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四章
作品:《明月雾里》 这一场昂贵的晚宴,气氛虽是压抑,但直播间里热闹不断。
喝了一整瓶酒的白山,胆子也大了起来,扒开刘姐的手,直接跑过去找陈蓉哭诉自己这些年的不易。
“我很累,每次陪那个老女人都想吐,蓉蓉你是能理解我的,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老女人,我真的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
陈蓉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可不想跟这种小迷弟搅和在一起,敷衍都懒得敷衍。
白山长相英俊,此刻脖子和脸都涨红了,酒精掌握了脑子,直接将内心深处的想法展露出来,沙哑的声音大喊道:“蓉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蓉蓉,你也喜欢我,我知道!”
陈蓉旁边的邱明义皱眉,无语地看着这场闹剧,尴尬地打着圆场,“啊?那个,我们都知道你是陈老师的粉丝,哈哈。”
“白山,你要不先回座位上缓缓,你喝多了。”
“蓉蓉,我们说好的,等我再攒点钱,我就不用陪那个死女人了,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白山说着说着,一些辱骂刘姐的哔——消音——哔——哔。
不愧是玩说唱的,骂着骂着就押韵唱了起来。
温尔眉尖挑了挑,骂的真脏。
桌上的导演和制作人都是老人精了,怎会不清楚今晚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节目铁定是要爆火了,人肯定也要塌房了。
内娱真真是一天也不得闲啊!
直播间无一例外地刷着——
[别唱了白山,再唱直播间要封了]
[我一看刘姐的身手,就知道不简单]
[严重怀疑白山那些擦边涉H的歌词,来自于刘姐]
[塌房前的最后一首歌,献给刘姐]
[软饭硬吃,吃完还踹碗骂饭不好吃]
[二两猫尿就把这傻.逼的属性照出来了]
[刘姐看看我,饿饿饿]
[富婆暴打软饭狗]
[这女的是鸿市首富的小女儿刘瑞英,省散打冠军]
[据说她是出了名的眼光不好,经常被渣男骗钱]
[楼上说错了,鸿市已经没有渣男敢骗刘姐了,刘姐的拳头可不是跟你讲道理的]
眼见白山越唱越起劲,将自己在床上被刘姐虐待强迫的行为全部说出来。
刘姐又羞又恼,还有一撮深深的伤心难过,顿时红了眼。
“狗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刘姐恨恨地咬牙起身,手里的酒杯本想朝不远处的白山身上砸。
大概是杯壁的触感太过丝滑冷凉,让她从愤怒之中找回一丝理智。
刘姐举起的手顿了顿又收回来,将酒杯好好地放在了桌上。
毕竟不是自家场子,砸人东西怕冒犯了宋豫璋。
但赤手空拳打渣男,她是不分场合的内行!
刘姐提起自己价值市区一套房的包包,踩着长靴朝白山走去,抡包朝着白山右脸猛砸过去。
“傻狗,说谁是老女人?”
金属拉链直接将他脸刮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滋出血珠子。
不待白山反应,她上去就是一脚踹进他心窝子,直接将188cm的白山蹬翻在地。
“当老娘散打白练的?当初不是你在Spub脱光衣服跪着求我给你机会的?”
“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混起来的了,下.海的时候一天赶十个场子,都被玩烂了,要我提醒你啊?”
“你嫌老娘松?那还不是因为你是细狗!”
“哦,sorry啊,辱狗了,你不配跟狗相提并论。应该说,你个白斩鸡生来就是牙签本签啊!”
白山被一脚踩地上,后脑勺砸在地上,眼冒金星。
镜头和同行面前,他羞恼地面红耳赤。
胸口被一只脚踩着,他挣扎却又站不起身来,更像是坐实了白斩鸡牙签的说法。
“说啊,唱啊,张口逼.逼啊,rap不要停,老娘打你像打狗,打爽了你就汪汪叫!”
