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儿身体紧紧贴着墙壁，目光直直恐惧望着门口处的陆少宫，没有言语。


    “知道出卖主子是什么下场吗?”陆少宫逼进一步轻声道，目光直视麦穗儿的惊恐的眼眸。


    麦穗儿的眼眸乌黑映照着自己，惊慌又无措。


    好一会儿，她像是灵魂归窍一般她的聪明机灵回来了，可这有什么用，她在众目睽睽下背主事情已经是铁板上的事情，易王府规矩向来森严，怕是难逃一死。


    麦穗儿伤心欲绝望向陆少宫，张开嘴巴道，“王妃，奴婢对不起您。”


    陆少宫嗤笑一声，云淡风轻道，“光对不起有什么用，说，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


    麦穗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似有抽泣鼻音，但她确实没有哭，看样子只是很害怕，是那种害怕到极致却非要故作镇定的害怕，“王妃，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的家人，会杀了我家人，王妃，你还是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声音到后面颤抖得不像样。


    “你不怕死?”陆少宫微眯着眼睛审视她。


    “奴婢怕死，奴婢不想死也得死。”麦穗儿神情十分痛苦。


    “你走吧。”陆少宫一挥衣袖，双手叠加好放在腹部。


    麦穗儿感觉耳朵出了问题，亦或者是王妃在逗她玩呢，她苦笑道，“王妃，这时候了，求您给奴婢个痛快。求你啦。”说着说着无力垂下脑袋，两边的小肩膀在不停的耸动。


    她恐惧害怕。可她不能不死。背叛主子的人没有理由活着。


    陆少宫见她惊恐又故作坚强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清声道，“麦穗儿，念在你精心伺候本王妃一场的份上，你不用死了，你走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说完转身离去，徒留下惊恐不可思议的麦穗儿。


    怔愣片刻，她反应过来，追着上前，拦住了陆少宫的去路，提着脏兮兮的裙摆扑通一声跪下，仰头满脸感激对着陆少宫，仰视神明般仰视她，感激涕淋，“多谢王妃大恩大德，让奴婢留在府里再伺候您一场，以报大恩。”


    这时候已经有狱卒上前压制她了，陆少宫喝退了那些要拿麦穗儿的狱卒，她目视前方，“背叛我的人我不会再用第二次。你走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麦穗儿愧疚至极转让了道儿，深深对着王妃离去的背影虔诚磕上三个响头，咣咣咣的，听得人替她害疼。


    陆少宫没有再回身去看麦穗儿，在昏暗烛火的照耀下蜿蜒向上地走。


    对于麦穗儿其人，她觉得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对，只是孩子。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才初长成，如同待要绽放的花骨朵儿。


    陆少宫曾经作为飞燕子行走江湖多时，缺德带冒烟事情真是一件没少干，但祸害人性命事情她终归是没干过。


    况且从一开始她便不想取麦穗儿性命，一来她是个孩子，她像她这般大小的时候是在师父师弟们照顾下安全顽皮任性的长大，是个十足无忧无虑的孩子。


    二来，行走江湖那么久，她听过这样一种说法，女童。


    此女童非彼女童，有些婴儿自小被人卖下，养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这些被养的孩童可以叫女童，也可以叫童鬼。


    她们皆是女孩子，养到七岁大可以徒手杀人，养到十岁以上可以派遣出去作任务。她们不一定会武功，但绝对聪明机灵。像麦穗儿这样的。


    陆少宫观察了半响了没有观察出她到底是不是个女童，她恐惧害怕样子不像作假，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哭泣过，而且在大殿上她被穆文钧一脚踹出去后反应除了害怕之外，貌似还有某种不知名的恐慌，那是任务失败来自对主子责罚的害怕。


    麦穗儿是不是女童已经不重要，她今后的生死也与她无关，放了她当作给自己的孩子积阴德，再者，她要真是小皇叔安插在她身边的女童，那小皇叔得是多久之前布好了局。


    出了地牢口，迎着斑驳耀眼的阳光，周围的空气是如此的新鲜美丽，花红草绿，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陆少宫嘴角向上扬起，发自内心温暖的笑了，同时她想起师父骗她身世的那块织容锦。


    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父在这场局中扮演怎么样的角色，自己和醉虾又是他棋盘中第几步的棋子。


    师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是希望自己和醉虾帮助小皇叔还是另有缘由?


