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成亲前奏

作品:《女尊志怪录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顺利,唯一不足的便是解秋。许南感受到来自他的病态的依恋,走到哪似乎都有如影随形的目光。


    这种无时无刻被注视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让人觉得毫无隐私。


    一入夜,黏腻的呼吸总会缠上她,那双纤长的手紧紧抓着她,仰着头等待她的采撷。


    许南不禁暗暗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该被美□□惑,不该为了离开瓶子做出那种事。她现在也是吃下自己种的恶果了。


    当然她也不是没想过办法,比如借口床太小,两个人睡在一起她很挤很累。结果话刚说完,下一秒这床直接扩大了一倍。


    再比如,她试图制造矛盾,引发争吵,好让解秋盲目陷入“热恋”的情绪冷却。


    “你夜里睡着总踢我,总有一日,我的腿会被你踢瘸!”


    “我没有踢你,不会瘸的。”解秋很认真看着她。


    “你睡着的时候踢的,你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踢没踢?”许南避开他的视线。


    “我每晚都看着你,并未入睡。”


    许南话噎在嘴边,嘴唇动了下,最终保持沉默。


    过了两天后,她再次出击。


    “我弟弟要出嫁了,不仅得绣盖头,还得每日做饭,实在太辛苦,你帮帮他。”


    解秋活了很久,饭不用吃、觉不用睡都没问题。那做饭之类的,想必很生疏。她想好了,等解秋做了一顿饭出来,她就死命挑刺。


    然后劝说他去精进厨艺,别把所有精力都花在“观察”她身上。


    但解秋将制作了半个时辰,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菜肴放到她面前,她又说不出贬低的话。


    解秋的眼里满是期待,也许这样的情绪是他过去那段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他努力去满足她的要求,期待她的回应,他其实没什么错。


    她也不能太没品了。


    但她也没错啊!算了,还是好好和他说吧。


    入夜,许南躺在豪华大床上,感受到身后贴上来的身躯后,她转身用手掌将人推远些。


    “解秋,我和你谈谈,你先别靠上来。”


    解秋的手还放在她腰上,听到这话手也并没有收回。


    许南坐起身,将人一把拉起,两人盘着腿面面相觑。


    “你该给我一些空间,别总这样无时无刻跟在我身边,或者是用你的能力一刻不落地看着我。你明白吗,这样会让我很不舒服。”


    “为什么不能这样,为什么会不舒服?”解秋垂着头,带着嫣红的眼怔怔地望着她。


    “随便一个人都会不舒服的,解秋。人得有距离,距离产生美。”许南耐心讲解,人的距离是怎么样的,就算是关系亲密的人也要保有一定的个人空间。


    解秋紧皱眉头,“可我不会难受,我想你随时看着我,随时抱着我。我想你的嘴时刻贴在我身上,手紧紧箍着我。我要成为你的一部分,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在你身上,和你在一处。”


    “许南。”他又靠了过来,头轻轻放在她肩上,“如果你这么对我,我不会难受的。可你只是偶尔这样,我只能自己对你这样。”


    “我不要独处,不要空间,许南,我只想和你一起。”


    许南再次沉默了,她就知道不能用人的常理说服他。这都不是人了,也不是,他都很久不当人了。当人的时候也浑浑噩噩活着,根本不知道正常的关系。


    甚至这一刻,解秋可能都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亲密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她对这一切没有概念,只凭着本能反应,和这样的“人”实在无法正常沟通。


    许南灵光一闪,“解秋,你之前不是说要和我成亲吗?你知道成亲是什么吗,要干些什么,准备些什么吗?”


    解秋闻言直起身子,眼睛亮起来,那张在她肩上趴了会立即变得酡红的脸都带着生气,“许南,你要和我成亲吗?”


    “那得看你的准备了,都有很多东西才能成亲。”许南一通发言,把责任都推到解秋肩上。


    反正解秋也不懂,原本所有东西都得女人准备的传统。


    “而且我们现在这样是不对的,得成亲才能睡到一处。我们不能再见面,得成亲的时候才能见。对了,也不能其中一个人偷偷看另一个人。”


    这一连串的规矩让解秋明显很不解,“为什么不能?”


    “这是习俗,坏了规矩的人不能长久在一起。”许南胡编乱造。


    这晚过后,许南没再见过解秋,就连总是如影随形的目光也一并消失了。


    她每日没事就躺在偏房里,锻炼锻炼、写写字陶冶陶冶情操。刘绛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被整飞出去留下了阴影,现在基本呆在房中,伤好了都不出门,保证不和她碰上。


    两个人吃饭都是错峰的。没了以前每日上演的疯癫小剧场,加上许小东整日在房中绣盖头,许南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她这才想起来,刘绛还是她名义上的夫郎,这她真和解秋成亲,岂不是犯了重婚罪。


    算了,也只是名义上,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不管谁都是要被她甩掉的,也不必在乎这些。


