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来到了开封皇宋大礼堂,龙纛飘扬的将台上,大红横幅“大宋优秀青年表彰大会”挂在最顶头。将台下人头攒动,都是紫衣绿衣的朝臣将官。


    我胸前别着大红花,身上穿着礼服,笑容满面地对着台下挥手示意。


    赵光义还是一袭紫袍,他化了全妆,精神抖擞,手中拿着话筒,正语气昂扬顿挫地念发言稿:


    “……回首过去的征程,洛斐逸为大宋统一事业做出的贡献清晰可见!面对穷凶极恶的契丹分裂分子,洛斐逸迎难而上,血战不退,驾驶驴车护官家安全!面对狡猾阴险的南唐反叛鼠辈,洛斐逸沉着冷静,果断破局,直扑建康逮捕李煜!”


    “今天,朝廷决定授予洛斐逸‘大宋皇家勋章’,这不仅是对她个人能力的认可,更是对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精神的致敬!希望每个江湖人都能像她一样,忠君爱国,拥护朝廷,书写新时代的大宋篇章!”


    台下掌声雷动,我眼眶含泪,频频摆手:“首先要感谢超人官家的倾力相助!如果不是官家教会我太祖长拳和盘龙棍法,我也不能以一敌百,突入南唐皇宫。其次要感谢开封府尹赵光义的背后支持!是他的美貌给了我前进动力,只要想起府尹大人的倾世容颜,我挥剑有劲儿了,和契丹人对打也有力气了!”


    “官家放心,强宋有我!”


    赵光义矜持地点点头,深情地宣布:“接下来,有请尊敬的陛下,大宋官家来为洛斐逸授予勋章!”


    恢弘的背景音乐中,赵大哥穿着美丽的舞男轻纱一溜烟地上台,手里还拿着一件明晃晃的黄色大袍子。


    一见到我,赵大哥就拎着黄色长袍往我身上披,我大惊失色,不由得挣扎起来:“做什么!赵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能穿这种衣服呢!”


    赵大哥铁扇一样的双手强行把我按住,用黄色长袍把我裹得严严实实:“俺让你穿,你就穿!接下来俺还要把弟弟嫁给你呢!”


    赵光义在一旁做羞涩状,台下的文武官员山呼万岁,我不由得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哎呀!你们!你们害苦了我呀!害苦了我呀!”


    “……嘿嘿,我不穿……我……嘿嘿……我不穿……”


    耳垂上忽然传来奇怪的痛感,湿漉漉的,还伴随着“啧啧”的声响。我吧唧了一下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袭紫袍的赵光义站在床头,正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我。


    我茫然地与他对视,说:“你,你来了,爱……”


    爱妃……


    “果然,我就说你在我下朝后也不会醒。”他嗤笑一声,“怎么睡着了还在笑,这是做了什么美梦?”


    我刚想回忆梦的内容,耳垂上又是一痛。


    “哎!这、这什么——”


    我从耳朵上揪下一团毛绒绒暖呼呼的小玩意儿,拎到眼前一看,赫然是我昨天捡回来的小奶牛猫。


    小猫崽显然是把我的耳垂当做奶嘴,刚才正拼命地下了死劲儿在嘬,硬生生给我嘬醒了。


    小猫可爬不上床头,我瞪向赵光义,他一脸的坦然:“你不是说这是你孩子?孩子饿了,我自然带着它来找你。”


    “它饿了,难道我这儿能有吃的吗?”我捧着小猫,从被窝里心不甘情不愿地钻了出来,“等等,不对,你为什么跑来看我睡觉?!”


    赵光义背着手,悠然说:“这可是开封府,本官为何不能在开封府自由出入?”


    我:“你就是想看我睡觉流口水!”


    赵光义故作惊讶:“还有此等盛景?”


    臭狐狸出去啊!!!


    我用头槌把赵光义一路顶出客房。


    我匆忙洗漱换衣,又去找侍女拿羊奶喂了小猫之后,背着手去找赵光义。


    赵光义在梳妆。


    他已经脱了那身紫袍,穿上白色便服。只是护臂皮甲都还没系上,袍袖松垮,正专心地对着铜镜以一支细细的毛笔点染眼尾。


    化妆呢,哥?


    我悄悄地在赵光义身边蹲下,也不出声,就是盯着他的侧脸,看他有条不紊地重画眼妆,细致描眉,最后再取了一点点口脂,抿在了嘴唇上。


    这一切都做好之后,赵光义才偏头来看我,勾唇一笑:“少侠这是在想什么?”


