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作品:《她们的日记

    多亏周倾渡借给我备考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在她爷爷奶奶留下的屋子并不会害怕,毕竟以前来这里玩,她爷爷奶奶对我那么好。


    还有方小晓马上研究生毕业去往汉莱高中教书,她会继续在东平市,说会经常来陪我。


    我找了个乐亭山不在家的时间回家取东西。


    他的早上不是什么去锻炼,只是到家附近的一个小广场看那些老人样的各种鸟,然后再和人家就这只鸟到底发源哪里争论一番:“你这鸟的价格也就那样,不是什么稀奇的物种。”


    他总是干些无聊又惹人烦的事情。


    按道理说,他这样的人去了几次就该被那些人烦了,可偏偏他带着酒。随便来几个年龄相仿的人,乐亭山都能扯开嗓子一阵吹嘘,说到子女,我更是会被他拿出去炫耀。


    “乐大哥以后的老年生活肯定很幸福,女儿那么优秀,女婿肯定也不会差!”


    我从妈妈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反胃,如果不是法律,我根本不想赡养乐亭山。


    每个月给他打点钱就当我积德行善了。


    敲开家门,妈妈眼下乌青一片。


    我鼻子一酸,昨天晚上她一定因为我才没有睡好觉。


    妈妈嗫嚅几下说不出话,“嘉竹……”


    流下眼泪前我直接走了进去,换了衣服换了鞋,尽可能地收拾完自己在这个家的一切。


    “我还会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回来拿完我所有的东西。”我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母亲,“妈……”


    我一定要说:“跟他离婚吧!”


    妈妈果然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她嘴唇颤抖着,“不,我不能……我那样做会被人笑话死的……”


    我急了,“谁会笑话你?谁!你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和谁在一起,不和谁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的婚姻一点都不幸福,你为什么要继续维持呢!”


    “嘉竹……”妈妈又红了眼睛,“嘉竹,妈求你了,你也包容包容你爸吧,他每次生气都是因为你,你只要听听他的话,他真的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的……”


    我心痛地闭上眼,妈妈还在拉着我的手苦口婆心。


    听他的话?


    包容他?


    呵。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眼睛睁开一条缝,我已经不再对妈妈抱任何希望了。


    只是我还不甘心,我想听听到底哪句话会彻底压垮我。


    “听你爸的话,去相亲吧,不管哪个女人都是要结婚的,结了婚一切都好了……妈给你找好的,找条件好的,你去接触……”


    我难以置信在经历昨晚的事情后,这竟然会是母亲说出的话!


    我奋力甩开妈妈的手,“你扪心自问你的婚姻幸福吗?你又凭什么告诉我,我的婚姻会好起来?昨天晚上之后你还不知道吗?我在乐亭山眼里就是他养大后拿去交换酒钱的东西,你竟然还想把自己的女儿推到天平上!”


    我控制不住愤怒,大口喘着气。


    “你知道我为这样的家庭流过多少眼泪吗?你知道我睡不着的夜晚有多害怕自己也会抑郁吗?你知道我以前的人生为了想去保护你过得有多累吗!”


    我对妈妈失望至极。


    “嘉竹……”妈妈还想说什么,眼泪划过她满是皱纹的脸。


    在我心里,如果没有乐亭山,这个年龄的妈妈皱纹不该这么多,这么深。


    “你不要说了,妈……”我毅然决然拉过行李箱,“除了拿东西,我不会再回这个家。等我工作了,我会告诉你,也会每个月给你卡上打钱的,至少不至于让乐亭山到法院去告我。”


    我说完径直走了出去,又无力回头看着那个客厅里瘦小的身影。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妈,”我声音颤抖着,“如果你哪天想好了,想离开这个家,你就告诉我,我一定带你走。”


    “嘉竹,孩子……”


    关上门的一刻,我听到屋内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当然想立马放下行李箱跑过去抱住她,抱着她一起哭。


    告诉妈妈,我永远都不会怪她。


    可我只敢一个人蹲在电梯的角落,连哭声都不敢放出来。


    如果再晚一些,乐亭山就会回来。


    我再也不想被他抓住了。


    很久没有学数学了,清华大学的这个方向考的还是数学一。


    于是体内的学习机器被我唤醒。


    计算机方向有本很著名的专业课“408”,我根本来不及准备这样一本天书。于是我咨询黎芸,她推荐我考另一本计算机综合的书。


    我常和黎芸联系,总会听到她说清华大学食堂很便宜很好吃。


    好搞笑。


    那半年我学周倾渡断了一切联系,只有那个旧手机和朋友确保安全。


    国庆节的时候黎芸回东平找我,我和她一起去吃了火锅。


    她说,北京的秋天很美,很舒适。


    我想到那篇《北平的秋》。


    很想去看看。


    一路上和黎芸聊了很多,我知道了这个方向更多的发展,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前方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勾起我向往的心。


    那晚我带黎芸来了我备考的房子,当她知道这是周倾渡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时只是问我:“你还想见到他们吗?”


