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曾经·伪装

作品:《你和朝阳一起存在

    今天晚上的突发事件,让他措手不及,他没想过离开杨昭的日子。


    他紧紧地拥抱着杨昭,那力度,就快要把她捏碎在自己的胸膛里。


    “杨昭。”


    “嗯。”


    陈铭生喃喃地说:“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嗯。”杨昭笑了。


    杨昭鲜活的生命力,她的不羁、高傲和冷酷,是如此的真是又是如此的独特,把他的灰色的生命变得有颜色。就像此刻,他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逐渐忘记恐惧,忘记失落……


    陈铭生拧亮了手边的台灯,一盏温暖的光瞬间将房间点亮,也点亮了他皲裂的心,他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重新凝视着眼前的爱人。


    杨昭看着陈铭生的眼睛,迟疑了一下,然后带着笑问:“怎么了?不认识了?”


    陈铭生一手揽住了杨昭的肩膀,他带着感慨,徐徐开口:“很难想象,我当时中毒,差点死了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杨昭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浅笑。


    “嗯。”


    “我会伤心也会崩溃,都在这。”杨昭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陈铭生一愣,再次紧紧地把杨昭揽入怀中。这一次,经历了这一个小小的插曲,陈铭生才更懂得杨昭,他懂得了在杨昭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下,那一颗汹涌的心。他也更加明白,这个女人是如何走近他,改变他,重塑他……


    小小的插曲转眼过去,日子飞速而逝,晚上哄睡了南南,陈铭生打开手机,一个新闻突然映入眼帘——咖啡机等于隐藏蟑螂窝?!


    点开新闻,一位女士在酒店的大厅随手打了一杯咖啡,居然磨出了蟑螂的尸体。细细看去,似乎是家里的同款咖啡机,陈铭生一下就坐不住了,咕噜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他不穿拖鞋,不撑拐杖,扶着卧室的斗柜和门框就往门口蹦。


    “怎么了?”杨昭坐起来。


    “没事,我看看咖啡机。”陈铭生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杨昭觉得奇怪,从床上起身,一手拎着陈铭生的拐杖,一手拎着他的拖鞋,往客厅走。


    陈铭生拿了个杯子,放在咖啡机的下面,准备磨咖啡。


    “你现在喝咖啡?”


    “不喝。”


    “那你磨咖啡干嘛?”杨昭一脸不可思议。


    “我怕里面有小强。”


    “蟑螂?”


    “嗯。”


    杨昭笑了:“咖啡机里面怎么会有蟑螂。”


    陈铭生说着从短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把刚刚看到的新闻翻出来给杨昭看。


    杨昭开始皱着眉头,慢慢地笑开了:“这是酒店公共的咖啡机。”


    “可是跟我们家是同款。”


    杨昭笑着把咖啡杯放回原处:“我们家很干净,没有蟑螂。”


    她把拐杖递过去,拉着陈铭生的手:“回去睡觉了?”


    陈铭生站着没动,他一脸严肃地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在厨房拍死过一只。”


    杨昭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她屏息凝神,靠近陈铭生,在他耳边悠悠地说:“陈铭生,你不是怕蟑螂吧?”


    “有一点。”


    “真怕啊。”杨昭笑开了。


    陈铭生挠挠头,带着一丝难为情的微笑:“我以前在青海,没见过这么大的……”


    “没事,一只没事,不都被你拍死了吗。”


    杨昭边说边拉着陈铭生往屋里走,半推半就,陈铭生躺回到床上。


    杨昭就着台灯的光,看了半个小时的书,觉得困了,又拧灭了床头的台灯,放下书准备睡觉。隔着黑夜,他感觉到陈铭生根本没睡着。


    “陈铭生。”她小声试探着。


    “嗯。”


    “还没睡着?”


    “嗯。”陈铭生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波澜。


    “还在想蟑螂?”


