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祁云渺终于知道,越群山哪里……

作品:《我娘带我改嫁三次后

    祁云渺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她看看面前的越楼西,又看看面前的越群山,总觉得自己是被越楼西给算计了。


    适才在山上,越楼西问她要不要请他回家坐坐,那祁云渺便想,他都已经到这里了,她便请他回家坐坐也无妨,结果谁想,他们在下山的路上,竟又碰上了越楼西的父亲!


    于是,祁云渺便将他们父子都给带回家了。


    她坐在自家的小院里,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武将;一个虽然目前身材和高度,都尚不及他的父亲,但凭其如今的长势,祁云渺几乎已经预见他将来的样子。


    她越想越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阿娘尚未归家,便只能由她去烧煮了茶水,招待他们父子。


    越群山在祁云渺家中四处转悠了一圈,问道:“你们之前一直都是住的这里?”


    祁云渺点点头:“是啊。”


    越群山眉间便蹙得更深了。


    这山脚下的小院子,说是院子,但其实不过是两间木屋加上门前一块由篱笆围起来的空地。


    木屋里,做了两间卧房,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小书房和一个摆放杂物的隔间。


    越群山不过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便觉得自己哪里都挪不开手脚,直到转出了这屋子,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你爹竟就带着你和你娘住在这个地方?”他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


    祁云渺不理解,这位侯爷是在指责她的阿爹吗?


    是,她的阿爹不是生来就有爵位,也不是生来就是世家贵族,阿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猎户,自小丧父丧母,没念过几年书。他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本事养活她和阿娘,这怎么了?


    祁云渺正要反问,便见篱笆墙外,她的阿娘已经带着东西回来了。


    明日便是她们母女要离开青州去往钱塘的日子。沈若竹今日前去镇子上,买了一些东西,一部分是要给邻居阿婆的,日后她和祁云渺不在家,这屋子还得请她多照看;一部分则是她和祁云渺需要带在路上的吃食。


    “阿娘!”


    祁云渺朝着自家阿娘挥挥手,越群山原本脸上还满是嫌弃和不解的神情,立马烟消云散。


    他转过身,面对着满载而归的女人。


    沈若竹满面的笑容,却是在看见越群山的那一刻,立马消失殆尽。


    她远远地


    站在家门外,似乎有些不理解,为何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有这个男人的儿子,都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祁云渺跑出篱笆墙外,接过自家阿娘的东西,顺便解释道:“我今日去山上看望阿爹,顺便想猎只兔子,结果就碰到了侯爷他们,他们说他们也是过来打猎的,恰好就在这片山头,我就请他们回家来坐坐了……


    祁云渺说话声越来越小,观察着阿娘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还在孩子的面前,沈若竹自然也不会流露出什么过于叫人难堪的神情。


    她点点头,从篮子里取出一部分的东西,拿在手里,道:“那你便请他们吃些


    东西吧,我去把这些东西先送去给阿婆,待会儿再回来。


    “好。


    祁云渺握紧篮子,看着阿娘朝着邻居阿婆家的方向走去,她便拎着篮子,先回去家门口,招待越家父子。


    “喏,这是我阿娘新鲜买回来的吃食,二位请用吧。


    “你阿娘如何不回家?越群山心思却一点儿也不在吃食上,而是问道。


    “回家啊。祁云渺道,“但是她还得送些东西给邻居阿婆,待会儿再回来。


    越群山便点点头,似乎明白了。


    他坐在他们院中的竹凳上,拿了一块绿豆糕吃。


    味道很是一般的绿豆糕,相比起京城里做的味道,相差甚远。


    但是越群山在吃食上,倒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何况这东西还是沈若竹买回来的。


    他直接一口一个,就着祁云渺适才泡好的茶水,很快,面前的绿豆糕便只剩一半了。


    苍天可鉴,祁云渺真不是个小气之人。


    平日里只要是家里来客人,她总是乐意拿出自己的东西来招待。


    但是她看着面前这位侯爷,又看看阿娘带回来的篮子,阿娘买回来的点心就那么多,还是她们明日要带在路上吃的,照这个侯爷的速度,很快她们今日买的东西,便要见底了。


    可是劝客人不要吃东西,又不好。


    祁云渺便只能欲言又止。


    越楼西在边上瞧着,发现祁云渺的神情不对劲之后,才赶紧拦下了自家的父亲。


    “爹!他道,“咱们剩点儿东西,等沈夫人回来一道吃吧。


    越群山看着自己手里的绿豆糕,经由儿子提点,这才好似也反应过来什么。


    他吃完了最后一口绿豆糕,安静的双手终于没有再


    动。


    他们便一道在院子里坐着,等沈若竹回来。


    —


    沈若竹从邻居阿婆家里出来,远远的,见到坐在自家门口的两尊大佛,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上回都已经说的那般清楚,人也已经回到了家中,不想这越群山还是这般不死心。


    好在她明日便要带着祁云渺去钱塘了。


    她慢慢朝着家中走去,还没到门前,却听有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若竹?”


    沈若竹回头,见是同村的牛大。


    她和牛大笑了笑,唤了他一声“牛大哥”,转身便想走。


    可是牛大赶上了她。


    “若竹,你真回来了?”他问。


    “嗯。”沈若竹道,“不过明日便要走了。”


    “明日便又要走?”牛大刚刚有些欣喜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


    他问:“若竹,听说你之前一直带着云渺在京城,如今回来了,是又打算去哪里?若竹……”


    “牛大!”沈若竹停下脚步,耐着性子同牛大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答应带着云渺改嫁给你的,我明日便要带着她去钱塘了,日后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望你珍重。”


    “钱塘?”牛大呢喃,“若竹,祁琮年都已经死了,你独自带着孩子,东奔西跑的,没个着落,何不就带着孩子留在青州呢?我之前就说过了,你带着云渺改嫁给我,我不说一定能带着你们娘俩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过的不比从前祁琮年在的时候差,我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若竹……”


    “够了!”


