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克制隐忍

作品:《和亲妻

    亓官聿一箭,生生打乱了所有计划,沈葭那边自然该有个交代的,换作往日,他定是不会随意给人许诺,好在长信王忠君爱国。


    亓官聿说完话就行至姬窈跟前,将她搂在自己身上,这样能睡得安稳些。


    他伸手捻开姬窈脸上的碎发,俯身在其额间印下一吻,克制隐忍的沉声唤道:“弗儿——”


    姬窈哭的累了睡得很熟,迷糊间只感觉亓官聿让她靠在他身上,至于他说了什么,又起身做了什么事情一概不知。


    沈葭同秋来骑着马恰好踏进围场边缘,她早晨收拾好过后刚打算出门就碰到了来寻她的清音,几人一同去了姬窈营帐,又得知姬窈先行送东西去了。


    沈葭同秋来骑着马出了营地,想着左右也会碰到的,难得姬窈来回再走了。


    槐策和桑醉一刻也不敢耽搁亓官聿的吩咐,好在沈葭一路上边走边猎走的不算快。


    四人碰面,槐策他们拦住了沈葭的去路,槐策和桑醉平日里隐在暗处,沈葭没怎么见过二人,脸上的笑容收敛,粉红的唇抿成一条线,戒备地问,“你们是何人?”


    两人端坐在马背上,闻言直了直身体旋即抬手道:“嘉禾郡主,我们是摄政王妃的暗卫,王爷特派我们告知郡主。”


    “今日王妃受了惊吓,恐不宜再行骑马拉弓之事。王爷又说,今日的是他毁了你与王妃的约定,他日长信王府若是身陷囹圄,大可寻他。”


    槐策说话时条理清晰,却没把姬窈怎样受了惊吓说出来,沈葭自然也就不问,她只略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然知晓。


    “劳驾二位,可回去复命说,我过两日去看望王妃。”


    槐策微微颔首,两人向沈葭告辞后调转马头就扬长而去。


    秋来双腿轻夹了马腿向前去同沈葭并肩,“王妃在王爷面前,怎么会受了惊吓?”


    沈葭不动声色睨她一眼,“胆子愈发大了,摄政王妃的事岂是你能议论的?”


    沈葭的话声音算不得严肃却也是敲打,秋来识时务的闭上嘴不再问,平日里郡主同王妃走得近,王妃出了事沈葭心中定然不舒服,她们这些奴婢的一生不就是想主子所想,忧主子所忧心嘛。


    “奴婢知晓了。”


    既然郡主不让她提,她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嗯,这些话关起门来可以说,在外头莫要张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治她个不敬之罪也是足够的。


    沈葭制止秋来,自己却也在想她说的话,王妃去送东西,如何会受到惊吓。


    转念又想,他们二人之间大抵是需要些时机把话说清楚的。


    长公主只身前来和亲,身边除了两个丫头也没个知心的,哪里随便就能将真心交给别人,摄政王妃听起来是风光尊贵身份,但往往得到的越多,担子就更重。


    若是姐姐不主动敞开心扉,她同摄政王怕是还有一段路要走。


    沈葭莫名心疼起来,那日姬窈安慰她时那一套套的话不带停顿,到了自己那里却半点也放下不了。


    或许还是因为她们处境不同,一位待嫁闺中尚有选择的余地,一位已经成为和亲的王妃,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沈葭轻叹一口气似乎脑中那些纷繁的思绪被一并排了出去。


    目光重新聚焦,她轻轻摇头问身边的秋来,“秋来,大虞长公主负有盛名又极具帝后宠爱,她的婚事尚且不能自己做主,何况我呢?”


    沈葭问后就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秋来抬眸去看她的侧脸,她是长信王府给沈葭培养的奴婢,从来没有思考过婚姻之事,沈葭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秋来这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郡主——”


    “嗯?”


    “启国强盛郡主不会和亲,而且……王爷就郡主这一个孩子,你的婚事王爷定然不会随意决定的。”


    秋来不知道沈葭为何突然这么问,只能以自己的想法劝导她,“郡主,您不必过于忧心了……”


    沈葭仅仅勾唇笑了一瞬,旋即笑容被风吹散,唇又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知她有没有把秋来的话听进去,她也没再开口。


    秋来想出声安慰却摸不准沈葭的心思,她小脸上写满了焦急,牵着缰绳的手紧紧搅着,沈葭心情不好,她也受到影响跟着焦虑起来。


    良久,沈葭偏头看她,小丫头脸皱巴巴的,看起来要急哭的样子,她破开愁容脸上扬起一抹笑,在秋风中,她安慰身旁伺候了自己十几年的秋来说:“我没事,当心绳子把手搅疼了。”


