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长安城打工日常》 崔砚回来得晚,天还未亮就要上朝,被虞疏晚闹了一通,只能睡不到两个时辰。
躺在床上,床上留着若有若无的茉莉花的味道,他向来不喜他人碰他的床,在博陵时,也只许孟津一人碰他的床铺。
后面外放在做官,条件艰难,倒也不再在意细枝末节,但,床上留着旁人的气息,如崔砚还是很不习惯。
刚想喊孟津过来换一床被褥,念及孟津夜夜读书到深夜,白天经常打着哈欠,做罢,自己动手,打开柜子,取出一新的被褥换上,重新躺上去时候困意消了许多。
也许是太过疲倦,现下反而开始清醒。
脑子里面开始回忆案子的细节。
案子是前几日县衙递上来,出事的都是商贾家的女子,有在东市绸布店的掌柜的女儿,也有如舒家大富之家的小姐,她们消失之前都没有什么异常,消失的地点都不一样,有在家中突然就消失的,有的是早上的时候和自己的小姐妹逛着东市的时候就不见了。
没有人遇见有异常,都留下一封书信,信中说遇见了心仪的男子,要随着他去远方。
留下的书信都是她们本人的笔迹,所以很多人家不会怀疑,只觉得自己家的女儿是有愧家人的教导,什么都顾不得了,诗书礼仪都忘了,唯有几户人家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是如此的,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定是有贼人哄骗,方报官。
难就难在,她们失踪的时间过于久远,自己的家人有时候都说不清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有什么异常。
时间过了那么久,很多痕迹都被抹除。
崔砚和衙役想进去查看了她们的房间,看看有什么线索,但大多人家都不同意,遇到了许多阻拦。
不知何时睡着了,好似只睡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孟津跑进来,说道:“公子,大理寺来人说在城郊发现了舒小姐的尸体。”
崔砚闻言,立马从睡梦中清醒,眼神犀利。
孟津点了灯,服侍公子换了衣服,提着灯笼匆匆忙忙出门。
旁边房间的虞疏晚失眠,注意到崔少卿的动静,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看着崔砚面色凝重地快步出门,虞疏晚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半夜失眠,好奇地想跟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担心崔砚嫌弃,只好躺会去继续数羊。
崔砚真的实乃一个工作狂,早上天还未亮就起,夜深方回,勤勉认真,不近女色,一心只在工作上,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从四品官员。
不过就是穷了一点,虞疏晚想着她大小也算是崔府的一员,打听了一下府上奴仆的每月的工钱,竟然比薛富贵那个抠门的给的还要少,不过也正常,毕竟薛富贵是商人,有钱,但是,没想到崔砚竟然一分钱都不想出。
崔砚的意思是吃住都用府里出,不需要额外给钱,翠微将这话传给她的时候,安慰她,公子只是平时比较清廉节俭。
清廉节俭?
祝夫人知道自己的外甥如此节俭吗?
难怪讨不到夫人。
虞疏晚拿出祝夫人送过来的手镯子,改日要到当铺里面问问能换多少银子。
镯子的成色真的很不错,肉眼可见的值钱,可以抵得上多少月钱,虞疏晚越看越喜欢,都有点舍不得拿出去换钱。
但是,她得以脱身是受了芙蓉的恩惠,她答应了芙蓉一有机会就将她接出来,如今芙蓉还在乐营,祝九彰的新鲜感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芙蓉面上不在乎,破罐子破摔,但是虞疏晚明白世上有哪个女人愿意委身不同的男人。
而且,没有芙蓉的悉心照料,她早已经命归西。
虞疏晚只想赶紧将芙蓉接出来。
原本她打算利用美人计,和崔砚搞好关系,浓情蜜意的时候提一嘴,让崔砚帮个忙,但如今看来这个方法且不说行不行得通,崔砚看着就是极其理智的人,她不认为她有能力能说得动崔砚。
今晚催情香都点上,她怎么样都使出了浑身力气都,都只是亲了一下,□□不成,然后就被丢尽桶里面。
好难!
也好丢人!
