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的天似乎都更加灰蒙蒙。


    医院的墙医院的大楼显得格外冷峻，白色的外墙被岁月侵蚀得有些发黄，建筑上红色字体醒目鲜明。


    门口的行人来去匆匆，有的低头快步走过，仿佛不愿多看一眼；有的则站在台阶上，神情凝重，目光游离。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一些从房中弥漫出的悲伤，让人不由得紧了紧衣领。


    乔知闲视线扫过医院建筑，带着两小孩快步往里走。一手给局长打电话，一手拽着有点应激随时想隐藏自己的柳星。


    小女孩不用管，她虽然看着最小，但实际上比两人都更稳重。


    局长言简意赅，简单寒暄就转线到医院前台。


    待到乔知闲三人进去，验明证件后，那个眯眯眼前台姑娘睁开眼，脸上挂上更真诚的笑容，迈步带头并抬手示意三人跟上。


    一行人走到电梯旁边，护士小姐手拿一张特殊的名片在左边电梯按键处隐晦一扫。


    一道水波纹荡开，覆盖整个电梯，一行人走进电梯内部，护士小姐立在电梯楼层按键处，微笑着等待几人全部进入。


    在电梯门关闭之前，外面行人的声音传来：“奇怪，这里只有一架电梯吗？我怎么隐约记得有两架电梯啊。”


    电梯稳定极速往下坠，柳星突然捂着耳朵，焦急拉住乔知闲的手，晃着脑袋，快速指指自己耳朵，口中啊啊喊着。


    乔知闲轻轻覆盖住他耳朵，安抚道：“速度太快了所以耳朵听不清，没关系，等一下就好了。”


    柳星弓起的背缓和下来，慢慢在乔知闲的安抚下镇静了。


    足足坐了近两分钟的电梯，电梯才缓缓打开门。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科技感十分充足的地下大厦。


    空间很大，独属于金属科技的反光在模拟光源下闪闪发光，一眼望上去看不到一共有几层。


    精英们步履匆匆，拿着文件快步行动。


    风系操控者站在一楼中央，手起唤风，风旋转而起将操作台上不断打印出来的资料席卷到空中排列组合，再飞着送到站在各层楼等待的精英手中。


    精英们吹一声口哨感谢，接下任务转身就走。


    井然有序，又自由度很高的样子。


    电梯口望风处迅速聚集来一群人，警惕和乔知闲等人对峙，松弛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为首的那人两米高，肩上一枚两颗星星的徽章在光的折射下夺目，他像座小山一样立过来，他俯视乔知闲，粗犷的声线：“你是谁？”


    乔知闲还没应声，旁边就迅速跑来一瘦高个，拍拍大块头让他弯腰，两人窃窃私语。


    乔知闲只能接着转头打量着这座寸土寸金的地下大厦。


    小女孩正稳稳压着刚因众人聚集而应激蹿起的柳星。


    耳朵里飘来那瘦高个咬着后槽牙的一句：“……刚才上面来的电话！你知道个啥！刚才你不是在摸鱼睡觉吗你还反驳！”


    大块头被臭骂了一顿，直起身子让开道路，示意乔知闲一行人进去。


    一道豪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引得众人一齐回头望去。


    “你小子还知道来？一年都不见你这个顾问来一次咱们基地啊。稀客啊稀客。”


    出了电梯就不见了的护士小姐现在出现在那人身后垂首，那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中等却显得格外挺拔，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岁月的锤炼，透着沉稳的力量。


    脸庞棱角分明，眉骨略高，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锐利如鹰隼，嘴角微微下垂，显得严肃而冷峻，偶尔露出一丝笑意，却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


    大块头等人俯首问好：“局长。”


    局长点点头走近，制服笔挺，肩章上的徽章熠熠生辉。


    他和蔼地笑，拍拍乔知闲的肩膀，手腕上带着的一块老式机械表表盘泛着淡淡的铜色光泽。


    “乔顾问？来，咱们往这边来。”他和乔知闲并行拐入一座电梯，余下面面相觑的大块头一行人。


    瘦高个恨铁不成钢地锤大块头一拳，“你个笨蛋，差点搞砸了局长好事。”


    大块头看着局长等人离开的背影，在间隙中看到局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颗芒星，金光灿灿的徽章放在那瘦弱的男生面前，笑眯眯地说着什么。


    那男生也回了几句，能看得出来局长非常不满意，吹胡子瞪眼，径直将带着细链子的徽章抛到那小青年怀里，口中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


    “我说你啊，真是不懂变通，我们局里难道给你施压过？总不能每次过来都要我这个小老头下来接你吧？”


    乔知闲嫌弃地捏起那枚徽章，“不行，太闪了，放我这里很容易消失的，局长您也知道我店里那些东西，最喜欢这样的小物件了。”


