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惊魂(二)

作品:《渣了权臣后,他更爱了

    姜岁欢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恍惚发觉自己已躺在了榻上,以为玉兰将自己扶回了寝居。


    明明身上什么东西都没盖,玉肌却还是覆上一层薄汗,浑身燥热难言。


    “热……好热,玉兰快来,将我替这纱帐撩开……”


    她挣扎着欲将身子撑起,却发现全身的骨头若都被浸泡过的宣纸般,绵软无力。


    少女沾满水汽的眸子难挨地上下张阖着,纤长地羽睫若蝶翼般不停颤动。


    饶她挣扎良久,最后也只堪堪将眼皮抬起一半,朝外梭巡,“唔……好你个丫头,又跑去哪里偷闲了,我明日定要好好罚你……叫你将我一人晾在这儿……就罚你……唔…一月月钱!”


    “头好晕啊......”


    见玉兰还不来伺候,少女扁了扁嘴,明了玉兰着小丫头约莫是睡着了。


    便自我调解道,“算了,罚你半月月钱得了,罚多了……你又要到我床头哭。”


    临了还补了句:“我还没死呢,不许提前哭我的坟。”


    话毕。


    帐外倏然传来一声烟哑低笑。


    玉兰才发不出这般声响。


    这是男人的嗓音!


    姜岁欢心中警铃大作,可愈发昏沉的脑袋与愈发绵软的身体根本支撑不起她运转思维。


    脑中突然闪过些零碎片段。


    少女心房骤冷,这才惊觉自己根本没回县主府,而是被人劫持了。


    这里才不是她的县主府,而是一张陌生的床榻。


    姜岁欢强打起精神,尽量隐去醉态,朝外硬撑道,“你别过来,本……本县主现下清醒得很,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们所愿的。”


    “……”


    见帐外之人果真不敢动作,姜岁欢狐疑:真不过来了?这县主的名头这般好用?


    既是这般,那就有她发挥的地方了。


    少女清了清嗓子,欲装出些威严做派。


    可那若被春水浸过的慵懒嗓音还是暴露了她醺然的状态,“咳咳,虽不知你今夜为何撸我至此,但我也实话同你说了吧。你若是图财,我明珠县主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你速速将我送还,我许你那人三倍的报酬。”


    少女檀口微张,嫩粉的小舌舔了舔唇。


    那可是三倍啊!图财之人没道理不心动的吧。


    见帐外之人还是不动,便继续说道,“你若是图权……”


    图权?


    那倒是将她难住了,她还真没什么助人晋升的途径。


    可话都吹出去了,岂有半途崩坏的道理。


    姜岁欢雾眼迷蒙一转,心虚道,“你若是图权,那就更好办了。”


    “官家那处我虽说不上什么话,但薛适你认得吗?就是那位当朝副相,官拜二品的参知政事薛适。唔…再过两年,就该升成一品的同平章事了。”


    “你别瞧我平日里足不出户的,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私下同他交情匪浅!


    你若能将我平安送还,那我姜岁欢欠你的情,也可算在薛适头上一份。”


    “只要我这次平安无虞,保准你日后仕途得意,平步青云。


    加官…嗝…进爵什么的,嗝……都不在话下……”


    话至半道,少女打起了酒嗝。


    若是有人在这时掀开帐幔,便能窥见帐中女子那张春桃初熟的小脸。


    绯色自双颊漫至耳垂之上,连颈间皮肤都染上了芍药色。


    整个人若棉絮般散在床上,鬓边几缕碎发被香汗沾湿,乌发若瀑铺展于软褥之上。


    可道是酡颜映粉,琼枝待折。


    少女不知在床上等了多久。


    耳畔终于传来了不急不徐的脚步声。


    她浑然不知危险降临,反而将脸埋进软枕,傻笑道,“你也心动…嗝……了吧。待会儿扶我回去…嗝……的时候当心些,嗝……”


    “你不若先看看我是谁。”


    那男音寒地沁骨。


    素手无力地挑起纱帐。


    姜岁欢半眯着眼艰难朝他看去,呵着热气道,“你…是个有…嗝……有心计的,放心,我…嗝…定会记住你的脸……,定不会让你白……送我这趟……”


    然后僵瞪着眼,几乎快要被吓晕过去。


    “嗝!”


    “薛……薛薛薛适?”


    薛适见她这般看着自己,一脸阴翳地按了按她的喉,“不打嗝了?”


    她倒是想继续打,可那酒嗝早都被他吓回去了。


    姜岁欢柳眉倒垂,一脸苦相,“怎得是你?”


    薛适气笑,“你还想是谁?”


    “若不是我,你今日被人吃干抹净了都不知害你的是谁。”


    少女无所谓地摆摆手,将纱幔垂下,“除了你,还有谁会害我。”


    男人笑地冽冽。


    他掀开帐幔将人拉起,“姜岁欢……你还真是,好赖不分啊。”


    而少女在见到薛适后,身上那仅存的一点警觉也都被醉意冲淡了。


    她将侧颊埋于男人熏过沉水香的衣袍中,樱唇微张着吐息道,“好热……你帮帮我……”


    蹭动间,薄肩半漏,浅藕色的寝衣系带松了大半。


    “你确定?”


