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伟：尤丫头，刚好抽中九楼。


    他还发来一个视频，用小程序抽签抽到九楼的视频。


    尤霜觉得她和常逾的运气挺背的。


    叶伟：你们两个孩子......我是这么想的，常小子去做志愿者，你来巡逻队？


    叶伟：巡逻队人不少，应该是轮班制，也不会有啥重活。


    尤霜：不用了，我去做志愿者。


    手上拿过常逾的手机，按密码的动作顿了下来。


    “你手机密码多少？我给你填表。”


    她多问了一嘴，手上一点没慢。


    常逾停下，拿过毛巾起身擦汗，想要拿过自己手机。


    坐在沙发上的尤霜连忙把他手机关上，递给他。


    常逾一打开就是文档的页面，按着已经填上的位置，把个人信息填完整，扫码进入一个新的群。


    把要处理的事处理完，他放下手机，看着尤霜没有说话。


    尤霜率先打破沉默，“你身上都是汗，臭死了。”


    话毕，还拿手挥了挥前方的空气。


    常逾迟疑低下头闻了闻，皱起眉头往浴室走。


    “刚刚叫你别靠我太近……”


    每天的巡逻人员定下来，常逾大概一周有四天要出门，跟着队伍绕小区巡逻，帮忙分配搬运物资。


    尤霜的检测志愿者工作时间也定下来了。具体安排没有明说，但定下了上班时间。


    昨天叶大爷给她发来时间，今天早上八点半到小区中央的古树下集合。


    常逾还没有开始打工，她就先开始了。


    常逾把两盆盆栽放到她的背包里，还有七七八八的零食水药品都塞进去，书包鼓鼓囊囊。


    他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我去吧。”


    虽然他能确定，既然招募志愿者，一定会有对应的保护措施，但他还是担心。


    厨房里的高压锅里的汤滚了，“咕噜咕噜”发出声响，配合着气冲出来的声音，提醒着外头的人。


    尤霜摇摇头，“你去看着火吧。”


    这几天，常逾担心会停水停电，想趁着这几天把空间里的食物弄熟，装好放到空间。


    下一次可以拿出来吃。


    “那你小心些。”


    常逾在她身后提醒。


    集中地点在小区中心的大树下。


    树底下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尤霜数了数，整个小区来的不到十个人。


    小区分成几个板块，有一梯两户的户型，也有别墅，大平层的类型，总之肯定不止有十栋楼。


    穿着白大褂的人对着名单点名之后，把几个人领到小区里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


    进行简单的训练。


    尤霜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务姐姐拿着针管抽血的相关操作。


    撩开假人的衣服，拿着碘伏消毒，找到血管，然后抽血。


    “姐姐，需要抽血来检测吗？”


    邱琦是主动应下这个志愿者的活，她主动拿着针管凑过来问医务姐姐。


    李芸的的话充斥这淡淡的死感，“嗯......需要给每一个人抽血，然后用放到机器上检测。”


    尤霜顺着她的视线落到那个大块圆柱状机器上。


    一看就知道重量不轻。


    不到十个自愿或非自愿的志愿者，加上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被分成三个小组，开始进行全小区的感染者排查任务。


    尤霜和刚刚带着她训练的医务姐姐李芸一起，还有一队双胞胎大概刚上完大学的双胞胎姐弟一起。


    姐姐叫邱琦，弟弟叫邱韬。


    还有穿着制服，任务是保护他们人生安全武装人员，三个人都人高马大，每个小组一个人......


    尤霜看着两个巨大机器皱眉。


    缺人缺到这种地步了？


    把看守小区的护卫队叫过来也行啊......


    因为李芸的死感太浓烈，五个人全程没有太多的交流。


    “邱韬，你是男人吗？”


    邱琦在邱韬背不起那个机器时，忍不住打趣了两句。


    “姐，你懂什么，这个好重的。”


    两个机器被两个看着比较身强力壮的人背了起来。


    尤霜也很沉默。


    她看起来就是年纪小又文静的小女生，身材单薄皮肤白皙，一看就没干过重活。


    所以她被分配拿了比较轻的消毒用品。


    按着计划，来到一栋楼下，是一梯两户的户型。


    她们要一户一户检查。


    坐着电梯来到最高层。


    一进门，小孩的哭声十分刺耳。


    尤霜在身后看着医务姐姐上前交涉，说明来意，在户主的抗拒下，说服一家人进行检查。


    先是身体上的检查。


    脸颊，脖子，四肢，还有其他易于暴露于外皮肤。


    有伤口的人才进行血液检测和要求其进行自我隔离。


    他们运气一般，第一户的男主人手臂上有一条浅浅的伤痕。


    男人很抗拒，但碍于各个方面的压力，男人还是同意了。


    李芸上前准备抽血，用量不需要很多，不到五毫升。


    尤霜知道这个男人没被感染。尤算在她包里，男人没觉得臭。


    她被要求在一个文件上记录抽血的信息。


    李芸坐下给男人抽血。


    “你会不会啊？都扎歪了......”


    针还没刺进去，他就开始唧唧歪歪。


    钢刺进去的针管因为手臂的乱动刺穿血管，李芸直接拔了出来，甩在干净的消毒毛巾上。


    “你会的话，自己来！”


    “说了不要动你听不懂吗？”


    “呲！”


    邱琦忍不住笑出声，尤霜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很快她们就笑不出来了，李芸维持基本的职业道德，没再呛声，让她们两个来帮忙。


    尤霜转头对上邱琦的视线。


    她觉得邱琦是一个开朗又勇敢的女孩。


    “尤霜？我晕血，你来吧。”


    “你晕血？”


    邱琦接过尤霜手中的深蓝文件夹，对着她笑着点头。


    李芸轻声安稳尤霜：“别怕，还是我来，你帮我递东西......”


