角酸痛,头痛逐渐消退,脑子开始异常清醒。
她不能让凶手将她带出城门,出了城她就是待宰的羔羊,在劫难逃。
虞疏晚豁出去了,拼命一搏,用肩膀用力撞击着桶壁,但是收效甚微,她不知道的是凶手为了避免出现她这种中途醒来发出动静,木桶早已经用绳子稳稳固定在车上。
耳边传来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虞疏晚心中着急,双脚用力踹木桶,发出声音。
前面拉车人没有注意到动静,来到开化门前,张璋每日都往来送水,进出开化门,城门口的守卫都熟识张璋了,手一挥就放行。
张璋眼中闪过得意一笑,牵着水车就要出城门。
“等一等!”
守卫叫停了张璋,守卫注意到水车经过的时候发出的动静,拍着大大的木桶,问:“张璋,你这水桶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虞疏晚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燃起希望,用尽全身力气,踹着水桶,希望能够引起外面的人的动静。
守卫脸色一变,大声道:“打开!”
张璋连忙走过来,将从旁边的小筐中的几条草鱼递给守卫,凑在守卫旁边,小声地说道:“军爷,这是我在芙蓉池捉到的鱼,留给爷儿当下酒菜,这水桶里面是我在东市买的小羊羔,打算运到外面卖个好价钱,军爷也知道我这做的都是辛苦的活计,挣不到几个钱,若是让别人知道我用水桶装羊羔,便再没有人愿意买我的水了。”
城郊有一芙蓉池,听说用池中的水沐浴能使人肌肤白皙光滑,甚受长安女子的欢迎,但是芙蓉池距离长安城有些距离,总不能日日都跑到城郊。
于是,衍生了送水这个行当,张璋每日将城郊芙蓉池中的水运到长安城内,送到有需要的人家,赚几个辛苦钱。
张璋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白天要卖馄饨,午后要送水,如此卖力就是为了还家中的巨额欠债。
守卫看了看还在发出动静的水桶,将鱼儿给回张璋的手上,挥挥手,道:“走走走!”
张璋拱手作揖,忙说,“谢谢军爷!”说完,拉着水车凑近城门。
水车又开始动起来,虞疏晚陷入了绝望中,有人拍了拍水桶,张璋露出残忍的笑容,他知道虞疏晚能够听见,靠近水桶说道:“省点力气,一会儿有得你折腾。”
水桶中发出的动静停止,城郊的黄土路上,哈哈大笑的声音惊动了栖息树上的鸟儿,惊鸟四散……
长安县衙在长寿坊中,祝九彰一来到衙门就看见表哥铁青着脸领着一群人赶过来。
祝九彰得知少女失踪案件真凶就是长寿坊的张璋,连忙领着他们去往张璋的住所。
大理寺的人冲进张璋的住所,早已人去楼空,只在后院的柴房中发现东寺豆腐坊的女儿浑身赤裸地躺在地面上。
孟津过去探了一下鼻息,摇摇头,已经没有气息,尸体都发硬了。
“虞姑娘,她……”
孟津看着公子的脸色难看,艰难地开口。
没找到人,崔砚反而松了一口气,张璋因与丽娘的感情纠葛,痛恨所有的商贾之女,定不会轻易放过到手的猎物。
他没有狗急跳墙杀了虞三娘,虞三娘应该还在他的手中。
带着一个活人,为了能够确保逃离长安城,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一定会走一个安全的地方出城门,他每日送水走的都是开化门,那里的人他都认识,出了事情也容易解决。
崔砚让其余的人分别前往各个城门堵截张璋,自己则是骑了快马往开化门的方向去,马蹄扬起尘埃,快如闪电,祝九彰反应过来,也找了一匹马跟在表哥的身后。
……
水车终于停下来,张璋跳下车,解开老黄牛身上的绳子,手摸了摸老黄牛,拍了一下老黄牛,老黄牛似乎是读懂了主人的意思,慢慢往前走。
看见老黄牛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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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张璋跳下车,用怀中的刀割开绳子,双手握住车把,往往一提,木桶从水车上滑落,打开盖子,虞疏晚得见天日。
强烈的光线刺激着虞疏晚的眼睛,适应了一下,发现馄饨摊子的老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残忍的笑瘆人。
虞疏晚拼命挣扎,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拔出虞疏晚口中的破布,虞疏晚发出惊恐的声音,“救命!救命!”
冰冷的刀锋贴在脖子上薄薄的一层肌肤上,来回磨蹭,张璋轻声说道:“你尽管喊,尽管喊,这里方圆十里了无人烟,你喊破嗓子都没有人来救你。”
死亡的恐惧让虞疏晚的眼中红血丝毕显,虞疏晚知道凶手能如此冷静就是断定没有人会来救她。
“求求你放了我,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抓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不向任何人告发你!”
“哈哈哈!”张璋发狂似的仰头大笑,“无仇无怨?你们这些女人水性杨花,无情无义、就该死!”
虞疏晚见求情没有用,转而大声说道:“你知道大理寺少卿崔砚吗?我是他的女人,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们感情很好,若是你杀了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你的。”
“哦?”张璋道,“原来是朝廷官员的女人,我尝过朝廷官员女儿的味道,今天倒是要试试朝廷官员女人味道。”
张璋眼中丝毫没有畏惧,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虞疏晚一阵恶心,看到她眼中的厌恶,张璋似乎是更加地兴奋,手开始摸过她的脸蛋,“这脸蛋生得可真美啊……”
虞疏晚努力躲避着他的触碰,说道:“你为什么如此讨厌女人?我反正都要死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你到底为何要杀我?”
脸上的手突然收回,张璋看着远方的一个隆起的坟堆,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七年前,他家中小有资产,中了举人,但是后面考了三次都落榜了。
于是,他决定搬到大安寺静心念书,后来,他在此遇到了丽娘。
丽娘生得清丽可人,那年刚过了十六岁的生辰,来大安寺上香求姻缘。
张璋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寺中的桃花开得正好,丽娘站在树下,眼睛看着他,羞涩一笑,比那盛开的桃花还要灿烂。
他们相爱了。
张璋无心念书,心中都是丽娘的影子。
张璋求了家中的父母去丽娘家求亲,丽娘是西寺绸缎铺子的女儿,她的父母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银子方让丽娘嫁过去。
他家拿不出那么多钱,这几年来供他读书已经花费了许多银子,他绝食相胁,娶不到丽娘他宁愿去死。
父母咬咬牙变卖家中资产,又找高利贷借了银子,方筹齐了五百两银子,将银子送到丽娘家。
但是,丽娘的父母收了银子反悔了,反将丽娘嫁给了万年县的县尉,有了官家撑腰,即使闹到了县衙,钱依旧不能拿回来。
眼睁睁见心爱的人嫁了旁人,张璋悲痛欲绝,一病不起。
讨债的人日日上门,父母还要照顾生病的儿子,年迈的父母心力交瘁,接连病逝。
父母死后,张璋也终于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