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要找个妻主

作品:《女尊志怪录

    许南将解秋放在她脸上的手拿下来,避开了他的眼睛,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那是很复杂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懂,说不清楚。”


    不懂爱也挺好的,不会徒生多余的烦恼,能远离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许南松开他的手,与他擦肩往山上走。


    “回去吧。”变得冷硬的声音通过寒风传入解秋耳中。


    解秋的手指不自觉弯曲,转身看着许南的身影,嘴里的话脱口而出。


    “我不问了。”见许南没有回头,他歪歪头,继续道:“我以后不在这等你,我会在上面一点等你,可以吗?”


    许南没回答,只是留下一句,“先回去吧。”


    解秋快速上前几步,但最后还是慢下脚步,没再说话,只默默跟在许南身后,循着她的脚印往上走。回到院子时,原本有几分昏暗的天空彻底黑下去。


    刘绛已经躺在床上歇息,只剩许小东在院门外张望,瞧见许南回来松了口气。


    “阿姐,你可算回来了。你今早也没和我说一说几时回来,害得我很担心。”许小东迎上来,却在对上许南有些冷的眼神后,声音越来越小。


    “发…发生了什么?可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许南大步走到许小东房间,声音平和,“许小东,我有事想问问你,进来说。”


    许小东的直觉告诉他,他要完蛋了。他揉搓着手指,下意识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解秋。他似乎想要求助,但瞧见解秋一直紧紧看着许南,只能认命地走向房间。


    门被缓缓关上,隔绝了解秋的目光。


    许南抬眼示意许小东坐下,手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她的动作很慢,水一点一点填满青绿色的水杯,最后溢出。


    “阿姐,水…水…满了。”


    桌上灯火摇曳,许南的脸忽明忽暗,让许小东心中越发感到惊慌。他最后脖子一梗,硬着头皮问道:“阿姐,你到底要干嘛,你有话直接说吧,别吓我了。”


    “你及笄日的后一晚去哪了?”许南如他所愿问出口。


    此话一出,许小东身子突然一抖。他瞥了眼许南,舔舔嘴唇,“在家啊,那日我早早便睡了。对,我很早便睡了。”


    “阿姐,你不记得了吗,那晚你与刘尚书嫡女喝了一夜酒,早上被回来还是我照顾的你。”


    “是的,我记得,你煮的醒酒汤与外头很不同。”许南就这样看着许小东的低着的侧颜,才十六岁,年纪那么小。


    她停顿了会,突然说道:“许小东,若我要去青州,往后都不会再回京城,你可愿随我一同去?青州女子多才俊,你也能觅得比杜省躬更好的良人。”


    “啊?!”许小东猛地抬头,“为什么,阿姐,你不都答应了杜省躬吗?况且我与杜省躬,我们……”


    他没再说,生硬地转移,“怎么能去青州呢,青州离京城那般远,刘绛的身体并不适合舟车劳顿啊。如今外头雪还未消融,这路也并不好走。”


    “阿姐,况且我们从小生长在此,这里有那么多我们的回忆,你怎么舍得啊。”


    “够了,你只需回答我,你去或不去!”许南的声音冷冽。


    但许小东像是承受不住一般,突然哭了出来,“你总这样,许南,你总这样,你从来不在意我要什么,你只会做一些以为对我好的事,根本不在意我要什么!”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我心悦杜省躬,我爱她,我十几岁时就像嫁给她。你根本不了解她,你总对她有偏见。明明我们刚来京城时,是她帮了我们!”


    “她现在要娶我为正夫,我很高兴。许南,你为什么总要阻拦,你明明说由我选!”


    “除了那些大善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许小东,你以为杜省躬是那样的善人吗?”许南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心中的火越燃越烈。


    杜省躬所谓的帮助,全是她为其跑前跑后换来的,许小东不可能不知道。


    她心里有很多话,恶毒尖酸的,挖苦嘲笑的。她想告诉他,你十几岁想嫁给杜省躬的时候,杜省躬在不同男人床上纵情欢乐,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但话到嘴边,她又尽数咽下。


