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尤女士您可以回去，这是你的通行证，要是需要出门，拿出示这个即可。”


    话毕，递过来一张硬纸片。


    尤霜没有手，抱着脸盆大小的花盆转身，面对执勤人员。


    站岗的执勤人员摇摇头，举了举手里的武器，表示不方便替她拿。


    里头的保安看到，继续举着卡片，在里面大声说：“没事，尤女士可以先放到那个桌子上......”


    尤霜朝他点头，说了声谢谢，小心翼翼把绣球花放在桌子上，小心放着没有压到放在桌上的表格。


    她走到张秋丽面前，语气温和：“阿姨，我听说你儿子是上市公司的高管，人长得一表人才……”


    “现在去不了学校，我自己也没有积蓄交房租，不知道阿姨能不能帮帮我？”


    尤霜说得很真诚，眼里都是学生常常出现的纯真。


    张秋丽听到她夸自己儿子，周围邻居投来羡慕的视线，她顿时得意地笑了，洋洋得意开口：“诶，我儿子叫李鹏程，我可是专门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希望他鹏程万里。


    “他也对得起我挑的名字，小时候学习好，考上A大，现在工作也好，有钱体面。”


    尤霜笑得羞涩，“阿姨，我们去那边聊聊呗，我很仰慕李先生……从学校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我们A大的优秀毕业生，学长意气风发，有很多慕名仰慕他的学生。”


    她一本正经地编出这一段话，脸不红心不跳。


    张秋丽的目光从邻居身上落到尤霜身上，有些惊讶，“你也是A大的？说笑了说笑了，真有那么多学生……仰慕他？”


    既然这样，多的是人给她儿子生孩子，她干嘛还要伺候那个农村来的小妖精。


    眼前这个就很好，长得漂亮，学历高……


    张秋丽喜滋滋跟着尤霜来到偏僻的花园深处。


    尤霜在一个水池前停住，是一个喷水池。


    里面的水管还在往上喷水，淅淅沥沥的水滴落回水面，引起一道道涟漪。


    喷水池边缘大概到尤霜腰部。


    张秋丽在试探尤霜，“小姑娘？你现在哪栋楼？到时候我叫你过去见见你李大哥？”


    让他儿子先看看喜不喜欢，反正那个小贱蹄子现在怀孕……


    “去见他做什么？”


    尤霜转身面对张秋丽，一脸疑惑问她，抬手往她头上伸。


    她慌乱避开，但尤霜还是很温柔，避过她手，摸上她头上把卷发半扎起来的夹子。


    “阿姨，你这个发夹好好看，看起来就很贵……阿姨，你是怎么养头发，好滋润……”


    张秋丽有些哽住了，僵着身子让她摸，她这是什么意思？讨好她？


    张秋丽笑着接受她的奉承：“是吗……过几天来家里坐坐，我们聊聊天。”


    尤霜笑得开心，甚至笑出了声，“聊什么？聊怎么把嘴练成粪坑吗？”


    “满嘴喷粪。”


    手上一把薅住她张秋丽被夹子夹起来的半头头发，猛然用力往后拽。


    张秋丽狼狈地捂着头发，身子踉跄着缩在尤霜身前，口中尖叫不断。


    异能者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尤霜揪着张秋丽头发，把她往水池里按。


    尖利的女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双手无力拍打水面的声音。


    每次一分钟，尤霜在心里算着时间。一共把她按到水里三次。


    这边的动静把保安亭那边的人引了过来。


    尤霜惋惜地收手，放开那把枯黄的头发，大手几乎握住张秋丽的脖子，心情不错地微笑：“阿姨，你现在还想聊吗？”


    “还乱说话吗？”


    张秋丽弯着腰费力咳嗽，把嘴里没吞进去的水吐了出来，方才攻击力十足的嘴闭上，颤抖着身子猛然摇头。


    感到尤霜的手正握在她脖子上，张秋丽下意识用手护住脖子。


    “这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要干嘛？”


    一群人气势汹汹，跟过来的保安隔开人群，看向尤霜的眼神有些复杂。


    在面对一众人的询问时，尤霜轻飘飘扯谎：“阿姨的手镯掉进水池了，她刚刚下去捞了。”


    “我说的对嘛，阿姨。”


    她的手还掐着张秋丽的后脖颈，明晃晃的，说着最轻柔的话，干着让人瞠目结舌的事。


    张秋丽连连点头，什么话都没说，两只眼睛流着泪，面上惧意更盛。


    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尤霜。”


    常逾顺着声响走来，手上提着不少东西。


    光线阴暗，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尤霜一对上他的视线，立马放开张秋丽的脖子，像被猫碰上的老鼠。


    张秋丽瘫软的身体瞬间脱力，栽倒在地，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在尤霜回头之前又赶快捂住自己的嘴巴。


    电梯来到第九层，荧光白的数字九在电梯显示屏里停住。


    尤霜单手托着绣球花底部，输了密码进门。


    常逾跟着她进门，打破一路上的沉默：“晚上想吃什么？”


    尤霜想了想，报了几个菜名，“米饭，焗盐鸡，炖猪蹄，虾仁。”目前就想吃这些。


    “好。”


