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救城2

作品:《失忆后宿敌要做我情人

    谢晗正在蹲在地上捡手链呢,门轴"吱呀"响了两声。


    他噌地站起来扭头,屋里就剩穿堂风在打旋儿。"刚是不是有个大活人晃进来了?怎么跟鬼似的没影了?"他坐在李屿淮旁边的椅子上。


    “不过是个蠢蛋,不必理他。”李屿淮翘起二郎腿,又道,“把你那串佛珠拿来我看看,这黑不溜秋的,真的开过光嘛?”


    李屿淮接过那串磨得油光水滑的珠子,指腹搓着最大那颗菩提子上的裂纹,认真听谢晗讲话。


    谢晗把惠娘的故事讲完,一把从李屿淮手上抢过手链,道:"好了,让于真国使者进来吧,晾他两炷香时间了。"


    李屿淮开门见山。


    “告诉你们国王,立即派最近的军队去宝音城,阻止军阀进城。”


    使者震惊不已,久久难以回神,他迟疑道:“此乃军国大事,于真国虽隶属夏朝,但出兵一事需要正式文书,请问李大人,此事可经中枢同意啊?”


    谢晗心里明白,文书李屿淮确实能搞到,可问题是路太远了,等文书送到,宝音城估计早就被军阀占了,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文书?"李屿淮突然掏出块印章拍桌上,"认识这玩意儿不?去年老子在漠北假传圣旨用的就是它!"他扯过纸张写下“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然后把印章往上一盖,"瞧见没?夏国玉玺长这样!"


    使者被他这话给唬住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啥好。


    李屿淮见他还在犹豫,不耐烦地大声吼道:“还愣着干啥呢!赶紧去办!”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三天内不把兵给我怼到维明多军营门口,老子就把你偷吃贡品的烂账全抖出来!"


    "维明多那孙子敢动城里一只耗子,老子让你蹲大狱数跳蚤!"


    使者捧着茶碗的手抖得像筛糠,李屿淮似乎讲到了兴头上。


    "等你们装完逼撤兵,老子亲自给你们国王写个''西域十大明君''的锦旗,够他吹到下辈子投胎。"


    这摆明了是不打算给于真国任何好处了。谢晗虽不清楚李屿淮手里到底攥着使者什么把柄,但瞧那使者大气都不敢出,活像被捏住七寸的蛇,就知道这使者绝不敢违抗李屿淮的命令,更别提打什么爽约的主意了。


    两天之后,于真国出兵驰援宝音城的消息迅速传开,与之同时不胫而走的,还有谢晗以色侍人的传闻。


    孟叶脚步匆匆,神色焦急地冲进谢晗的公署,语气中满是不安:“大事不妙啦!”


    谢晗以为孟叶说的是自己和李屿淮之间的桃色传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冷开口道:“没想到那于真国的使者竟是个阳奉阴违的小人,当初我还真没瞧出他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说。”


    孟叶连忙解释:“不是这事,是巴雅尔之前偷偷把夏国的铁器运到北戎去倒卖,结果被指挥使张传给查出来了。现在可好,全国上下都在指责李校事卖国求荣呢。”


    谢晗听到这话,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漠北不产铁,而且夏国严禁向塞外卖铁,故漠北各部的铁器一直都十分紧缺。


    北戎骑兵作战时从不穿甲胄护身,夏国与之对战时有很大优势!


    可如果凶悍的北戎骑兵也甲胄护身,那夏国的北防线必将面临着巨大的冲击!


    想到这,谢晗心里懊悔不已。这巴雅尔是方琪介绍来的,自己当初太过信任方琪,竟然连对方的底细都没好好调查一番。


    孟叶见谢晗脸色苍白,叹了口气,又道:“事到如今,谢老弟也不必深究巴雅尔的居心了,只是这事细论起来,李屿淮难卸暗于知人之责,难免受时论之讥,连累谢老弟你脸上也无光!”


    谢晗从头到尾都紧张地听着,心里明白,这次可不是李屿淮连累自己被众人指责,分明是自己连累了李屿淮,让他遭受众人的围攻和嘲骂。


    “那于真国派来的军队,还守在宝音城吗?”谢晗突然问道,心里暗暗担心,李屿淮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宝音城,从而撤销对宝音城的援助。


    听到“李屿淮不仅没让于真国撤兵,反而让他们增派兵力”的答案后,谢晗松了一口气。


    天近黄昏,暮色冥冥。


    谢晗回家路途,偶遇一间街边茶摊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乌恒族咎由自取!就应该让他们被军阀屠城!”


    谢晗驻足,竟听闻有茶客在议论宝音城被军阀侵占之事。


    “这些年,乌恒族人偷偷潜藏在西且弥,暗中倒卖了无数铁器给北戎赚银子。这不,养虎为患,自食恶果了嘛。”


    “军阀虽作恶,但归根究底,还是乌恒族更可恨!”


    早年各地流蹿的军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了争夺资源,常常侵犯西且弥的边境。自西且弥投靠夏朝之后,军阀虽不敢再犯,但西且弥与军阀之间仍存有旧仇。


    因此,民众格外痛恨倒卖铁器的乌恒族,纷纷义愤填膺道:“乌恒族藐视西且弥的法律,为虎作伥,方才有了今日的下场。这一次乌恒族被军阀包围,李校事应该派兵攻打乌恒族!”


