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苦肉计

作品:《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她直接去了骆宥的院子。


    骆宥的乳娘樊妈妈迎出来:“王妃。”


    又急急安抚她,“无妨,就面上挨了两拳,有点青肿。”


    骆宁进了东次间。


    骆宥来不及穿鞋,趿鞋撩起门帘,与骆宁正好面对面碰上。


    下巴青了一块;眼睛一块尤其严重,青中带紫,还肿了起来,眼睛不太能睁得开。


    “……你们退下!”骆宥对樊妈妈等人说。


    樊妈妈应是,领了丫鬟退出去。


    骆宥有点心虚看向骆宁,“大姐姐你请坐,我给你倒茶。”


    “不必忙。王爷昨夜没回府,今早就听闻魏王打了你。”骆宁声音发紧,“跟我说说。”


    骆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周淮替我抠的。看着很严重,实则皮外伤。”


    骆宁:“……”


    他又指了下巴,“这块是魏王打的。”


    “仔细告诉我!”


    骆宥详细说来。


    “姐夫叫我帮忙,挑衅魏王,就说他刁难了你。姐夫还说,魏王总随身携带一块金牌,是早年先帝赏赐给他的,可以免他一罪。


    金牌很重要,姐夫叫我抢了就跑。周淮替我勘察,寻到魏王外出的时机,我故意去碰他,抢了他的东西。


    他与身边的随从拼了命追。我早有准备,坐骑是雍王府的西域骏马。铆足了劲跑,他们的马根本追不上。


    我与周淮提前踩点过了,把魏王引到了一处庄子,那边是司农寺的营房。”骆宥说。


    他声音很低,说话也慢。


    好像每件事都在掌控之中。


    可骆宁知道,计划与真正做成的事,往往会相差很大,这中间需要随机应变。


    “司农寺的营房,就是关押官奴婢的地方,是吗?”骆宁问。


    京城的官宦门第犯了事,女眷们一般不会杀掉,或发卖官伎,亦或者入军营。


    还有一种,官员的罪不算特别大,家里男儿流放也不是很远,女眷就充官奴婢。


    官奴婢比官伎、充军营要好一点,她们可以被人买回去,只需要有钱。


    这种官奴婢,不可亵玩,由司农寺统一照看,平时需要在官田劳作。若卖不掉,这些官奴婢就一辈子在官田做活。


    总之,哪怕是亲王,去司农寺的营房调戏官奴婢,也是要被弹劾的。


    “……大姐姐什么都知道!”骆宥眼眸微亮。


    “外头都在传,魏王猥亵官奴婢,被你撞见了,还打了你。此事抚司衙门承认了,有了供词。”骆宁说。


    骆宥:“这也是姐夫想要的。”


    又道,“金牌调包了,还给魏王的是一块假的。他不能靠着金牌免罪。”


    骆宁一默。


    骆宥告诉她:“姐夫想让魏王去就藩。可他只要提出此事,他与辰王处境就很尴尬。


    得想办法,叫太皇太后出面调停。咱们两家闹腾起来,又有魏王亵玩官奴婢的丑闻在前,太皇太后会想办法逼得魏王就藩的。”


    骆宁微微颔首:“计划不错。”


    骆宥细看她神色,觉得她有些感动,也有点心疼。


    “……大姐姐,你不会生气?我们没有提前跟你说。”骆宥道。


    骆宁摇摇头:“王爷总说我手段软,我处事的确有点柔。你们为我好,我能明白。”


    她无缘无故被魏王夫妻俩刁难,能想到他们是故意,却没想过怎么反将一军,给魏王沉痛一击。


    骆宁软的,不是心气,而是实力。


    她其实没有太多的人可用,也没有太多的权能使。


    不是她不愿,而是她做不到。


    事情问完,骆宁看了骆宥的眼角:“真无事吗?请个大夫看看。”


    “看过了。周淮下手有轻重,大夫说无大碍,等着消肿。”骆宥说。


    骆宁点点头。


    她回了雍王府,闭门不出。


    半下午,萧怀沣才回府。他昨日深夜回来,歇在外院的,早上又是天未亮出门。


    夫妻俩碰面,骆宁先开口:“阿宥把事情告诉我了。”


    萧怀沣颔首,递给骆宁一个金元宝。


    不大,约莫二两重。


    “哪来的?”她问。


    萧怀沣:“老四有一块金牌,父皇在世时赏他的,说可免死罪一次。每次看到他那金牌,本王就心烦。昨日阿宥拿到了,连夜叫人融了,做成了金元宝。”


    骆宁:“……”


    这样说话的他,有些跋扈,甚至还有些孩子气。


    他估计在魏王的这块金牌面前吃过亏。


    “……王爷这招不错。”骆宁说。


    又道,“王爷,我是闭门不出,还是去母后跟前哭诉?”


    “随你。”萧怀沣说,“结果都一样,他必然要去就藩。”


    骆宁颔首。


    她把金元宝放在钱匣子里,吩咐丫鬟摆饭。


    接下来十日,朝臣都在吵这件事。


    魏王打了雍王妻弟,只因他猥亵官奴婢被骆宥抓到了把柄。此事可以定案,至少要打魏王二十大板,罚俸半年。


    摄政的萧怀沣却不处理。


    他只是叫自己的亲信公然辱骂魏王,吵闹此事,却始终没说怎么处置他。


    朝臣全是人精,很快就懂了萧怀沣的用意。


    萧怀沣是不会主动叫魏王去封地的,因为他自己的封地也不是在京城。


    他说了自打脸,留下口舌。


    他不说,却又没放过此事,每日都要派人吵闹。


    拥护魏王的朝臣们,实力不足,总是被喷得狗血淋头,朝堂比菜市口还热闹。


    小皇帝被吓哭了两回。


    此事从前朝传到了内廷。


    太皇太后叫了萧怀沣与陆丞相去询问。


    得知魏王犯了错,太皇太后主动说:“叫他立马就藩。去宗正寺领二十板子,禁足半个月。这半个月足够他收拾。搬离京城,往后无诏不得入京。”


    她拟了懿旨。


    魏王带着王妃去寿成宫哭诉。


    他甚至拿出了金牌,叫太后看着先帝的面子,饶了他这次。


    “母后,我是被骆家的孩子算计了。他算计儿臣,您还要帮助怀沣惩罚儿臣吗?”魏王哭得可怜。


    太皇太后想到了自己的长子。


    长子若不是被老四撺掇服用丹药,也许不会英年早逝。


    太皇太后的心更硬了:“抚司衙门不是这样呈报的。你有冤屈,去朝堂上喊。”


    魏王只得举着他的金牌,去了早朝上,叫朝臣们免了他这次的罪。


    金牌收上来,陆丞相却说重量不对,要查验。


    里面裹着的是铁,根本不是先帝赏赐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