    常逾一直在打包熟食，装好之后就放进空间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还是热的。


    她想吃的空间都有，可以直接拿出来。


    尤霜坐在饭桌前，常逾把筷子递到她手里之后就没再吭声，她自顾自说话。


    “我今天出门去买花肥了，家里没有了吗？”


    常逾抬头，眼底情绪复杂，最后轻声说：“我给你买好，现在放在空间里，回去我就拿出来放家里柜子里。”


    常逾吃完放下筷子，也没有起身，就这么看着尤霜。


    尤霜看了他一眼，继续把吃的嘴里送。


    “你慢点。”


    常逾有事跟她谈，但不着急。


    尤霜懂他的意图，熟练地磨时间，愣是半个小时才放下筷子。


    常逾率先起身收拾碗筷，让她等他一会。


    尤霜在他进出厨房之后，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慵懒地坐在小沙发上逗着尤蔓玩。


    “主人，你下次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当着别人的面，我不好出来，你别被咬了！”


    伸长的枝条露出最干净的柔软的一截给尤霜按摩舒展。


    尤霜慢悠悠笑了，手开始慢条斯理抚摸尤算立在土地之上的叶片：“怕什么，这不是有尤算嘛。”


    “什么！尤算怎么了。”


    “你问它喽，问出来顺便告诉我一声。”


    尤霜大概猜出来了，那股臭味是“蒜味”，正常人正常物都闻不到的“蒜味”。


    尤蔓气势汹汹把矛头指向尤算，“你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瞒着噎着算什么本事，你可不能真的满心算计，只会“算”了吧！”


    枝条随着尤蔓的愤怒竖起来，长牙舞爪冲向窝在手掌大盆栽里的尤算。


    尤蔓一心觉得尤算瞒着能力自己去讨主人欢心，扯着尤算的蒜苗，其实冲冲回了它们俩的卧室，也是之前尤霜的卧室。


    常逾走进房间。


    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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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霜低头看手机，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手指顿了顿，尤霜转身背对他，没有吭声。


    常逾上前，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她。


    尤霜抬头看着他认真说：“她活该。”


    “那你也不可以按着别人的头到水里……”


    常逾又不傻，其他人也不傻，当然能看出来那个女人是被尤霜恐吓得不敢说话的。


    “你可以好好跟她说，可以报警，可以叫我，甚至跟她对骂都比你直接动手强……”


    尤霜又听到了熟悉的话术，好像下一秒就会是情绪失控，然后等待她的就是长久的冷漠和无视。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


    她向前抱住常逾，在他耳边认错。


    常逾环住她的腰，叹了一口气，继续和她解释……


    尤霜视线穿过飘起的纱帘落在阳台上，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迁徙的飞鸟。


    “尤霜，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尤霜听到她的名字，特意顿了一会，装作思考之后认真回答：“……嗯。”


    无所谓，他看不到等于最后一次。


    夜深了，尤霜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冻冷的果汁，来到阳台上喝。


    不知道想起什么，慢慢从口袋里拿出那颗捡漏得来的简陋晶核。


    一颗不完美的椭圆形玉石，浅浅的绿色，是透明的，能透过整颗球看到尤霜的另一根手指。


    不管是形状，颜色，都比不上在学校里得来的那一枚叶片状水晶。


    握在手心里，温热滋润，像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主人主人主人～～”


    尤蔓从角落里伸出枝条试探性地在尤霜身旁乱晃。


    看似杂乱无章，但时不时碰上那颗晶核的动作明晃晃显示，它想要那颗晶核。


    尤霜从阳台角落里把尤蔓和尤霜扒拉出来，放到一个和她腰一样高的台子上。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把那盆绣球花也搬了上来。


    “有事说事。”


    “主人，我想吃那个晶核。”


    尤蔓蠢蠢欲动，它能体验到那颗晶核里凌乱刺激的能量，吃着一定很美味。


    尤霜：“不给。”


    “主人，主人，主人！”它一声一声叫着修长的枝条一下一下摸着尤霜的手臂，把撒娇演绎得淋漓尽致。


    尤霜被它弄得烦闷，手心隐隐发热，手中的晶核好像在催促她快些捏碎吸收里头的能量。


    “好东西不应该先给我吗？”


    “我是你主人。”


    “主人，当然应该给主人。”


    “但是，蔓蔓能闻到晶核的味道，好香……吃不到的话，会想很久的。”


    尤蔓痴迷地枝条触碰晶核，像是玩弄心爱的玩具。


    “主人。”


    枝条从正面缠上尤霜的后脖颈，像是拥抱又像是伏在尤霜胸口撒娇。


    “非要吃？”


    “你之前不是说只用吃异能吗？”


    尤霜忍住把手中晶核捏碎的欲望，睁开双眼注视手中的晶核。


    晶核像一颗人参果，引诱来来往往行人。


    “主人，你的异能是健康饭菜，晶核是辛辣刺激的……垃圾食品，非常好吃诱人。”


    尤蔓想了想，拿人类世界的食品跟她比喻。


    主人会给它吃的吧……又好像主人自己也想吃。


    但尤蔓还是期待着主人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