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起，凌婧宜、苗依依还有林雨凝的群聊弹出好几条新信息，彼此祝贺着新年快乐。


    苗依依这几天跟着家里人回老家了。林雨凝还在明德疗养院，跟林雪原和他们的小姨一起过。郑婕媛同意让林雪原和小姨住在疗养院里，而林雪原这段时间也会抽空去疗养院的食堂里做兼职，挣点生活费和医药费。


    林雨凝：【虽然郑阿姨说不需要我们付什么费用，不过雪原还是觉得要慢慢还回去才行】


    林雨凝：【过完这个寒假我应该就可以出院正常上课了，等身体再养好一点，暑假我就会跟他一起做兼职】


    凌婧宜：【嗯嗯，支持你！不过还是养好身体再说，身体健康最重要】


    苗依依：【就是！明天我姑姑带我去泡温泉，等回来我们再约！看看你们哪天比较有空？】


    林雨凝：【我哪天都有空，看婧宜：）】


    凌婧宜打开手机日历，算着算着时间，突然猛地一怔。


    凌婧宜：【下下周四你们有空不？】


    苗依依：【我下周二就回来了，倒也不用等到下下周四吧？】


    凌婧宜：【我们可以下周就聚，下下周四那是另外的事情】


    林雨凝：【我可以】


    得到她们的同意之后，凌婧宜又开开心心地在网上找了一个视频，开心地跑到曾萱身边，“妈，这个可以教我做吗？”


    正在看电视的曾萱扫了她的手机屏幕一眼，顿时知道她想干什么，“这个倒是不难，我大学就做过了。”


    凌寒闻言凑了过去，看了看这两人在聊什么，“哦？怎么没见你给我做过？”


    “认识你的时候都多大了？何况那是你追的我，我做给你干什么？”


    “那你大学做这个追的谁，追到了吗？”


    “不告诉你。”


    凌婧宜笑着看他们俩拌嘴。手机忽然又震动了下，这次是时曜给她发来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家这边在放烟花，好热闹！】


    【烟花.jpeg】


    【可惜了，我这边看不到】


    床头柜上的灯光发着微弱的光芒，时曜靠在病床上，侧过头看着窗帘缝隙之外，一片漆黑的外景。


    四周安安静静的，冷冷清清，说是一片死寂都不为过。


    如果不是日历提醒，他都差点想不起来已经过春节了。


    郑婕媛到底没有强迫他去吃那顿团年饭。她和时新明在吃完饭的时候来看过他，还给他带来一本新的笔记本电脑，作为新年礼物。


    其实这种清冷的环境他已经习惯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地方比在家里还要安静。


    再看着凌婧宜发来的烟花，以及她家客厅的照片。照片里，小家布置得很温馨，喜气洋洋的。墙面上贴着春节的祝贺语，还挂着一串小鞭炮。茶几上放满了各种水果和零食，她的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正在说话，嘴角还带着笑。


    虽然她没有出镜，但他能猜想出她拍照的时候一定也是嘴角带笑的。


    时曜看着桌面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里面正在下载着游戏。他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默默地合上了电脑。


    -


    春节这几天过得很热闹，也过得特别快。


    凌婧宜跟着爸妈去见各种亲戚，跟池子深比谁的压岁钱多，很快就几乎过完了整个春节。


    中间闲了一两天，她就跟着曾萱学手艺，或者往疗养院跑。曾萱虽然觉得大过年的去医院不太适合，但她也知道时曜是怎么受的伤，到底也没有阻止自己的女儿，只是提醒她别顾着玩，要按时做完寒假作业。


    “你明天要过来吗？”晚上跟苗依依看完贺岁档电影，凌婧宜回到家，靠在飘窗上跟时曜打着游戏。


    这个游戏她在大学的时候就陪着他打过，虽然很久没玩，但重新上手还不算太难。


    有时候池子深也会跟他们一起打，但他总是嫌弃凌婧宜太菜。两人打着打着就会隔空吵起来。


    凌婧宜看了一下时间，明天就是周四，2月13日了。


    “唔……明天我约了苗依依看电影，估计就不过来了。”


    “噢……”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有些委屈，“你就不能上午过来下午再去看电影吗？我们都很久没见了……你又不肯跟我视频。”


