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心如意被舒辞捏在手里，时不时捏一下，爱不释手。


    悄悄的，没有人看见。


    纸袋和小盒子被他小心翼翼收起来，放在抽屉里，卡片则是装进小盒子里，不大不小刚刚好。


    除了风允诺，没人注意注意到他的动作。


    风允诺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风允诺：[你怎么送这么磕碜的东西，我还以为你那里面放着蓝宝石呢。]


    追人有你这么追的嘛。


    那头立刻回复了消息。


    岑闲：[他喜欢吗？]


    她悄悄看了眼认真盯着电脑，时而蹙眉，时而微笑的舒辞，有时还会悄悄伸手去碰放在桌面上的钥匙扣。


    桌面有格挡，她其实也看不清晰舒辞的动作，但她记得舒辞刚才把钥匙扣和车钥匙挂在一起就是放在那个位置，大差不差。


    啧，为了岑闲，自己都快成个偷窥狂了，不能这样。


    风允诺：[看起来挺喜欢的。]


    风允诺搞笑是搞笑，涉及自家姐妹的，她还是老实充当间谍。


    别的不说，要是她把这搅浑了，别说岑家，她爸都不会放过她。


    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边没发消息，属实是用完就扔。


    风允诺撇撇嘴，也把手机扔桌子上，准备忙里偷闲给自己倒杯咖啡，站起身就看见舒辞正在戳小橙子。


    听见动静，立刻把手收回来。


    假装无事发生。


    风允诺：“……”


    舒辞同学，你这个样子上课开小差都会被老师立刻发现的。


    她恨不得自己眼睛是个摄像机，把这一幕直接拍下来传给岑闲。


    办公室里，岑闲看着面前汇报工作的部门经理，手指轻轻按压眉头。


    “这不是你工作完不成的理由。”


    “可是岑总，市场销售额受限，我们已经收集了市面上大部分数据做成模型，都尝试了，或许是他们本来就没有这方面需求……”


    “创新的项目，传统的方式，你们市场部真是给我开了眼。”


    手中的文件夹被摔在桌面上，岑闲往后一靠，仰着头看像冷汗直流的市场部经理。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解释。”


    脸庞面若冷霜，浅褐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看得市场部经理心里一咯噔，慌乱抱起文件夹：“我这就下去修改方案。”


    岑闲“嗯”了一声，见人出去了，才给风允诺回了条消息


    岑闲：[谢谢。]


    风允诺搅着咖啡，看着手机亮起的屏幕，一看这两个字，眼睛顿时就亮了。


    哟呵。


    原来你也会说谢谢啊。


    “咚咚咚。”


    秘书办门口站了个人，市场部经理站在门口，抱着文件夹，苦着脸看着里面三个助理，风助理不太好说话，陈助理看起来好说话，但实际上冷漠得很，那就只有舒助理了。


    他想着，抱着文件夹快步小跑到舒辞身侧，“舒助理，帮帮忙。”


    双手合十，一副恳求的模样。


    风允诺盯了一会儿，没把这件事跟岑闲说。


    她不是偷窥狂，岑闲也不是，也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人家不是。


    舒辞正在做资料，大大小小文件夹打开堆在电脑桌面，左手边也全是数据表单，右边空出来一小块区域，就孤零零放着个钥匙扣。


    听见他说话，手顺势收回来，侧头看向旁边的经理。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陈经理有什么事吗？”


    陈琼心里苦，面上更苦：“可以麻烦您帮我看看这个方案吗？我们市场部确实没办法了，我觉得已经是最优解，可是岑总还是不满意。”


    舒辞没胡乱答应，两人之间隔了个打印机，他脚上稍稍用了点力，座椅往后划了点，方便和陈琼对视。


    “我就是问问您的意见，好给我们个指导方向，也知道你们比我们更了解岑总的喜好……”


    他没说完，舒辞已经冷着脸否决他的话：“岑总不会因个人喜好导致项目整体推进滞缓。”


    也就是说，本质上是你们做的方案就不合格。


    陈琼嘴角堆的笑容一滞，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出发点就错了，连忙说道：“是我的问题，还劳烦舒助理指点一下。”


    要说营销调研和销售，肯定是他们市场部了解得多一些，但要论揣摩领导意思，助理肯定比他们厉害。


    所以在方案被打回来六次之后，陈琼只能另辟蹊径。


    舒辞最终没狠得下心拒绝，本质也是为了公司发展，他和陈琼身上也没有利益纠纷，“我只看看，对市场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