虞疏晚将头埋在枕头里。
另一边,崔砚骑着马,跨马加鞭赶到了城郊,天已经微微亮,发现尸体的地方在城郊的一片荒地里面。
周围荒无人烟,唯有远处有一处破庙,大理寺的人早已经到了,尸体也被挖出来,抬到一边,用白布盖着。
崔砚下马,孟津接过马绳,将马牵到一旁。
“崔少卿。”
众人见到崔砚,纷纷拱手作揖,崔砚点点头,走到尸体旁边,揭开白布,里面躺着的人正是舒家的小姐,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旁边还有一具尸体,崔砚皱着眉头解开遮盖着尸体的白布,和失踪的女子画像上的人都对不上。
“上官录事画下女子的画像,拿去给东西市的商户辨认,寻出女子的身份。”
“不必了,少卿。”大理寺丞站出来说道,“此女子我认得,是礼部侍郎的嫡幼女。”
崔砚蹙着眉,问道:“你能确定是礼部侍郎的裴大人的女儿?”
大理寺丞扶了一把胡子,点头说道:“裴小姐和我家小女儿年岁相近,时常在一快玩,人我是认得的。”
周边的人皆面色凝重,以前都是商户之女,如今连朝廷重要官员的女儿都遭到毒手,此事非同小可,不出两个时辰,此事就会传遍长安城。
“仵作可在?”崔砚解开白布,女子浑身赤裸,□□有明显的痕迹,一看就是死前遭受了□□。
崔砚细细查看女子身上留下的痕迹。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人群后面站出来,拱手说道:“受害的两名女子生前都有收到□□,手段恶略,但是周身没有发现外伤,口鼻处也无异物,尚不能确定女子的死因。”
“带回大理寺验尸。”
崔砚话一说出口,众人皆是低头不语,仵作更是面色难看,崔砚低声道:“你们可是有异议。”
“不是,少卿。”大理寺丞站出来说道,“死者的身份特殊,舒小姐是皇商之女,这裴小姐更是礼部侍郎之女,之后如何处理恐怕要过问一下二位死者的家人比较稳妥。”
“大理寺断案,死者有疑,大理寺有责任查出死者的死因,无论是平名百姓,或是黄家贵女,皆是如此。”
周围的人还是不肯动作,崔砚面带愠色,正想说些什么,远处传来马蹄声,崔砚看向低着头的大理寺丞,大理寺丞眼神闪躲。
为了避免来人破坏周边的环境,崔砚在前面拦住了来人。
礼部侍郎扶着夫人从马车上下来,指着崔砚的鼻子骂道:“崔砚你阻止我见我女儿,我回去就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裴夫人早已经泣不成声,看着远处白布遮盖,捶胸动哭,几乎要站不稳,哭喊道:“我可怜的儿啊!”
而后眼中闪过一丝的希冀,抓住崔砚的手,焦急地问道,“崔少卿,那里的人不是我的女儿对不对,是你们认错了人?”
崔砚沉默,裴夫人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身形一晃,几乎就要晕过去,崔少卿连忙扶住。
“我要见我的女儿。”裴夫人手指甲抠着崔砚的肉,咬着牙齿一字一句说道。
裴大人面上亦是震惊痛苦,只不过勉强稳住心神。
崔砚若是再拦着,可能会出事,只能说道:“崔某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只是案发现场留着凶手的线索,切莫小心谨慎。”
崔砚说了一通,裴侍郎扶着夫人跟着崔砚的脚步来到白布遮盖的身体前面。
裴侍郎伸手,颤抖地揭开白布,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夫妻二人的面前,往日活泼可爱的女儿没了声息,面色发青躺在那里。
“啊!”
裴夫人痛苦大喊一声,跌坐在地面,此时的裴侍郎也是呆楞在原地,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眼里无神,裴夫人挣扎着爬到跟前,扑在女儿身上大哭,牵扯了白布,露出了里面的躯体,裴夫人突然停住了哭,轻轻拾起白布的一角,从往里看了一眼。
手不受控制地发抖,眼中蒙上了黑布一般,突然将女儿身上的白布盖好,裹住尸身,扑在女儿身上,转头对围在周围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滚!离我女儿远点!”
饶是经受了无数命案的大理寺众人都无不动容,崔砚手一挥,让他们都退下了,裴侍郎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女儿被害的事实。
“夫人!”