    “前置镜头把人拍得好丑……我明天中午要跟姑姑他们家吃饭呢，不信你问问池子深。”


    “那好吧。池子深说明天下午过来。”


    “好啊，你们玩得开心。”


    到了第二天，凌婧宜特地换上了过年新买的新裙子和新鞋，在玄关对着镜子涂完口红，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门铃声响起，时曜按了按手里的遥控器，把门打开。


    “还是里面暖和。”今天风大，池子深穿得很厚。但屋里是恒温20度，所以一进屋他就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


    “怎么这么晚？”池子深说吃完午饭的时候，他就开始买游戏装游戏，现在天都快黑了。


    “还不是因为……”池子深轻声抱怨，“没事，今天路上好像有点堵车。”


    “你之前想玩的《FIFA》我可是特地买了。我还顺便买了几个多人游戏。”时曜坐在沙发上，把游戏手柄丢给他。


    “不错嘛兄弟！”池子深接过手柄，笑嘻嘻地坐在他旁边。


    两人坐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大概就打了二三十分钟，时曜就注意到池子深频频低头看手机，不知道在看时间还是在等谁的信息，对输赢似乎也不太在意。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他不禁皱眉。


    明明池子深打起游戏来比他上头得多，这会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怕错过末班车吗？”


    难得有个人陪他打打游戏，竟然一来就想着要走。


    “那倒不是……”池子深干脆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这不是最近几天都在打游戏，打得眼睛有点发昏了嘛。”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一下拉开了窗帘，“别老拉着窗帘嘛，看看外面景色多好？”


    “天都要黑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时曜无语地看着他。


    冬天本来就天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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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他瞥了一眼窗外，天色昏暗，夜幕早已悄悄降下。


    “你看看，外面那是什么？”池子深站在窗边，好奇地看着外面。


    “我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你过来看看再说嘛。”


    “你就这样对待病人的吗？”


    池子深转过头，朝他挥挥手，“我看你不是能走了吗？平常多运动一下啊，别老坐着，不利于恢复。”


    “池子深，耍我你就完了。”时曜瞪了他一眼，但在池子深的不停催促下还是下了地，右手拄着拐杖，缓慢地走到窗边。


    他皱眉看着窗外，外面依旧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没有。


    “你……”时曜正想说话，漆黑的窗外突然闪过耀眼夺目的光。那道光迅速往上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在高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烟花？


    时曜怔怔地还想说些什么，房间里的灯突然全都熄了！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微弱的烛光在门口亮起。


    光线很昏暗，过了几秒钟，他的眼睛才适应过来，看清楚凌婧宜手里捧着蛋糕，缓缓地走进来。


    她唱着生日歌，微弱的烛光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也刚刚好能照亮她的脸。


    她唱歌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


    时曜愕然地看着她走近，微微睁大了眼睛。


    唱完一段，她也正好走到他跟前。凌婧宜捧着蛋糕，弯起嘴角。摇曳跳动着的烛光倒映在她眼底，透着说不出的晶莹与灵动。


    “时曜，生日快乐！”


    “Woo！Surprise！”池子深在他身后兴奋大笑。


    房间的灯光再次亮起，林雨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


    “你们……”时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池子深肯定是不可能记得住他的生日的了。因为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会忘记自己的生日。


    小时候爸妈还会抽空帮自己庆祝生日，但随着他们工作越来越忙，即便是他的生日他们也常常不在家，更别说是祝他生日快乐了。


    他们最多只会在出差的时候给自己带回来一些礼物，就当做是生日礼物了。


    所以渐渐地，他有时候会想不起来自己生日。即便偶尔想起来，也不过是徒增孤独而已。


    凌婧宜眯起眼，低声，“你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吗？就算你自己记不住，还有我帮你记住。”


    他的眼里先是有些困惑，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便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与莫名的情愫。


    可惜他的手还打着石膏，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立马将她抱在怀里。


    “生日快乐啊！”屋门再次被推开，苗依依脚步轻快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林雪原和刘楠，“老凌可是提早了两个星期，跟我们约好一起给你一个生日惊喜呢！”


    “嗯……谢谢。”他扬起嘴角，露出一口白牙，但眼里似乎还是有些无措。


    “好了，别杵在这里了，快去吃蛋糕吧！”池子深立马跑到了茶几边，“我都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