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金镯录

    师婉平做了好大的一个噩梦。


    她在梦中不断梦到未曾谋面的金锦和死掉的尤樾。他们前后站着,来到师婉平的面前,他们说着好冷啊,县主,你帮帮我们。


    “我身上的骨头好疼,他们拿着刀在我的身上划开,还要在我的骨头上刻字,县主,那样的疼痛您感受过吗?”


    窗外雷声轰鸣,师婉平坐起了身子,从噩梦中惊醒。她呼唤着玲珑的名字,等到玲珑来了,她才敢从床上下来,抱着盂盆,直接呕吐了出来。


    她并未吃什么东西,吐是吐不出来的,只有一些酸水和恐惧。师婉平吐完,满脸的憔悴,让玲珑无比担心。


    “县主,这是梦到了什么,怎么这样大的反应。”


    “我梦到了死去的那些人,他们的尸骨在我的眼前围绕,玲珑,今日金聿发现的一切,我虽然表面不显,可是我心里还是害怕的。”师婉平摇了摇头,她的头发散落下来,一身素衣实在是柔弱的模样,也就在这时候,师婉平才像是十六岁的少女,还需要有人陪伴。


    玲珑低着头,她握住师婉平的手:“不瞒县主说,我今日收着那些东西,我也害怕,手也都在颤抖。可是我不能让县主丢脸,这不是县主的错,是这幕后的凶手太残忍,他们应该得到报应。”


    “若是县主还害怕,我在这里陪着县主说说话。”


    师婉平点了点头,她给玲珑挪开了个位置,让玲珑坐下来:“这些事情都因为王至淳而起,我想应该也和王至淳逃不掉干系,他强抢民女,那么那民女的丈夫也不会就此罢休的,明日我要去查一查那个叫做曹麦的人在何处,他是不是知晓什么消息。”


    “对了,尤樾的家人一切都还好,王至淳没有找他们的麻烦,是不是?”


    “是的,县主放心,明日我就让人给金大人传信,让他们去找曹麦这个人。一切都会有浮出水面的,有县主在,县主想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的。”


    师婉平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祝柏路那边在找王至淳的由头,若是借口得当,我们就可以行动。只是祝柏路还不知道他的兄长为了一个寻常的百姓伸冤,竟然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换做是旁人,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伤及自己的性命,一定避之不及,怎么会这样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师婉平顿了顿,她似乎是想起来了那些骨头上刻下的字也有这其中的二字。


    “玲珑,”师婉平忽然想到了什么,“若是骨头上刻字是为了羞辱那些死去的性命,那么会因为什么而刻下那些字呢?”


    “也许会刻下对他们的评价。”玲珑说。


    是啊,祝柏歧管了自己不该管的事情,可不就是多管闲事吗?师婉平再没有了睡意,正好天也都擦亮,师婉平不愿意再睡了,她立刻吩咐了人去找找曹麦的踪迹,还有董姝妍的性命,她起身收拾着,还没等到她用完早膳,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回县主,那两人已经死了,都登记在了名册之中。”


    都死了,师婉平皱眉,她举着勺子,许久都未曾吃上一口。还是来上菜的那位厨子,看到这粥凉了,对师婉平道:“县主若是想着心事,那也要先把粥放下,这样冷了的粥吃进去,胃都是要痛的。”


    “啊,我没有注意,”师婉平将碗放下来,“这粥冷了,还是让人热一热吧。”


    “是,锅上还有热着的,我盛一碗热的来,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县主这么忧心,平日里这粥县主可是要喝几碗的。”


    “等下,”师婉平看向厨子,她灵机一动,对着厨子道,“热菜盛粥这些小事,让别人去做,有些事情我想要问问你。”


    这位师傅曾经是在王至淳的酒楼里干过的,自然也会知道从前的时期,那些证据线索断了,但是也还是有人亲历知道那段过去的。


    “你可听过,有个叫做曹麦的男人?”


    那厨子听到这个名字,就愣了愣,而后他陷入了回忆,眼里也有了悲伤。他停顿了许久后,才看向师婉平:“县主想要听吗?”


    师婉平点了点头。


    “曹麦这个人,是个可怜人。初霖县曾经如果要找一个命好的人,那么曹麦就是那个会被认定的人,他有一位漂亮的夫人,他家中有着良田,以耕种为生,家中为他起名曹麦,是想要家中田地永远有麦穗,有庄稼有希望。”


    “他的夫人似乎也不是寻常人家,只是可惜了那夫人的家中没有男丁,只有一位母亲带着那女子,我们都说是因为曹麦的夫人不是什么好家境,所以才让曹麦有了那样容貌的夫人。”


    “只是后来,修建城墙需要有人手,曹麦被迫去修建城墙烧制砖瓦,但是曹麦没有因为这样就难过,他尽职尽责,做得很好,他的夫人也每日都来为他送饭,还被人传为佳话。只是后来,他不知怎么的,就死了。”


    “因为王至淳强抢了他的夫人,”师婉平说,“是不是这样?”


