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他裴荀可以做到的,我也可……

作品:《我娘带我改嫁三次后

    祁云渺知晓了越群山的心思。


    这下最难办的,倒是成了沈若竹。


    这一日,又是牛大又是越群山,她也不知该如何同女儿解释这些大人之间的事情才好。


    但祁云渺天生五感清奇,念书虽然不太成器,在这些事情上,却根本不必自家阿娘多说什么。


    她只问道:“阿娘,你喜欢见到越家的侯爷吗?”


    沈若竹摇了摇头。


    那接下来,祁云渺便知晓该怎么办了。


    她安抚自家阿娘道:“那阿娘放心,接下来只管由我来赶走他们便是!”


    沈若竹不知,祁云渺要如何赶走那两尊大佛。


    她一头雾水,便见女儿直接抄起了放在自家大门后边的扫帚,走到了外头的篱笆入口处。


    越群山和越楼西一道去山脚下拾柴火,去了有一刻钟的功夫。


    一刻钟后,他们带着许多的柴火回来了。


    父子俩一前一后,背对着山脚下的烈烈金光。深沉的光晕爬过青山,穿过云缝,如同佛光一般普照在他们的背上,他们的身影在烈日的照耀下,被无限拉长,似青山下扯不断的流水。


    越楼西回到篱笆墙外,见到祁云渺提着扫帚,正守在入口处,便吹了个口哨,问:“妹妹,你在此处作甚?看守要塞么?”


    看你!


    祁云渺心下腹诽,对着越群山和越楼西道:“好了,今日多谢侯爷和小侯爷了,但是我和阿娘马上要收拾明日去往钱塘的事情,便不宜再留你们了,还请你们早些回去吧!”


    她一板一眼。


    明明先前招待他们还是招待挺起劲的,怎么他们捡个柴火的功夫,祁云渺便开始说这种话了?


    越楼西和越群山彼此相视了一眼,越楼西便笑问道:“妹妹这是何意?我们搬了这许多的柴火回来,好歹得请我们喝口茶水才是吧?”


    我看你咽一口自己的口水便行了!


    祁云渺提着扫帚,不肯相让,嘴上强硬道:“家里已经没有茶水了,柴火也不是我和阿娘逼着你们去搬的,你们把柴火放在篱笆外就行,门就不请你们进了。”


    “妹妹,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啊!”越楼西夸张道。


    什么磨什么驴?


    祁云渺没有学过这个词。


    她瞪着越楼西,只知道,这些臭男人,一个又一个,全都觊觎着她的阿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的阿爹才去世了多久,他们便接二连三地赶上来


    ,想要做她的后爹,简直其心可诛!


    宰相是阿娘自己选择愿意嫁的,那便罢了,但是这陵阳侯还有牛大,都是些什么东西?阿娘乐意见到他们吗?


    不管越楼西怎么说,祁云渺站在自家的篱笆墙入口处,岿然不动。


    “总之,如今你们必须得走了,我家贫苦,已经请不起你们吃喝了!”


    “那我们不用你们请,我们就借板凳坐着休息一会儿,总可以吧?”越楼西还在不依不饶。


    祁云渺坚定道:“不行!”


    越楼西便乐了。


    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木柴,双手叉腰,专注地盯着祁云渺,问:“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谁是他的妹妹?


    祁云渺嚷嚷道:“我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和阿娘都很忙,又穷,实在没空也没东西招待你们了!”


    她越是这般,越楼西便越发笃定道:“你就是知道了!快说,你都知晓些什么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非得逗她。


    祁云渺气得不行,手里的扫帚终于发挥了作用,扫向越楼西。


    越楼西蹦着跳着躲闪开来,一下子到了距离祁云渺几尺远的地方。


    “妹妹!到底何至于此啊!”


    什么妹妹!


    祁云渺一点儿也不想做他越楼西的妹妹!


    她见越楼西跑远了,也不上他的当,追上去,而是继续提着扫帚守在自家的门前,不许任何人进去。


    即便是越群山也不行!


    即便是越群山也不行。


    即便是越群山……也不行…………


    “……”


    祁云渺讷讷地看着站在面前,高大如同山一般的男人,默默咽了下口水。


    越群山的高大,并非是寻常的高大,而是还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威严。


    虽说祁云渺寻常时候并不怕他,但如今得知了他的狼子野心,她越看越群山,便觉得这位陵阳侯,越来越不似寻常人。


    但她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自己的阿娘,不许任何的登徒子去靠近她。


    于是就算是再害怕,祁云渺也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家门口,眼神端正地像是城门看守的护卫,昂首挺立、万年不倒。


    越群山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


    原本一路的相遇,越群山只觉得,祁云渺是个被她娘亲保护的很好的小丫头,即便拜师学了些武艺,有些练武的天赋,但她骨子里仍旧天真,不谙世事,无所畏惧的同


    时若是放在上京城那样的环境里迟早会被人磋磨。


    但他今日却觉得有此女儿未尝也不是沈若竹之幸。


    他被祁云渺拦在了门外却没有半点的不悦。


    他和祁云渺面对面彼此站立着似乎是在比较


    祁云渺一开始站得还是笔直的。


    笑话和林周宜学习了那么久的武艺她当然还是锻炼出了一点耐力。


    但是她的这点耐力相较于常年伏于马背上提刀练剑的大将军来讲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越群山能做到站在阳光下整整一个下午岿然不动连汗都不落一滴气都不喘一声。


    祁云渺却不行。


    眼见着她的双腿已经开始逐渐发软沈若竹终于从屋内走了出来结束了这场滑稽的闹剧。


    她站在木屋门口道:“渺渺!别拦了让他们进来吧!”


