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旧事

作品:《浮生一度须尽欢

    “我觉得,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思维正常的三师兄身上,不如向思维一向与众不同的老四求个法子,毕竟师姐她之前留下的至理名言中的一句就对我们几个状况做了非常有前瞻性的总结。”


    释梵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似得咯咯地笑出了声,抬手按顺序一一点过众人道——


    “不错。”指有雪。


    “笨蛋。”指怀安。


    “坏而嗔。”指释梵自己。


    “坏而呆。”指释音。


    “尚可。”指离殊。


    没有到场的青禾得到的评价是“正常”,而那位能够作出如此简洁而犀利的评价的主人对自己的形容是——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赛过西施,气死玉环,天生丽质难自弃,博学多闻,足智多谋,七窍玲珑,纵览古今,天资聪颖万人迷。”


    对其他几人的评价,嗯...姑且算乏善可陈。


    至于她对自己的评价嘛....客观看来,大抵还是不够全面啊。


    毕竟她此番侃侃而谈就算是概括也算得上是厚此薄彼,本末倒置,偏离重点,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着实是将一件事忽略在了脑后——


    她将她最大的优点——毒舌和厚脸皮,置于何地了?!


    完全没说好吗!


    这才是应该放在最前面值得被反复强调的吧?


    对不对?我亲爱的,“毒且痴”的,四师姐。


    释梵阴恻恻地想。


    “我看不可,师姐若知道你求她帮忙治老二,怕不是只会两手一摊,淡淡地说上一句——”


    释音突然开口,月下美的近妖的小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十分邪恶起来,他与哥哥释梵相视一笑,将双生小恶魔的属性发挥地淋漓尽致。


    “什么?”众人好奇地看了过来。


    “病入膏肓,已经没救了,尽早放弃吧~”


    双子捏着鼻子,模仿想象中祁茗摊手摇头的样子,语气贱兮兮的,好不气人。


    怀安听完当即一个擒龙爪掏了过去——


    “好啊你们又拿我开涮!”


    双子顿时向左右散开,非常熟练的躲开了那致命一击,顷刻间三人又开始了那每日都要上演的追逐战。


    有雪见状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和同样对此见怪不怪的离殊对视了一眼,接着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虽然老二的发言毫无说服力,但我刚才回忆了一下我曾经许过的生辰愿望,不想不觉得,一想才突然发觉好似确实能实现的都实现了。”


    有雪颇有权威性的话一出,正在追赶的三人立马停了下来,慌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赶紧追问道:“那大师兄你许了什么愿望?”


    有雪沉吟片刻,看着面前四双好奇的眼睛,回忆道:“很多我都不记得了,但是印象深刻的是我十五岁那年我在红绸上写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在那之后不出一个月我便收到了一把绝世好剑。”


    “那剑名为‘漱雪’,恰如其名,通体雪白,手感极佳,是师傅为我寻来的,让那时年少的我爱不释手,欢喜的很。”


    说到动情之处,众人能明显的看到有雪眼里闪烁的喜悦与满足,相处多年,他们自是知道有雪除了做饭养花酿酒照顾孩子之外有着一个最大的爱好——


    那便是剑道。


    有雪喜剑,自第一次看到萧尽欢在他面前展示剑法时便一眼爱上了,而萧尽欢见他对此如此感兴趣又极有天赋,便非常开心地将所学剑法‘一念逍遥’倾囊相授,在山内的十多年间,有雪除了打理日常的事务顺便解决师弟间的纠纷外,就属与剑相处的时间最长,尤其是他屋内每日都要拿出来仔细擦拭保养的‘漱雪’剑,更是他的心头好。


    师弟们相比有雪进山较晚,见到他时便已经是将漱雪剑时常佩戴在身,寸步不离的状态了,今日倒是第一次听他谈到此事,这才方知原来大师兄的漱雪剑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


    “这么说来的话,我和释音的愿望,好像也实现过了啊......”


    释梵摸了摸下巴,白皙如瓷的肌肤上由于手指长时间的摩擦留有了淡淡的粉痕,释音听到他这么说后,也是抚唇沉思了起来,双胞胎难得共同的安静下来,两张本就极美的小脸此时放至一起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二人身上外罩软烟青纱,薄而轻柔,腰间佩戴的一对白玉小兽姿态优雅传神,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便是用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如墨般丝滑的长发被同色系烫了鱼纹的发带束在脑后,与之相称的碧色长穗在风中微微摆动,颇有少年的灵动俏皮之意。


