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成婚是什么意思

作品:《女尊志怪录

    离开墓穴已经一年之久,许南最近不知为何愈发频繁地梦到黑影。几乎只要她闭眼小憩,黑影就会出现。


    但奇怪的是,她已经很久没在梦里见过金金。大约五个月前,纯白的空间内就只剩下黑影,也就是金人。


    金人从一开始愤怒的指责,凄厉的哀求,一直到如今变成了只是静静和她待在一处,不再言语的模样。它这样的状态和金金消失前十分像,许南不禁在想,也许过不了多久它也会悄然消失。


    那时候,她也就彻底恢复自由了。这样的日子要多久呢,她一天天数着盼着。


    还是那片纯白的空间,黑影凝聚成模糊的人形,缩在另一角,瞪着眼默默看着她。它身上的黑雾明显淡了很多,凝结成的人形也小了几分。


    它的表情格外奇怪,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但有所顾忌只能保持沉默。


    许南余光观察到它的表情,但始终没说一个字。她害怕自己哪怕只是嘴上回应对方,也会让它继续不管不顾入她的梦,继续痴缠。


    “你很快就要成婚了吗?很快是多久?”长久的静默后,空间的另一角突然响起空灵的声音。


    许南直直望过去,手突然攥紧,整个人呈现防御的姿态,反驳声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要成婚,成婚是什么意思,你成婚后就会回来了吗?”它疑惑问道,“我不能离开这,他说你会回来看我的。我每日都在盼着你成婚,我一直等。”


    “你不说话,今日是你第二次开口。”


    疑惑散去,它语气变得期待、惊喜。许南将头转向它,明明人形模糊,但她仿佛透过黑雾看到了它饱含期待的明亮眼眸。


    金人口中的他是金金吗?他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她要成婚的消息。这件事她并没有宣扬出去,春城知道的人并不多。


    况且前日才低调下聘,婚期都未定。它远在墓穴居然知道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听它方才那句话,她仔细回想,也总觉得有哪不对。“他说你会回来看我的”,他为何如此笃定,还是说他其实也在骗金人。


    若是他真在骗金人,他的目的是什么?许南收回目光,问了个不相及的问题,“你为什么总要我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在这世道应当是男人跟随女人。”


    它对于许南的这番话表现出困惑,对于这些人的礼俗它向来一无所知。


    它的语气迟疑,“可是我永远也离不开,我和他不一样,我只能守在这里。”


    “那他离开了对吗?”她捕捉到关键信息,立即追问道。


    黑影陷入沉默,无声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许南还是从它的沉默中获得了答案,金金离开墓穴了。


    他如何离开的?许南后背发凉,对方要是找上她。她猛地闭眼,将对方死死掐住她喉咙的画面甩出脑中。


    在一片沉默中,许南从梦中苏醒。


    时辰尚早,这会已经入秋,她穿着单衣走出房门,竟感到一阵寒意。内心总惴惴不安,金金要是找到春城来,要是知道她即将成婚,极可能一怒之下将所有人“解决”掉。


    搓了搓手臂,脑子飞速运转也没想出应对的法子来。


    “南姐姐,你在想什么?早上湿气重,快把外衣穿上吧,别着凉了。”稚嫩的少女嗓音在一旁响起。


    许南沉吟的思绪被唤醒,转头宽慰一笑,“你个小丫头,也知道关心人了。”


    她上前几步,拍拍她头顶,“今日怎地起这么早,往日放旬假,不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汤姐姐说今日要一齐去静安寺为南姐姐你祈福,祈祷佛祖、观音庇佑,你和未进门的夫婿能平安顺遂、早生贵女。” 她高兴地挠头,“我太高兴了,醒得早了。”


    “要出门也不与我说一声,汤则带着你们几个小丫头也不安全,我收拾收拾和你们一道去。”


    她回房穿戴整齐,刚好告诉汤则她也一同去时,大门就被拍得砰砰作响。


    “许女郎,我家大人有请。”门外是知府的人。


    迈入知府大人的府邸,许南才终于将疑惑问出口,“不知知府大人找草民所为何事?”


    传话的下人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当然是好事,许女郎你可得好好抓住机会。”


    好事?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离她和知府上次见面已过去十月,这期间丝毫没想起她这号人物,现在突然传唤她。许南觉得十有八九是关乎生命的大事,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她被带到书房,一路上她都不敢四处张望,生怕看到什么秘密,给自己惹下滔天大祸。


    “大人,人带到了。”


    “进来吧。”冷硬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的钻入许南耳中。


    她的心越跳越快,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人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自个推门进去。许南敛目,恭顺地垂着头,轻轻推开房门。


    她起身后,视线始终落在脚尖,“不知大人唤草民前来所为何事?”