裴夫人突然晕倒在地,崔砚赶忙掐着她的人中,不一会儿裴夫人转醒,挣扎着握着裴大人的手,声音低弱着说着:“把我们欢儿好好接回去,接回去。”
裴侍郎含着泪,忍痛点头。
他们夫妻二人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感情一直非常好,育有二子一女,悉心教养,唯一一个女儿,又是家中最小的,生得活泼伶俐,疼爱不已。
入境出了这件事情,二人如何能出去。
说什么都要将女儿的尸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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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裴大人,案情未明,令嫒的死没有查出,不可将尸体带走。”崔砚拦住他们。
裴侍郎夫妻沉寂在巨大的痛苦中,如何能够听得进去,冷笑一声,“我带走的我的女儿,我看谁敢拦,父母带走女儿,天经地义,到了陛下面前照样如此,查案是你大理寺的职责,而我作为父亲,就是要将我的女儿好好的带回去。”
“裴大人如此做,会误了案情,若是能查出令嫒的死因,就有可能尽早查出真凶,严惩凶手。”
“你崔砚不是断案如神吗?查不查出死因,你们大理寺都必须抓住凶手。”
最后,裴家人还是将裴欢的尸体带走了。
崔砚无奈叹气。
就要让手下的人将舒小姐的尸体带回大理寺,舒家人就领着一大队人马过来,强硬地将舒家小姐的尸体带走,大理寺仅仅过来了几人,舒家几十人,眼中就没有官府,裴侍郎都将自己的女儿尸体领回去了,难道他们不可以吗?
舒老爷能将生意做得那么大,也是个能人,每年上贡的数目就不小,崔砚亦无可奈何。
此事不是一两次了,老百姓注重尸体的完整,很少有人能接受仵作验尸,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将尸体带回去,验出死因,再通知家人。
当然,这对于权贵之家来说就不管用了。
崔砚眼神凌厉,扫过众人,大理寺丞摆摆手,“裴侍郎是我通知的,毕竟两家人认识,女儿丢了,找到了我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做了父母,难免心软,我想着不是还有舒小姐的尸体嘛,谁知道舒家的人怎么那么快得到消息的。”
上官录事惧怕少卿,自己站出来承认,低头不敢看少卿的脸色,小声承认:“舒家小姐失踪的时候,舒家人就托我多关注舒小姐的消息,所以我……”
当然,舒家确实是给了他不少好处,多到他敢冒着少卿的怒火将舒小姐遇害的消息通知他们。
“回去自己领罚!”
崔砚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袖子,开始安排下面的任务,让他们去调查周边的人有没有出现什么可以的人物,尤其有注意这两天出现的,有马车,或是是牛车的,拉着一堆东西的。
接下来又差人查看周边有没有新翻动的土,是否有新的尸体出现。
崔砚有不好的预感,可能失踪的少女有可能都已经遇到了不测,凶手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如果不赶快将凶手抓住,很可能会有新的失踪案发生。
崔砚自己步行到破庙去查看,庙里供着两尊小神像,早已经破旧不堪,门已经被周围的人拆走去当柴火烧了,到处结满了蜘蛛网,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崔砚捂住了口鼻,环视四周,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神像灰蒙蒙的眼睛望着,似乎有点瘆人。
崔砚正向离去,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低下头观察,灰尘上面有规律的痕迹,一条一条,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扫过,崔转向角落,那里放了一把扫帚,崔砚拿起来仔细观察,上面沾惹了灰尘。
崔砚拿着扫帚扫过他留下的脚印,轻轻的、均匀地,很快厚厚地尘土重新覆盖在地面上,留下的脚印消失,留下和刚才看到一样的细小纹路。
崔砚站起身,放下扫帚,细细环视小小的庙,一步一步走近神像,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小的庙宇似乎也不能做什么,若是在此地行凶,肯定是会留下痕迹,来过此地的人费尽心思掩盖曾经到来的痕迹是为了什么?
崔砚停在神台前面,吹开桌子上面的灰尘,低头细细查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是蜡滴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蜡印很新,有人不久之前曾经在此地祭拜过。
抬眼看着前面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手沾了一下灰尘,土地公的神像的上面的灰尘少一点。
有人来祭拜的时候,擦了土地公,但是为什么没来得及擦拭土地婆的神像。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崔砚摇摇头走出去。
崔砚刚回到大理寺,宫里就来人,让他进宫觐见,崔砚马不停蹄进宫,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不出所料,陛下召他为的还是裴侍郎的案子,裴侍郎回去之后还是立马参了他一本,说他私自扣留女儿的尸身。
陛下多加责备,只是命令他尽快将案子真相查明,缉拿真凶。
不出半日,少女失踪被害案传得沸沸扬扬,全长安人几乎都不许女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