    那厨子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有了变化,他说:“他的夫人董姝妍后来也的确跟了王至淳,我们都以为是那董姝妍自己耐不住寂寞,攀附了高枝,再后来,此事逐渐就被人淡忘了。有流言说,并不是王至淳王大人强抢民女的,他们或许早有可联系,所以他们才害死了曹麦。”


    “你呢,”师婉平问,“你也这样觉得吗?”


    那厨子摇了摇头,笑道:“她不是我的夫人,真相我们也不能知晓,有容貌的女子最容易招惹是非,这是真的。您不知道吧,这董姝妍手上有个镯子,后来这个镯子在王至淳的手上,那镯子非富即贵,若不是定情了,如何能在王至淳的手中呢?”


    师婉平听后苦涩地笑了笑:“知道了,原来初霖县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您若是想要听故事,都可以叫我来同您说,我这里啊,别的都没有,那些没有人在意的传闻我这里多的是。对了,现在修建的这个镇水塔,也说是后来那董姝妍死后,上天降下的惩罚,王至淳害怕了,所以才上报了县令俞无求俞大人,修建镇水塔的。”


    那一碗粥,师婉平到底还是没有吃上几口。


    “县主,”玲珑看向师婉平,“县主是不是有些眉目了?”


    “强抢民女的事情也能被流言洗脑说成是那女子自己守不住寂寞和别人有私情,这天底下还能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师婉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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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中愈发有了坚定,她要将这初霖县好好整治。


    先前她在卷宗之中看到董姝妍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反应,她认得这个名字的,今日听了董姝妍带了个镯子,她才敢确定,才敢相认。


    那镯子,和她的是一对,那镯子本不应该落在王至淳的手中,让王至淳转手给其他人。师婉平对玲珑说:“你还记得父亲曾经给我这个镯子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玲珑仔细回想后,也愣了愣神,她低声唤了一句:“县主,那岂不是...”


    “是的,现在我也有了和金聿一样的恩怨,一定要让王至淳入狱,认下自己的罪。”


    现在要等着仵作查完金锦和尤樾的尸骨写下证明,等着祝柏路找到由头,将王至淳押解。


    “县主,”小厮来报,“祝柏路求见县主,他说已经有了县主想要的东西。”


    “好,是时候了,”师婉平起身,“我们即刻去县衙,通知人让金大人先准备好命令,去抓王至淳来公堂对峙。”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不然王至淳还要逃脱。师婉平才到了县衙,她才将这些事情说给了金聿听,金聿的命令才下来,就有人慌忙来报。


    “县主,金大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是那王至淳要跑了?”金聿皱眉问,他的手中还有着追捕令。


    “不是,县尉大人将手中所有的人都调走了,似乎是往尤樾的家中去了。我们打探了一下,说是尤樾的父母这几天和王至淳偶然遇见,和王至淳发生了争执,当街辱骂了王至淳。王至淳气不过,调走了人手,当众殴打尤樾的父母,这时候还没有停手。”


    “这下不需要追捕令,也有了借口,当街殴打百姓,这不是当官该有的举动,”金聿很是激动,他看向师婉平,“县主,我要去看看,当场将王至淳抓住。”


    “我与你同去。”师婉平点了点头。


    若是再晚些,尤樾的父母就要性命难保了,师婉平和金聿没有耽搁,等他们到了地方,那王至淳还没有罢手,那一拳头就要挥舞过去。


    王至淳的口中还喊着:“都别给我上前,谁拦我,谁就死!”


    情况紧急,师婉平和金聿还有些距离,在这刹那之间,师婉平急中生智,抓住了身边携带着弓箭的侍卫,抢走了弓箭,对着王至淳直接射箭而去。


    王至淳是自发的反应,他抬了手,甩出了暗器。师婉平射出去的箭没有迟疑,深深地插入了王至淳的肩膀,而王至淳手中甩出来的暗器,却对着师婉平而来。


    “小心!”金聿眼疾手快,推开了师婉平,暗器正好中在了他的手背,让他的手直接垂落下来,疼痛不已。


    “来人!”师婉平扶住了要摔倒的金聿,“县尉王至淳当街殴打百姓,还打伤同僚官员,直接收监,我要亲自坐镇审问!”


    百姓的尖叫声中,侍卫蜂拥前来,在尘土飞扬之中,师婉平低着头看到了被按在地上,仍然面露杀机的王至淳的脸。


    师婉平没有任何害怕,她死死地盯着王至淳,像是恨不得要王至淳死。


    “县主,”金聿在一旁,强忍着疼痛道,“第一步,我们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