    面若凝脂,眼似点漆,唇若涂朱,明明长相冰肌玉雪,又似青莲高洁,却偏偏常作多情之态,反倒是让那三分旖旎浸染了七分清疏,含媚而不妖,色若春晓之花。


    双子的皮相之美,众人不是第一日领教过了,但是还会因为此刻这一瞬间芳华的泻落而忍不住屏息。


    有的人似乎只要站在原地,便有着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日月为之倾倒的能力。


    至于双子许下的愿望,其实还蛮抽象的。


    他们幼时经历复杂,母亲曾为云州名动一方的花魁“镜华”,后与在当地颇有威望的年轻县官周昀相识,两人迅速坠入了爱河,郎情妾意,情意绵绵,不出一年,镜华便有了身孕,周县官因为家中已有娶妻,便以侧室之位将镜华娶进了门。


    镜华进门后,自知身份不及正室,加之其本身便敏秀善良,待人温和,无心争宠,一心只求能将腹中孩子平安诞下,素来行事低调,不争不抢。


    就连底下的下人对这位侧室娘子的评价也是“蕙质兰心,贤良淑德”


    然而这一切落在正室眼中,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周昀的正室赵姝是当地富商之女,两人的婚姻是非常经典的商业联姻,但赵姝其实在少女时期见过周昀一面,一见倾心,嫁为妻子之后更是欢欣雀跃,努力做好妻子应该做好的各项事宜,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可以说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自然称得上是一段佳话。


    然而只有赵姝知道,周昀待她虽好,却对她并无爱意,两人成婚十几年间只得一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地被宠成了小公主。


    三口之家,倒也是和和美美。


    原本日子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也到没什么,但直到镜华进府的那天,赵姝亲眼见到周昀与镜华眼中涌动的绵绵深情。


    那是她与周昀相识十年,从未在他眼里见过的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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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华姿容无双,美目流盼,桃腮含春,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虽为青楼女子,但尚未出阁,更是曾以一曲“清梦无痕尽月香”名动全城,多少才子贵人重金想求之一见而不得。


    最重要的是,她进府之时已有身孕,是她和周昀的孩子!


    赵姝看着二人皆是一身红衣,拜堂结为夫妻,互相凝望,深情款款的样子,双手不住地握紧,浑身冰凉发抖,涂了丹蔻保养得宜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渗出了猩红的血珠。


    那一刻,她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名为嫉妒的种子。


    周昀平日公务繁忙,少有闲暇之时,往年每次休沐,都要回府抽空陪赵氏一同出街游玩,以慰深闺寂寞,然自镜华进府,原本的两人之行变成了三人共赏,不过三人虽同场又仍似两人,因为三人的出游往往是两人言笑晏晏,一人在其旁观,插不上话。


    镜华不愧才女之名,周昀与二人攀谈当下之事,无论天南海北镜华都可以附和一二,引得周昀欣喜地连连点头,而嫁入周家便一心只为府中鸡毛蒜皮之事操劳的赵姝哪里懂得这些风月民俗,腹中无墨,便只能尴尬地在一旁赔笑。


    更有一次,周昀因公务之事愁眉不展良久,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日,连赵姝为其亲手做的晚膳都未动过一口,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


    而深夜赵姝便听到婢女传信,将那亲眼见到镜华娘子进入了书房,与老爷相谈甚欢的消息告诉了她。


    赵姝闻言咬碎银牙,立马动身前往以求探个虚实。


    然等怒气她冲冲地赶到后,屋内便传来了女子循循善诱的温声细语和周昀云开雾散后畅意的大笑——


    “好,好啊!经卿卿这一点拨,我多日之困可得解。”


    烛火映衬下窗户上人影交叠,周昀将镜华搂入怀中,引得女子一声惊呼。


    “周郎——”


    透过门缝,赵姝隐约看着周昀温柔地抚摸着女子的侧脸,幽幽地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镜华则是神态娇羞,依偎在周昀的胸膛前,眉眼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赵姝愤怒,恨意更深,面前二人琴瑟和鸣,亲密相拥的姿态刺的她眼疼。


    明明我才是周郎明媒正娶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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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后,每逢周昀不在府中,赵姝掌家之时,便时常有意找镜华的不愉快。


    但归根结底无非都是一些言语讽刺和小打小闹,不敢太过放肆。


    毕竟镜华得宠势头正盛,若有意向周昀吹耳旁风反而对赵姝有所不利。


    然镜华每每面对赵姝的酸言酸语竟只是一笑了之,不予计较,温婉从容的气度好似她才是正室娘子,反而更衬得赵姝像个拈酸吃醋的跳梁小丑。


    拳拳好似打到棉花上,怎不憋屈!


    赵姝心中有怨,却又只能忍着独自消化,偶尔实在忍不住了,便会和女儿周思思倾吐。


    周思思作为周家长女,自小万千宠爱于一身,骄纵顽劣,目中无人,听闻自家母亲受到如此委屈,自然对镜华十分厌恶,对她说话素来夹枪带棒,没什么好脸色,但镜华无意与小辈争执,也就挥挥手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