    不管怎么样，她和醉虾都有理由回去狠捶师父一顿，不带这么玩弄人的。而且路是自己走，她才不要做谁的棋子，她是陆少宫，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陆少宫，两孩子他娘。


    哦，对了，还是穆文钧的王妃。


    陆少宫想得挺美的，心情挺愉悦的，在见到穆文钧后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和穆文钧发生了嫁入王府有史以来第一次口角争吵。


    “你凭什么限制我人身自由，我想见谁见谁，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殿下。”陆少宫本来怀着万千阳光明媚心情来见穆文钧，这个孩子他爹。


    结果穆文钧冷着张死板脸，说以后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许单独去见醉虾。


    穆文钧清冷张脸严肃盯着陆少宫，目光像似一张有张力的网一样，似乎要将陆少宫网住，“陆少宫，你是本王的王妃。”


    “我知道我是你的王妃。可这跟见不见醉虾有什么关系?”


    穆文钧见她一脸无知的样子来气，难道她不知道洛云风那个家伙喜欢她吗，一个男子处处为另一个女子考虑，照顾，难道会没有别的心思，少宫神经太大条了。


    他耐着气性道，“洛公子是一外男，你一个有家室人随随便便跟他见面难保别人不说三道四。拿今天殿上事情说，如果不是你跟洛公子走得近，旁人怎么会有机会闲言碎语诽谤你。”


    陆少宫睁大水光潋滟的眼睛，凝视着穆文钧，“他们爱乱嚼舌根，是他们事情，于我何干，因为他们乱说话，我就要克制自己，没有的事情，再说了，你也知道，他们是诽谤，诽谤，污蔑，诋毁，你是我的郎君，你要护着我，怎么反过来说我的不是。”


    “我没说你不是。”穆文钧急恼下没注意用上本王自称，他乌黑深邃眼睛紧紧盯着陆少宫，双手握着陆少宫的肩膀，“你是女子，又是本王的王妃，能不能跟他洛云风一个外男保持距离。”


    “我怎么没有保持距离，做你穆文钧的王妃不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吗?”陆少宫自认为没有做出对穆文钧半点不住的事情，仰头反问。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不能为本王考虑下吗，易王府的声誉，你想别人说易王妃成日跟一个外男说说笑笑，成何体统。”


    穆文钧见陆少宫怎么说不明白样子索性直白说，话是不好听，但这是他心里头真实想法，今天福宁殿上，那些人借着洛云风诋毁陆少宫以及他孩子事情，让他没法不去在意，他知道陆少宫爱惨了自己，对她宽容些。


    陆少宫怔愣好一会儿直勾勾看着穆文钧，他原来是在意这个，一口一个本王，一口一个王妃，穆文钧简直糟糕透顶了，“你意思是说我不成体统。因为旁人的子虚乌有的看法我要改变得我不是我。”


    面对陆少宫的质问，穆文钧有些不自在别开眼睛，负手而立，神情严肃得很，简直跟木雕泥塑似，不带人感情，“注意你的身份，别一口一个我的。你要见洛公子必须在本王的陪同下，不能私下见面。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是本王的王妃。摆好的你的身份。”


    陆少宫在心里将这装逼充高冷的家伙用马蹄来回踩踏数百下，都快一年了，孩子都给他生了，对自己规矩可真是严苛得很，简直不是人，穆文钧他会不会当人郎君啊。有他这样不近人情味吗?


