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冤家对头是夫妻》 颜熙歪着头,一派悠闲地等着袁瑾求他。
“亏我还以为你学好了,没想到刚才是唬我。我不问了,大不了挨叔父一顿臭骂就是了。”袁瑾转身要走。
“嘿,我不过是逗你一逗,你怎么还急了?”颜熙拦在袁瑾身前,“我说就是了。”
“哼,我不用了。”刚一上坡,凉风扑面而来,袁瑾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那你就要认下争风吃醋的名声了?”颜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冷不丁被人扣上这么一个罪名,袁瑾震惊中带着迷茫。
“可现在大伙都是这么想的。”颜熙从马背上取下一件披袄给她披上,“出了一身汗还站在风口,当心病了。”
袁瑾摸了摸光滑的绸缎,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纸做的,一吹就破了。”
“是是是,您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是小的多心了。”颜熙敷衍。
袁瑾觉得没意思,切了一声,问道:“争风吃醋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和萧娘子因为崔家郎君争风吃醋喽。”颜熙摊手,“毕竟你跟通古游园游得好好的,结果因为萧娘子地加入不欢而散,其中缘由自然惹人遐想。”
袁瑾又生气又好笑:“他们的脑子里就只有情情爱爱了吗?”
颜熙耸肩:“人生无趣,总要找些乐子。像你我这样的公子娘子免不了被编排一二了。”他又问:“真不喜欢通古了?”
“当然不喜欢。我要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作甚?给自己找不痛快?如果说以前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袁瑾停顿,转头看向颜熙,“等等,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颜熙疑惑:“你才知道?”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一直不知道?”
两人面面相对,从彼此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让我理一下,”颜熙按着太阳穴:“所以你不知道通古和萧娘子船宴斗诗的事情?”
“你看我像是会留意那种事的人吗?”袁瑾点着颜熙的胸口,恨铁不成钢,“颜青阳你的脑子呢?”
颜熙摸着鼻子,嘟囔:“谁让你那天从崔府回来就闷闷不乐,弄得我以为你……”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袁瑾掐着腰。
“没,没说什么。”颜熙斩钉截铁地否认,但过了一会儿,又问袁瑾,“真不要崔家的郎君了?”
“不要。原本是觉得他跟其他人不一样,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差,可以先接触看看。但现在一看,他不仅有个闹腾的堂弟而且心里还有人,嫁过去就是活受罪。我又不傻,为什么要跳火坑?”袁瑾态度决绝。
颜熙闻言笑叹:“我就说袁小幺是独一无二的。”
袁瑾翻身上马,骄傲道:“我本来就是!”
“你既不想嫁崔通古,回去以后的每一句话就得仔细斟酌。不然会被顺水推舟坐上虎背,到时候下都下不来。”颜熙牵着马,仰着头,郑重嘱咐。
袁瑾不由地抓紧缰绳:“什么意思?”
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天子忌惮山东士族,崔氏为士族之首,若有万一,首当其冲。你和崔言之争,看似风头已过,实则才刚刚开始。”颜熙见袁瑾仍旧费解,于是直指中心,“天子在等袁氏参崔氏治家不严,纵亲族行凶,借此打压崔氏。”
袁瑾恍然大悟:“难怪崔家这次会重惩崔言,原来是怕兄嫂在长安参他们。”
“所以这个时候传出你为崔通古争风吃醋的谣言正中崔氏的下怀。”颜熙看向袁瑾,“只要你的言语间流露出对崔通古的在意,哪怕只有一点,崔氏都会促成袁崔两家的婚事。”
“一旦定下婚约,我跟崔言的事情就是家事,天子总不能不顾身份地去掺和人家的家里事。”袁瑾把玩着自己的小辫子,“倒真是好算计。”
颜熙:“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如今袁氏在朝中得力,与你们结亲,崔氏子弟的仕途岂不更一帆风顺?”
袁瑾敲着脑壳,世家大族里的弯弯绕绕,弄得她脑仁疼。反观颜熙却是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个颜青阳平时瞧着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却不想到他竟是个知微见著的。袁瑾想。
“那你说一会儿问起我来,我该怎么答?感觉怎么说,卢夫人都会往婚事上扯。”她唉声叹气。
颜熙被她的模样都笑了:“放心好了,你到时候什么都不必说,自有人替你解围。”
“谁?”袁瑾眼睛一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颜熙故弄玄虚。
“你?”袁瑾眉梢上挑。
“是也不是,娘子就瞧好吧。颜某定保你囫囵地进囫囵地出。”颜熙撂下一句话便策马飞驰起来。
“颜青阳你把话说清楚!”袁瑾驱马追赶。
日薄西山,两道黑色的影子疾驰在绚烂的霞光中。
跨过坊门熟悉的面孔就围了上来,一群人向袁府走去。一进正堂,母亲就拉住了她的双手,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番,确定她没事后才埋怨道:“你这猢狲跑到哪去了?”