    她们两个都年纪轻，刚练扎针一会，她还没有那么没责任心。


    尤霜带上手套，给李芸递针管，把试管放到机器里，打开开关，让机器进行测试。


    后面辅助李芸的活都落到尤霜身上，她戴上口罩，在后面一连串的检查中，她也拿起针管抽血。


    尤霜起身，拿起试管往后走，要把试管送进仪器里。


    “小尤，你过来......”李芸被乱动哭泣的孩子闹得手忙脚乱。


    “来了。”


    尤霜装作着急的样子，随手把试管放到邱琦手里，让她放进机器里。


    她匆匆来到李芸身边，面无表情按住孩子的手臂。


    小孩被她的眼神吓到，硬生生止住嘴里的哭泣。


    尤霜抽空转头，看到邱琦把手中的装着鲜红血液的试管放进机器里。


    一栋楼连一半都没查完，就到中午了。


    几个人回落脚处吃饭。


    每个临时划定的小区域都自己负责来进行审查的工作人员包括志愿者。


    她们和护卫队保安队吃的是一样的。


    简单的饭菜，自己选递上盘子，工友打好饭菜在送过来。


    尤霜挑了一个位置坐着吃饭。


    邱琦带着她弟弟过来，非常自来熟：“嗨，一个人？我们一起吃饭吧。”


    尤霜没说话，自顾自把饭塞进嘴里。


    李芸也拖着盘子站在旁边。


    “你们都幸苦，好好吃饭，下午还得继续。”


    “芸姐，快坐下。”


    邱琦非常有眼色的站起来，坐到尤霜旁边的位置，让李芸坐在尤霜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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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姐？也好，以后你们就这么叫我吧。”


    李芸释然一笑，她才出来工作没多久，在医院都是被老师和师兄师姐带着。


    谁知道突然爆发丧尸病毒，病人越来越多，医生有些紧缺，她开始能独当一面。


    现在第一次被人叫做姐，感觉不错。


    “这是家里带出来的卤牛肉，你们都来尝尝。”


    她拿出来一个一次性盒子，里面是片得非常合适的牛肉片。


    裹上满满的料汁，让人食欲大开。


    “谢谢姐！”邱琦嘴很甜，笑嘻嘻地和李芸说笑。


    “快吃吧，小尤你也是，今天辛苦了，多吃些。”话毕，李芸夹了一筷子，送到尤霜碗里。


    有很多，筷子都快夹不住了。


    “谢谢，芸姐。”


    尤霜笑笑，又安静下来。


    在李芸眼里，她就是一个聪明李利落又沉默文静的小姑娘。


    跟她表妹一样，不常说话，但却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思考，有着富裕的灵魂，非常棒。


    她跟邱琦聊一句，就往尤霜夹卤牛肉。


    尤霜吃不完了，对着李芸连连摇头，一吃完就拿起盘子起身去给递给工友......


    空闲时间，尤霜拿起手机给常逾打电话。


    确认他在家里加班加点做饭之后才轻快地让他做点她喜欢吃的。


    “跟你的小情郎打电话？”


    旁边等着的邱琦打趣道。


    尤霜挂了电话转头看向邱琦，笑意盈盈：“嗯嗯，他虽然不晕血，但我怕他在家里太想我......”


    邱琦一下就反应过来，大大方方笑了，跟着尤霜身后，“没有办法，我晕血嘛。”


    一下午过去，整栋楼大概核验完了，有两个人在抽血过程中说臭。


    尤算在背包里小心给主人传音：“这个是感染者，已经潜伏很久了，大概就这两三天的事。”


    它闻到“他们”的味道了。


    它的味道好像也越来越重。


    “诶，怎么这么臭啊，谁吃了蒜？味道这么重？”


    老人拿起枯瘦的手在空气中挥了挥，语气嫌弃。


    邱琦手中拿着笔的手顿住，一会之后才开始在序号之后填上被检查者信息，最后在线框之外，添上一句话——疑似感染者觉得臭。


    往前翻到上一页，犹豫着在两个序号之后打了一个括号，打了一个记号，写上一个臭字。


    下午的工作结束了，尤霜拿着分发的“工资”回家。


    新鲜的三四根排骨，半斤牛肉，一把小青菜，半斤大米，两三根青椒，一大瓶矿泉水，还有一小瓶酱油。


    还有小零食，棒棒糖，薯片......


    其实这么算，在这种物资算紧缺的情况下，志愿者工资挺高的。


    尤霜提着东西回到楼下，在进楼之前，遇上之前那个吃草莓的小女孩。


    小花眼睛直勾勾看着尤霜手里的棒棒糖，眼里满是渴望，口水好像要流出来。


    “姐姐，可以分我一颗糖吗？”


    “我好久没吃糖了，好想吃。”


    尤霜停下在电梯前停下脚步，“嗯？你就想吃一颗吗？”


    “我想吃好多颗，但姐姐也要吃。”


    “如果姐姐吃不完，可以分我一颗吗？”


    几句话之间，电梯前站了不少人，拿着锄头提着水桶，应该是去照顾菜地回来的。


    “九楼的小尤吗？这是去做志愿者回来了？手上这是什么啊。”


    “志愿者还有工资吗？”


    “小皓，你不是想吃糖吗？像你小花姐姐一样，去问尤姐姐吃糖。”


    尤霜还没来得及说话，被一连串的话念到闭麦。


    几个小孩，小到刚上幼儿园，大到初中生，全都围过来对着尤霜的零食虎视眈眈。


    尤霜一给就要给全部孩子。


    “小花，你想吃糖吗？”


    尤霜问离她最近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