    穆文钧见陆少宫半响不说话，觑了她一眼，见她收敛神色，庄重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知道少宫不仅是自己的王妃，还是自己的妻子，可是自己该如何对待她。


    希望她欢心又不喜欢她跟其余男子接触过多，要是洛云风能犯下一两条罪过，他可以名正言顺除掉他，关键这家伙行的正坐得端，就是对自己王妃有其他意思。


    穆文钧这般正苦恼着是不是自己言重，要怎么哄她，可是他是王爷，哪有王爷哄王妃的道理。


    陆少宫已经调整好心态，向穆文钧福了福身子行了礼，神情非常端正，“臣妾明白了。”


    穆文钧心里怪怪的，她真明白了，怎么感觉挺别扭，清冷恩了声，如同对待得意下属态度。


    陆少宫在心里扇了他几十个耳光，太不会做人，面上恭顺，“臣妾想见见醉虾。”


    又是那个该死的洛云风，穆文钧冷硬道，“他没空，出去办事了。”不想陆少宫见他是真，他出去办事也是真的。


    陆少宫哦了一声，“臣妾身子乏累了，先回去休息。殿下臣妾先告退了。”说完不待穆文钧回话她转身离开。


    穆文钧觉得他跟陆少宫之间哪儿出了问题，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随着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少宫性子单纯，也不那么怕自己，有时候会对自己笑，笑得百花齐放，她的笑容不是可以用语言可以形容出来，不是此中人难以明了此中情。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喜欢，人生自是有情痴，穆文钧好似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美好，怜爱，抓不到，舍不得。


    这种怪异感觉萦绕在心头，穆文钧嘴角向上翘，这种感觉不错。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不错。


    穆文钧正偷乐享受着喜欢一个人的美好，陆少宫突然在门口出停顿了，回过头，穆文钧赶紧恢复往常脸色，听门口传来陆少宫轻柔声音，“殿下。”


    “何事?”语气简直不要太公事公办。


    陆少宫忍下抽花他脸冲动，淡笑道，“听醉虾说，女子在生产完孩子后，作为父亲在三十日内不要同他们同寝同食。这样怪说不知道是哪儿说起，据说这样的话对孩子们以后成长好。”


    穆文钧挑眉，狐疑道，“这是哪儿习俗，本王怎么不知道?”


    陆少宫继续一本正经瞎扯，柔眉顺目的，“醉虾行走江湖许久，见过不少乡间习俗，听说挺有效果的，那样做，孩子长大建康而且听话。家庭和顺。”就算穆混蛋不信去问醉虾，醉虾会替自己圆谎。


    叫他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穆文钧将信将疑，挑了几下眉倒没有发现其中有多少不合理，对于军务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对于民间那些家常习俗他一窍不通。


    “殿下，臣妾希望滔滔和阿蛮顺顺利利平安健康长大，殿下一个月而已，你姑且忍耐下呢，普通老百姓家的郎君能忍耐呢，何况我们是天家啊。”陆少宫瞎编道理，半是严肃正经半是撒娇语气。


    穆文钧终于点头应下了，陆少宫这么单纯没有欺瞒自己，况且她那么爱自己不会欺骗自己的。


    “好，依你的。”


    “多谢殿下。臣妾这先走了，晚膳不等你了。”陆少宫计谋得逞后心中冷笑，面上不显，恭恭敬敬离去了，临别前万般不舍回望了穆文钧一眼。


    那样简直要把穆文钧的心脏看跳出来，穆文钧摸着自己的心脏，心想，自己心怎么跳那么快，是生什么病?