    “想啊!”我仰头看着天花板,目光又移向客厅阳台。曾经周倾渡的爷爷在那里养过鹦鹉,高中时倾渡总抱怨那些鸟会在周末打扰她睡懒觉。


    我还想吃她奶奶做的红烧排骨、清蒸鲈鱼、猪肉饺子……


    “那就努力吧嘉竹,你会实现这个想法的。”黎芸拍拍我的肩膀,又是那样充满信任的眼神。


    我一直想问她,为何对我如此关照。


    于是我问了。


    她失笑,说:“帮助更多女性走到施展她们才华的大舞台上,看着她们为自己的人生、为这个世界创造价值、推动改变,我何乐而不为呢?”


    我报的考点就是东平大学,监考老师幸好是我不认识的。


    那一考场都是考北京的学生,清华、北大、北航、北理工……


    第二天考完走出教室,我想我该洗头了。


    考试前一天和这两天我不敢洗头,那些“怕洗掉知识”的玄学,我也信。


    我没有再去关注网络上讨论科目难度,我已经尽力了,只想好好睡到自然醒,再也不要看那些书一眼。


    春节我没有回家,只和妈妈打了电话,她说哪有女儿不回家的,我反问她:“哪儿有父亲想卖女儿的?”


    她沉默了。


    于是我挂了电话。


    我和倾渡还有周叔叔一起过的除夕夜,入睡前倾渡还是醉醺醺的状态,靠在我的肩膀上呢喃了许久。


    我听清了所有的关键词:组会、设计、书不好读、陈敬宪。


    “陈敬宪什么?”其他的东西我不了解,只逗她了这一句。


    “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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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陈敬宪,很想很想……但还不到去找他的时间。”


    “你会去找他和好吗?”


    “当然了!”眯着眼醉醺醺的人一下坐直了,手指天花板看着我的眼睛,“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要保护他的每一滴眼泪。”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这种爱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我不了解,也从未想过。


    但我知道,我一定会支持倾渡所有的想法。


    “那就去吧。等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当我说出这句话,内心却在猜测陈敬宪会不会变心。


    他还会爱她吗?


    他也会让自己的心等在原地吗?


    我好想问问陈敬宪。


    但是算了没有问。


    毕竟连周倾渡都不怕时间会改变一切。


    二月底我平静地查到成绩,顺利通过了研究生初试。


    我买了去北京的机票,参加清华大学复试。


    当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女教授翻到我的简历时,她抬了抬眼镜。“为什么选择跨考?”她问我。


    在我简述完清华大学的优秀对我的吸引后,我重复了那句话:“我希望可以让人类以数据形态回到珍惜的某个时刻。我希望帮助他们拥有永久留在幸福时光与爱人相伴的能力。”


    结束时,黎芸就站在教学楼门口等我。


    阳光照在她身上,一刹那,我眼里看到如此神性的光辉。


    “放轻松!”她递给我一瓶酸奶,拧开自己的那瓶,“早知道我帮你提前给老师打招呼了。”


    我笑得无奈,“说得好像真的可以帮我幕后操作一样。”


    黎芸调皮地眨眼,“我这不是相信你的实力,所以只在岸边等你走上来嘛!”


    那天我终于吃到了清华食堂的五毛钱煮鸡蛋,六毛钱豆沙包,两毛钱凉拌豆芽菜,三块钱肉夹馍。


    黎芸说我吃的真寒酸,我也笑,我赞同她的话,可是我以前的学校真没这么便宜的物价啊!


    四月,我在拟录取名单里看到了自己。


    这个放松的几个月假期,我先一个人去了海边玩。又等到已经当历史老师的小晓放暑假,我们在长沙汇合。


    倾渡带我们去了她在学校的宿舍,带我们去了她常去放松的酒吧,回到她在长沙的小屋子。


    看着烟雾缭绕里站在主唱身后伴奏的周倾渡,我想,陈敬宪一定不知道她此刻有多么迷人。


    长沙之旅结束后小晓打算去找在杭州读书的宁聿,顺便玩几天。


    是的,谁能想到宁聿能一路去浙大读博啊!


    我们笑着问小晓异地恋会不会很痛苦?


    她还是那样如小女孩一样雀跃地摇头说,“不会啊!我有时候在学校会有一身怒气,幸好宁聿不在我身边否则我一定会对他发脾气。”


    她摸着酒杯,满眼迷恋。“只要相爱就好了,我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呢!”


    离开长沙我计划去一趟新疆玩,这样算下来,以前攒的奖学金确实剩的没多少了。


    记录这里,是因为我计划离开的时候倾渡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你考研背着家里,读研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先帮你出了吧。”


    我问她哪儿来这么多钱,她说是问周叔叔借的。


    我确实需要……


    没有理由推脱,我只说了一句:“谢谢你们,我一定会还上的。”


    她嗔笑轻推了我一把,“多少年了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