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有什么已将你我改变

作品:《午夜迷金[火葬场]

    临空国际机场。


    飞机将在T3航站楼登陆,第一次坐飞机的谢念婉,特意查了攻略后,提前三四个小时过来的。


    有好朋友夏薇沫陪着,也算是很安心,更别提她是连带着其他同学一起打包出去的。


    找到窗口值完机,过完安检后,坐在登机口等候厅里,谢念婉看了看巨大落地窗外的机场,心底蔓延出强烈的空荡。


    尤其是当其他同学都有家人陪着,彼此恋恋不舍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哪怕有夏薇沫在旁边陪着,也是不能避免的。


    “念婉,”夏薇沫虽然知道分别在即,却依然心有不舍地打着趣:


    “你出去以后一定要努力啊,我就等着你成为富婆了。”


    她这么一说,谢念婉忍不住笑:


    “放心,我一定努力,更何况为什么先富的不能是你呢?”


    “嘿嘿,咱俩有一个能富就行。”


    距离登机时间还有十分钟时,不远处急急忙忙飞驰过来一个人,是顾珩远,他看上去很着急,喘着气一路急步,看到谢念婉还在时这才松了口气。


    走到谢念婉身边,他平复下呼吸才解释:


    “抱歉,我本来有实验,然后订的闹钟打算请假的,结果闹钟晚订了一个小时。”


    本该清冷的人,因赶路赶得匆忙,额头都出了薄汗,尤其是那双颤颤的睫毛,很胆战心惊生怕错过航班一样。


    谢念婉笑着安慰:“没关系,反正你来了不是吗。”


    说着余光留意起顾珩远身后那片地带,不该也不能地在等着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这批留学的学生,关于名字早已经发在了学校的报道栏上,用来鼓励其他同学也加强成绩。


    哪怕无心,也会知道学校搞这么大动静,送出国的人里都有谁了。


    比如谢瑶荷,知道她也在里面后,朋友圈甚至还发了条阴阳怪气的评论,说再怎么镀金也只是白搭。


    傅明岑明明应该也知道的,好歹也有过一段,如今她要走了,竟也无声无响。


    算了,早就该明白的,自己在他心底什么也不是。


    就连如今这种隐隐期盼的情绪,都是极为不该的。


    就在她出神之际,顾珩远摸了摸她的脑袋,眸光里不舍之情浓烈,却还是言笑晏晏:


    “出门在外,有什么难的地方,别一个人担。”


    “你又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和你朋友呢。”


    “嗯,”谢念婉强行压下那种惆怅,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


    虽然她拒绝过顾珩远,但两个人还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着,其实谢念婉不想让顾珩远对她太好,那样她会于心有愧。


    还剩下五分钟,要拿着机票开始排队了,谢念婉拿过夏薇沫想要给她拎的行李箱,走向队伍。


    顾珩远眨了眨隐隐不舍的眼睫,喊住她:


    “谢念婉——”


    她回眸时,心底那种留恋宛如决堤的河流,一下冲垮了许多心里建设。


    虽然只是出国三年,又不是不复相见,但这种离别之情依然浓烈,让顾珩远声音哽了哽:


    “无论在哪,你都要快乐。”


    “对!”夏薇沫装作若无其事地含笑:


    “一路顺风哦!”


    谢念婉郑重其事地点头:“好。”


    过完机票,踏上飞机,坐到那个靠窗的位置后,谢念婉的呼吸都慢了慢。


    说不出来的情绪在心底交加,撕扯,糅杂,最后变成一团十分巨大的棉花,堵在那里,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归怎么样都很难受。


    飞机慢慢起飞,机头向天空冲刺,滚轮磨蹭着轨道最后离开,机翼开始稳稳航行在空中。


    向下望去,临空这座繁华的城市逐渐缩小,往日历历在目的纸醉金迷,高楼洪流,都逐渐变成一个不起眼的缩影。


    变成一块靠着海岸,黑黢黢的影。


    可只有谢念婉知道,这块地图上寥寥几笔的地方,承载过多少东西。


    压抑了许久的冲动,让那块堵在心口的棉花不断融化,最后融化成眼眶里含着的泪。


    她靠在座椅上,往下望时,心里也在默默告别:


    再见,这个她爱过,也恨过,最后都放下的地方。


    最后,心底也默默向那个名字告别,哪怕他带给自己的,是绝大多数的痛苦。


    但在这痛苦背后的一场屠杀,又屠杀得自己从此荒芜。


    荒芜得就像飞机下,整个世界的渺小缩影。


    三月份的季风会再次吹向大海。


    而自由和爱情,哪一个会更难释怀。


    *


    今天很不对劲,心里总是盘旋着难言的感情,以至于身边朋友说的什么,傅明岑都没有听清。


    “我说你怎么回事,今天老是走神,”林泽海给他添了杯热茶,拍了拍他肩膀想要让他回神。


    “……没事,”傅明岑深深吐出一口不安的浑气,抬起茶杯就喝了口,结果茶太烫,烫得他嘶了一声。


    舌头起了一个小泡,傅明岑更加烦躁了。


    林泽海去给他找凉水,吴思凯则用那双眯眯眼若有所思:“不对劲,你真的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傅明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两就是少见多怪。”


    望着窗外被季风卷起的绿叶,这座城市已经在冬天荼毒下开始复苏,到处都是生机。


    明明很盎然的景,总觉得差了什么。


    总感觉不如秋天,风刮起红枫叶时的美妙。


    “但是你今天走神的也太厉害了,”林泽海端来一杯凉水给他喝。


    傅明岑端起欲喝时,看见里头漂浮着两片柠檬,不觉顿了顿。


    林泽海见状以为他又嫌弃上了,忙指责:


    “虽然你老是嫌它寡淡,但它真的对你好,去火而且细品还是有甜味的。”


    见他还是顿在那里,更是横眉冷对:


    “你要是再说我自作多情,以后就天天倒开水给你喝。”


    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傅明岑想起什么,自嘲一笑,觉得自己也真是病了。


    他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虽然没觉出什么滋味,却也不是那么寡淡。


    “你怎么知道我上火的?”