    陈铭生淡淡地笑了:“想到以前的一些事。”


    杨昭转过身,把胳膊枕在自己的脑袋下面,看着黑暗中的陈铭生,夜色里,他的眸子很深,却也很温柔。


    “想到我刚到云南,就被云南的蟑螂吓得不轻,还被严队给骂了一顿。”


    “真的假的?”杨昭笑了。


    “真的呀,”陈铭生也笑了,“我们青海的蟑螂,应该是那种什么德国小蠊,红色的,一点点大。结果,云南的蟑螂,那么大一只,黑色的,甚至腿上还有毛。”


    随着陈铭生的讲述,那些潜藏在记忆中的往事,呼之欲出……


    二十二岁,陈铭生背着行囊,离开了家。经过了20多个小时火车的颠簸,终于到了芒市。十月底的芒市,还是一片生机和绿意,不像他的家乡,过了九月就开始气温骤降。


    严郑涛带着陈铭生来到了宿舍区。严郑涛推开宿舍区尽头一个木头门,出现了一间小小的宿舍,宿舍里面简简单单,一个木头硬板床,一个桌子,一个椅子,外加一个简单的衣柜。


    陈铭生把身上的黑色背包和退了色的旧棉袄放在床板上,打量着这个简单的单身宿舍。


    “平时你就住在这里,宿舍楼走廊尽头是水房和浴室,楼下是食堂,”严郑涛说着从衣柜里取出来一床褥子和枕头,“这是我给你提前置办的,你凑合用。”


    “谢谢师傅。”陈铭生接过来褥子,熟悉地打开扎着的绳索。陈铭生一边铺被子,一边听着师傅的唠叨。


    “铭生啊,云南这边气候跟青海不一样,潮湿,天气也热,你要多适应适应……”


    蓦地,陈铭生铺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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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动了床板,从木质的床板夹缝里,蹿出来一直黑色的蟑螂。


    “啊——”


    严郑涛吓得一个激灵,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了?”


    “蟑螂啊——”陈铭生下意识往后躲。


    “哪儿?”


    “床……床下面。”


    严郑涛从手边拿起一个旧蝇拍,啪得一声,把蟑螂拍死在了床下面。然后顺手拿出一张卫生纸,把蟑螂的尸体包在里面。


    陈铭生站在一边,悻悻地看着。


    严郑涛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乐:“你小子跟我装什么大姑娘,一个小虫子,吓成这样,还当什么人民警察。”


    陈铭生挠挠头:“我在青海,没见过这样的,我们那边都是这么小的。”他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比划一下:“红色的那种,没见过这种黑咕隆咚,还这么大。”


    陈铭生担心严队误会他,继续补充道:“师傅,上了战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绝对不给你丢人!”他神态肃穆,眼神坚定,站得笔直。


    严郑涛点点头,拍了拍陈铭生的肩膀。


    良久,他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有一天,你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就是怕,也要学会伪装。”


    杨昭听陈铭生诉说着时光中的往事,她抬起头问:“那你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过吗?”


    陈铭生点点头:“经常。”


    “你还怕吗?”


    “当然,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学会了伪装,伪装情绪,伪装身份……”


    陈铭生回忆起当时卧底的时候,第一次去毒贩的窝点。那是一个在芒市闹市区的地下室,沿街星罗棋布的分布着苍蝇馆子。被油浸泡过的路面,一直延伸到地下室的入口。


    陈铭生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霉味立刻将他萦绕,他下意识地想躲,却装出适应的样子。在这个地下室的小屋,陈铭生伴着蟑螂和霉味生活了两年。


    那时候,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屋,把过去的自己一点点打碎,然后成长为更坚毅的陈铭生。


    那些日子,陈铭生依然坚持在地下室的小屋锻炼身体,雷打不动每天六点起床,300个俯卧撑……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他依然让自己内心向阳。


    陈铭生闭上眼睛,那些往事一帧帧,一幕幕,仿若昨日。那些伪装自己的日子,又让他感到心惊……


    蓦地,杨昭紧紧拉住陈铭生的手,她在陈铭生耳边轻轻地说:“陈铭生,在家里,你不用伪装,就做最真是的自己。”


    陈铭生抬眸,看着夜色中杨昭的目光,微微颔首。


    陈铭生在杨昭的额头轻轻一吻:“睡吧。”


    “嗯,你也睡。”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