    陆少宫没那么听话，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清清嗓子咕咕咕叫了几声后，没有得到回应，丫鬟小铃铛呈上一份封口的信笺。


    陆少宫命小铃铛下去给自己沏茶，自己坐下拆开信封抽出信件，是醉虾那家伙留下的。


    她粗略阅览下，随后将信封放在屉子里。


    她望着窗外花草凋零，有只俏皮的梅花从院子另一头生长过来，看上去有点儿红里俏。


    醉虾信里意思大致是，穆文钧要他拉父亲兄长他们站他们这边，他想父亲是个忠君的老顽固，定然是不会同意的，倘若真有金柜誓言，那么父亲定是会凭了性命也要护住恭婧王穆临江。他决定绕过父亲游说大哥。


    大哥应该没有父亲那般顽固。


    另外他信中嘱咐如果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一起商议。


    陆少宫望着窗外的梅花，心里想着师父故意给错的织容锦，心里有些烦乱，正想找醉虾商议，师父几个意思?他们应该怎么办，是帮穆文钧兄弟，还是帮助恭婧王穆临江。


    “王妃，茶来了。”小铃铛沏了茶水进来，陆少宫盖了盖子，冒出热气，小口啜了口，味道淡了，不甚合口味。以往她的茶水是麦穗儿沏的。


    眼角瞥见小铃铛战战兢兢侍立在一旁，双手紧张捏着茶盘，她亦是十个十三四岁陪嫁丫鬟之一，看上去笨笨的。“你抖什么?”


    小铃铛见王妃问话，张大嘴巴，瞪着清明的眼睛，“啊，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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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奴婢没，没抖。”


    她是害怕，今儿，麦穗儿被关进地牢里，听人说她是伺候不好王妃被处死，当然，也有另类说法，是她偷了王妃的珠宝首饰被发现，王妃生气把她关起来打死，还有一种说法是她背叛了王妃被王妃绞死。


    作为同期的丫鬟，麦穗儿伺候王妃原本是这十个丫鬟里头最有前途，大家平日里都喜爱跟她玩耍，巴结着她，希望能沾点儿福气，多得点儿银子。


    如今伺候得好当红的丫鬟落得这样的下场，小铃铛有种兔死狐悲伤感，生怕下一个是自己。


    陆少宫单手托着腮帮子在桌子上，一手放下茶杯，瞧着眼前小丫鬟十二三，十三四，眉目平常，放人群里不起眼，饶有兴趣问道，“小铃铛是吧?家里有什么人吗?”


    “啊”小铃铛啊了一声后，一一回答了，“家里有爹有娘，有阿姐阿兄长，有爷爷有奶奶。”回答实诚一点儿不带保留。


    “那他们疼爱你吗?”陆少宫闲来无事继续逗问。


    小铃铛认真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茫然看着陆少宫，陆少宫拉过她细看，身上穿着布袄子有些旧，小手红红的，可能是冻得，小铃铛紧张捏着茶盘子，不敢同陆少宫对视。


    陆少宫有些失了兴趣，放开手继续啜了口不怎么样的茶水问道，“他们为什么卖你?”


    这个小铃铛答出来了，“灾荒年啦，田庄上收成不好，要吃孩子肉，娘先把阿姐卖了，不够吃，又把我卖了，卖给戏班子，戏班班主打我，不给饭吃，后来嫌我又发卖了……”


    小铃铛说了卖了好几次辗转几手到姜夫人手里，凑人数买下，看着可以丢人堆不会细看。


    陆少宫心想你这般不机灵难怪会被转手卖几次，小铃铛抬起眼帘偷偷瞧着王妃。


    王妃很美，很漂亮。


    “你下去。”陆少宫觉得兴趣乏乏，小铃铛名字起得名不副实，一点儿不机灵。她转身去抱抱摇篮里的孩子。


    滔滔，阿蛮，你们长大可要聪明些哦。


    在她们豆腐嫩脸颊上亲了一口，阿蛮亲了一口挥挥不大有力气的小手，继续睡，滔滔却是醒了，对着陆少宫嘻嘻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陆少宫顽皮轻轻捏了他脸颊一下，滔滔哇哇嚎啕大哭起来了。


    陆少宫赶紧抱起来，连忙唤来奶妈，奶妈接过去，原来孩子是饿了。


    陆少宫对着雷打不动的阿蛮道，“你哥哥真小气，我当娘捏他一下就哭，不听话……”


    王府，膳食厅。


    穆文钧看着桌子上凉透了残羹饭菜，眉头微蹙，复而舒张开，平静问道伺候人呢道，“怎么回事?”