    局长横眉冷对，乔知闲不为所动，小女孩和柳星看着局长强挤出来的笑容都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不知不觉就离乔知闲远了点。


    刚迈出几步，局长大手一捞，将两小孩捞过来，“这就是乔顾问说的两个小朋友吗？看着确实很机灵啊。”


    柳星龇牙，张嘴一口就要咬上局长胳膊，局长眼疾手快从身边路过的要员手里一把抢过玉米塞柳星嘴里。


    小女孩在柳星攻击发起的同时也一个剪刀腿绞到柳星颈上将他压下，压着柳星向局长示歉。


    局长汗颜，转移目标看着小女孩。


    还好我反应速度快……不然这鲨鱼牙，一口下去胳膊都得血流不止。


    小女孩面无表情，个子才到成年人大腿处，却面若寒霜，小小的巴掌牢牢抓着炸毛的，看上去比她大好几岁的柳星。


    乔知闲意味不明的笑从前面传来：“局长大人，他们都没怎么见过世面，若是冒犯了您可就实在不好意思，还望您不要和小孩一般见识。”


    局长此时三番两次被挂了面子也说不太过去，终于收了那不着调的样子，带着几人走向局长办公室。


    局长办公室独占中间一层楼，这层楼全部封闭，长长的走廊上挂满了历代为世界和平牺牲的异能者的肖像以及生平介绍。


    途径一个配色艳丽的光荣榜，乔知闲停下脚步，抬眼望去，光荣榜嘴上面是一个红发红眸的男人背影，他只是略略侧过身子，露出一部分脸。


    看上去非常桀骜不驯，肆意潇洒。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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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顺着乔知闲的视线望过去，了然乔小阳也被这人英姿吸引了，开口解释：


    “这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满星的大佬，但可惜的是几乎不出现，只有逢大事件才会出现。”


    “但是他有整座异能者大厦的通行许可，大厦录制了他的虹膜和指纹。我们这里有很多异能者都是因为仰慕他而来。”


    乔知闲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看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从一些角度看起来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熟。


    局长自从乔知闲的爷爷，也就是把自己的至交好友去世以后，已经很少看到乔知闲主动表示出对什么东西那么感兴趣了，此时看到他注视着那照片，竟然久违地感到一点欣慰。


    因此不由自主又多讲了一点，想以此感化人生无目标的乔小阳：“他一直以来都很潇洒，做事全凭自己心情，还总是无偿为组织摘星，喏——”


    局长指指旁边的任务表，任务表上从下到上，任务难度由低到高。


    “一般来说，最上面的任务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很可能需要潜伏好几年获得情报才能派出一队队兄弟们前去剿灭。”


    局长讲着讲着被感染得热血沸腾：“他有时可能心情不好，一个人径直杀入敌营！浴血奋战！！然后又品德高尚，不接受组织的任何奖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乔知闲好奇的目光在听到这句话瞬间变成了嫌弃，旁边小乖和他如出一辙的嫌弃，柳星虽然不太懂两人表情变化，但是他会察言观色啊，立马露出一样的表情。


    三人转头就走，局长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多少年轻人以此为榜样，望尘莫及，也舍身大义，无偿维护世界和平啊！！”


    ……一片安静。


    局长睁眼，尔康手：“哎——你们怎么回事！”


    乔知闲内心充满了疑问：这人煞笔么？有钱不赚？……昂？不懂。


    在某练习室挥汗如雨，拼命赶任务的某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谁！谁在骂我？！莫非，是那人在想我？”


    局长一脚踏进办公室，挥手让乔知闲三人坐下。


    乔知闲也不废话，坐下以后直接表明来意：“我在和平村事件那时，就和柳星约好了带他来上户口，父亲不详，母亲和平村柳兰。”


    柳星乖乖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眼睛盯着桌子上放着的烟灰缸，闻言，双手缓缓握拳。


    局长豪爽开口：“这好办。”


    一挥手身后的秘书小姐立马领命下去办事。


    乔知闲满意点头，又将小女孩介绍出来：“她虽然看起来小，但她已经是魅等级了，身上也背负着一些人命，我想着让她协助警方破案吧。”


    小女孩压下眼底的疑惑，不做声，安静当一个背景板。


    鬼在人界被分为五个等级，最普通的是幽，没有思想只会游荡的鬼魂。


    其次是魑魅魍魉。魑，有灵智能操纵鬼气和阴气：魅，善于迷惑人心，制造幻境，引诱人类寻思；魍，高级鬼怪，可形成生态链和领域或结界；魉，接近鬼王，力量深不可测。


    但她的实力应该是魍，而不是魅。乔老板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