    吴思凯直接道破:“你嘴唇又起皮了。”


    “……”傅明岑抬眸斜睨了眼,摸了摸唇发现确实有点干燥,心底顿时又蔓延出不明所以的滋味:


    “那还真得是特别细心,才能发现我嘴唇干了。”


    那天谢念婉给他倒的也是柠檬茶,点的那些菜,也都带着食疗功效。


    可当时,他只觉得她自我感动。


    原来,她观察得那么仔细?竟是察觉到他嘴唇起皮,才会倒的柠檬茶。


    本来很无感的柠檬茶,此刻好像真的如林泽海所说,细品之下,又品出不一样的感受。


    林泽海习惯了他的风格,轻飘飘说:


    “所以我们对你好,你得领情知道吗?”


    于是下一秒,傅明岑就如他预料的那样轻嗤一声:


    “那也不是我求着你们对我好的。”


    吴思凯笑眯了眼,看破还说破:


    “你也就是嘴上骄傲了。”


    “……”


    傅明岑不欲回,只觉得最近困倦得很,如果不是还有学业,他都要重新去攀个岩跳个伞找乐子了。


    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听个八卦乐一乐:


    “最近有什么大新闻吗?”


    “大新闻……”林泽海摸索着下巴,一连蹦出好几个大新闻:


    “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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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校园墙爆料有宿舍一人霸凌三人,更有连续给二十多人下药的纯情大学生,以及纂改学分课代表……”


    “停停停停停——”傅明岑越听越头疼,连忙打断。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种的。”


    “呃……”林泽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吴思凯。


    而吴思凯已经翻起了手机,然后在热搜上发现一条关于临空大学的大新闻:


    “我知道了,有一条你肯定感兴趣!”


    “说。”


    “我们学校最近不是在盖那个新区的留学部,然后合作的国外大学定下来了,已经送了一批留学生出去了。”


    傅明岑眸光一眯,难得有了几分兴趣:


    “临大这么有钱?养一个留学生可得费不少劲。”


    “你嫌它有钱,下次捐楼可以少捐点。”


    吴思凯划拉着名单,眯着眼睛就差把手机凑到眼跟子前了:


    “我来看看第一批好运留学生里有没有熟人。”


    他囫囵着名字念着,那声音就和念经一样,傅明岑听得昏昏欲睡,刚要让他别念了时,就听见他嘴里蹦出个熟悉的名字:


    “谢念婉……”


    “等等,”傅明岑眸光一闪,忙打断他,疑心于自己是不是听错:


    “你刚刚念的名字再说一遍。”


    “谢念婉,这个名字怎么了?欸你别说,我好像有点熟。”


    “……”见吴思凯吐字清晰,浑然不似有差,傅明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已经一片阴沉。


    就连出口的声音也带着喑哑:“什么时候出国?”


    “今天上午的航班,这会已经在天上飞了。”


    “呵,”傅明岑轻轻吐出这个字,几天前的疑惑终于有了解答。


    怪不得谢念婉会突然找他问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原来是准备着出国,可他问起时,却又什么不说。


    瞒得真好,出国留学这么大的事也能闷不吭声,如果不是机缘凑巧,他压根不会知道。


    “你没事吧?”林泽海担忧地看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傅明岑这种不对劲的样子。


    “我好极了,”傅明岑嘴角挂着冷笑,声音却浑然不觉得发颤,拿起水杯想要解渴时,手莫名抖了下——


    杯子应声而碎,摔在地面,成了一摊踩上去就会流血的碎玻璃。


    那样晶莹,好像闪烁着泪水的碎钻。


    “你好你手抖什么?”


    “没什么,”傅明岑自己起身把碎玻璃扫走,眉眼低敛下去,有些沉沉:


    “我出去一会。”


    钻上车后,打开去国际机场的导航,傅明岑一路飞驰在高速上。


    等到达机场,站在庞大的客流之中,站在空旷的等候厅里时,却又暗惊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落地窗外有飞机降落,也有飞机起飞,傅明岑干脆坐在等候厅的位置,仿佛置身这里,心底那种难言的情绪就会好一点。


    他无法言说在听到谢念婉已经出国时的那种空洞,几乎让他心惊地想,原来自己也会有这种情绪。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没有心的,可是那种空洞也仿佛在告诉他,曾经其实那里也跳动过。


    眸光游弋在登机口的每个身影,傅明岑自己都没察觉他的眉眼有多恍惚。


    他捂着心口,一下下感受着那里的跳动,最后突然笑开,把这种情绪引申为被欺骗后的恼怒。


    他确实很恼怒,谢念婉就这么一声不吭直接离开了临空。


    曾经对他那么执着的喜欢,难道都不做数了?


    真是好得很。


    他怒到心口有些发痛,望着又一架起飞的航班,暗沉着双眸,轻声说:


    “等你回来,我一定让你后悔。”


    “谢念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