    男人喉结重滚,声线逐渐低哑。


    此刻的少女早被药力与酒力交织着侵蚀了大脑,一切行为皆被慾念所驱。


    “好阿郎,阿郎对欢欢最好了。”


    姜岁欢一个猛扑,潮红着脸将人压在身下。


    铺天盖地的凉意袭来,少女舒服地蹭着那舒凉的温度,唇畔不时溢出两声细碎嘤咛。


    她循着记忆覆上男人的温凉唇瓣,咬着他的嘴巴缠磨。


    “欢欢……不可……”


    薛适虽被她笨拙的小舌挑得呼吸粗重,燥热不已。


    但他仍保持着几分理智,不欲趁人之危。


    姜岁欢中了烈□□药,头脑尚不清醒。


    二人关系本就到了冰点,若他再乘危而利,怕真要被她恨透,再无转圜之地。


    可完全迷醉的姜岁欢哪管他想了什么。


    一听自己被他拒绝,立马哭丧着脸扒开男人的外衫与中衣,呜咽道,“骗子,上月在樊楼还猴急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倒扮起圣贤模样了。”


    一提到樊楼,那些不好的记忆也随之而上,少女泪水顿涌,“呜呜……你坏死了……”


    薛适哭笑不得,“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我又哪里惹你不快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姜岁欢哭得更凶了,“你为何……那日在樊楼,究竟为何要当众……辱我……你知不知道你每个字都若利刃般扎在我心头之上?你究竟为何……呜呜呜”


    男人脸上笑意骤僵,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晦涩,“樊楼那日是我情急失措、狂悖无状。那时......我真的太嫉妒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你已经跟着张择端走了……”


    “是我错的太过。”


    “莫再哭了,你打我一顿,好么?”


    少女薄肩微颤,继续闷声呜咽,“都怪你,呜……现在张公子也不要我了。今日流曲宴上,他一直躲我,正眼都不敢瞧我一下。”


    “薛适……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要被官家和干娘娘送去和亲了?”


    “…我要去和亲了,你这下如意了吧。”


    薛适:“……”


    男人张阖着干涩的唇,正欲同她解释,却机警察觉到门外异动。


    木门未完全阖上的缝隙处,有道人影闪过。


    薛适狭眸微挑,敛目思忖。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俯身衔唇而下。


    “唔……”姜岁欢挣扎着轻吟。


    他舔咬着少女的丹唇给她渡气。


    随后强势地在檀口内攻城略地,侵占着每一寸缝隙,研磨着每一处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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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少女不过片刻便失去了理智,跟随男人的节奏沉浮。


    ......


    门外。


    闻讯而来的张择端,自门中细缝处窥见一只纤白的皓腕自翻飞帐幔中垂落。


    又随着床榻摆动节奏有规律地轻晃着。


    守在门口的陆元睇了呆愣的少年郎一眼。


    最后不动声色地挡在门缝前,似笑非笑地朝来人道,“张郎君,接下来的…再看就不礼貌了吧。”


    微开门缝被陆元阖上。


    可紧闭的格扇门,挡不住屋内偶尔溢出的几声娇吟。


    “嗬阿…阿郎......”


    “求你莫再吊着我......给我......”


    陆元惊诧于张择端的毅力,都听得这般夜帷私语了,还不肯离开。


    他转眼一看,却见少年人眼眶泛红,指甲已深陷掌心,掐出的血珠。


    一滴一滴,顺着关节处滴落在青石板地上。


    张择端不知自己在外出候了多久。


    他觉得约莫已过去一夜了吧,可擦黑的天幕却告诉他:并未。


    实在太久......


    久到他几乎要忘了,自己为何来这。


    哦,是因为流曲宴上有个陌生的丫鬟给他递了张纸,说明珠县主有难,请他去延吉宫偏殿相助。


    他本不该来的,但他心溺她忧。


    还是来了这儿。


    然后便见到了这般场景。


    就在他神伤肠断,快要坚持不住之际。那扇紧闭的格扇门终于朝内打开了。


    薛适一袭青衣,抱着昏睡的少女而出。


    许是他裹在姜岁欢身上的外衫还不够大,一只细白的脚踝自大氅下溜出,连带着足尖都泛着三分不胜娇软的淡粉醉态。


    薛适并不意外少年郎还没走,低哑又疏懒地问了句,“张郎君,这场面观着,可还养眼?”


    张择端抬眼看他。


    薛适也懒怠地回看他。


    石青色的直裰大敞,松松地挎在男人身上。领口开至胸骨,露出好几道暧昧的红色抓痕。


    他实在不想用男人神态中的餍足二字亵渎少女。


    可薛适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完全就是意满后的闲适。


    张择端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开口,“薛大人,你明知我与县主......为何还要行这般败德之事?”


    薛适对上他满腔怒火的质问后,笑了。


    “哦?薛某敢问张郎君是以什么身份问的这话?”


    “是同她定了亲事,还是过了六礼?抑或是你父母双亲都属意于她,催着你到县主府下聘?”


    蛇打七寸,句句攻心。


    张择端趔趄着后退了两步,说不出话,“你......”


    可薛适就是要将他所有的不体面都撕开。


    “你们张家不是早在知晓官家欲让明珠县主前去辽契和亲的那刻,就放弃了她了吗?”


    “还是张公子做好了绝籍出族的准备,宁愿背上一世罪名,也要同她做一对神仙眷侣,双宿双飞?”


    张择端溃败摇头,“我......”


    “既如此,便收起你的心思。”


    “往后再也不要盘桓到她面前。”


    薛适低头,朝怀中娇软前额处落下一吻。


    然后用看渣滓的眼神看了少年人一眼,“寻常俗物罢了,也敢惹她伤怀。”


    张择端原本捏紧的拳头却在这颗,弛懈了。


    一如他崩驰的心脏与瓦解的信念。


    或许,从他后退的那刻开始,就注定了姜岁欢不再属于他。


    ————


    薛适抱着少女穿过皇城幽晦玄夜里的上林嘉木,“今晚暗害她的人呢,可都抓到了?”


    陆元:“回大人,一个都没漏,全抓到了。”


    男人笑得森冷,“好,有胆子害她,那便做好十倍偿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