    “许南。”知府拖长声音,“近日身旁可发生了什么喜事?”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不知如何回应,张开嘴又无助地闭上。堂堂知府为什么关心她一个平头百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身体下意识的防御机制被唤醒。


    “草民这日子过得仿若一潭死水,没什么新奇好事。”她本能地说谎,不让对方得到正确的答案,就好像这样能减少麻烦与争端。


    “我怎么听说你要成婚了,不知是要娶哪家的公子?我看你有缘,可为你二人主婚。”知府漫不经心,与许南对话就如同上位者在逗弄一只无处可逃的老鼠。


    许南现在一听到有缘两个字就警惕,那死大师也说她们有缘。


    “这日子还未定,世间变数多,我也不好确定。大人日理万机,草民这等小事也不好麻烦大人您。”


    “婚姻大事怎会是小事,你娶心仪之人,这自然是大事。等你日子定了派人知会一声,我必定到场。”


    “草民只是年岁到了不得不成家罢了,大人如此草民实在惶恐。您每日处理公务,为春城百姓劳心劳力,草民再浪费了您的宝贵时间,实在是罪过。”


    她自谦的话语刚落地,书房里间传来一声极其响亮的“铮”。


    许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这声响她再熟悉不过。那三个月里,只要她一惹金金不高兴,他就躲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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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不搭理她。


    但只要她也不搭理他,金鼎就会不停发出铮铮声来吸引她的注意。再次在这样的场景下听到熟悉的声响,许南脑子一片空白。


    知府将金鼎带回来了,为什么偏偏是她?!


    书桌后的知府神情玩味,她看了眼始终低着头的许南,又抬眼望向里间,“这东西被带回来已经有好些时日,这还是它头一回发出声响。”


    “许南,你与它有缘。我带你去瞧瞧,让你开开眼。”她站起身走到许南跟前,语气加重,“抬起头来。”


    实在是太荒谬了,许南现在真想夺门而出,逃得远远的。但眼下,她也只敢缓缓抬起头,跟在知府身后走入里间。


    耀眼的金光没有任何遮挡地出现在她眼前,那熟悉上头的每一道纹路,那些细小的划痕她和金金的身体都贴在上面过。


    已经过了一年,许南总觉得她自己忘了那段岁月。但此刻再次看到金鼎,那些回忆又毫无防备地涌入她脑中,来势汹汹,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你果然见过金鼎。”近在咫尺的声音让她打了个寒颤,对上知府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掉入冰窟。


    “你的谎话并不高明,许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你说出我满意的话,条件随便你开。”


    “荣华富贵还是俏丽美人,我都可以满足你。”知府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对了,我记得你还养了十几个孩子,也是个有善心的。”


    “大人想知道些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许南低下头,摆出一副妥协的模样。


    “你在墓中到底有何奇遇,一一道来。若敢有任何隐瞒,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计较你此前满嘴谎言之事?”


    两人离开里间,许南压低声音。


    “草民在接过那大师的符纸后,不知为何总觉不对劲。与同伴进入墓穴,我被陷阱吊到半空,其余人皆掉了下去。”


    许南隐去和金金的互动,“突然出现一浑身金光之人,手拿铁锤长刀,不停追赶我。我一路沿光逃跑,居然误打误撞进入主墓室。”


    在墓中三个月,许南只说自己在被追赶的过程中受了重伤,不得已留下养伤。


    “那些日子草民浑浑噩噩,时常被金人追赶夺命。不敢将这说出口,怕被当成疯子。大人,草民绝非有意隐瞒,实在是日日被折磨,不敢说出口。”


    “哦,是吗?你与那金人当真只是这样的关系,再无其他吗?”知府眼神凌厉,拍桌而起,“你还不说实话,是把本官当傻子糊弄吗?”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许南急声求饶,“草民、草民、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看上去很痛苦,整个人无助又脆弱。


    许南是装的,她深知自己却不能将与金鼎精厮混三月,许下山盟海誓之事说出来。知府居然费尽心力将金鼎从墓中带出,还说出“得金鼎者得天下”的话,也许早就有不臣之心。


    她说出口,就势必会被利用。届时卷入风波当中,她和身旁之人都得遭殃。


    “有何说不出口?”她大步朝她走来,眼看着就要提起她的衣领。


    但下一瞬,温热的液体溅到她的脸颊,血腥味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