    伺候的小厮上前道，“这些是王妃安排的，王妃说吃剩下饭菜丢掉可惜，留着能吃。”


    “她给本王吃这个?”难以置信。


    伺候小厮有理有据机灵道，“王妃说殿下要是问起来说放心，这些都是她吃不下的。”


    穆文钧心道陆少宫你几个意思，“她吃什么?”


    “回王爷，是宫里厨房大师调制营养餐。”


    “给本王端下去。叫厨房做些新的上来。”穆文钧摸不透陆少宫想法，她怎么敢这么做。


    伺候小厮为难笑了，“殿下，王妃说是您同意的，说要吃她剩下的。”


    “本王几时同意这个?”王爷回想下，无奈叹了口气。好像同意少宫谋件事情来着，什么事情，具体不记得了。


    算同意吧，他无奈的想要抚额，奈何他的王爷的架子要摆着，“端下去热下。”反正是营养餐，少宫说的民间习俗是夫君要吃产后妻子的剩菜剩饭?


    伺候小厮微笑回道，“王妃说，就这么吃才有意思，热了火不灵，殿下您看?”


    具体哪方面不灵了小厮也不知道，现在王府交给王妃打理，殿下宠爱，王妃肚子争气，诞下小殿下小郡主。


    穆文钧非常无奈拿起筷子吃起来了，味道可以说难以下咽，加之凉飕飕的更加不好吃了，好在穆文钧是个领军的人，在军队里膳食同士卒一样。他不搞特殊化。


    可这是在自己王府，他吃这剩菜?


    如果这是民间习俗话，他无话可说，谁让他是孩子他爹。


    穆文钧一根筋往直了想，完全没有想到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就这样连着吃了几天的剩菜喝了几天冷茶。


    他有些怀疑了，问身后的良武和小赵，“你们娘子产子后也让你们吃这个?这是民间不可少的习俗?”


    良武和小赵也不甚清楚，有一点他们可以确定，殿下一定是得罪王妃了，要不然谁家娘子会给自己丈夫特意准备剩菜冷饭。


    知道是知道，说是不能说，良武木然道，“殿下，卑职没成过婚不知道。”


    小赵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我娘说明年娶，现在殿下问这个问题卑职明年问问媳妇。”


    穆文钧，“……”怎么有种被糊弄的感觉。


    要派人去调查民间有此习俗显得他堂堂一王爷太过小气，而且他答应过少宫，少宫那么善良不会欺骗自己。


    一个月而已，忍忍过去，当作是在军队中过活。


    晚间，回到王妃院子，隔着半透明的窗户他看见少宫出浴婀娜多姿的身影。腹部有些燥热，口干舌燥。


    自打少宫怀孕过后，他不敢怎么碰她，现在产后快两月总可以吧，他快步推门而进入。


    陆少宫穿着半透明的粉色纱睡衣，欲露不露见到穆文钧来到自己屋子，故作震惊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得有问题，他是她的王爷，难道不该来这儿吗?


    陆少宫半推半劝，“殿下，你忘了吗，为了孩子的，你答应过臣妾一个月内不能同臣妾同寝同食。”说着一把拉开房门将穆文钧推出去。


    外头冬日夜里寒风冷冷，穆文钧体内燥热不已，回味着少宫手指触碰身体感觉，真是美妙无极。


    陆少宫半开门，依依不舍说道，“臣妾十分想念殿下，可是为了小殿下和小郡主，臣妾不能这么自私，所以殿下不用顾及臣妾，您暂且别处去。”说完砰一声关上门。不给穆文钧开口说话机会，关门瞬间陆少宫还一副深情款款痛苦异常却又不得不推掉的惹人怜爱坚毅大公无私模样。


    穆文钧，“…”