白山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鼻青脸肿。
刘姐是个爽快人,打完踢了两脚,“花钱让你上这破节目,你不想着好好参与,不想着怎么收获路人缘,就他妈顾着找女人了?行啊,赌.债自己还去吧。”
听见关键词,白山脸色怒红褪去,一瞬惨白。
他不醉了,酒醒了,脸上血都顾不得擦,连忙趴在刘姐脚下抱紧了,“姐,我错了,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姐扯了扯衣服和袖口的褶子,朝宋豫璋客气礼貌地说道:“宋先生,这狗我不要了,谢谢您今晚的招待,有机会带温小姐来鸿崖山泡温泉,我亲自招待你们。”
说完就走。
白山连滚带爬地追了出去,一口一个姐。
宋豫璋微微侧首,看了李昱一眼。
李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了然地点头,旋即带人跟了出去。
白山和刘姐走了,打斗留下的痕迹被佣人云淡风轻地擦去。
宴会厅里其他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但宋豫璋没开口,他们自然不敢随便离开。
这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晚宴。
水晶灯瀑下,许巍然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死死的咬着嘴唇。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行为比白山更傻逼,宋豫璋不会让他好过的。
许巍然也顾不得爽哥此时此刻一只手正在桌布下面扒他裤子拉链玩小.鸟的事,求饶似的看向爽哥,软声娇气,“哥,我们回去吧,去你那儿。”
爽哥手指用力捏了捏小鸟,“去干嘛?”
“干,嗝儿,”许巍然眼角逼出了泪光,声音压到了最低,“我。”
“行,你说的。”爽哥大笑,将湿粘的手用巾布擦干,而后站起身。
“宋先生,你们继续,我先带小许回去玩了。”
宋豫璋微一颔首,算作应允。
这么简单!
许巍然如获特赦,内心激动不已。
直到他颤颤巍巍地走出这栋别墅,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出来了!
不用像白山那样毫无体面可言。
太好了。
爽哥站在黑色轿车旁边,回头看了眼一脸如获新生的许巍然,突然开口:“小许,问你一个问题。”
许巍然:“什么?”
爽哥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古怪地笑了笑,“你到底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嗯?我当然——”许巍然刚要开口却踟蹰了,犹豫了。
出来的太容易了,他不信宋豫璋会善罢甘休。
宋豫璋既然能把爽哥请来,说明他们就是一伙的!许巍然脑子里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
他不信爽哥。
他害怕自己的回答会被录音,被发到网上,被毁掉。
许巍然坚定地给出真实的答案:“我当然是喜欢女人了。”
“哦,是这样啊。”爽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下巴,替许巍然打开后座车门,等他坐上车。
许巍然坐了进去,内心却莫名地不安,前排的司机是爽哥的人,他见过的。
爽哥还站在车旁,关上车门前,他点了支烟,目光幽幽地看着许巍然。
“有几句话,跟你说一下。”
“我和宋豫璋一起长大的,小学初中都是同学,你冒犯他女人的事我可以帮你说几句话。”
“但他同我讲,你喜欢女人。”
“本来我是不信的,我认识你也八年了,你在床上很放得开,□□发.骚的样子我都见过,要说你喜欢女人,这话谁信啊?”
“你闯的祸我可以给你擦屁股。”
“但你选的路就得靠自己走了,小许。”
许巍然脑袋一空,却发现打不开车门,拍着窗户朝爽哥喊:“什么意思,你话是什么意思!”
爽哥将滚烫猩红的烟头碾在车窗上,隔着玻璃与他对望,冷眼目送这辆漆黑的轿车离去,驶向更幽暗的远方。
*
宴会散场,别墅里的客房留给他们休息。
除了导演和制作人吃得有滋有味,其他艺人都打从心底放弃了攀附宋豫璋的心思。
叶游心顶着一头粉毛鬼鬼祟祟地混在剧组一行人里,想悄无声息地溜走,却还是被一道凉凉的声音唤住。
“叶游心,你来一下。”
导演拉着邱明义往旁边一让,将少年躲藏的身影让出来。
导演:“宋先生,叶少爷在这里。”
有好事的想吃豪门的瓜,被一旁的侍者请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宋豫璋,温尔和对面站着的粉毛少年。
宋豫璋长眸漆黑,冷淡地看着叶游心。
叶游心小心肝儿打颤,后悔自己学什么不好学老三烫头、凑热闹去喜欢温尔。
宋豫璋没说话。
叶游心却从他眼神里读出深意,举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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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大哥,我已经改了!你最清楚我了,我这个年纪改的很快的!”