    牛大步步紧逼,沈若竹大喝一声,这才将其喝退在原地。


    “牛大,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不会嫁给你,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样?明日我便会带着渺渺去钱塘,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若竹这是挑明了不会接受他。


    牛大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心有不甘。


    从前祁琮年在的时候,他打不过祁琮年,不敢和他明着抢沈若竹,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


    可是如今祁琮年都不在了,沈若竹竟还心心念念他,宁愿独自抚养女儿,也不愿意再找他作为依靠。


    他前几日一直待在镇上,直到今早听闻沈若竹回来了,这才忙里忙慌地赶了回来。


    突然,牛大一咬牙,朝着沈若竹扑了过去。


    沈若竹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异样,回过头去,却已经来不及


    。


    只见牛大面目可憎地钳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腕被扭曲到疼痛瞳孔骤缩正想抬脚去踢他的要害却不想在她动作之前突然有人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沈若竹眼见着越群山凌空抬起一脚将面前之人瞬间踹飞了几丈远。


    她呆呆地看着祁云渺便也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


    她关心道:“阿娘你没事吧?”


    沈若竹揉着自己的手腕摇了摇头。


    祁云渺便恶狠狠地看向那倒在地上的牛大。


    这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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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她从前还喊过他阿叔原来他竟觊觎她的阿娘!还敢上手去碰她的阿娘!恬不知耻!


    她冲上前去便是两脚脚脚都踩在越群山适才踹过的地方蹬得人是哇哇喊疼。


    “好了好了。”


    眼见着再闹下去便要出人命了沈若竹这才唤住祁云渺将她喊回了自己的身边。


    她道:“阿娘没事。”


    祁云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阿娘。


    她替沈若竹去揉她的手腕看见被牛大握过的那一片地方竟然还残留着青紫的印子可见他刚才是有多用力。


    祁云渺实在气不过还想再去揍人两拳沈若竹好说歹说是拉住了她这才没叫她再去胡闹。


    她看着站在边上的越群山朝着越群山点了点头:“多谢侯爷了。”


    “无事。”越群山道“你没事就好。”


    沈若竹便低下了头去。


    几人不再管躺在地上的牛大一齐回到了祁云渺还有沈若竹的家中。


    发生了这般的事情还多亏了越群山出手相救沈若竹便是说什么也不好再直接赶人走只能留越家父子一道在家里用了顿午饭。


    回青州的一路上几人都是吃的客栈里准备的吃食沈若竹一次也没有下过厨。


    这是越群山还有越楼西第一次尝到沈若竹的手艺。


    她的厨艺实在是好简简单单的素炒时蔬也能被她做的色香味俱全再加上她从镇上买回来的烧鸡还有她亲自做的红烧排骨玉米山药汤四人一道吃着这顿饭最后是一滴油也没有被落下。


    吃过了午饭沈若竹便终于松下心来觉得越群山和越楼西


    她等着他们主动提起要离开。


    然而越楼西和越群山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坐在祁云渺家中的板凳上过了许久还是谁都没有说要走。


    只听越楼


    西道:“妹妹,你们这村子里瞧起来环境是好,但民风可不怎么样,你们要去钱塘是对的。”


    至于越群山,则是道:“我看你们厨房柴火要没了,夜里还得再做一顿饭吧?我去山上给你们捡点柴火回来。”


    这俩父子,是还想要继续赖在这里不成?


    纵使他们刚刚帮了自己,但沈若竹对于越群山的态度,却还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听她道:“拾柴便不必了,明日便走了,就晚上一顿,我待会儿和渺渺一道去捡一点柴火用用便是。倒是侯爷和小侯爷,差不多该起身回去了吧?若是如今还不走,等晚一点再回去镇上,只怕天色便是要黑了。”


    “晚一点也无妨。”越楼西道,“这几日夜里都闷在屋里,倒是还未见过青州山野的夜色!”


    这俩父子……是完全不懂得麻烦人和羞耻吗?


    沈若竹蹙眉,只觉困扰无极。


    祁云渺还在,她到底不好和越群山撕破脸,只能睁着一双秋水般的杏眸瞪着他。


    越群山对于沈若竹的神情,却是恍若未见。


    他只背起了屋中的竹筐,便和越楼西道:“走吧,我们先去拾点干柴回来。”


    “好!”越楼西说走就走,跟在自己父亲身边,大摇大摆。


    君子最怕对上的就是流氓。


    沈若竹对着这俩父子的身影,浑身都是脏话,却无奈说不出口。


    她只能又气又无奈地看着他们,一转身,正正好对上祁云渺的眼神。


    祁云渺有些惊讶。


    她适才站在边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总算是知道,为何自己一直觉得越群山和越楼西父子不对劲了。


    因为她适才盯着越群山,发现他的眼神


    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的阿娘一个人!


    饶是祁云渺再小,再不懂得什么男女情爱,也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阿爹从前也便常常拿那种神情看着阿娘的!


    这登徒子!!!


    祁云渺忽而间又气又臊,对着越楼西和越群山逐渐远去的身影,恨不能操起手边的弓箭,对着他们的后脑勺,各锤上一下。


    锤晕了便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