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作品:《[原神]你们枫丹这牢正经吗》 蓝眼睛的狼自暗处警醒地窥视着猎物。
但那双眼睛,很快就透出了属于“公爵”的散漫笑意。
“看我做什么。”他放下水杯,抬手摸了下脸,“难道我哪里长得很下饭吗。”
“是!”露斯安迅速扔了手里的方巾坐正,本来就挺直的背绷得更紧,“您……有什么吩咐吗?”
她说完了才意识到他在问什么。
露斯安愣在那里,对自己的已读乱回不知所措,但好在对方没有任何追究的意思。
“‘您’。”他重复一遍她的用词,而后失笑,“你紧张什么?”
“我、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在紧张。
可能是因为她和这种高档饭店太不搭调了吧。
都说了这是环境的问题。
她想了半天,最后只能说:“我没有钱。”
“回去之后记得付特务券给我。”
“……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莱欧斯利还在看她,而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糟了,她想,这不就印证了老家那帮没品的男人们的评价,她露斯安是个刻板无趣的女人,和她聊天超过两句话就会昏昏欲睡、烦得要命。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沮丧,尽管她不知道自己在沮丧什么东西。
她感到干渴、焦灼、心慌,像是失落得找不到心脏,又觉得心脏在体内涨得人发慌。
就是那种饥饿到极限,饿得好像连胃都要被消化了似的,全身肌肉都在不听话地抽搐的心慌。
“这又不是擂台,有什么好紧张的。”
和她的紧张相反,莱欧斯利的状态是放松的,嗓音也一如既往地散漫,他像是忽然想起了这件事,然后忽然开始好奇,“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杀我?”
“?!!”
这个袭击来得毫无预警,露斯安的手一抖,差点把面前的桌子给掀了。
秋后算账、先礼后兵、等等字眼从她脑子里飞快地滑过去,她的双腿下意识地发力,身体本能地抬了一半,然后又在他盈满笑意的目光里顿住,膝盖不自然地抽搐两下,僵硬地重新坐回座位。
他看起来不太像在“算账”。
他好像就是,就是单纯地在好奇,好奇一个没能想通的数学题。
“我——”
其实她现在也不太记得那个时候的思维了,但身体还残留着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记忆——他的影子压在她的身上,他的体温辐射过她呼吸的空气,战栗从脊椎贯穿脑门,那是一种被天敌窥见了的心悸,就像刚才一样,让她本能地想要抽刀割断他的喉咙。
她硬着头皮回答:“你太敏锐了。被你发现的话很糟糕……反正、总之杀了不亏。”
“杀了不亏”这四个字明显给这个枫丹老爷带来了一点沙漠震撼,他显然没有思考过这个方向,以至于,这一刻得到答案的他,看起来有一种,非常年轻的错愕。
“那你在擂台上为什么不用?”
他的手指隔空虚指了一下她肋骨的位置,隔着防沙披肩,身体里残留的记忆被激活,她感觉腰侧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不自觉地抽紧,而他并没有多余的行为,只是问她,“不管怎么想,在我没有武器的时候成功率都会更高吧。“
“我、因为——呃,规则不让?”
“但规则是我定的,如果我死了,其实没人能追究你是否违规。”
“……啊,”露斯安说,“哎?”
好像对哦。
所以那个时候她为什么没有更过激一点?!
事到如今也很难还原当时的想法,但这是……应该这么讨论的问题吗?
她试图暗杀过的公爵老爷,在押送她的过程里,坐在饭店,和她复盘当时的暗杀行动为什么没能成功。
这……这对吗?
他果然是个枫丹人,这玩法对于她这个沙漠人而言太超前了。
不同于她的窘迫,他看起来兴致勃勃,打算深入到底:“所以,除此之外,你没有想过其他手段吗?”
“——————”
露斯安连呼吸都停了,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然后像死了一样失去踪迹。
她反复确认他脸上的笑容是不是陷阱,身体本能地因为戒备而绷紧,同时,她的手又一次抠住桌布——这次确实是紧张的,桌子下的膝盖也尴尬地扣在一起,不安地互相磨蹭,连靴子里的脚趾都不自然地扣住地面。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又抬头看看莱欧斯利的脸,接下来又看了看四周,经过了极其激烈的拉扯,她的身体不自然地扭动了两下,最后,她就这么沉默着,抬起胳膊放到桌子上。
这个动作让她身上的各色金饰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她全程保持沉默,将左手向前伸,对他露出了手腕上叮当作响的三只金镯子,然后抬手,按住其中一只。
看起来严丝合缝的手镯裂开一条缝,从中滚落的是颜色鲜亮的药丸——那是一看就很危险的色彩,用途可想而知。
“这是什么?”
“……从一种毒蝎身上提炼的神经毒。”
“哦——”他拖长了语调,“所以为什么没有给我用过?”
赤王在上,为什么这种问题他都要问?!