听着母亲的关怀,袁瑾不住地抱住了母亲,像小时候那样把自己缩在温暖的怀抱中。
“想来是受了委屈,”卢夫人走近,“可是我家这小子说了什么惹人生气的话,娘子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袁瑾想到颜熙提醒她的话,身体一僵。
我该说什么?颜青阳你倒是说话啊!
颜熙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夫人见谅,袁娘子适才吹了风,身体有些不适,现在恐怕没精力说话。”
话音刚落,母亲一面急急地让人请大夫,一面亲自扶她回房间,留下父亲继续招待卢夫人和崔闻。
逃出生天后,袁瑾松了口气,她悄悄地回头,颜熙似有感应,笑着冲她眨眨眼。
行吧,你还算有用。袁瑾回过头。
走了一段距离后,母亲才问:“现在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何事?”
袁瑾一愣,恍然明白了颜熙的那句是也不是,原来他和阿耶阿母在卢夫人的眼皮底下打了个配合。啧,这个洞察人心的狐狸。
她挽着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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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亲昵道:“就是争执了几句,不过母亲放心不是因为儿女情长。女儿自有心气,不会做有失风度的事情。”
“你啊,还是这般高傲。”母亲抚摸她的脸颊,“不过,我的孩子合该如此。”
袁瑾弯起嘴角,但又担心崔氏不会气馁,问道:“那,崔家怎么办?他们恐怕不会放弃。”
“别担心,我和你阿耶会处理好此事的。”母亲替她拢了拢披袄,嘱咐,“连雨天将至,天气转凉。你今天出了一身汗,赶紧回房去,免得病了。”
听了母亲的话,袁瑾也安下了心,撒娇道:“哎呀阿母——我日日练武,才不会那么柔弱。你看我这两年不都没生过病吗?”说着,还拍了拍胸口。
母亲:“不许胡说。”
袁瑾不以为意,结果第二天病痛就找上了门。鼻塞咳嗽,还怕冷,恨不得裹上两床棉被才好。
母亲端着药碗,又气又心疼道:“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袁瑾欲哭无泪,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街道上,潮湿的空气上中透着一股茶香。颜熙摩挲着伞柄,一会儿回去得去挑些小玩意,不然又被袁小幺念叨了。
思索间马蹄声渐进,一辆马车停在了身侧,崔闻惊喜的声音响起。
“青阳你怎么在这?”
颜熙抬起伞,淡笑道:“特地等你。”
“特地等我?”崔闻稍作思索,便请颜熙入茶楼雅间。
茶室装饰古色古香,竹制的方案上是精巧的紫砂茶具,墙上挂着山水画,木窗外是绵密的雨丝。
三沸的茶水注入杯中,顿时满是清香。
“蒙顶山茶滋味浓郁,香气纯正,乃茶中珍品,千金难求。”颜熙放下茶杯,“我也算借了通古的光。”
“青阳就别打趣我了。”崔闻放下茶盏,“今日特地在此等我可有要事?”
颜熙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是想请通古劝尊祖父莫再撮合崔袁两家的婚事了。”
崔闻一愣,看向颜熙,见其神色郑重,不似玩笑,才正色道:“青阳,你应该是知道,祖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尤其是现在,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促成此事。”
“是不会而不是不能。”颜熙对上崔闻的视线,“倘若促成婚事会比现在更危险,尊祖父不就会改变想法了?”
“怎么会?”崔闻面色一变,略带惊恐地看着颜熙,“等等,你不会——”
颜熙面色不变:“袁氏顾念两家的脸面,留有余地,但会让人心存侥幸,断不干净。既如此,不如就由我这个晚辈替袁氏长辈们排忧解难吧。”
“那你不替自家长辈想想?”崔闻问道。
“我父母已故去,与族人关系也不亲厚,一刀两断也不难。况且,多事之秋岂可再生事端?”颜熙锋芒毕露。
茶室一片寂静。
“没想到我竟小瞧了青阳。”崔闻长叹一口气,给自己续茶,“不过有你半路杀出来,我的燃眉之急也算解了。”
“粗人的法子,成不了体统。阴差阳错能帮到只友人,也是我之幸事也。”颜熙眉眼一弯,又变成了那个插科打诨的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