    我脱口而出:“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


    赵光义一挑眉:“这是何意?”


    我咬了一下舌头,赶紧晃晃脑袋:“不好,不好,这词不吉利,换一首。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欲把阿原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赵光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拿起梳子,及时制止了我继续把他往四大美女的方向塑造,说:“你从小学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囫囵背了诗词,都不理解其中含义吗?”


    我:“万一我真的理解呢?”


    赵光义斜眼看我:“那你可真的要进开封府牢蹲上一蹲了。”


    听他这么恐吓,我也不害怕,笑眯眯地捧着脸看他又揭开一个青瓷小瓶的盖子,挖出一点香膏均匀抹到梳齿上,再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开始梳头。


    想到每天赵光义都是这么精心打扮过再去升平桥见我,我就感觉通体舒泰,一会儿能吃五碗饭。


    这下谁还能分得清我和唐玄宗?!


    李煜都未必能有这个福分!那大小周后,能有赵光义好看吗?能吗?


    那后世人一个个都黑了心肝,平白无故造赵光义的黄谣,说什么他强抢民女,强抢小周后,强抢花蕊夫人……


    那些人能有他自己好看吗?


    不能!


    他先提防着自己被人抢去了吧!


    我原地沉醉了一番,等赵光义拿起抹额,我才站起来,狗狗祟祟地走到桌前,低头去打量那一桌的瓶瓶罐罐。


    “对我的面脂香膏感兴趣?”赵光义问。


    我“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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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小心地揭开瓶盖看了一眼,闻了闻味道,又放了回去。


    “你要是想要,从我这儿挑点喜欢的拿走。”他随口说,给后脑勺上系了一个小辫,“我看你平日里不施粉黛,应该也没有类似的东西。”


    我笑了一声:“不用了。我才十六,青春逼人,年轻就是最漂亮的。”


    赵光义抬眼看向我,我补充了一句:“你也还年轻呢,就算不抹这些也好看。”


    赵光义看起来好像并不认同。


    “纵使佛说红颜枯骨,奈何世人还是被皮囊所惑。光是见到漂亮好颜色,都禁不住会多看一眼。”他淡淡道,“为了行事方便,本官也不得不对外貌修饰一二。某位少侠不也心心念念俊俏的白衣小郎君吗?”


    我噎了一下,扭捏起来:“啊这……我承认一开始是见色起意……”


    有点奇怪,赵光义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


    这种微妙的感觉一闪而逝,他没继续多说,如往常那样邀请我去升平桥吃早点。


    升平桥的老板早就接受了我和晋中原日渐亲昵的事,我俩挨在一条长凳上吃了早饭。


    依旧是我边吃边叭叭,从要给奶牛猫取什么名字说到我要去买上学用的文具。赵光义嘲笑我不想着上课的内容,反而先关注文具这种琐碎事情,我说这就叫“差生文具多”,让他做好被我气得乳腺增生的准备。


    俗话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嘛!


    哦,等一下,赵光义是不是已经有点乳腺增生了?毕竟从他的官威来看……


    吃完早餐,我俩就要分开了。


    赵光义要回开封府工作。他每天都要判案子,精力充沛的赵青天大老爷一天能判几百件。


    我凑过热闹,在他批状子的时候趴在一边围观过。坏心眼的赵大人就拿着状子逗我,问如果是我要怎么判?我接过状子翻了翻,说:“死刑,死刑,死刑,死刑……哦这个有点太坏了,诛九族。死刑,死刑,死刑……哇这个怎么这么坏啊,剥皮实草!”


    赵光义:没你的事了,去玩吧。


    我也不气馁,只是有点不甘心。


    在清河,我当然是接触不到政务的,平日里主要就是练剑。其余时间也只是在寒姨那儿粗略地读读启蒙认字书,四书五经之类。


    就连诗词,也都是癔症发作后渐渐记起来的高考考纲背诵内容。


    说我是半文盲那是一点没错,我承认。


    可我不想继续做半文盲。


    我想用自己从后世带来的知识,为这个已经饱受战乱之苦的时代开创太平盛世。


    我要提高生产力!


    但光靠我一人是不可能拉着大宋科技水平左脚踩右脚飞速提升的,我得找到属于我的助力。


    这些日子我在江湖行走,也大致打听清楚了一些事。顺理成章地,我将目光投向了墨山道。


    这下,我可知道自己要进什么门派了。


    桀桀桀桀,墨山道,快来和我一起手搓珍妮纺纱机和燧发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