    “对!必须禁止所有乌恒族人进入西且弥!违者格杀勿论!”


    谢晗看着面前一幕,心中难以置信。他没想到群情汹汹,已经根本没有与之理论的余地。


    事态紧急,谢晗没有丝毫耽搁,当即便决定亲自去与巴雅尔当面对质,以查明真相。


    巴雅尔一直躲在藏经阁,焦急地等候着谢晗的消息,忽见谢晗闯入佛堂,尚不及欣喜,谢晗先给了他当头一棒。


    “乌恒族为何要倒卖铁器给北戎?”


    巴雅尔怔了一瞬,神情渐渐变得颓丧,“谢大人,您已经知道了?”


    谢晗顿感愤怒,冷道:“所以,军阀围城一事是你们养虎为患,咎由自取。”


    巴雅尔羞愧地低下了头。


    谢晗目光直直地盯着巴雅尔,缓缓开口:“巴雅尔族长,此前我看过你翻译的经文,不得不说,你对经文的注释比方琪更有深度。从字里行间,我能真切感受到你对和平的崇尚,以及对百姓的爱护之情。也正因如此,我一直将你视为值得尊敬的朋友。”


    说到这儿,谢晗的语气陡然一转,满是失望:“三年前,我游历草原六部,亲眼目睹你乐善好施的善举,甚至不顾自身安危去救治那些染了疫病的人。那时的我,认定你是个难得的好人。可如今看来,不过是我看走了眼,你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宁愿与豺狼之辈同流合污。”


    谢晗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巴雅尔的心头。巴雅尔神情悲戚,痛苦地说道:“谢大人……我将铁器倒卖给北戎,实在是迫不得已,绝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啊……”


    顿了顿,巴雅尔接着说道:“三年前,宝音城那场严重的疫病,夺走了无数乌恒族人的性命。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族人受苦?为了能救更多的人,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冒险贩卖铁器换钱,就想着能多修建几座医馆来救治病人……谢大人,事已至此,我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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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能原谅我的过错,只求您能看在那些无辜族人的份上,救救他们。”


    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与苦衷。


    谢晗心中虽对巴雅尔的遭遇深感同情,可他终究无法释怀巴雅尔的欺瞒之举。沉默片刻后,谢晗转过身,决然说道:“希望你的医馆能真正救助到更多的病人。但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联。”


    ……


    随着进攻宝音城的呼声一天高过一天,李屿淮紧急在军区召开会议。


    谢晗提前抵达会场,此时军区各部的军官已悉数到齐。不管是平日里相熟的还是陌生的,每一道目光都紧紧黏在谢晗身上,眼神中透着嘲弄之意。


    人群中,一名军官小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调侃:“这位就是谢大人啊,果然是风姿出众,怪不得把李校事迷得神魂颠倒呢。”


    “长得好看又能怎样?咱夏国的那些大官,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见过,依我看呐,不过就是一时的风流韵事,露水情缘罢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压低声音八卦道:“我还听说呢,这个谢晗和李校事以前还有仇。当初李校事就是因为他才被贬了官,说不定李校事不过是拿他解解闷,根本没动真感情。”


    谢晗神色平静,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召开会议的地方。


    他刚一入座,千户钱豪便满脸不屑,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谢大人,这召会可只有三品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参加。我倒是好奇,想问问谢大人如今是几品官阶呀?”


    谢晗的职位只是一个小旗官,远远不够参会资格。不过,这件事有关乌恒族的生死存亡,谢晗必须亲自参会。


    听到钱豪的嘲讽,谢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故意将椅子挪动得发出刺耳的声响,毫不客气地把钱豪往旁边挤了挤。


    钱豪见状,鼻子里冷哼一声,嘴里小声嘟囔道:“以色侍人,有什么了不起。”


    谢晗正准备回怼过去,这时,门外的士兵高声通传:“李大人到!”


    众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走进来的李屿淮行礼,随后按照官阶等级依次坐下。谢晗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依旧稳稳地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李屿淮将目光看向众人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乃是想宣布一件重要决策,相信诸位已经听说乌恒族族长巴雅尔倒卖铁器的事?”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李屿淮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根据锦衣卫的严密监视,巴雅尔倒卖铁器的对象,是向来向我们夏国称臣纳贡的北部落。考虑到这一点,夏国决定不再深入追究他的罪责,只会通过鄯善国对其进行严厉的告诫。”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官员疑惑道:“李校事,倒卖铁器非同小可,若夏国无动于衷,龟兹、乌孙乃至乌斯藏、西域诸夷闻之,必会对夏国生出藐视之心。于情于理,夏国都当派兵严惩巴雅尔之罪,以儆效尤!”


    “是啊,鄯善国本就不肯归顺夏朝,既然这一群蛮人被军阀侵略,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出兵攻打乌恒族,说不准能将乌恒族与军阀一举歼灭,攻占宝音城!”


    “言之有理!李校事应该快快发兵才是……”


    “趁火打劫岂是大国之义?”谢晗静听半晌,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冷冷道:“乌恒族民已经处于深水火热之中,若是西且弥现在发兵,与强盗有何异?”


    官员纷纷掉转矛头道:“谢大人,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