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人在三国,以理服人》 汉朝以孝治天下,极为尊老,凡年逾七十,都可得到朝廷赐的鸠杖,又称王杖。有此杖,可入官府不趋,“凡敢殴辱者,逆不道”。甚至执此杖,打了官吏也白打,若能再有理有据痛骂一顿,更是会被传为美谈。
村老带着鸠杖,近中午才和众人赶到县衙。县令袁轩本在休息,听说有一老人执杖而来,很不悦:“所谓何事?”
“听说是村里被匪劫掠,来报官了。”
“哼,若是遇匪都来报官,县衙门槛早就被踏破了。”袁轩冷哼一声,丝毫不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打发便是。”
来人有些犹豫:“可对方拿着王杖……”
“那又如何?”袁轩不耐烦:“我袁家四世三公,还比不上一个老汉?”
“什么?县令不在?”村老有想过县令推脱,但没想到自己连面都见不上,“那何时归来?”
“大人的事,我等不知,”县令家仆眼皮抬都不抬,“还请太公先行回去。”
“回去?回去我们的粮食怎么办?”村老还没开口,跟来的人先忍不住了:“粮食都被抢了,县令不管谁管?”
“不见着县令,我们就不走了。”
“对,就不走了!”
一片嚷嚷中,有几人甚至直接坐在了衙门口:“我们就在这等着!”
家仆见状,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拱手道:“太公还是先回去,免得劳累。”
“老汉还是再等等。”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日落。
“——关门了关门了,走吧走吧。”一衙役开始赶人,跟赶苍蝇一样,“走吧走吧,别耽搁我落锁。”
“我不走!”田壮梗着脖子,“那是我家的救命粮!没了我一家子怎么活!”
“这年头被抢的多了,也不见管过,”衙役不耐烦,“被抢算你们倒霉。”
“你!”等了一天、憋了一天的火蹭得燃起,田壮红了眼,撸袖子就要动手。
“算了,”村老拉住田壮,落日称得他更加苍老:“算了。”
一行人落寞而去。
行到半路,却碰上个小厮。小厮揖了揖:“太公,明日县令与友约于西郊,可在西门守候。”
柳岸花明?
田壮眼睛亮起,村老却叹了一口气:“既已知结果,又何必再试?县令不会管的。”
县丞蔺治平听到小厮回报,也叹了口气:“是我多余了。”县令确实不会管的。
有能管的人吗?蔺治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官不官啊。”
孙墨得知一行人连县令的面都没见上时极其震惊。要知道村老足有七十多岁,平常人家遇上了也得请进屋子倒杯清水,而县府居然就把人晾在外面一整天。
且汉代更是“举孝廉”入仕,无论是真孝廉还是假孝廉,表面功夫总得做足。但这县令连面上功夫都不愿再做,是有所依仗,还是朝廷已经昏暗至此了?
孙墨觉得应该是前者,或者说她希望是前者。
张勇知道后,更是咬牙骂道:“狗官。”
孙墨赞同,但是光赞同没用,粮食也拿不回来。她敲了敲系统:【统子,你有办法吗?】
系统丢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孙墨有些失望,但表示理解。
然后只见系统发布了任务:【请帮助村民剿匪,奖励:讲理值100点。】
【……】孙墨真诚地提问:【统子,你看见我的胳膊和腿了吗?】
【怎么了?】
【就凭我这细胳膊细腿,怎么帮?】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讲究,以理服人。】
孙墨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是说和山匪讲道理?我看刚开口就……】被一刀字砍了。
话说到一半,灵光一闪。
【任务是“帮助”村民剿匪是吧,帮助的方式有很多种,没说一定要成功吧?】
系统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么我去和县令讲道理,不管他最后同不同意剿匪,我都帮忙了对吧?】孙墨精准抓住漏洞。
【……】
孙墨当机立断,出门找村老,说服他明天和自己去找县令。
主要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堵路会被直接乱棍打走,有个老人作伴安全一点。
“太公,明日我们去找县令如何?虽无甚希望,但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孙墨以为自己会费些口舌,但出乎意料的,这句话正中村老心房:“好。总归要去试一试。”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孙墨、村老一行人就来到了西门,等到辰时,才到县令车马姗姗而来。一行人远远见着,就簇拥着村老站到了城门正中,把门堵得死死的。
守卫看这架势,再看看县令逐渐走近的车马,哪还不知道他们这是要找县令。本想直接动手赶人,但看到手执王杖的村老,他们只得硬着头皮道:“何事聚集?莫影响了县令大人的车驾。”
“我们就是来找县令的,”田壮大声喊道,生怕别人没听到的样子,“我们要报官。”
这一声呼喊,顿时把周围人全吸引过来了:“什么事要报官?”