    总是这样,也许她就是亲缘浅薄,也许的确是她自以为是。自以为的付出和好意,在别人眼里其实不值一提。


    许南将倒满的茶杯拿起,一饮而尽。“咚”的一声,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


    “算了,你想嫁就嫁吧,杜家很快就会来提亲。”她站起身,也不打算再劝。


    她转身离开时,衣角被拉住。许南侧头对上许小东的眼睛,刚哭过还带着小心翼翼,“阿姐,你生我气了吗?你不用为我操心,我会对自己负责的。”


    许南垂下眼眸,“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说着抽出衣角,大步往前走。


    门再次被合上,这次隔绝的是许小东的视线。她听到了里头压抑的哭声,但没再说什么,利落地转身离开。


    一回头瞧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解秋。


    解秋一直关注着这扇门,视线没收回去过。许南只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往正屋去。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靠近,许南的胳膊被拉住,清朗的少男声响起,“我愿意和你去青州,你去哪我就去哪。”


    许南回头,神色不明,“你偷听我讲话?”


    解秋眼睛瞪大,眼珠一转不转,靡丽的脸都因为表情显得清澈了些,显然是没想到许南会说这句话。


    “我…我…”


    “别我…我…的了,你连这座山都离不开,你怎么去青州?而且解秋,你是我的谁,你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以什么身份跟着我?”许南的话一针见血。


    她语气缓了缓,“你应该离不开你爹吧,既然如此,就好好呆着,别想其他事了。”


    说到这,许南耸耸肩,“而且你爹只说你在这暂住几天,这已经两天了,你也可以离开了。若是你觉得今天天太黑了,也可以明天走,都随意。”


    解秋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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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南反问。


    解秋也说不出为什么这样问,他想要开口,但因为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就好像沸腾的水没有出口,无法倾泻出去。


    一个正常人这时会问,你要我走,那为什么之前抱我,拉我手,为什么态度突然就变了?但解秋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人却问不出来,只能下意识开口,说出如此单薄的三个字,“为什么?”


    许南见他说不出什么话来,便挣脱出手臂。


    解秋出不了这座山,看样子必须和那老头或者是那个瓶子绑定在一起。她得送刘绛和那老头去冀州,那瓶子不会留在这,以后恐怕都不会再见了。


    回到房间的许南洗漱了一番,从隔间出来时,原本躺着的刘绛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你那弟弟当真要嫁给杜省躬?这杜省躬并不是良配,你怎会答应?”刘绛开口询问。


    许南并不想和刘绛谈论这事,她沉默地吹了灯躺回床上。刘绛也不在意,在黑暗里继续说道:“啧,那我怕是不能去参加了,我如今只能在这躲着,生怕被人认出没了命。”


    刘绛说完见许南还没回应,伸腿踢了踢她,但许南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许南,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别装睡了,你躺着还没多久,你装什么?”他声音拔高,但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许南也不知道为什么,刚躺到床上意识就消失。她眼前一片苍白,脑袋昏沉,似乎在梦里。


    一直叫唤着许南的刘绛坐起身,想要起床点灯看看许南到底怎么了。没成想桌边那一直没收回盒子里的瓷瓶突然发亮,一阵浓烟后,三尺高的白发老头出现。


    刘绛被这样的变故吓得厉声尖叫,但没叫几声嘴里突然发不出声音,“唔唔唔!!”


    他摸着喉咙,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你先天体弱,如今虽有所好转但此生都无法孕育孩子,但我可以帮你。”


    刘绛指了指自己的嘴,下一秒张开嘴,“你是何物?”


    苍老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你母亲应该告诉过你,我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刘绛倒是很聪明,立即反应过来,“此前你并未出现。”他语气微顿,想起了之前某天夜里,许南说过瓷瓶发光之事。


    “或者是我并不能看到你,之前只有许南能看到你吧。但你现在为什么出现,我如今在这山里,家中财物早已被尽数收走,我给不了你什么。”


    “还是说你想要我做什么?”这时的刘绛没了平日里疯狂神经的模样。


    “我有个儿子,我想你替他找个——妻主。”


    刘绛皱眉,“你儿子如今身在何处,是何模样,芳龄几许?这些烦请你一一告知我,找合适的人家,都得了解一二。”


    她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说完表情有些僵,最后还是问了句,“你那儿子是人还是,如你一般。”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必找人,你只需用桐木雕刻个木人即可。除此之外,你还需为我再做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