说完,叶游心又嘴甜地同温尔道:“好嫂嫂,要不我先走吧,你和大哥好好玩。”
温尔浅笑,给叶游心和宋豫璋倒了杯茶,“你们先聊,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想,宋豫璋是有事要和叶游心讲,应该还挺重要的。
*
洗手间在长廊尽头,温尔擦干双手出来,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没有丝缕声响。
走廊寂静,墙上的浮雕是山海相关神话传奇,人物精致,故事富有哲理。
温尔时而顿足时而前行,一条条长廊穿梭交织,好似行走在瑰丽浩瀚的神话长河中。
直到被一道隐秘的男声打断思绪——
“听我的,你去勾引宋豫璋吧。”
“…他有女朋友。”
“你他妈跟我装什么啊?让你勾引宋豫璋是天大的福气,你别他妈错过机会。”
“我不想。”
温尔听出,是苏鹰和苏笑笑的声音。
他们怎么还没离开?
这是随便找了给房间就聊起来了?
温尔没想继续听下去,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怎么感兴趣。
她刚抬脚,便听见门没关紧的房间里传来清脆的耳光声。
——紧接着就是重物摔倒在地板上的闷哼。
隔着门,那耳光声就似一阵风,狠狠地扇在了温尔的脸颊上,尖锐锋利,带着陈年腐朽的记忆味道。
温尔心口一窒,迈出去的脚步生生止住。
“贱人,让你跟我装?”
“你勾引的人还少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床上回放,帮你找找记忆?南旭的刘总,邻家购的林董,朝朝地产的徐总——”
紧接着又是两声耳光。
门后传来模糊成泥浆一样的哭声。
男人恶狠狠地说道:“我再说一次,勾引宋豫璋,就算他看不上你也没事,你先跟温尔做朋友,然后找机会睡了姓宋的。”
“我,不要这样,我听你话上节目,蹭流量,当小丑,我会红的,会赚很多钱的。”
“苏鹰,哥哥,我求你,我这些年已经给你赚了很多钱了,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
“说得这么生分啊做什么。笑笑,你要走就走,我最多是把你的照片和视频卖给博主和狗仔,现在这个综艺正火,应该能赚不少吧?”
苏笑笑嘶吼尖叫,崩溃地大喊:“苏鹰你别逼我!”
接连的耳光声,雨点般落下,溅起数不清的烂肉.泥泞。
“我就逼你,逼你怎么了?有本事和你妈一样去跳楼啊,去死啊!”
“怎么,不敢死啊?”
“怕死了,你那个残废老妈没人照顾了?”
“既然怕,那你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你只要和姓宋的睡一觉,我保证让你怀上宋家的长孙,到时候你日子也好过了不是?”
苏笑笑浑身颤抖着趴在地上,痛声哭泣。
“最近粉丝涨了不少,是不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那你想知道,你的粉丝们喜欢的苏笑笑是个被老男人玩烂的贱人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廊道晕黄的灯光,朱红的门,透着一条缝,望不见里面的黑暗。
却能听见布料撕开的声音,女人惊恐地求饶,□□在地板挣扎摩擦发出刺耳嘶鸣。
温尔迈不开灌了铅的双腿。
恍恍惚惚,生出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她好似做了个梦,梦到了十年后自己成了小明星,认识了一个好男人,男人呵护着她,让她短暂地摆脱了那些创伤。
梦醒后,她依旧活在十六岁,活在那张门板之后,隔着一条窄窄的门缝,看着摇摇晃晃的白炽灯,醉醺醺的继父在施展拳脚,他光着身子肆意辱骂,挥起的拳头充满了力量。
他殴打着谁。
又是谁鼻青脸肿,血肉模糊,呜呜的哀嚎。
一样的愤怒心情。
一样的心惊肉跳。
苏笑笑的哭声求饶声一阵一阵,啊啊的叫着。
温尔脑袋昏沉沉的抽痛,给李昱发了条信息。
对暴力,她有着条件反射般的厌恶和恐惧。
而厌恶,大于恐惧。
到底。
温尔还是推开了那扇门,站在了半明半暗的门缝里,冷冷地直视着残酷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