露斯安的腿猛地抖了两下,她感觉血液正在集中到脸上,自己像一颗孤零零的赤念果,滚落在异国的餐桌上,再被窗外的阳光一打,从皮肤上都能看出红色的汁水来。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最后麻木地回答:
“……因为你的生活习惯很干净。”
说到这个,露斯安就想起来,当时潜入办公室时,他清廉自律的生活给自己带来的强烈失望,她几乎都想要抱怨了:
“没有食物和液体残留,你的茶壶里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随便添置可能会引起你的注意,而且茶叶不同于酒水,很难掩盖药物的味道,在下药的时候不是什么好的选项。”
“啊哈~看来不喜欢喝酒也是有好处的。”他发出了一声尾调上扬的感叹,那神态一点不像是在面对一个想要暗杀他的人,“还有吗?”
露斯安挣扎了一下,然后她放弃了挣扎。
她沉默地解下了脖子上的防沙围巾。
修长的颈项与充满韧性线条的光裸肩背暴露在日光下,颈项上那一绕金色的装饰链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同样露出的还有那些点缀在身上各处的首饰和细链,比如,靠近左肩的位置,箍住上臂的耀眼臂钏——稍加转动,从里面弹射出尖锐的银针,发黑的尾端即使在日光下也深邃得没有任何反光。
这次轮到枫丹人觉得沙漠人的版本太超前了。
莱欧斯利的手抵着下额,脸上的表情很难用笔墨形容。
“嗯……我现在很庆幸我只是你选项里的‘不亏’。”
露斯安没有说话。
完全是破罐子破摔,没有等他继续提问,露斯安又对他伸出了右手,掀开了装饰性的衣袖,露出手腕上那只嵌满了各色珠宝、和指环相连的宽镯,镯子上延伸出的锁链将她的手也衬托得长而纤细,她转动手镯,从里面簌簌落下红色的粉末。
“……”
非常罕见地,公爵没能发表出任何评价,沙漠人的武器储备看来对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震撼,他的目光飘向她的耳环,露斯安也顺着他的目光摸了一下耳环,然后发出苍白的声音:
“……这个真不是。”
她还没有想到它能怎么用。
“把武器融进首饰,确实是个绝妙的想法。”
他还带着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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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玄妙的表情,沉吟,“虽然不是没有先例,但精巧到这个程度也并不常见,寻常人也不会想到这些无害的首饰其实暗藏玄机,梅洛彼得堡对武器的登记看来需要扩大范围了。”
“…………不是。”
露斯安废了好大功夫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她坐得笔直,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整个人都写着局促,膝盖在桌下止不住地互相磨蹭,“是我……我喜欢这些东西。”
亮闪闪的珠宝,金灿灿的首饰,鲜艳的指甲油,漂亮的新衣服,这些“猎鹰”不应该执着的外物总能让她感到快乐。
在阿如村居住的那段时间,没有任务的时候,她甚至会在金丝上坠上珠宝或者珍珠,然后细致地编进自己纯白的发丝里。
莱欧斯利不说话了。
他用很——很奇妙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几圈,然后,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他喉咙里挤出一串愉快的笑声!
“哈哈哈哈!”
她不知道笑点在哪,但他看起来快乐而放松,笑着对她颔首,“原来如此,是位享受生活的小女士……很遗憾我们水下可没有这么丰富的服务,看来以后的生活要让你受点委屈了。”
不,她不委屈。
反正这些东西也是她自己打的,她还可以再搞很多套。
露斯安在心里嘟囔,但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紧张得嗓子都在冒烟,无处安放的双手最后尴尬地捏住了旁边的玻璃杯,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一股脑地灌进嘴里。
“噗咳咳咳、——咳咳——”
这什么东西?!
好辣!!
不,不是味道好辣,是口感好辣,不,好像也不是辣,总之是什么会在舌头上炸开的口感,伴随着清爽又浓郁的甜味灌进嗓子又直冲脑门,她猝不及防之下被呛了个结实,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哦,那是枫丹的特产汽水枫达,很受年轻人的欢迎,但是看起来你不太适应。”她听到了他含笑的声音,“水在这里。”
“唔、咳咳咳、哈啊……”
她泪眼朦胧地大口呼吸,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水杯,但并没能在第一时间拿到手里。
因为他没有松手。
甚至相反,他握着杯的手指原因不明地收紧了。
“……?”
露斯安疑惑地看过去。
公爵正在看她。
他当然在看她……但那眼神,似乎并不焦距在她的脸上。
只有很短的一瞬间。
他的目光带着奇特的质感,透过她张开的唇齿,摩挲她的舌尖。
目光当然没有实体。
所以这应该只是错觉。
透过迷离的视野,她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种被天敌窥视的心悸感又出现了。
但那确实只是很短的一瞬间,甚至让人疑心这也是泪水带来的错觉。
然后露斯安看到公爵别开目光,水杯落到她的手里。
她闷头把水灌进喉咙,但她能感觉到他还在看她。
这个认知让她更渴了。
那目光并不像前几日那样,带着属于“典狱长”的森然压迫,但却有另一种磨人的热度,随着日光烧得她头晕脑胀。
好奇怪啊……是因为饿了吗。
这种不安定的心慌感到底来自何处。
水已经一滴不剩,但是什么症状都没有缓解,舌尖甚至感到有点发麻,于是她悄悄抵住牙根——如果不这样做,她连这条舌头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四肢也比最初更加难以安放,如果条件允许,她现在就会站起来满地乱转。
也不是想站起来,她只是需要自己处于一个动起来的状态,用来宣泄皮肤下莫名其妙的蠢动。
“你多大了?”
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