    陈琼迅速递上文件夹。


    数据方案，大数据监测以及喜好分析，报表一应俱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你们全是套用市面上已经出现的手段？”


    舒辞这一问直击灵魂，陈琼支支吾吾：“也加了一些创新元素和想法，现在大部分公司都是这样，很多途径已经饱和，想出一些创新点子很难了。”


    “可是你们有很详细的用户需求和体验报告。”


    舒辞快速翻了两页，递给陈琼看。


    “你们比我专业，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不敢突破，岑总那里怎么都过不了的。”


    他摇摇头，指了指两条用户需求：“既然是健康数据监测，或许可以试试先进入老年群体。”


    年轻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确实强，但对健康监测需求更高的是老年人，谁家没有个老年人呢。


    陈琼表情不太对，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说了句谢谢就走了，舒辞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倒是风允诺有些不高兴地抱着胳膊：“自己不思进取被骂了来问你，走之前态度都不好点。”


    舒辞在收拾桌面，听着风允诺这句话，看了她一眼，她总觉得风允诺这几天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也说了谢谢，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又没列举出实际例子。


    “这些变动大、要随着时代不挺改变的部门也该招点新生力量进来了。”


    风允诺嘀咕着。


    她才不管，未来姐夫，得维护。


    “这陈琼年纪也不大，怎么做事那么死板。”


    岑总竟然忍得住他。


    陈茜接了话，但没说完，随意议论别人确实不太好，点到即止，但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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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允诺呵呵两声，三人心里都知道，这陈琼要是再做不好，就真的要换人了。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


    舒辞继续干活儿，刚才那段小插曲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上午过得格外平静，一直到快吃午饭时，他都没有见到岑闲。


    手里有几个要和岑闲汇报的资料，不急，他想着能拖则拖，直到陈茜进去总裁办，过了会儿到舒辞面前敲敲桌子：“岑总让你进去，要我帮你点个外卖吗？”


    还有几分钟就要下班了，进去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出来的，食堂肯定赶不上。


    舒辞摇摇头：“我等会儿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就行。”


    外卖不健康，他有意规避这些东西。


    “行。”


    陈茜比了个OK，风允诺也不去食堂，就剩她一人看准时间往食堂溜。


    舒辞进去是，岑闲不在座位上，而是在沙发上坐着，面前摆放着两个饭盒，已经打开一个，饭菜还冒着热气，没想到她已经要吃饭了，那叫自己来做什么。


    岑闲见他进来，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舒辞缓步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不敢看她，就只能看桌上的饭菜。


    虫草花炖鸡汤，金黄诱人，河塘小炒和龙井虾仁看起来清淡，但色泽诱人，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旁边还有一小碗蒸蛋，蒸得刚刚好，看起来Q弹细滑。


    一边注意菜色，一边又忍不住去看岑闲。


    她今天不像往常穿得正式，里面是一件真丝的白色衬衫，法式飘带领搭着廓形袖口，配着红宝石耳环，让人挪不开眼，下半身是高腰的藏青色直筒裤，衬得腿长。


    往常的长发今天被盘起来，几缕落在脸颊两侧，看起来干练又不失精致。


    岑闲一双淡褐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站起身，示意他坐在旁边，又从旁边抽屉里拆了张湿纸巾，本想替他擦手，想到对方抗拒，于是只伸出右手，递给他：“擦擦手？”


    舒辞拿不准岑闲想做什么。


    指尖轻轻蜷缩，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头：“岑总，不用了，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当然，要是视线不那么飘忽，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没有蜷缩起来藏在掌心，那就更自然了。


    “只是请你吃个饭，那天你的粉都没吃，这是补偿。”


    岑闲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她才刚挪动右脚，舒辞已经像只小兔子，惊恐地退后一步，结结巴巴说：“不、不用，那天……”


    空调的冷气也没办法阻止他红透的耳廓，被眼镜遮住的眼睛眨动两下，随着垂下的眼睫毛，看见了眼尾那颗小痣。


    “是我的问题，这是赔礼。”


    她说着，将旁边保温盒里还有几个没拿出来的饭菜拿出来，弯腰时，背上的曲线随着她的动作展现得淋漓尽致。


    舒辞下意识想帮忙，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慌乱把即将要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藏在身后，看着她把饭菜准备好。


    “家里送来的，试试合不合胃口？”


    岑闲做了个请的姿势，平静的表情眉眼含笑，竟然一点也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