    放宽心的许南在偏房痛快地打了一套拳,刚停下就听到了院门打开的吱呀声。开门一瞧,刘绛脚步匆匆,怀里抱着解秋的“老巢”正往山下走。


    许南发现,这样的事接下来隔一天发生一次,刘绛像是有任务一样,可劲往山下跑。


    也不知道解秋这是要干什么,她也懒得探究。等许小东成完亲,解秋连带着刘绛都会被打包送去冀州。


    山上的雪彻底融化,在屋檐上的水终于滴干净时,三月悄然而至。


    在婚礼前两日,许南带着许小东回到了过去她们在京城的小院,这小院是她从宋观那挣来的。


    花了一天将院子打扮喜庆,请了些人充场面,让许小东出嫁不算太寒酸。


    外头锣鼓喧天,专给新郎梳妆的李大爹匆匆给满脸泪痕的许小东扑粉。许南蹲下身,让许小东趴在他后背上。


    被着他穿过院子,跨过门槛,走过一段小巷,将人送到了花轿前。街道上欢声笑语,骑在骏马之上的杜省躬意气风发。


    两人隔着祝福的人群相望,杜省躬还朝她微笑致意。许南面无表情地转头,目送花轿远去。


    她一直在京中待到三日后,许小东回门。许南和杜省躬寒暄着,尽量不去看一旁满脸幸福的许小东。将两人送走后,她立即换了装扮,穿过一条条小巷,再次来到那处院门前。


    这次她并未进门,站在门外,将斗笠压低遮住表情,“福虎,告诉宋观,日子定在五日后。”


    简单留下这句话,许南便离开。转手将京中的小院卖掉,打点好一切,许南在城门关闭前离开京城。


    她没再回头看一眼,挺拔的身影就这样渐渐远离。


    虽已三月,但此时的晚风还带着冷意。山上的路也比大雪覆盖时难走些,这条小路一片泥泞。林中也能听到些鸟叫,以及振翅飞翔时翅膀扇动的声响。


    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许南站在院门外,跺跺脚试图将鞋上新鲜的泥土抖落。刘绛听到了动静,跑了出来。


    “许南,你回来了?”刘绛有些高兴,她一个人在这住着总觉得害怕。听到院子外的动静时,也顾不上瓶子里的那人了,急匆匆跑出去。


    许南将斗笠解下,面色凝重,“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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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不好了,要出大事了。”


    刘绛头一次瞧见解秋这副神情,一时脸色也沉了下去,“怎么了?”


    “你可知那国子监祭酒之女钟云旗,今日我送嫁,瞧见她在人群中。”


    “她有何不妥?”刘绛不太明白许南的意思。


    “昔日我跟着杜省躬曾与她起过争执,后来即使我入了尚书府,她也时常来找我麻烦。今日她瞧见我,以她的秉性,必定想法设法寻我踪迹,来嘲讽我一番。”


    许南语气越发沉重,“到时查到这,后果不堪设想。”


    刘绛一听也急了,他一个闺阁男子也是听说过钟云旗的名号的,可以说是睚眦必报,难缠得很。


    “这可如何是好,到时我被发现,那该如何是好?”


    “对了,有灯花爷爷,他可帮我变换容貌。”刘绛脑子转得快,一下子想到了破解之法。


    她被解秋要求去了京中很多趟,没人认出他。他问过别人,他们所描绘的那张脸,绝不是他本身的面貌。


    许南哪里是想让他想办法,这什么钟云旗看到她,都是瞎编的。她和钟云旗确实有过争执,但后来几次接触下来到也算志趣相投,就一笑泯恩仇了。


    “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京城,这也一劳永逸。刘绛,我知你从小养尊处优,在这山中过活难为你了。我已经雇了人马,五日后前往冀州。”


    “冀州?去我外祖母那!这不妥,我会连累外祖母。”刘绛明白自己一个逃犯,去往冀州要是被发现只会给剩下的亲人招来杀身之祸。


    许南无言了,感情你怕拖累亲人,就不怕拖累她呗。亲人的命是命,她和许小东的命就不是命了。


    “既如此,你就只能在这等死了,我是要离开这的。希望你被抓住后,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时,别把我供出来。”许南自顾自往前走,嘴里还在激刘绛。


    刘绛跟上她,尖锐的声音响起,“许南,你怎么能自己走?”


    但还没彻底发挥出来,突然像是被什么警告了一番,声音变轻,“你答应过我娘,说要照顾我的。”


    “那我总不能在这陪你等死吧,你想死,我还想活呢。”


    “那能不能不去冀州,随便去哪都行。”


    肯定不能啊,你肯定要去冀州的。但许南还是假装犹豫,最终艰难点头。


    “你既然不想去冀州,那便去青州吧。你将东西打包好,五日后我们便离开。”许南嘱咐道。


    接下来两日,宋观的人总故意来院门外打探消息。每次人来,刘绛都躲了起来。次数多了,刘绛恨不得插上翅膀离开这地方。


    第三日,要离开的前两天,一早刘绛便问她能不能和他去个地方。


    许南看他的表情以为是要去他母父坟前拜一拜,最后告个别,也就同意了。两人一下山,雇了村口的牛车,就要往葬着母父的山头去。


    牛车到了半路,牛突然开始发狂,四处乱跑,就是不好好走。许南被颠得东倒西歪,两人狼狈下了车。


    这两人一下车,牛就好了。一上车,牛又发狂,反复几次许南再傻也觉察出不对劲了。


    牛的主人直说两人晦气,钱也不要了,带着牛匆匆离开,只留两个人站在这荒郊野岭。


    此时,路的另一边缓缓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漂亮夺目的红珠子点缀着车顶,又串成一串串垂落在马车四周,行驶中发出清脆的响声。红绸翻飞,瞧着像是顶婚轿。


    马车靠近,驾车之人面部僵硬,动作格外机械。


    刘绛惊呼,“好巧啊,刚好有马车,许南我们问问能不能搭我们一程?”


    许南觉得自己看起来应该不像智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