“看着一行人的势头,不是小事。”
也有人嘀咕:“报官了也不一定有用。”
“村里进了山匪,粮食都被抢了,村民没了活路。”村老开口,苍老的声音不大,但一下子就压下了周围的嘈杂,“我们来求县令给条活路,剿匪。”
“剿匪?”县令袁轩听到下人的回报,冷笑道:“是昨天的老汉?”
“是的。”
“哼,不知所谓。前些日子,上河村进匪,不也是自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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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就他村子特殊?撵走便是,别耽搁了行程。”袁轩挥挥手。
“且慢,”蔺治平也在车上,出声阻止了下人离去:“我朝以孝治天下,如此打发一太公,岂非不妥?”
“他扰了我车架,这还有理?”
蔺治平似是早想好了如何劝说:“但恐坠了四世三公的威名。”
你袁家四世三公,威名赫赫,倘若因为这一点小事蒙羞,怎么也划不来吧?
袁轩一噎。
“不如一见?”蔺治平见袁轩犹豫,赶紧趁势加码,“到时,也不少君礼贤尊老的美名。”
“……”
袁轩终是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终于见到了县令袁轩,旁边还站着蔺治平。
蔺治平首先开口:“你们有何事?”
于是村老备述村里进匪、希望县令发兵剿匪。
“石邑匪患颇多,且剿了又起、起了又剿,县府已经尽力。”袁轩虽下了车,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等当自谋之。”
意思就是县府不管,你们自己想办法。
“村里尽是些农户,要如何进山剿匪?”
“匪贼亦是些农户,如何剿不得?”
“大人既然知道匪贼都是些农户,为何还放任他们成为贼匪而不管?”
孙墨听不下去了,县令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山匪抢不到县城里,自己高枕无忧;他知道山匪多是因为有人活不下去了,只得进山落草;他也知道那些被抢了的农户没有粮食活不下去,只得也变成匪贼抢其他人的。
他知道,但是他不管。
“哦?你要本官如何管得?”
“当先放粮接济,而后兴兵讨匪,保一方太平。”
孙墨认为自己的讲得很有道理,但袁轩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县从来太平,哪有匪患?”
合着城外的都不是人?孙墨差点破口大骂,但还没忘这次的目的,只得忍气吞声:“下河村也属君治下。”
“村有三老,自行处置便是。”
村老:“……”
能自行处置的话,还找你做什么?
这事关全村五十多户的性命啊。
村老一咬牙,竟直直跪了下来:“还望大人开恩、出兵剿匪,就我等性命!”
孙墨头皮一炸,旋即怒气便涌上心头:他竟逼得年余七十的老人下跪!
袁轩也是勃然变色,一摆衣袖就转头就走。一旁蔺治平见县令已走、知事不可为,赶忙上前扶起了村老,好生劝慰。
村老泪流满面,喃喃道:“我全村性命啊、我全村性命啊……”
蔺治平无话可说。
“太公,信我否?”孙墨突然走上前来,灿然一笑,“墨不才,却亦能百步穿杨,愿携壮士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