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客京华

    利刃原已横在卢尚书颈间,但孟扶楹还没来得及动手,下一刻便被人死死抓住了执刃的右手手腕:“住手。”


    她只好被迫停下动作,那人见状也松了劲,她菜猛地抽回手。


    今夜无月,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天上的几颗星星在空中散着幽幽微光。


    男人背着星光站在夜色里,五官轮廓并不分明,但孟扶楹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扶楹蹙眉,隐隐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反问,“你派人跟踪我?”


    她退了两步,有些警惕地将刀缓缓放至身后。


    这是条死胡同,舟缙守在门口,却并没有将谢以珩拦住,那么极可能是被他的手下给抓住了。


    唯一尚会武功的人都被抓住了,又不知道他有何目的,孟扶楹不得不对他提高警惕。


    “不是。”谢以珩本想解释,但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到从何反驳起,只好道,“你误会了。”


    这话听在耳里颇有些无力,若是放在之前,孟扶楹或许还会信上半分。


    可现在,她对谢以珩只剩下了怀疑。


    “我知道你与他之间有着恩怨,想杀了他替你家人报仇,但此人不能动。”谢以珩上前半步,站在了孟扶楹和卢尚书中间,神色认真,“至少现在不行。”


    谢以珩这么一动,两人间的距离顷刻间被拉近许多,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他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孟扶楹。


    深夜寂寥,四目相对,有些萧瑟的秋风吹过,吹过孟扶楹的脸颊,她竟觉得有些刺痛。


    那日李棋用那种态度对她后,她便已经知道了谢以珩不是什么好人。


    但当谢以珩真的挡在她面前阻止她动手时,她还是免不了有几分失望。


    “枉我之前信任过你。”孟扶楹冷笑一声,下一刻,她抬起手,毫不留情地将匕首捅进了谢以珩的胸口,“谢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却包庇罪犯,罔顾事实,今日相见许是天意,你的命,我便一同收下了。”


    谢以珩吃痛皱眉,闷哼一声,却没有往后退,也没有抓住她的手腕,只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不管你信不信,大理寺那日发生的事我并不知情,我也并无任何包庇李琪的意思。你若想查清真相我可以帮你,可现在绝非动手的时机。”


    “我凭什么相信你?”孟扶楹反问,匕首又往前推了些许。


    谢以珩不是个有耐心的性子,解释了这么多已是极限。


    再加上那处原就有旧伤,如今重新被匕首插进去,实是疼痛难忍,见她仍抱有戒心,语气蓦地冷了下来,忍着痛道:“你觉得,仅凭你自己一人,有什么与他们作对的本事?”


    他话音落下,宋崇便拖着一个壮汉走了过来:“主子,这个怎么处置?”


    壮汉手脚都被紧紧捆住,宋崇一推,便趔趄着倒在了两人面前。


    还不等谢以珩说话,宋崇便看到了他胸口处插着的刀,周围的布料被沁出的鲜血染成红色,有些瘆人。


    他大惊失色地想要上前,却被谢以珩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谢以珩重新看向孟扶楹。


    见跪在地上的壮汉,孟扶楹便大概猜到了实情,凝了半晌,还是不死心地硬着头皮问谢以珩:“这是卢尚书的人?”


    谢以珩没好气道:“你说呢?”


    原来如此。


    卢尚书怕是早就发现了她的动作,只不过一直装作不知,只等她先动手。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而已。


    她中计了。


    她原以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实际上漏洞百出。


    原以为自己是猎手,可实际上只是猎物而已。


    若不是谢以珩,今日倒在这里的便是她了。


    她不禁有些后怕。


    怪不得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怪不得会如此天时地利人和。


    原来卢尚书才是掌握一切的人。


    官场沉浮多年,练就的一身本事,根本不是她可以与之匹敌的。


    孟扶楹怔怔松开了拿着匕首的手。


    见她想通,谢以珩也放缓了语气:“我刚刚说的你再想想。”


    或许是因为他刚刚那段解释的话语气稀松平常,没有遮掩之意,也无撒谎之感,像只是在说出事实一般。


    又或是因为他明明可以躲开,也可以直接派人抓她归案,也可以放任不管,冷眼看她被人抓住,可他却只是在这里站着,任由她将利刃刺进胸口。


    总之,孟扶楹选择了相信他的话。


    “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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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现在该怎么办?”孟扶楹收回手,看着地上的两人问道。


    卢尚书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的计划,脖子上又已经有了道血痕做证据,那壮汉也是在清醒的时候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人证物证俱全,事到如今该如何收场?


    “无碍,这里交给我就行。”谢以珩脚步微动,伸手扶住了旁边的砖墙,强撑着站住,“时候不早了,我让宋崇送你回府。”


    孟扶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觉察到他这一动作。


    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不太好?


    可她在这里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犹豫了半晌,孟扶楹最后还是依了他的话。


    走之前,她有些忧心的瞥了一眼谢以珩的伤处。


    她刚刚,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所以那伤口恐怕是有点深。


    若是不赶紧处理,许是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她便莫名有些心虚。


    虽然谢以珩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但从他逐渐失去血色的唇角来看,这伤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


    触及她的眼神,谢以珩以为她是想拿回那把匕首,认命地叹了口气,道:“明日会送回你府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他误会,孟扶楹连忙解释,“我……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伤口可有大碍?”


    谢以珩有些意外地挑眉。


    没想到她要说的是竟然这个


    “无碍。”他不显讶色,可嘴上虽这么说,背后实际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小丫头手腕细的像一折就断,劲倒是挺大。


    孟扶楹这才松了口气:“那便好。”


    见她似放下心来,谢以珩心头又莫名涌上一丝不爽。


    她这边刚欲走,他却很突兀地蹦出了一句:“回去吧,你那侍卫应该还在外面等着。”


    ?


    他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孟扶楹虽没听懂,但最终还是顺着乖巧答道:“不是侍卫。”


    说罢,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哪里有这般没用的侍卫。”


    连自己早就被发现了都不知道。


    她声音很小,谢以珩却听得清楚。


    他不由自主地提了下嘴角,最后一丝不悦也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