    “阿娘!”祁云渺有些不愿。


    沈若竹便上前接过了女儿手中的扫帚。


    她将扫帚搁在一侧有了祁云渺这么一闹难得心平气和地看着越群山。


    “我和侯爷单独聊一聊吧。”她道。


    越群山微有诧异不想沈若竹竟会愿意单独同他说话。


    沈若竹做了手势是想要越群山跟着自己进门的意思。


    “阿娘!”


    祁云渺还想阻拦。


    但是沈若竹摇了摇头祁云渺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群山跟在自家阿娘的身后堂而皇之地进了屋去到了书房当中。


    小小的两间木屋除却两个卧房和一个必要的厨房之外竟还能有一个面对着阳光的书房。


    越群山走进到沈若竹的书房当中便见到一张被摆在书桌上的画像。


    他驻足留步看着画像上的人。


    适才祁云渺在同越群山对峙沈若竹便是在屋内一边听着一边整理自己的书画稿子。


    她找出了一张自己当初曾为祁琮年做的画像摆在桌面上不曾收起。


    她与越群山介绍道:“这是我的丈夫。”


    越群山有些意料之中。


    画像上的男人是一个看起来五官很是端正之人男人的身型与常人而言也算是高大眼睛很像祁云渺。他的目光牢牢地注视着画像之外脸颊上带的微微笑意叫他整个人都如同沐浴在光晕之中。


    他的额头有一段抹额黑色的点墨看不出抹额原本的颜色但却为这


    个男人平添了许多的少年朝气。


    他像冬日里的烈阳,又像夏日里的一捧清泉。


    沈若竹见越群山观察得仔细,过了一会儿,才与他继续介绍道:“我同我的丈夫,是承萍十七年相


    识,那一年,我恰好十七岁,自小到大,从未离开过钱塘,而他为了带村子里一位老人家看病,千里迢迢跑到了钱塘求医。


    “或许侯爷看到这两间木屋,会觉得我很傻吧?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从钱塘嫁到青州,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落地生根,和他生儿育女。


    “但我不想瞒侯爷,这个男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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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平生见过最为良善、最为率真可爱之人。


    越群山终于将目光从画像上挪走,移到沈若竹的身上。


    最为良善,最为率真可爱?沈若竹这一辈子,拢共又见过几个人呢?


    “我知道侯爷在想什么,在想我当时不过十七岁,能见过什么人心世故,对吧?沈若竹笑了笑。


    “实不相瞒,我娘家从商,家里在钱塘有几间不大不小的商铺,从小到大,我便在爹娘的教导之下,念书识字,女扮男装,四处跟着我父亲游走,学做生意。虽然我当时不曾见过所谓上京城官场上的明争暗斗,但寻常百姓之间的人心复杂,我敢说,我见的绝对不比侯爷少。


    “侯爷,我不知道您到底看中了我哪一点,我猜是外貌,对吗?但外貌于我而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侯爷前几日说想娶我,但侯爷了解我几分?知晓我是个什么性情的人?我愿意为了一个一贫如洗的猎户,从钱塘嫁到青州,是因为知晓我的丈夫是个纯正良善之人,而侯爷说想娶我,那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的外貌便对我动心,步步紧逼,我说,侯爷是个惯会以貌取人,因为一时心动便不管不顾的莽夫,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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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竹字字句句,都直接说到了越群山的要害上。


    他深深地盯着沈若竹。


    无可辩驳。


    沈若竹深吸了一口气:“侯爷,我明日便要带着云渺回钱塘了,原本想给彼此留些脸面的,但是侯爷步步紧逼,恕我实在得罪。我不怕侯爷发怒,敢在此立誓,侯爷绝非我想要之人,还请侯爷就此收手。


    “可我不是你想要之人,难道裴荀就是?听沈若竹说了这么多的话,越群山终于挑到问题反问道。


    “……


    “


    相爷于我有恩,我和相爷之事,并非寻常夫妻那般简单。


    “那是什么?他裴荀既非良善,又非纯正,因为你想要体验一把官宦夫人的乐趣?那他裴荀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你不可以!


    越群山一步步地朝着沈若竹逼近,终于将她逼到了窗前的书桌旁。


    沈若竹忍无可忍,推了一把越群山,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越群山纹丝不动,再一次如铜墙铁壁般将她焊死。


    沈若竹只能不断换着气,道:“侯爷,我同相爷已经结束了,多的我不能告诉你,只能告诉你,我和相爷之间,并非是寻常夫妻。我同相爷不会有将来,同你,也一样不会有。还望侯爷莫要再坚持。明日我便要带着渺渺离开青州,日后天地广阔,我们不会再相见。


    日后天地广阔,我们不会再相见。


    他们读书人说的话,果然是不一样。


    越群山终于也是懂了沈若竹今日特地喊自己进屋的目的。


    是想要他知难而退,就此罢手。


    他牢牢地注视着沈若竹的眼睛,看着沈若竹这么多回,这是越群山第一次,试图从沈若竹的眼神中读出一点自己能懂的东西。


    除了厌烦。


    然而,没有。


    她的眼神之中,对他除了不耐和厌烦,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离沈若竹这么近,却也是第一次,看清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窗外是静谧无声的山林,有鸟雀从窗外飞过,向着南方而去。


    越群山逐渐将目光落向地面,看见午后昏黄的光晕下,他和沈若竹的身影明明在地上交织得如此缠绵,却仿佛隔着天堑。


    明明这么近。


    明明这么近……


    终于,越群山放开了沈若竹。


    他退到距离她几步之外的地方,和她生硬道:“这几日,是越某对夫人多有得罪,日后,不会再有了。


    他转身离去。


    终于放开了他多有执念的那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