    秋来本来急得不行,沈葭松快的语气倒是让她也跟着放松不少,手指卸了力,确实有些红了。


    她却没什么感觉的冲着沈葭笑,沈葭本是做出来安慰人的笑容却反被逗的真笑了起来。


    主仆二人在这宽大的林中相视一笑,什么婚事沈葭倒觉得也没那么迫在眉睫了。


    大抵还是郑景的突然出现和“求娶”让她慌了神,即便她知晓自己终究是要嫁人的,她自小便喜欢能引导她、有解决事情能力的人。


    郑景显然已经不符合她心中所想,至少她不想嫁,秋来说的对,除了皇上亲自下旨,目前没人能强迫她。


    槐策他们回去复命的时候,京墨还未返程,姬窈同亓官聿还坐在树下,姬窈睡得熟,亓官聿抬手为她遮阳,偶尔低下头仔细观察她的睡颜。


    约摸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京墨赶着辆马车回来了。他勒紧马带,马车停了下来,一旁的苏木见状忙过来把马凳放了下来。


    两人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才行至亓官聿跟前,手臂伸长双手交握恭敬道:“王爷,马车已然备好。”


    二愣子苏木学聪明了,这次说话的声音极轻,亓官聿掀起眼帘,冷峻的脸庞难得对苏木表现出满意的神情。


    亓官聿微微颔首却并未做声,他离姬窈太近,怕突然说话将人吓到。


    亓官聿抬眉瞧了眼,估量自己同马车的距离,心中一番思索,约摸半盏茶的时间,他伸了伸脚,旋即轻柔地将姬窈推开些,右臂垫在姬窈后脑处,他蹲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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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臂穿过姬窈的双腿,又让她坐直了些,姬窈察觉到有人动她,秀眉微蹙抬手推了推却没什么作用。


    亓官聿出声安抚道,声音更沉更低了:“没事儿,是我。我带你回营帐去睡,一会就舒服了。”


    不知姬窈是不是听到了,眉头舒展开来,像是又睡熟过去。


    亓官聿抓住时机,双腿渐渐舒展臀部翘起腰腹用力,姬窈被他抱了起来,亓官聿直起身低头瞧了瞧,见姬窈没醒他长舒一口气。


    好在没醒。


    把人从地上抱起来,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亓官聿抱着姬窈走得很稳,一丝颠簸也没有,他双臂有力将姬窈护的很好,姬窈比在树根上面睡得还要舒服。


    亓官聿踩着马凳将人抱上车,苏木同京墨跟在后头收了他的外袍,京墨驾车,其他三人又隐到暗处去了。


    姬窈尚且睡着,马车宽敞里头的垫子够她屈膝躺下的,亓官聿则坐在一侧,手中没拿什么东西,专心致志的观察她的睡颜。


    亓官聿能明白姬窈为何突然放声大哭,他心里期待着姬窈醒来情绪平复后同他好好聊一聊。


    马车再次回到营地已然巳时三刻了,亓官聿将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就径直去了内室。


    姬窈的腰带和外衫被亓官聿解开脱了,鞋子也整齐的放在了床榻间,亓官聿给她盖了一层薄被,让人不至于着凉。


    姬窈一直不醒,亓官聿这时才发觉有些不对,他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行至营帐外头,苏木几人还守着。


    亓官聿声音有些重,带着些急切,“去请随行的太医过来。”他说完话头也不回的又进了营帐里头去。


    京墨得令抬腿就跑出去,“属下这就去。”


    床榻间,姬窈的脸颊绯红,不只是睡惹了还是其他,亓官聿不由得伸手去碰,烫,烫得惊人!


    他又用手背贴她额头,依旧吓人的烫。


    他想起姬窈刚学骑术那天,在城郊被刺客追杀,亓官聿带着她骑了一天马,那天她也着了凉。


    今天本就有些风,太阳也大。她纵马疾行到猎场又受了惊吓,现下大抵是发了高热。


    亓官聿拿枪拿剑的手指从姬窈额头收回时竟微微颤抖着,半晌,手指忽地握成拳。


    他后悔自己不曾提前说过战甲的事,哪怕提一提也好。


    亓官聿年少就负有盛名,做皇子时极受皇帝喜爱,民间传言他将来入主东宫,不日会登基为帝。


    京城不少达官显贵想将女儿嫁与他为妃,也有不少贵女对他芳心暗许。可他到底第一次成亲,从前也不曾有人会因为战甲一事担心什么。


    在众人心里头,他是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摄政王,故而他没想到这方面。


    一双眸黑如墨色,眼尾竟有些发红。为什么方才没有察觉到她的身体发烫?为什么让她在外头睡那么久?


    无数的念头在亓官聿脑中浮现,但时光回不到从前。


    只是,每一次的相处与争吵,会让心系对方的两人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